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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星轨大乱 ...

  •   7.星轨大乱
      “离师姐好。”小弟子行了个礼,“有什么事么。”
      离忧点点头,如今的她是长生殿的大弟子,自是到了哪里都受到毕恭毕敬的待遇,“哦,矢畅长老在这里吧,替我传一声,掌门有要事商议。”
      这两年来,各地都有飞禽鸟兽的异常举动,弄得是人心惶惶。而上一次百兽异常的时候,正是上古神兽饕餮苏醒之时,天下大乱,众门派伤亡无数,最后动用封印禁术才将其平息。难道噩梦又要重演?
      长老们商量了很长时间,都一致认为,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问题的源头,如果真的是又有上古神兽要苏醒,那么趁现在还未成大气候,先调查清楚为好。
      据凃雾谷在外云游修行的弟子巡查,四大门派除了荆棘阁,都相继派出弟子前往鸟兽聚集的死亡谷一带。
      这关系到天下兴旺,虽然凃雾谷不是什么大门派,但面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三大长老连同掌门都为谁该出谷而伤脑筋,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凃雾谷内有事情处理,这次出谷便是几个月的时间,就拿矢畅长老来说,他若是离开凃雾谷,那么所有还在练基本功的孩子们就没有人管了,他们不像后殿,即使玄长老不问世事也没什么大问题,这些都还是些孩子。
      而死亡谷可不像青林,就在门派旁边,那些邪兽是不敢待在附近的。死亡谷就不一样了,远离城镇远离各个门派,人烟稀少,听说那里是连接天界和魔界的结界。当然,那自是传说,天界魔界的传说从未断过,谁也不敢断言真假。
      “依我看,还是先缓一缓,其他门派都有动静,他们调查不出来,我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叶长老沉思,“谷中弟子,自是容宿修行最得师兄真传,但师兄把大小事务逐渐交给他打理也是离不开的。至于云涯,后起之秀,却也没出去历练过,遇事经验恐怕还不够啊。”
      他说完之后,大家都表示同意,掌门其实也是这么考虑的,既然所有人都没有异议自是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关门弟子中,云涯的资质和悟性让他如获至宝,格外惊喜,早些年他就听说云涯在后殿的种种,一直有收他作为弟子的打算,果然青林这个小小的考验并没有难住她。而惜月的表现也令他满意,她身形灵巧,懂得进退,无论为人处事还是资质修行,都没有挑剔的地方。想必过上十几年这两人比起宿容这个大弟子也都没有丝毫逊色的地方。
      至于离忧,他还记得救过的这个孩子,明明看过她的脉络走向,是个好苗子。可平时却有些迟钝,修行上,也只能说很一般。他费心思指点过她,她如今却只会作用几个简单的术法。
      离忧正要去书阁,忽见一个小弟子过来禀报说有穿绿衣服的后殿女弟子要找掌门托话,可长老们和掌门都在议事,他们做不了主,只能找离忧了。
      看到好久不见的绿衣身影离忧高兴极了,果然是婉儿,如今的她出落的越发可人,她见到离忧果然也露出灿烂的笑容,“离忧,怎样,基本功这一关过了吧。”离忧刚一点头,婉儿抱拳示意了一下,忽然绿光一闪,离忧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股气流打在了她的小腹上,离忧当场咳出了血。
      “你怎么都不躲啊,我明明都提示你了啊!”叶婉儿马上慌了,两个守着长生殿的弟子也乱成一团,倒是离忧,只是摇了摇头,“婉儿下手不重,还要不了我的性命呢。”
      叶婉儿眼泪都掉出来了,“贫什么贫,怎么在长生殿你也只学了个皮毛,连反应能力都这么弱。”
      两个守门的弟子略略顿了一下,他们都没见过长生殿的弟子出过手,如今见离忧身手这样差,不由心中不平,这样的人,都能成为长生殿弟子?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宿容,叶婉儿行了礼道,“我是玄长老派来同掌门传话的,刚才误伤了离忧师姐,是我不好。”
      玄长老从来不管凃雾谷的大小事务,常年呆在后殿,甚少见一面,每次商议事情,玄长老总是例外,这一次居然找人传话,宿容不敢怠慢,领了叶婉儿进去。
      离忧看着婉儿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一愣神,听两个守门的小弟子窃窃私语,玄长老只教习过两个人,一是现在人人仰慕的云涯,另一个则是面前这个穿水葱绿的姑娘了。
      如今的她,可以自由出入后殿,不用再受束缚。如今的她,是玄长老的亲授弟子。如今的她,更为耀眼。
      “玄师兄说了什么?”没等掌门发话,芸长老就迫不及待的问叶婉儿。
      “师伯他说,他说现在飞禽鸟兽异常并不会引起什么祸端,反倒是他昨夜观天象所得,”叶婉儿顿了顿才道,“白离星和天煞魔星血狼星轨迹相邻,恐怕过不了两年就会相撞,到时候必有灾祸。”
      玄长老的话无人不信,他要么不理世事,要么开口,必有大事发生。可观天象之人,占星有道,不得轻易透漏天意。玄长老虽通星理,卦祸福,但从未破天机过,这一次托人传话,自是引起了重视。
      “师兄还说了什么,”矢畅长老也难得认真起来,“有没有破解之法。”
      “师伯只道,天上一星地上一人,如果两星相撞,必有人亡,到时候若白离星毁魔星苏醒,天下大劫。”叶婉儿吞了吞口水,把玄长老给她说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所以要找到血狼星对应的那个人,才能找到破解之法。现在两颗星相距甚远,血狼星尚不自知,一切都来得及。要想找到血狼星必然先寻白离星,而白离星可从北方亡林入手去寻,那里有白离星想要的东西。”
      如此,不论如何也要走一趟死亡谷了。
      “叶婉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惜月正在后林里打坐,听到动静立即警觉起来,却不想是叶婉儿。
      “我是奉玄长老来给掌门传话的,”叶婉儿给惜月行了一礼,“回去的时候误闯了这里。”
      惜月浮了浮衣角,“哪有这么客气,本都是后殿的,我带你出去吧。”
      叶婉儿笑了笑,“那有劳了。”
      惜月不在意的摇摇头,带她出了后林,路过书阁的时候,模糊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在里面。
      惜月见叶婉儿放慢了脚步,就说,“那是长生殿的书阁,不过一般是不准让长生殿以外的其他人进去的。”
      叶婉儿低下头,“那么那是……”
      “哦,一定是云涯了。”惜月也看向那抹淡淡的影子,“他要么就在掌门那里,要么就在书阁,平时都不会理人的。”
      叶婉儿点点头,跟着惜月出了长生殿。
      回到后殿叶婉儿准备先去玄长老那里去,却听到芸长老说话的声音。
      “师兄,这次你居然开口,是不是殃及到凃雾谷了。”
      “没错,还是大祸。这次的祸端一旦发生,就连我们五个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啊。”
      “什么人会这么厉害。”
      这几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长生殿的弟子离忧,其实根本没有修习的资质,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通过了青林。
      又有人调查说,当初很有希望得到掌门令的黑魂死的极为惨烈诡异,而附近则看到了跟离忧形影不离的那把赤樱剑。
      一个身手那么差的人,居然能拿到掌门令成功走出青林,不得不让人想到了有关邪术禁术里去了。
      不少人叫嚣着跟离忧来一场公平的比试,看她是否真的有这个实力。一时间,长生殿门前甚是热闹。
      “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轮到你们胡闹。”容宿皱起眉头,目光所到之处一片寂静,“再有闹事者,门规处置。”
      而长生殿内,离忧则有些漫不经心。掌门抬眼,道,“你既心不静,今天的心法就到这里吧。”离忧不由的脱口道,“外面的人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但我真的没有学什么禁术。”
      “问心无愧就好,这两年间你身为我的弟子,我自然知道以你的性格不会学什么禁术。至于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是有我所说的,当初,我没有订下擂台比试,也没有规定谁的道行高就收谁入长生殿。”掌门理了理袖子,“靠计谋也罢运气也罢,拿到掌门令的是你,你又何必这么想不开。都已经两年了,连这些你都没有看明白么。”
      离忧垂目,“是,弟子知道了。”
      今天的修习因自己的缘故打断了,离忧随便找了个台阶就坐了下来,把脑袋搭在一旁。
      “外面那些人的话,你不要多想。”惜月拿出两个小罐子,递给了离忧一罐,“谁还没有个烦心事,一笑了之就是了。”
      离忧心里感激,这段日子,都是惜月同自己走过的,“你也烦心过?”
      “自然,不过我不像你那么豁达,”惜月自嘲的笑笑,“我只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晚上偷偷拿这么一罐酒,喝到脑子里再也想不下任何东西为止。”
      “这是酒?果然是你的作风,什么都做的出来。”离忧有些犹豫的接过了这灌酒,“我第一次喝酒还是十年前,是同擎沧师兄在一起偷喝的。他从外面带过来的女儿红,据说是一个女孩子出嫁那天送给他的。他好难过啊,我也跟着难过,忘记了后来醉了的事情了,你说,人醉了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后果?矢畅长老喝醉以后和醒着差不多,反正都是迷迷糊糊的,”惜月灌了一口,“我喝的多了脑子就转不过弯来大睡一场,你喝醉了能怎样,哈哈哈哈,不会到哪里吐哪里吧。”
      醉酒之后的离忧,让惜月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本来惜月已经喝的迷迷糊糊,趴在石阶上正要昏睡,只听离忧大喊一声,把惜月拽起来,使劲摇她,“惜月,你快来看,我给你舞剑。”
      红光一闪,平时怎么也不出鞘的赤樱剑在离忧手中变得听话起来,淡淡的月光之下,离忧衣阙飘飘,天上的星子似乎都比原来亮了,惜月的酒一下子醒了。
      看这招式并不像她平时表现得那么差劲,难道她像之前的自己隐瞒了实力?可是如今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只会让掌门失望,只会得不到掌门的教诲。
      正入神,“啪”,离忧应声而倒,惜月赶忙过去看,只见她躺在地上傻笑,说着些胡话,“慕远……”
      惜月摇了摇头,这傻丫头,哎。扶她起来,谁知她耍起赖来,抱着惜月就不松手。
      手忙脚乱之际,容宿不慌不忙的踱步过来,他不知何时起就在一旁看好戏了,惜月见到他还有些敬畏在里面,“容宿师兄,我们不是故意的……”
      “这酒哪里来的,”容宿果然端着架子一副纠察到底的样子。
      惜月不敢隐瞒,“矢畅长老那里偷拿来的,是我一个人拿来的,不关离忧的事。”
      “慕远是谁?”容宿继续追究。
      这下惜月支支吾吾起来,“我,我也不清楚……”
      离忧的半个身子都瘫在惜月身上,惜月不敢动弹,心想,这下子惨了。
      不过容宿反常的过来帮她,扶起离忧,离忧嘿嘿的笑着,逮着谁就抱着谁,惜月看着容宿满脸黑线,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警告你,滚开。”容宿平时耍威风耍惯了,没想到平时乖的大气不敢多出的离忧这时候这么大胆,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咦,你是……”离忧眨眨眼睛,“冰块脸,哈哈,你是冰块脸……我好聪明,知道你是冰块脸。”
      容宿的脾气不好,是公开的。惜月连忙退后两步,等着他用“暴力”的方法给离忧醒酒。
      正当容宿要发作,离忧却先发制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让容宿愣在那里。
      “你这么凶干什么,你们都那么凶,”离忧的眼泪愈演愈烈,“我就是没用啊,掌门令你们要你们拿去好了,我真的没有害黑魂啊,是他自己要跟我们同归于尽的。”
      容宿本来心里是有疑惑的,刚刚在远处看一白衣女子舞剑,很是不俗,走过去发现却是一直不开窍的离忧,他本是打算要上前比试一番,谁知她没有一点预兆的倒下了。
      她的剑法不说高明,但跟平时已经大相径庭了,难道传言是真的,黑魂死的那么惨烈是她干的?
      这些想法随着离忧的哭声消失殆尽,又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容宿暗自选择了信任她。
      惜月赞叹,离忧这一招真是高明啊,容宿傻眼了吧,脸色柔下来了吧,警报轻松解除。
      第二天朦朦胧胧间,就听到惜月大吵。
      “也就是说,掌门的意思是让我们三个一起出谷,去找什么白离星对应的那个人?”惜月此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没有昨夜喝过酒的痕迹。
      她对于星宿一窍不通,也从来没闲情雅致去看什么星星。
      “本来是没有离忧的份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是有点丢我们凃雾谷的脸。”容宿看离忧醒过来,故意逗着她,还偏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最近传言乱七八糟的,她留下就更堵不住那些人的嘴了,你们就带着这个拖油瓶吧。”
      离忧翻了个白眼,但自认理亏没有说话。
      “那找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厉害不厉害,有没有给我们时间限制啊。”惜月向来不问废话,直奔主题。
      容宿只是摇头,“高矮胖瘦,男女老少我一概不知,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关于星宿的事情云涯知道的比较多。至于期限,自然是越快越好,如果三个月内还没有结果,那便自行回来吧。”
      云涯这才开口,“这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惜月连忙殷勤的招呼容宿,“我们知道了,这就尽快出发,那什么麻烦师兄了,嘿嘿。”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一次出去的机会,能放过去么。
      离忧心里也是砰砰直跳,本以为以她的修为,要出谷也要等到几十年以后呢。
      “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啦。”惜月伸出双手在离忧眼前乱晃了一阵,然后故作夸张道,“看你这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愁人。”
      离忧噗嗤一声就笑了,“准备行李这种精细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临走我要回去找芸姨一趟。”
      刚出了长生殿,就看到了叶婉儿在门口发愣,直到见到离忧撅起的小嘴才恢复正常。“这些守卫简直死脑筋,我明明说了只是要见你一面而已。前一阵子你被我打伤的时候我过来看你好多次,都被拦在门外了。要不是看在这是长生殿,我早就不客气了,哼,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叶婉儿恨恨的说,小孩子脾气十足。
      “也不能怪他们的,长生殿毕竟是有规矩的。”离忧拉着婉儿的手向外面走,“你知道我要出谷的消息了?”
      “嗯,玄长老跟我提起过。”婉儿点头,“白离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其实还有一点玄长老连掌门都没有提起,那日星象有变,玄长老特意算了一卦,卦上显示,如果血狼星起白离星灭,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凃雾谷了。”
      “这个,掌门其实心中有了些计较,玄长老从来不过问大小事务,这次开口,肯定是关系到我们门派兴旺的大事了。”离忧也略有耳闻,私下里其实偷偷觉得玄长老的性子甚至跟慕远有的一拼,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天下大乱可能他不会过问,他既然插手了,一定关系到自己或是凃雾谷了。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有心里想想而已。
      “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就不要去纠结了,”叶婉儿掰着手指道,“等你回来可要给我带些好吃的,嗯,上次擎沧师兄给我们拿的核桃酥好吃死了,还有上上次的蟹黄包子。”
      “好了好了,贪吃鬼。”离忧刮了下叶婉儿的鼻子,“我这趟出谷的最大任务原来是给我们的婉儿带一大堆吃的。”
      “我可不白吃你的,”叶婉儿一笑,立即摆成师姐的架势,“你的那个小姐妹灵雀我可帮你照看着呢,那丫头比你的脑筋还不灵光,幸亏悟性不错,有点意思。”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离忧心里明白,后殿这种地方不是灵雀可以呆的地方,如果没有叶婉儿照看真不知道小丫头会怎么样。
      这一路说着说着就回到了碧芸斋。
      这里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木头师兄他们也早已到了后殿去修习,现在的碧芸斋弟子不认识曾经的离忧,只晓得长生殿的离师姐。其实对于这个称呼,离忧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她又不姓离,这离师姐怎么听怎么别扭。
      乔芸知道离忧出谷之前定然要过来与她辞别,早就等候多时了。叶婉儿看乔芸似有话说,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乔芸示意离忧坐下,“忧儿,你知道比妖兽更可怕的是什么么。”
      离忧想了半天,摇摇头。
      “是人心。”乔芸似是回忆着往事,眼神微微游离,“看得见的招式就算再刁钻也有机会躲过去,可看不见的冷箭却防不胜防。我不是要教你去怀疑他人,只是想让你凡事留有余地。还有,上次在青林我的话你还记得么。”
      “自然记得,芸姨教我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去后悔。”离忧语言轻柔。
      乔芸的话也放缓,“你也有十八岁了,我虽然看着你长大,实际上也没真教你什么。其实,也是我教不了你什么。”
      离忧不解的看着她。
      “我其实在很久之前是见过这把赤樱剑的,那时候我还年轻,也就是你这个年纪吧。”乔芸第一次提起她的往事,“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佩戴这把赤樱剑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姑娘,她就那样坐在一只神兽毕方鸟上从上空飞过去,我和师兄都看不到她的样子,却从心里觉得她很美,她的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跟她的长相无关,跟她的打扮无关,总之美的很不真切。”
      “当年见到你母亲的时候我以为就是那个红衣姑娘了,但不难发现其实她们不是一个人,就算同样是红色的衣服同样佩戴着这把赤樱剑,你母亲也很美,但是却没有那股仙气。更重要的一点是,你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修为,她没有如此长的寿命,也没有驾驭毕方的能力。但是命数这个东西是很难琢磨的,师兄掌门也觉得这是缘分,不惜动用了自己的内力去救你的母亲,但她伤的太重,只能根据她的意愿尽全力留下你。”
      “赤樱剑在长生殿的书阁古卷中是有记载的,想必你早就翻阅过了,它的剑鞘和剑身是用一块玄铁炼化而成的,相传里面是住有剑灵的,我曾私下里试着拔剑,但是没有成功。那是因为,以我的修为,还不能够驾驭它。后来你从青林出来拿到掌门令,虽然我也很诧异,其实心里却有那么些准备。忧儿,你是这把古剑的主人,就一定有着特殊的能力,只是现在你还没能学会使用这能力罢了,倘若有一天,你真的能让这把剑为你所用,只希望你能控制好你的能力。人,有了太大的能力,其实不见得是件好事。”
      “芸姨,你是不是认为,黑魂的事情是我做的。”离忧一开始听得入神,直到最后有些迷惑,她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解释的,惜月信她,冰块脸也信她,芸姨怎么会不信她呢。
      “你的为人我当然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学那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但是你身上的能力却是天生的。有件事情我藏了很久了,这几日不知哪里开始散开了你的谣言,想必也是藏不住了。其实,我在你的身上下了一道蛊咒,封印了你的部分能力,所以在修习上你才一直没有进展,也正因如此,你也不可能使用什么禁术了。”
      离忧脑子里猛的嗡了一声,眼睛里的泪不听话的流了下来。亲者如母的芸姨,就这样封印了她,只因为,她身体里潜藏着太大的能力?
      那为什么要瞒着她啊,如果早些告诉她,她可以就这么乖乖的呆在芸姨身边,不去想这么多的。她这几年真的好努力啊,一直以为是她太笨不开窍,原来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得到提升。
      乔芸看着离忧这样子心里也难受极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做法,玄师弟他是那种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人,本来青林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压过去了,但现在星轨大乱,血狼星可能是我,是你,甚至可能是师兄掌门,如果是威胁到凃雾谷存亡的事情,谁都不会手软。你身上封印的能力太强,如果那人真是你,恐怕……世事难料,这次不是你不代表下一次不是你,封印可以解除,人心也会有变数。所以,我只有让你不去修习术法,断了这个的可能性。我答应你的母亲要好好照料你,如今,我只能向你寻一个保证了。”
      “芸姨,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修习术法了。”离忧虽然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真的很想弄明白,黑魂才是用禁术的那一个,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却全都扑头盖面的朝她而来。
      她的存在,她的努力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就算没有这一次的事情,也保不准会再出现第二个黑魂,第三个黑魂,其实,她的命早就定下来了,从芸姨下蛊咒那一刻就开始了。
      于是她只有迈着沉甸甸的脚步离开了。
      “忧儿,你怪我么。”乔芸含泪,“封印了你的潜力,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的人,是我对你做出的最大保护了。”
      离忧顿了顿,什么都没说。
      她握紧了手中的赤樱剑,突然觉得很悲凉,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而已。她永远不可能拥有像婉儿那样疼她的爹娘。芸姨,如果你知道赤樱剑已经出鞘了,会不会把娘送我唯一的东西也一并拿走。
      长生殿。
      “这都是什么……”云涯跟惜月住在长生殿也有将近两年时间了,可说过的话拿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惜月一看是云涯在问,立刻滔滔不绝,“这个是胭脂和水粉,还有铜镜,还有这把桃木梳,这可离忧的师兄从谷外带过来的。我还带了盐巴呢,万一在野外还可以吃点好吃的,上次在青林的时候就后悔没带上,嗯,还有还有……”
      看着那只包袱,真想不到背着这么个大号石头出远门会有什么感觉。
      云涯觉得还是自己单独行动比较好……
      “我是不是想的很周到?”惜月完全没感觉云涯什么不对劲来,还是很热情,“你有没有收拾好包袱,要不要我来帮你,不麻烦的,离忧的包袱我都已经帮忙打好了的。”
      “不必了,我已经收拾好了。”
      云涯冷冰冰的一句话并没有让惜月觉醒。惜月左晃右看,“你的包袱呢?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我带了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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