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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硬核讨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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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惠县出发,向北走大约一百里地,就有一座山,叫南望山。
山坳里有个南望村,但因为旱灾,村里的人早都跑完了。
陈灵妙她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
刚开始赶路第一天,因为水囊里的水充足,四个人吃的还行,脚程并不慢,走了将近三十里。
但第二天,就出大问题了。
“没水了。”丁宝镜抖了抖水囊,口中发苦。
另外三个人同她一样,面临着缺水的困境,可是环顾四周,都是树叶枯黄的树木,哪有什么池塘河流供她们饮水。
惠县外的官道并不像现代的柏油马路,平坦开阔,走起路来不费劲,这年代的道路只是简单碾平压实,平日里也没有专业人员维护,而且现在靖朝各个州府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情清理官道上的石渣。
于是四个人的脚丫子磨出了不同程度的水泡,每走一步就钻心的疼。
“歇歇吧,正好挑了水泡。”
丁宝镜拿出急救箱,把她们几个叫过来,挨个刺破水泡,涂上酒精消毒,贴了创可贴。
陈灵妙坐在树墩子上,瞧了几眼地图,“咱们现在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但是没水了,今天晚上必须找个水源。”
火辣辣的大太阳炙烤着地面,晒得人头晕,杨青麦有气无力道:“可附近全是枯树,很大几率找不到。”
陈灵妙摇摇头,“这不是唯一办法,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什么办法?”三人默契发问。
“抢劫。”陈灵妙眨了眨幽黑的眼眸,淡然道。
丁宝镜、杨青麦、陶熠然:……
“先不说这个行为的好坏,妙妙,你看看周围哪有人能抢啊……”
“啪——”
陶熠然刚说完,官道南边居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蹄哒哒和车轮子碾过的声音随即跟上。
丁宝镜和杨青麦立刻看向陶熠然,那眼神分明在说“好一口毒奶”。
陈灵妙穿好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背着她的仪刀朝声源处走去,“走吧,抢劫不成,也可以问人家讨点水喝。”
但她那一身气势明明更像是要硬来,丁宝镜擦了擦额头的汗,拉上杨青麦和陶熠然心惊胆战地跟上。
迎面驶来的马车装饰华丽,马匹肥壮有力,周边还有数十个衣着统一,腰间佩刀的侍卫,□□的大马威风凛凛,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上去碰瓷,绝对会被马蹄子撅翻,丁宝镜更加觉得陈灵妙的打劫计划不靠谱了。
只见瘦高个的女孩朝路中间走了走,布衣布鞋、灰头土脸,镇定地张开双臂,横在马车队伍前方,高声道:“加勒比匪帮在此,要想过去,留下你们的食物和水。”
为首的侍卫身形高大,听到陈灵妙一个小瘦子的猖狂发言,哈哈大笑道:“哪来的小乞丐,居然敢拦我们,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
他拔出佩刀,小腿一夹马腹,冲到了陈灵妙面前,举起大刀向她头上砍去,速度之快,犹带残影和厉风,才走到官道边的另外三人被这个画面惊到失声,眼睛瞪得滚圆。
但陈灵妙躲都没躲,迅速抽出背后的仪刀,“铮”一声,反手格挡住侍卫的攻击,随后转为双手握刀,向上轻盈一挑,手腕微微一动,竟将他那把身经百战的佩刀拦腰斩断。
“我靠!妙妙刚刚干什么了?!”陶熠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扯着丁宝镜确认眼前的画面是真是假。
丁宝镜神色复杂,“妙妙开学时给我们讲过她家世代习武,每一代的小辈都要参加非人的试炼,这番话原来是真的。”
瞧这利落狠绝的刀法,平稳冷静的心态,没个十年八年都练不出来。
与此同时,陈灵妙正一脚踹在马腿上,骏马仰天嘶鸣,受不住痛地滑跪下去,上面坐着的壮硕侍卫身形不稳,几个摇晃后跌落在地面。
他还未从震惊中回神,陈灵妙已经踩住了他执刀的手腕,细长的仪刀垂在他脸侧,锋利到只需再近一点点,便能划破肌肤,渗出血来。
“现在你们愿意留下食物和水了吗?”
两人的武力值相差之远,属实有点夸张,那边剩下的侍卫不敢轻举妄动,纷纷拔出刀,护在马车周围,双方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林三,把东西给她们。”马车里响起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
其中一个黑脸侍卫点点头,收起佩刀下马,绕到马车后面,拎出四五个水囊和一包馒头,来到陈灵妙面前,冷声道:“东西给你,放了他。”
他手里的水和食物放平常也就值几个铜板,可在这乱世中,比什么都珍贵。
陈灵妙接过来,又从束起的衣袖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丢到黑脸侍卫的怀中,“多有得罪,后会无期。”
她收起脚,转身走向丁宝镜她们,才不管身后的人作何感想。
“妙妙……”杨青麦抱住她的一条胳膊,担忧道:“你没受伤吧?”
丁宝镜已经粗略检查过了,毫发无损,没好气地捶了陈灵妙一拳,“好着呢,生龙活虎!”
她望着不远处的马车和那几个侍卫,心里一直打鼓,要是他们突然杀一个回马枪,自己小麦熠然,就会成为陈灵妙的累赘。
好在他们收整了一下,便继续向前赶路了。
“一共是五个水囊,咱们这几天省着点,撑到南望山肯定没问题。”陈灵妙拿出来两个水囊,先让大家润了润喉咙,剩余的放在杨青麦的空间里,馒头的数量不多,但个头特别大,一个顶三个,她掰成四份,与革命伙伴们分吃完。
“下次你可别搞这出了,能吓死人。”陶熠然再怎么乐观,也没办法对着真刀真枪的对打乐观。
陈灵妙点点头,保证道:“放心,仅此一次。”
休息够了,也吃饱喝好了,逃荒小队重整旗鼓,向着南望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