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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活神仙降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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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走了,我自然没理由还呆着,道了歉就要走,刘二愣在后面叫住我,我回头,只见他窘迫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阿牛这是在生我的气吗?要不你帮我向他说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笑笑,摆摆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今天早上阿牛哥忘记吃药了,所以火气大了点。”
“咦,阿牛生病了?可我刚刚都没看出来,那你快去追上他。”听到不是自己的问题,刘二愣松了口气,嘱咐道,“顺路再去给大夫看看会好得快点。”
“大夫说虚火上身。只是小病,看不出来很正常的。”眼看阿牛走远,我抛下一句,“没事我就走了。”语毕,人已经跑出老远了。
阿牛回家后说累了就直接回房去睡了,我做好饭去叫他,他睡得死沉死沉的,眉头还皱着。杨婶让我别去打扰他,拉着我吃完饭还逼着我在她那边歇了,整晚我都没再看见阿牛。
早上特意早起回房,阿牛已经走了,平时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也在床上凌乱的摊着,我折回身,杨婶也起来了,正洗着脸,我随意的讲到:“听说洛城最近出了一个活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大伙都抢着去找他,杨婶你怎么不去算算看呢?”
“这事我老早就听说了,那活神仙确实神,有求必应。可是,一个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的人还有什么好问的。”杨婶端起木盆,往窗外一泼,“你们上次不是去问了吗,结果呢?”
杨婶的手还滴着水,我递过一块干布:“你大概记错了,我昨天才知道活神仙这号人物的存在,阿牛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情。”
杨婶一愣,猜道:“难道阿牛那小子自己跑去算命却没有告诉你?他一定是去了,那时候知道活神仙名号的人还不多,位置还是我问人要来告诉他的,我以为是要和你一起去呢。”
“照杨婶你这么说,他应该是去了,可既然要去为什么不叫上我呢?他算的应该也是姻缘之类的吧!!”我的心微微有点凉了。
我咬着唇,越想越不甘心,杨婶猜到了一二,说:“算了,也可能是有事耽搁没去成,你先别疑神疑鬼,等阿牛回来再问清楚好了。”
联想到阿牛昨天的举动,我说:“杨婶,我出去一下,还有今天摊子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要小心点。”
“你要去那啊?这早上还没吃吧?”
“我去找那个活神仙讨教讨教。”我边说边往外走,“至于吃的,一会我会拿买几个馒头填肚子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咬着馒头在街上闲逛,看见哪儿人多就往那儿钻,后来实在走得累了,随随便便在街上拉了个人打听 “神仙居”的所在,结果还真的给我问到了。到了那儿,我才深刻体会到活神仙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神仙粉”的疯狂是众所周知的,于是我的神智一半分给了震撼,剩下的一半就有膜拜的份了。
来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各类都有,人挤人呈一个半圆就把那个活神仙给埋没了,我试着往人堆里挤,前头的大姐很彪悍的踩了我几脚,我吃痛往后退,后头的人叫骂着使劲往前推,后背便吃了无数招如来神掌,然后就被左右夹击双脚悬浮离地光荣送出了粉堆阵营。
在“人体自由搏击”和“高分贝波音轰炸”的高风险威胁下,我掂量了下自我肉搏实力和抗踩耐力,自觉膜拜不深疯狂不足最后小命要紧,秉持了温文有礼的原则,最终理智的选择了站在最外围观摩,显而易见,结合此时的天时地利人和,我无疑连条神仙毛都别想瞧见。
站在人潮外,心有余悸的看着疯狂叫嚣推挤的“神仙粉们”,找了个角落蹲下去等,良久,人群来来去去也不见减少,看得久了,眼睛觉得涩,靠着墙一放松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感觉有人拉我袖子,睁开眼,整个人放空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等看清眼前的人,伸手就把他揽到了怀里:“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小孩一脸委屈,眼泪盈盈就快掉下来:“娘亲你好久没来陪我玩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失笑:“这是梦吧,梦里的事情我也控制不了,想见你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要不你来见我好了。”
“近来我老是梦见你,说不定你曾经真的做过我的孩子。”我捏捏他粉嫩的小圆脸,他一脸迷茫,忍不住喜爱,我低头狠狠啵了他一下,“以后你就当我的宝宝好了,汤圆宝宝!”
“嗯!”汤圆眯着眼很用力的点了下头,又学着我的样子啵我,撒娇道,“汤圆想快点见到娘亲,让娘亲陪我玩。”
听到这,我突然有点明白汤圆亲近我的原因了,一个人在这里是很寂寞的,因为寂寞唤我娘亲一点也不奇怪!!其实汤圆想见想一起玩的人是他的亲娘才对,我不过是个冒牌货,胃里一阵抽痛,我抱着他站起身:“走,娘亲现在就带汤圆玩去。”
汤圆看起来小小一粒,可是抱着久了手也会酸,他笑得很开心,我不忍心扫他兴,渐渐的手麻了,一路走得无比煎熬。我寻思着找个像样的理由让汤圆崽自己下来走,汤圆崽自己却对我说道:“娘亲,放汤圆下来走一下。”
我暗喜,弯腰一边放他下来一边问:“汤圆怎么想要自己走了?抱着不是更舒服吗?”
有时候,小孩子确实比大人更懂得察言观色,只见汤圆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汤圆想被娘亲一直抱着,明明知道娘亲会累,可是还是想要一直赖在娘亲身上,汤圆是不是很坏啊?”
“汤圆既然是小孩子,当然就有任性的权力,每一个任性的小孩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我是你娘亲,所以汤圆想对我任性也没有关系。”我擦着他的眼泪,温柔的告诉他,“做个好孩子固然好,可是偶尔当个顽皮任性的坏孩子也不错啊,汤圆心疼娘亲固然好,可是娘亲也想为汤圆做点事,因为汤圆喜欢娘亲的心情和娘亲喜欢汤圆的心情是一样。”
话还没说完,汤圆崽脸色一变,拉着我就跑:“娘亲,快跟我走,有坏人要来抓你了。”
我糊里糊涂跟着他一溜烟小跑,待回头望去,一片花海,压根连个人影都不存在。我让他停下,他反而跑得更快,跑着跑着,眼前的路变得越来越窄了,到最后已经容不下两个人并行了,接着,就听见了阿牛的声音。
这个时候,汤圆崽也停下来了,一脸悲伤的看着我,我不懂,可还是拍拍他的小脑袋,说道:“好了,娘亲今天就陪汤圆玩到这里了,我要回去了,有大朋友在叫我了。”
“娘亲,以后我们就见不了面了。”
汤圆崽这样说着,慢慢就从我视线里消失了。我试着追了几步,睁开眼,阿牛脸色不是很好,他瞪着我,怒道:“媚媚你是不是疯了,不是什么都可以闹着玩的,任性的时候可不可以也稍微想想我的感受?!!”
天色已晚,人潮一波接着一波涌进,好像永不疲倦,我突然觉得困惑了,这人世间到底什么真什么假,什么好什么坏,分不清了。
我不说话,懒得争辩,我要是能任性点,现在就不该是待在这里,而是直接揪住他领口问个究竟。
动了动身子,麻了,脚使不上力,于是撑着墙一拐一拐往外走,阿牛急急扶住我,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不说话的意思是我错了吗?适可而止好吗?也替我想想好吗?”
话到最后竟有一丝哀求的味道,我回身望他,只觉悲哀到想哭,什么时候我们的距离也拉远了,什么时候我们的秘密也多了。
“阿牛,我替你想了,你能替我想吗?我不想逼你所以反过来逼自己就成了所谓的任性吗?我也想适可而止,那你告诉我,那天在巷子里遇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我做事糊涂冒失,但脑瓜子很清楚,阿牛是有事瞒我,严重到隐瞒的地步能是什么好事!我苦笑,推开他的手靠着墙:“你可以说没有,可以骗我,但我会试着自己去找答案。”
“你不知道比知道的好。”阿牛的眼神冷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岁月是真的会改变人。
“那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好过。”任性也罢,我只想知道理由,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拿幸福开玩笑。
阿牛抿着嘴,原来他也有刚毅的一面,沉默代表不说,这个认知让我心痛,甚至让我有种预感,我和阿牛接下来的路不长了。
大腿的麻痹感早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口的胀痛,我迈开步子,阿牛没有跟上,脑海里满是他那倔强的脸,恍惚而又苦涩。
我这才知道,这些年,阿牛不是没有脾气,而是极力的在迁就我,幸福太满,满得让我忘乎所以了。
阿牛,你能忍我多久?你我之间的界限,也许是时候好好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