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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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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珀小心的向挂着那个葫芦的藤条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宫心儿的心跟着楚珀的脚步一下一下重重的跳动着。终于楚珀将宫心儿的葫芦从藤条上取了下来,宫心儿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楚珀举着葫芦向宫心儿挥了挥,准备返回官路,可就在此时,楚珀忽的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瞬间失去了平衡,便跌下了溪谷。宫心儿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好像被抽空了似的。
楚珀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师父山中的木屋,赌输了吗?自己再一次可笑的被抛弃了吗?如同一张废纸一样,楚珀心中自嘲的想。那又是谁救了自己呢?他心中不禁有些困惑。屋子里充满着熟悉的草药味道,全身骨头好像散了般,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因是迎着光看不太清楚来人的面容。
师父苏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姑娘,你先去休息吧,你已经守了一夜了,他已无大碍。”
“他是因我而受伤的,我怎么可能置他于不顾,我一定要等到他醒过来。”宫心儿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伴着的还有在水盆中拧干布巾的水声,接着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宫心儿来到了楚珀的床边。楚珀暗暗庆幸,自己赌对了,这番苦心果然没有白费。
楚珀看着宫心儿问道:“你的葫芦呢?”宫心儿见楚珀醒了,心中一喜,又见他一醒来便急着问她的葫芦又只觉得心中一酸,真是个傻瓜!宫心儿心中暗道,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葫芦举给楚珀看“在这呢!”
楚珀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宫心儿将手中拧干的布巾放在楚珀的额上,那布巾因在温水里洗过,还带着温热的触感。“你,你叫什么名字?”宫心儿问道,这是她第三次问起眼前这个人的姓名了,前两次她都未得到答复。
楚珀睁开了眼睛看见师父苏渺正好走进来,未等楚珀回答,苏渺开口道:“他是我的徒儿,楚珀。”“徒儿?原来你们认识?”宫心儿不由得吃了一惊,望向楚珀。
“应该是以前的徒儿,我现在已经不能行医了。”楚珀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宫心儿想问为什么抬眼看见楚珀的神情却忍住了,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转而问道“楚珀?”
楚珀收起了惆怅,笑了笑答道:“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正是琥珀之珀!”
“很特别的名字。”宫心儿答道。
“特别吗?你呢?”楚珀明知故问。
“宫心儿。”
“宫家大小姐?”苏渺在一旁问道。
“呵呵,正是小女子。你救了我,可算是交上了好运了!说吧,想要什么报酬可不要客气哦!”宫心儿故意说道,其实她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在说,千万别要报酬,要不就会毁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果然楚珀不负她心中所想,淡然答道:“区区小事不必挂怀。”
“区区小事?我堂堂的宫家大小姐的命可不是区区小事!”宫心儿故意装作有些生气的说道。
“哦?你是宫家大小姐还是山野村姑对我来说都没有分别,我只知道人命至重,有贵千金。救人是学医之人的本分。”楚珀说道。
“你!竟然将山野村姑与我相提并论!”宫心儿这下可真的有些上火了。“再说了,你不是不能从医了吗?”
楚珀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了下去,那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瞬间便好似笼罩了一层薄雾,神情变得有些难以琢磨。宫心儿在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后,后悔的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再看到楚珀的神情,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下似得,忙开口道:“你,你别在意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事实本就如此。”楚珀抬眼看着宫心儿,脸上又恢复那淡然的微笑。
“不,不是的。你,你要是愿意,来我家做事可好?”宫心儿看见楚珀淡然的微笑,心中比看见他黯然的神色还要难过,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心疼。
“你是在可怜我?”楚珀笑了起来。“哈哈,我还不至于会找不到事请做。”
站在一旁的苏渺开口道:“珀儿,人家宫大小姐是一片苦心,你若不愿意又何苦冷言以对。”
楚珀心中叹了口气,师父哪里知道自己心中的打算。三年前自己直接被捕快从客栈带走,等到苏渺赶来的时候已是关入大狱,虽然苏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坚信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无论如何都是不肯杀人的,等到在狱中见到楚珀,得到他的亲口证实,他也只是不信,他知道楚珀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既然他不想说,也不好逼迫他。对于这个徒弟苏渺一向是疼惜多于严厉,在这三年里,他常常来狱中看望,并悉心的照看卧病在床的楚珀的妹妹楚璃。楚珀入狱后,苏渺一个人支撑着医馆,没什么时间上山采药,药材多是从药材商那里采购,再加上妹妹楚璃治病的开销又是一大块,在第二年的头上苏府就已是入不敷出,终于在临楚珀出狱前,变卖了房屋,驱散了奴仆,直从苏府变成了三进三出的医馆,前堂看病,后堂住家。
不管是为着师父着想还是出于抢回钟清莲的目的,楚珀都要打入宫府的,只是若是答应的太快就算不引起宫心儿的怀疑,也必然会对自己轻看几分。只是此时师父已经开口,他便不好再继续演下去,毕恭毕敬的说道:“师父说的是,是我失态了,宫大小姐请见谅。”
宫心儿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是我说话不经大脑,冒犯了。”
楚珀苦笑道:“不是你说话不经大脑,到是我只知一味逞强,说实话,我还真的找不到事情做。”
“啊?”宫心儿吃惊的问了声,欣喜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