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则乱》夕*

21、第二十一章

　　刑警队如果没有案子，生活就会比较规律。许嘉熙这几天都在认真的啃案卷，按照张方平布置的任务，通过大规模的阅读案卷，提高她对侦破案件的感觉。
　　张方平发现，这个小姑娘有的时候看着傻傻的，但是不得不说，她对破案有热情，而且也有几分灵醒，时常会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突破口。虽然心里还是很纠结，一个女孩子做刑警，尤其是一线刑警实在是不大合适，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张乔珊。
　　更何况，许嘉熙和杨智两个人，就好像天生不对盘一样，都过了大半年了，许嘉熙虽然不合群，但是和其他的同事都能混到一起，只有杨智，似乎对这个小女孩特别苛刻。而这个小女孩对杨智，也特别的不待见。
　　不过对于这一点，明显两个人都是不承认的。
　　对于这种不承认的状态，张方平除了偶尔批评杨智两句，也没有别的办法，主要是杨智在师傅跟前那脸皮实在是很厚，你说他两句，他不疼不痒的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过好在，张乔珊最近在省里学习，杨智被一个富二代美少女追得紧，半真不假的谈着恋爱，但是也不知道他有几分是认真的。过年的时候，杨智的二伯还请张方平吃过饭，说过，杨智过年就二十九三十岁的人了，他干什么家里不管，可他一直不定下来找个女孩结婚，这家里就很纠结了。老爷子现在退了之后，没别的事情，就关注着儿孙的个人生活，杨智本来就年纪小辈分大，他侄子都在谈恋爱了，他还单着呢。
　　张方平也关心杨智的生活，可这小子明显的是没开这个窍。也压根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如今的年轻人啊，就是不让老人省心。
　　不过刑警队一大拨的大龄单身男人，他也不算是突出的。二组，三组那边还有三十五六打光棍的呢。
　　相反，女孩子在刑警队那就是香饽饽，经侦科的老徐已经开始和他打听了，问许嘉熙有没有男朋友，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最是合适谈恋爱的时候，他们队里好几个小伙子都盯着呢。
　　虽然许嘉熙性格偶尔有那么几分个色，可平常相处，就是个话不多的老实小姑娘，长得也很漂亮，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也让肥水流了外人田，必须在公安局内部消化。
　　他琢磨着，许嘉熙肯定是没有男朋友的，想着那天跟她说说，做做红娘。经侦队的老徐也不是乱来的，那两个小伙子，他看着就很不错。
　　这天下班的时候，和大董闲聊，就说到了这个。大董就有点犹豫，斟酌着将许嘉熙和那个蒋浩平的事儿跟张头儿说了。
　　说句实在话，杨智让他盯着许嘉熙，可他也实在琢磨不出许嘉熙和那个蒋浩平的关系。你说是男女朋友，许嘉熙基本上家刑警队两点一线，也不像谈恋爱的小姑娘那样到处玩啊，乐啊什么的，可你说两个人没关系。许嘉熙除了蒋浩平也没跟谁有过来往，还给蒋浩平投了那么一大笔钱。据说是将老家的房子抵押了才办的那个网咖。
　　张方平就愣了，觉得自己现如今真的不了解如今的年轻人了。为什么就不能正正常常的生活呢？
　　老徐那边，他就不敢答应了。
　　可老徐那边着急啊，你说张方平挺干脆一个人，怎么这事就这么墨迹啊。
　　因此他索性就找过来了。
　　找过来的时候，张方平就很为难，好在正说着话，突然局长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要求张方平亲自带队去一趟文县。
　　文县出了个连环□□案，影响很恶劣。让他过去加强侦查力量。
　　张方平就赶紧带着人都往文县去了。
　　L市是个很大的市，下头的县也很多，文县算是最偏的一个了，整个都在大山里，人口没有多少，还一多半都在外地打工，在那里能出什么大案子？
　　杨智很不以为然，去文县最要命的就是路远且路不好。他和大董换着开车，偏偏张方平说他的车好，让许嘉熙坐他的车，而许嘉熙居然还晕车，一路上停几回让她下车吐，真是要了老命了。
　　一路开了六个多钟头，才到了文县县城，偏偏犯罪现场还不在县城里，他们倒头在县公安局安排的招待所睡了一觉，第二天继续开车去看案发现场。
　　最近的案发现场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许嘉熙从小在C市长大，她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抗日神剧里那种古老残破的小山村。一间间的土坯房子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山间，家家间的距离都有那么个几十米甚至上百米，房间屋后树又多，出点什么事，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今天出事的这家女人还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是第三回了。她男人在外头打工，都五年没有回来了，她就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在家里种地。那个□□犯深夜里偷偷摸到她屋里□□她，她第一次第二次都没敢反抗，也不敢声张，可第三次，她儿子惊醒了，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忍受当着儿子面被人侮辱，她奋起反抗，结果被那个人操起地上的一个水盆砸了个头破血流，晕倒在地上。□□犯逃跑了，她儿子大晚上跑出家门，叫来了最近的邻居，才将人救醒。
　　老村长组织人去追那个禽兽，但是夜深林子密的，村里也没剩多少人了，能动的大多数都是半老的老头，在山上追了半天，好几次都看见人了，可愣是没有追上，就这么让人给跑了。
　　由于太多人进出了犯罪现场，当地人也没有什么保护现场的意识，现场破坏的很厉害。
　　杨智他们转了一圈，说句实在话，除了看出，那个□□犯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撬开了那家人的房门，从厨房摸进来，把那个女人从屋里拖到堂屋准备施暴，被发现了之后，堂而皇之从正门跑出去，直插屋前的一条小路，顺势上了山。
　　昨天晚上断断续续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山梁上还有几个脚印，从奇怪的脚印看起来却很奇怪。从步幅来看，你说他一米六有人信，说他一米九也有人信，那个女人说他是个大高个，简直跟猩猩人猿那么大，可从脚印看起来，他似乎身体很轻，下雨天踩在泥地上，也就是个浅浅的印子。说起来，这到底是不是犯罪嫌疑人的脚印啊，都还不好说，毕竟出事之后，村里能跑的动得老少爷们都起来了，在山上乱搜了一番。
　　杨智看着那脚印摸着下巴，“没弄两条狗来追追？”反正他是没有本事在下雨天在山上追踪嫌疑人，大约只有把警犬弄来，顺着脚印气味去找，才能找得到了。
　　当地公安局的赵科长连连点头，“已经去调了，主要这地方大，一条狗可能都不够。”
　　杨智就问，不是连环□□案吗？还有别的案发现场可以看吗？
　　赵科长就唉声叹气。他们这里是著名的贫困县，本地基本没有什么支撑产业，基本上青壮年劳力，不论男女都出外打工。镇上县里还行，周边的村子几乎就是空的了，除了一些老人，就是妇女在家带孩子。
　　那犯罪分子就是趁了这个空子，家里没有男人，踩好了点，就趁着黑夜进行犯罪。
　　很多妇女又因为羞耻，还有恐惧，受害了之后也不敢报警。
　　甚至是由于传统观念，告到了村里，村里怕丢人也不声张，只让村里人自己来抓□□犯。甚至于胡乱怀疑，引发两村械斗都有过两次。
　　后来事情闹大了，公安机关进入调查这才发现，尼玛这三年期间，竟然有三十多人次妇女遭到□□。问题是，几乎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过，现场什么的，基本上也都破坏了。除了□□，犯罪分子还顺东西，尼玛就是顺些大米，腊肉和现金之类的，查都不好查。
　　这人还特别嚣张，当地公安局这边大张旗鼓地查他呢，他在大举布网期间，还作案了三次，其中就包括了昨天这次□□未遂伤人的案子。
　　说起来，这个犯罪嫌疑人的行为也真是令人发指了。
　　不是说连环□□案吗？尼玛这何止是连环□□案，这还从来没有见过重复□□被害人的。这还是朗朗乾坤吗？这他妈还是有王法的天下吗？一个□□犯都嚣张成这个程度了？这都还能忍的？
　　大家都很愤怒，可是看着那蜿蜒的山路时隐时现，脚印很快就消失在了落叶杂草当中，大董是侦察兵，在部队学过痕迹追踪。方耀楠也在警校学过一点，可是两个人试着追了几百米，就都追不下去了，昨天那几场雨，还有刮风打落的树叶，基本上掩盖了犯罪分子的逃跑痕迹。
　　他们就等狗，但是也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雨水和丛林里的某些辛辣植物气息会掩盖犯罪分子的气味。而且犯罪的时间毕竟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
　　许嘉熙阴沉着一张小脸，爬上山坡，表示她发现了犯罪分子的踪迹，一路带着大家，走到了犯罪现场后头的，一垛玉米秸秆旁边，推开玉米秸秆儿，大家看到了一坨大便，许嘉熙捂着鼻子指着说，这个应该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当时他可能根本没逃走，就藏在秸秆而已，大家找他的时候，他还拉了一泡大便。
　　方耀楠很无语，你怎么判定，这大便是犯罪分子的？
　　许嘉熙说，受害者的房子比较偏僻，家里只有她和儿子，她和儿子都没有在这个地方大便，又没有邻居过来过，那么这坨新鲜的大便就只能是犯罪分子的，所以山坡上的一些脚印，很可能并不是犯罪分子留下的，相反，留在后院苞米秸秆附近，不甚清晰的脚印，才有可能是犯罪分子的。
　　杨智蹲下身体，仔细的看了看，那几个脚印，判断那个男人，身高大概在1米75左右，而且，右边的腿可能有点跛。
　　可那个妇女却坚称，犯罪分子不仅脚不跛，而且身手非常矫健，跑步的速度非常快。
　　张方平略一沉吟，就问家里还丢了什么东西没有？那妇女想了半天，说家里的一袋山货不见了，是小核桃，大概有三四十斤重呢！
　　张方平就判定，犯罪分子很可能是扛着核桃走的，核桃扛在右肩上，明显的右脚吃力比较深，这个人如果可以扛着重物走山路，那么势必也不会走得太远，应该就是附近村子里的。
　　那个赵科长就苦笑，一袋山核桃算什么？在别的村里，他还顺走过，五十来斤腊肉，七八十斤一袋儿的大米，可是，作案的范围却越来越大，压根儿找不到什么规律性。
　　这可就奇怪了，好像腊肉大米这样的东西，都是日常吃用的，而且重量不轻，谁也没有理由，扛得大老远，如果犯罪分子不是住在附近的话，那么它究竟，是怎么选择犯罪对象的呢！
　　总归现在看起来，犯罪事实是很清楚的，犯罪分子对附近非常熟悉，通过踩点，确定了受害人，然后趁着深夜，潜入犯罪。
　　从犯罪分子的身手来看，应该是一个身手矫健的青中年男人，但是他的犯罪手法，一贯是趁着黑夜潜入房间后，迅速制服受害人，捆绑后进行□□，还习惯用衣服，或者被褥，蒙住受害人的脸，所以几乎所有的受害人都无法提供相貌和其他具体的生理特征。
　　而从现场的足迹分析看起来，这人穿着一双极为普通的运动鞋，警察虽然留下了鞋印，在现场也提取到了指纹，有的妇女，还保留了□□的样本，但是这些证据在没有嫌疑人的情况下是毫无用处的。
　　在两个村子械斗的过程中，公安局也调查过几个嫌疑人，但是最后都排除了嫌疑，反倒把周边几个村子都弄得人心惶惶的，有好些妇女，都已经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寻夫去了。走不了的，也都惶惶不安，没一个安稳的时候。
　　当地的警方不是没有投入力量去调查，主要是犯罪分子的犯罪范围太广了，而当地地广人稀，警力严重不足，蹲守排查，都很难做到位，这才申请了协助，张方平带着杨智他们是从市局过来，帮助做技术指导的，周边两个县也派了人过来，那是准备帮忙进行蹲守的。
　　对这样的案子，既然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犯罪分子揪出来，就不能够舍不得花大力气。
　　张方平是个经验老道的调查员，还兼任着刑警队的副队长，因此他是总牵头的，当地的公安局一把手作为总协调的，大家打算齐心协力，一定要把这个人渣给找出来，绳之以法。
　　经过协调，还真的从市里和周边县市弄来了十几条狗，侦查员分作几组，根据犯罪分子经常作案的路径，协调好各个村子里的老百姓，就开始展开了蹲守。
　　说起来做蹲守是最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像这样有些摸不清底细的案子，蹲守什么的，就更有些靠运气的成分。
　　侦查员分了四组，分别在几个重点村蹲守，大概蹲了有两三天，竟然运气很好的真的撞上了嫌疑人。因为事先跟村子里的人打了招呼，村里的妇女，心里都绷着一根弦，进村出村的道路，也都有人蹲守。大半夜的时候，还真的看到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从一条山路上拐下来，跟个鬼影子似的就往村里摸，这时候大约是凌晨三点多，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睡觉，鬼鬼祟祟的，什么都不带的，往人家村子里走，肯定不正常。
　　侦查员就想着，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堵下来再说。
　　结果没想，犯罪分子进村，村里的狗倒是没怎么叫，反倒是侦查员一动作，也不知道惊醒了谁家的狗，突然就叫了起来，这一下子惊动了犯罪嫌疑人，转身撒丫子就跑，跑的太快，侦查员的包围圈还没有合拢，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下子跑出了村，顺着来时的山路，一下子就钻进了山林。这西南的山区，多山也多水，凌晨的时候，少不了雾气弥漫，他这一进林子，就避开了道路，几下子就在树林中没了踪影，两个侦查员在背后追，其中一个，一脚踩到了一个老鼠洞，摔得不轻，根本起不来身，另外一个又追了几百米，就完全看不到犯罪分子的身影了。
　　好在他们还有狗，一条纯种的黑背追踪犬，异常凶猛地窜进了山林，训狗员非常有信心，他的狗，不仅猛还聪明，只要它盯上的，就没有能跑的。既然犯罪分子露了行藏，那么他就肯定跑不了了。
　　因此，他们也都没有太着急，一边用步话机联络其他的蹲点干警，一边就沿着狗的行迹一路追了下去，随着时间推移，林子里的雾越来愈浓，他们也越追越远，心里还琢磨着，这个□□犯可真能跑。突然就看见，黑背赛虎叼着个什么东西，从浓雾里跑了出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顶绒线帽子！
　　大家这种傻眼了，明明是追着犯罪嫌疑人去的，怎么人没有抓住就叼回来一顶帽子呢！
　　这个和大家预期可相差太远了！
　　大家不由自主的都去看驯犬员，那个训犬员小李也感到很奇怪，他的狗可是真的一条好狗，从来没有出过像这样子的情况。他从狗嘴里面取出帽子，又指示狗继续去追，可没想到，赛虎居然趴下不肯去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不管他怎么呵斥！甚至于动了手，赛虎都是一副蔫头蔫脑的样子，就围着他的腿转圈，死活不敢往前走。
　　这个时候，周围的警察都赶了过来，小李就觉得更加没有面子了，他的牛已经吹了出去，可是赛虎只带回来一顶帽子，犯罪嫌疑人还是给跑掉了。
　　错失了如此重大的良机，大家感到空前的沮丧，就算再蠢的犯罪嫌疑人，受到这样的惊吓，也得瑟缩一段时间，现在周边几个县的警力，都在协助侦查这个案件，要的就是一个又快又猛的破案，可如果，现如今线索不明的情况下，犯罪嫌疑人又蛰伏了起来，那么就只能拖，这是大家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了。
　　小李感到非常的羞愧，背人的时候一直在和他的狗发脾气，他也是从市里警犬队抽调过来的，因此和杨智他们一起，都住在县里的招待所。那招待所是县政府办的，但是在这个贫困县，公务人员的往来并不算多，因此招待所的食堂也对外营业，算是一个小饭店。
　　他们平时也就在这个小饭店里凑合吃饭，说起来，这个小饭店的厨子手艺，实在是不大符合许嘉熙的口味，蹲守的时候，哪个组都不要女同志，她又有点儿感冒，发点儿小烧，因此就被留在了招待所。
　　她一边看案卷，一边去小百货买了一个超大的电饭煲，又去菜市场买了点米，和新鲜的小河虾，就在宿舍里面煲粥。留着晚上回来给大家宵夜，当得知蹲守有了结果的时候，她本来是很兴奋的，觉得这回一定可以把这个变态色魔给抓到，可没有想到大家还是空手而回了。
　　为了鼓舞士气，张方平就想着组织小伙子们出去吃一顿好的，再聊聊天，缓解一下气氛。事情已经这样了，责怪谁也没有用，主要还是要想出新的办法来解决案子。
　　文县这个地方很穷，但是却有一道很著名的地方菜---狗肉锅，县城里的主干道上，到处都是吃狗肉的小店。把狗肉切成大块放进锅里爆炒，倒水炖熟，再放豆腐香菜。把炖好的肉撕下来，放葱，芝麻盐，辣椒面，芹菜，胡椒粉等拌匀来吃，肉厚汁浓，那种属于狗肉的特殊香气，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剩下的浓汤也是一绝，拌米饭也好，过面条也罢，都是难得的美味。
　　小李却是不吃狗肉的，作为训犬员，他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吃狗肉了。
　　因此大家只能放弃吃狗肉锅的选择，改选了个川菜馆子。文县这里是无辣不欢的地方，许嘉熙来了几天，脸上已经长了两颗巨大的痘痘，别人看她的时候，第一眼已经无法关注她的五官了，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两颗巨大的痘痘所吸引了。
　　要是别的女孩子，一定会很沮丧，而且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两个痘痘。偏偏许嘉熙没有，她不仅无视杨智挑衅嘲笑的眼光，而且也跟着过来吃水煮鱼辣子鸡，还一直很关心案件的细节。
　　她特别关心小李的狗，小李今天发脾气，把赛虎教训了一顿，事后又很心疼，舍不得把他一只狗留在招待所，因此吃饭也带着它。
　　许嘉熙专门找了一块排骨，用茶水涮干净辣椒，夹给赛虎吃。可赛虎就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一动不动地趴在小李的脚下，完全无视了她。
　　小李看了这边一眼，满意的看了看赛虎，解释道，“赛狐可不是宠物狗，除了饲养员和我，别人给它东西它是不会吃的。”又揉了揉它的脑袋，“这小子平时猛得很，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怂，居然不敢追。”
　　许嘉熙坐回桌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们说犯罪嫌疑人，会不会是个狗肉店的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