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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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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洛南音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沉香院里只是多了些打扫的下人,洛怀虞不知所踪。
洛南音也没放在心上,洗漱过后就回自己的锦绣院用早膳。
连翘今日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一见到洛南音就是一副想吐槽的表情,但她还是绕着弯道:
“小姐,奴婢最近听闻了一些好笑的无聊八卦,您想不想听?”
洛南音瞅了一眼连翘那兴奋的脸,不急不慢道:“不想。”
“?!”连翘一副吞苍蝇的表情。
洛南音笑出声,道:“你要是实在想说,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听一下。”
连翘立马笑嘻嘻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您这些日子饭量有所增加,三小姐也吩咐厨房准备跟您一样的饭菜,结果没吃几天,腰就粗了一圈,好些衣服都穿不下了,最近被陈氏训了一顿。”
洛南音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道:“好笑吗?”
连翘诚恳点头,“好笑!三小姐向来是个学人精,别看平时不怎么和小姐你搭话,但私下对小姐你的衣食住行非常了解,依奴婢看,三小姐就是妒忌您,所以处处想学您。”
洛南音无所谓的笑了笑。
在她看来,洛雨薇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
可能平日里被陈氏管得太过严格,导致洛雨薇到现在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喜欢什么追求什么。
而洛南音是整个荆州城,乃至各诸侯国中都小有名气的名门淑女,所以洛雨薇总是无意间模仿洛南音。
平日里大家面子上都客客气气,但私底下洛南音喜欢的东西,洛雨薇也要要,洛南音喜欢什么人,洛雨薇也要抢。
就连现在,洛南音要多吃几碗饭,洛雨薇也觉得洛南音这样做颇具深意,也要模仿一番。
“洛雨薇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还没长大,由着她去吧。”
上一世洛雨薇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这一世她就继续当个长不大的小孩吧。
但是洛天璟,她的那个弟弟,可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厮混了。
洛南音扣扣桌子,思索道:“倒是洛天璟,他最近都在做什么?”
“奴婢不太清楚,不过听其他下人说,少爷大部分时间都在马场和一些世家子弟打马球。”
“他没有在军中任职?他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
“侯爷在的时候为了锻炼少爷,确实让他在军中挂了职,按理说平时都应该巡城维持治安或上周边山上剿匪,但小姐你也知道,侯爷现在不在荆州,老夫人又心疼少爷,所以现在少爷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去打马球了。”
连翘八卦道:“听说陈氏一直想把少爷培养成淮阴王世子那样温润如玉的人物,想让少爷没事多温习诗书,可少爷偏偏喜欢些武将的爱好,少爷光是打马球,都不知道被陈氏训了多少遍了。”
洛南音悠悠道:“光是打马球,到时候可抵不过敌人的长矛利刃。”
连翘不解:“什么?”
“没什么。”
洛南音叹道:“看来是时候要拔苗助长了。”
连翘挠挠脑袋,表示听不懂。
……
洛南音决定学骑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之前碍于身子骨太弱,一直养到现在才正式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今日风和日丽,洛南音换了身简约的女装,袖口用护腕束住,一把青丝也全部绾了起来,看上去朝气十足。
洛南音和连翘到马场的时候,果然就遇到了正和一帮世家子弟打马球的洛天璟。
洛天璟正值年少,刚好是十分张扬的年纪。
马场上他意气风发,皮肤晒得略有些黑,却不影响美观,是很健康的肤色,马球打到精彩之时,还会振臂高呼,看上去有些莽撞却生动,十分少年气。
洛南音却只是略略扫过一眼,就到马场另一边练习骑马了,连个招呼也没打。
连翘不解,道:“小姐,你不就是为了少爷来的吗,现在见到了,怎么不去找他?”
此时洛南音正踩着饲养员搬来的凳子上了马,她手执缰绳,因为紧张,所以浑身都绷得紧。
“他这个年纪正叛逆着呢,送上门的都是廉价的,对于他这种小孩,就得反着来。”
解释了这句,洛南音就专心学习骑马去了。
洛南音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独自骑过马,马场的训练员顾忌她的身份,不敢教高难度的动作,以至于洛南音在马场学了半天,都还是踩凳子上马,然后由训马员拉着马绳在附近溜达。
可她就是这样坐在马背上执着缰绳,殊不知落在外人眼里,也是一番美景。
马场另一边,跟洛天璟一起打马球的伙伴发现了洛南音,这心思也不在打马球上了,倒是下了马,站在不远处看着洛南音学骑马,脸上的惊喜愉悦之情难以遮掩。
其中有人掇洛天璟的手臂,兴奋道:“那是你姐姐吗?”
因为一直以来洛南音有心经营,她在外声名鹊起,一度成为所有世家子弟心中最理想的人生伴侣。
再加之洛南音一直秉持端庄淑女的形象,不怎么抛头露面,能见到洛南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这些人当中有些身份低微的,可能一辈子都进不了武安侯府。
所以大家能在这马场见到洛南音,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洛天璟眼神看向洛南音处,脸上张扬的表情收了收,也不说话。
他和洛南音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时见面也仅限于打招呼的程度。
但今日,洛南音明明之前和他眼神已经对上了,却又忽视了他,就像陌生人一样。
洛天璟突然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
周围人见他不说话,又勾肩搭背问道:“你怎么不过去跟你姐姐打招呼?”
洛天璟只觉得心中邪火冒,他甩开勾搭他肩膀的人,摆了张臭脸,不屑道:“谁要理她啊,天天在府里见,我都烦了!”
周围人不知道洛天璟为什么臭脸,但也没放在心上,大笑道:“少爷呀,你烦,但我们不烦,这福气我们求都求不来!”
说着便全部跑去看洛南音了。
只是没有洛天璟搭线,他们也不敢上前唐突了洛南音,只能远远望着。
人不齐,这马球也打不起来。
洛天璟黑着一张脸,也随着众人走到洛南音那边。
他眼神有意无意往洛南音那边看,谁知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这边,驯马员不敢放开教学,洛南音也没了学的劲头。
她踩着马凳下了马,身上只出了一点薄汗,脸上红扑扑的,水蜜桃似的。
马场中间有一处观景台,原是为了方便大家观看马球比赛所建,现在刚好能让洛南音在此休息。
有几个毛头小子胆子大,上前主动洛南音打了招呼,邀请洛南音看他们打马球。
洛天璟看着那小子一脸谄媚样,心中冷笑,觉得以洛南音那高傲的性子,肯定会拒绝,但万万没想到,洛南音竟然含笑答应了。
都是些正值青春的少年,有的白净俊美,有的明目朗星,一个个在马背上驰骋的模样,看得连翘是激动得不行。
洛南音身子倚在观景栏上,不动神色地瞅了连翘一眼,提醒道:“口水擦擦。”
连翘一惊,立马抬起袖口就开始擦嘴角,擦到一半才发现是洛南音在逗她,于是嗔怪道:“小姐就会取笑奴婢!”
洛南音失笑,“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
有佳人在一旁观看,马场中的少年们都暗自较劲,希望能给洛南音留下不错的印象。
有的人胆子大,策马驰骋之间还冲着观景台邪气一笑。
连翘立马捂住心口,一副被爱心击中的模样。
洛南音有些无语,忽视连翘一脸春光的模样,视线时不时落在洛天璟身上。
相较于其他人的暗暗较劲,洛天璟则显得心不在焉。
全程黑着脸不说,马球也不认真打,连对方挥过来的马棍也不知道躲。
最后还是他凭着本能反应控制住了缰绳,否则必定人仰马翻。
洛天璟刚躲过一击还心有余悸,就听到洛南音不大不小的声音,懒洋洋道:“笨不笨,天天吃那么多饭,打马球也没劲?”
“?”
洛天璟吃惊地看向洛南音,简直不相信这讽刺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心中的邪火被点燃,洛天璟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就知道,洛南音肯定打心底里是瞧不上他的,这不,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想着,洛天璟看向观景台的目光变得有些不服气,那模样,像个刺猬。
接下来的马球比赛,洛天璟全心投入,打足了十二分精神。
等洛天璟哼哧哼哧赢了比赛,准备向洛南音投去挑衅的目光时,却发现洛南音早就打道回府了,这下可把他气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