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初代审神者白手起家创业史》野猪冲刺

5、第 5 章

　　第五章
　　“一弯新月……如钩”
　　雪砚慢慢念着门楣上龙飞凤舞的字，若有所思道“这倒像是你的住所”，他没有回头，但这话显然是对身后的太刀说的。
　　三日月眼中新月盈盈，但笑不语，倒是旁边的杂毛狐狸大呼小叫起来“这可是灵大人亲笔书写”
　　“写得不错”，雪砚极其敷衍的夸奖了一下，他推开门，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余光却看到小狐狸也跟着他的脚步。
　　雪砚顿了一下，委婉提示道“你也不必一直跟着我”。
　　哪知道那狐狸笑眯眯的说“雪砚大人不必见外，叫我狐之助就好，作为灵大人的式神，以后会承担您与灵大人之间的联络工作。”
　　“……”
　　雪砚也懒得和这么丑的狐狸计较，他推开门，用意念扫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空间有些超乎寻常的大，分为两分层，一楼大约有数十个房间，办公，休息，娱乐，接待一应俱全，二楼则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考虑到灵对他做了很多研究，这样的设计也不是很让人意外。
　　“自己找一间空房休息吧，不必跟着我”，丢下这么一句话，雪砚头也不回直接上了二楼。
　　三日月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低头问脚边的狐之助“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吧？”
　　杂毛狐狸弯了弯狐狸眼，笑眯眯的不说话。
　　三日月在一楼最里面找到一件干净简洁的小屋子，拉开橱柜，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本体放在地上，然后和衣躺下，眼神有些失焦的瞪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身旁的太刀。
　　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祈愿之力已经无法维持三日月宗近的神位，三日月宗近，算是有名的神明吗？如果他死去了，会有新的三日月宗近诞生吗？就算有，那么，下一个三日月宗近，还是他自己吗？
　　明明是诞生上千年的器物之灵，却还是无法心甘情愿的接受就此消散的命运，在力量溃散到几乎无法维持形体的时候，他孤注一掷的打算去人世间碰碰运气，却遇到了奇怪的貌美青年，然后……对方用灵力帮助他凝实了身形……三日月怔怔的用手抚摸着刀身上雪砚用指尖抚过的地方，他此时还能回忆起对方的灵力，炽热、滚烫，隐隐约约透着火焰一样的颜色，几乎在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点燃，暌违千年的充盈力量使得他在瞬间就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所以，当那青年坦白要将他带走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示反对，刀兵无所谓身在何处，感念于对方的及时援助，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奇怪的人造空间，奇怪的式神，还有……神秘的雪砚。
　　觉察到周围不同寻常的付丧神并没有什么危机感，反而觉得别有一番趣味，相较于沉默寂静的博物馆，这里难道不是有趣多了么？
　　三日月宗近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阖上双眸，寂静的房间里，只有角落里的烛光微微闪烁。

　　第二天。
　　当三日月宗近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博物馆里。
　　这里太静了。
　　燃烧了一整夜的蜡烛已经熄灭，紧闭的窗户缝隙中透进来丝丝缕缕的光亮，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环顾四周，一旁的本体依旧躺在地上，因为灵力充沛的原因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随后打开门，然而他毫不意外的发现，走廊里也是一片寂静，因为是人造空间，没有任何生物，就连寻常庭院里的蝉鸣鸟叫都不存在，恍惚中让他觉得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三日月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一层大厅中央，看着通向二楼的楼梯。

　　前一天晚上，当雪砚走上二楼的时候，他满意的看到二楼是一个空旷而平整的空间，相当大，也相当高，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天花板上种植着一些藤蔓植物，非常茂盛的从头顶上垂下来，整个二楼散发着植物的清香，这是一种生长在上古时代的植物，雪砚本能的喜欢它的味道。
　　大妖低低的叹了口气，拉长语调自言自语道“好累……”。
　　纤细修长的人影慢慢往二楼中央走去，一边走，一边慢慢膨胀开来，他的头发从幻化的黑色变成灰亚麻色，瞳孔泛起暗金的光芒，形体拉长，由直立的人形慢慢变成四肢着地的猛兽模样，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灰亚麻色的皮毛。
　　当雪砚走到目标位置的时候，原本的貌美青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站在二楼中央的，是一个几乎要碰到天花板的巨大妖怪，它头顶生着两对细长的角，脖颈纤长，两侧有暗金色花纹，一直连接到脖颈后方，衍生出火焰一样的暗金色长毛，强壮有力的四肢看上去有极强的力量，巨大的爪子像老虎一样藏着锋利的指甲，尾巴极长，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长。
　　凶悍，优美，仅靠肉身的强悍力量便可以在上古时期取得瑞兽之名，这就是雪砚的种族，显然，恢复本体给雪砚带来的是舒适感，它趴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打了好几个滚，这才打开自己的储物空间，用爪子从里面扒拉出来几个灵力凝珠，堆在地上，用自己的灵力将其点燃，然后自己凑上去，像是在烤火一样依偎在火堆旁边。
　　这种灵力火焰完全不会烧毁地上的毯子，却散发出实实在在的热量，烘烤着雪砚的皮毛。
　　借着火堆明明暗暗的光芒，可以清楚的看到，雪砚腹部，后肢以及下半部分背上的毛发全都被浸湿了，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寻常液体所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因为雪砚待在火堆旁好几个小时，也不过是将腹部的毛尖儿烤干了一点点。
　　这是千年前那场大战送给他的礼物，千年来一直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沾了水的感觉并不好受，雪砚打了个哈欠，勉强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它听到非常谨慎的脚步声从楼梯间响起，巨大的妖兽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暗金色的眸子微微一瞥，果不其然看到了深蓝色的身影正从一楼往上走过来。
　　怀着某种幸灾乐祸的心思，它饶有兴味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整个人都出现在它的视野里，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慌失措，看着三日月宗近非常镇定的站在入口处，礼数周全地对着它弯腰行礼，雪砚颇感无趣的扭过头，继续眯着眼睛烤火。
　　觉察到付丧神已经脱下木屐，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自己身旁，雪砚这才懒洋洋的开口道“在灵过来之前，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做，想要什么就和狐之助说，让它去给你置办。”
　　“啊，并没有什么事呢”三日月笑眯眯的开口“只是想过来看看，雪砚大人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雪砚舔着爪子，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三日月宗近奇怪的看着对方下半身被水沾湿的毛发，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雪砚解释道“这是阴生之水，一旦沾上很难去除。”
　　明明是十分强大的妖兽……三日月宗近心里想的却是：被水打湿的样子还真像个猫儿啊。
　　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三日月宗近换了一个更轻松的姿势，靠在雪砚的爪子旁边，因为是灵体的缘故，他也能感受到灵力之火带来的炙热感，常年冰冷的太刀付丧神在温暖的烘烤中昏昏欲睡，虽然依旧是安静的房间，但他能很清晰的听到雪砚悠长的呼吸声，与之前的寂静不同，现在的安静并不会让人心烦意乱，而是意外的平和。
　　灵力消耗的并不慢，雪砚几乎将灵给他的珠子全部放进去了，到现在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一，而他也不过将打湿的皮毛烤干了一点点而已。
　　这个角落似乎被人遗忘了，日头渐渐偏西，一兽一刀昏睡了大半天，才被狐之助大呼小叫的声音惊醒“雪砚大人，狐之助有事找您。”
　　巨大的妖兽懒得说话，只用长长的尾巴抽了一下地板，乖觉的小式神立刻哒哒哒的跑上二楼，三日月宗近也被这声音惊醒，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狐之助特有的尖细嗓音在身旁响起“三日月殿也在这里。”
　　还没有彻底清醒的太刀依靠本能点头应下，就听那狐狸接着说道“灵大人得知三日月殿与您已经返回时政，让我给您带来口信。”
　　狐之助清清嗓子，模仿着灵的口吻说道“恭贺雪砚大人顺利归来，时政尚在筹备中，事务繁杂，不能亲自迎接，还请见谅，起居事宜尽可吩咐狐之助，由时政统一为您安排。”
　　雪砚听罢，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依旧是懒洋洋的语气“让她找个会做饭的过来。”
　　狐之助的目光看着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十分坦然，接触到这样的目光，狐之助了然的点点头，对雪砚说“是在下疏忽了，今后会按照时政的三餐标准为您准时送到。”
　　就这样，在二楼温暖的火堆旁，雪砚和三日月宗近度过了非常惬意的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灵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