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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分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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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开始移动了。我不知道它究竟在往哪个方向行驶,只听见一片水声在船尾荡漾着。周围也是这样的水声环抱着,偶尔传来其它船上的人的低语。突然,仿佛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周围所有人的喉咙,然后又放开——他们一下子停止了交谈,顿了一下,接着发出一片惊叹。
“哇哦——”我听见隔壁船上的人说,“你瞧,城堡!”
哈利在我对面激动地吸气。罗恩似乎对我的平静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莱拉你看!那真的很壮观!”
“嘘……你别这么说。”哈利拉住他。
罗恩有些不明白。我现在倒是惊叹于哈利的细心——他还记着我的视力呢。
我是真的看不见那么远的城堡。再说,实际上我整个暑假都在城堡里边乱逛呢,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一直静坐在船上,我几乎没有视野。我看不见城堡,看不见湖水的波纹,看不见船的边缘,甚至连坐在对面的哈利的脸都看不见。周围是一片浓厚的黑暗。我只听到哈利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似乎想要向罗恩解释,但是他没说,好像是由于先前我在对角巷时对他说了不能告诉别人。
“可以告诉他,”最后我说,“你们是朋友——既然这样,你肯定信任他的。”
罗恩更不明白了。哈利松了一口气,向他解释我的情况。
罗恩听完,颇为义气地保证不会乱说出去。他最后还是决定转换话题,问我打算去哪个学院。
“大概是拉文克劳吧,”我回答,“哈利想去哪个学院?我希望能跟你们分到一起去。”
“我不想去斯莱特林,”哈利有些为难地说,“虽然说是学院平等,但是好像很多人都不喜欢斯莱特林。他们说,伏地魔就是那个学院的,那里尽出黑巫师……”
“也不是尽出黑巫师,”我说,“虽然那边环境好像不大友好。我觉得我也不想去斯莱特林。”
“我反正要去格兰芬多!”罗恩说,“我全家都是格兰芬多的。”
“我们不喜欢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的肯定也就不喜欢我们,说不定他们还要和我们打架呢。”我“预言”道。
“别说分到哪个学院了,”罗恩说,“我们连怎么分院都不知道。该不会要和什么凶恶的东西搏斗吧——或者施魔法之类——”
“这太难了,我觉得大多数新生都没办法做到。”
“千万别是这个——我可没有那些天天在家里耳濡目染的小巫师们强,说不定我……”哈利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完。
我知道他在担心这一切都弄错了,担心自己在窥见这个世界过后无法在这里真正开始生活,担心会被施魔法让他忘掉这一切。现在他所看到的东西越是令人向往,他就越是担心。
“算了,还是别提这个了,一会总会见到的,再慌都没用了。”我自作主张结束了这个话题。
没多久,小船靠岸了。
我们跟着海格安安静静地走在进城堡的小路上。哈利和罗恩都不再说话,他们身上的焦虑都快凝成实质了,活像两个要进考场了的考生。我被这气氛影响了,也不敢出声打扰他们,只得紧紧地跟着他俩,防止迷路。
等到终于站在分院的队伍里,听完分院歌的时候,罗恩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我和哈利反倒更紧张了。不同的是,哈利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扔回麻瓜界,会不会被分进斯莱特林;我却在不知紧张些什么。直觉告诉我,分院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我又不敢确定自己想去哪个学院。
我的姓氏开头字母是G,哈利的是P,罗恩的是W,这么说来,我比他们要早去分院。果然,没等多久,麦格教授就叫到了我的名字。比较麻烦的是,我只知道分院帽的大体方位而不知道具体位置,向那边茫然地走了几步后,停在原地点点脚尖,在其他人的眼里未免显得有些磨蹭。幸好,最终我还是戴上了那顶巨大的帽子。
分院帽耷拉下来,遮住我的眼睛,不过我的听觉没受到多大影响。分院帽一上来就莫名其妙地说了句话。
“你知道的比人们认为的要多得多啊。为什么十三岁才来霍格沃茨呢?”
“我也不知道。话说回来,正事不是分院吗?”
分院帽略带戏谑地答道:“那也得等我看看你适合什么学院嘛。”
我闭嘴,耐心地等它判断。几秒后它突然说:“用人性看透思想,而非用魔力。”
“什么?”我问道。
“哦,没什么。”
“所以你决定了吗?”
分院帽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说:“第一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东西造就了你性格中的勇气……”
“我没觉得我有多勇敢。”
“你不觉得而已,”分院帽很不满我的打断,“况且,勇气又不是那种写在脸上一眼就看出来的东西。再一个,你不属于真正勤奋的人,仅凭这一点赫奇帕奇就得把你拒之门外了;拉文克劳虽说比较合适,但你不甘于仅仅追求智慧和知识;然后是斯莱特林——你身上不是没有斯莱特林的特质,而是你打心底里不愿意去那里,你认为你交不到朋友,这倒是挺实在的。那么,你就是——”
剩下的话它是吼出来的。
“格兰芬多!”
也不错。我这样想着,摘下分院帽,对它说了句谢谢,半蒙半猜地走向了掌声和欢呼声最热烈的长桌。那的确是格兰芬多长桌,我走过去时有个人给我让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