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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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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去过扬州的人都说过:没游览过瘦西湖的绮逦风景,也算是白去了趟扬州。
而座立于瘦西湖旁的勾栏苑,更是一些风流多情子的聚集地。
常有:不阅西湖不成文,不踏勾栏不知情。
霍文武就是这风流多情子中的一个,平时一身苏州丝绸段子的白衣别提多潇洒,青丝高冠,冠白玉,腰系一根青绸,上系汉白玉龙纹佩。手持一把折扇,上书自古风流惹相思。折扇一展,风流才子气尽显。
凡第一眼见苏文武的人皆会认定此人必非池中之鱼,乃人中龙风,必定是文武全才,风流儒雅,谦逊好学的上上人。不过你若在熟识他的人面前夸他,那人定会笑你眼拙,不懂得面皮与真实情况的差悬。
实际上,苏文武并不是什么才子。是,他是风流,但他却文不能武不行,比手无缚稽之力的书生还要一无是处。之所以潇潇洒洒的过了三十年,也全是因为有个扬州第二富的老爹苏邈苏员外。要说这苏员外也是个人物,年轻时一把双刀在江湖也算小有名气,青年时期转而用已有的人脉开始经商,生意做得倒也风风火火。苏员外一生只娶了一名女子便是如今风韵尤存的前扬州才女,足下承膝的也只有苏文武这么一个独苗从小便甚为疼爱。当初给儿子取名时就是希望他能继承夫妻二人的长处,即能文且能武,不想最后却成了文不成,武不行。
孩子还小时二老是发愁,长大后,成年了,两人操劳烦了,也就任他去了。所以苏文武现在除了四书五经略会一些,武功马马虎虎骗骗小姑娘,其他的也就什么也不通了。
挥霍钱财更是如流水一般,结交了一帮的狐朋狗友,唯一做的算件好事儿的,便是年少轻狂不知江湖险时一夜风流,十月后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当时苏员外气的差点没用成名绝技双刀决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刀咔嚓了。不过现在想想,多亏了那次风流,不然他这么乖巧的孙儿早投胎去了别人家,还有一件事就是,风流成性的苏文武苏大少爷至今未成亲。
皮相好,家中财大气粗,家中母亲温和,若嫁过去就只有享乐数钱的主。自然苏大少爷除了太风流了点,本身也是一个好“男人。”整个人温文尔雅的一点也不像常年流连妓院的人。这样勉强算的上上品的男人,久而久之自然成了各姑娘的心怡对象,年纪大怎么了!人家够帅够有钱。
-----------------苏府苏大少爷的卧房。
一名眉目舒朗,眉宇间透着点英气的俊秀少年无奈的对着呈一点也不赏心悦目姿势熟睡的号称苏州第一风流子的老爹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没错!这便是那个风流下的产物,今年已十三岁的苏佑枫。
“爹,奶奶说了,你若再不起来,这月的用钱就扣一半。”耳聪目慧的少年口齿清晰的传达着苏老夫人的旨意。
本来在床上呈大字仰躺,白皙的大腿十分不雅的露在外面的苏文武,乍听自己的零用钱要被扣一半,哪儿还敢不从,用大腿蹭了蹭被子也就歪歪扭扭的坐了起来。丝薄的被褥从光滑的皮肤上划下,白色的褥衣经过了一夜的蹂躏正斜斜的挂在苏文武的肩膀上,胸口间点点的红色印记可以看的出昨晚的激烈情事,给睡眼惺忪的苏文武,平添了几分诱惑。苏佑枫就是这么面不改色的面对着时时诱惑着人的他爹,坚守着十年的岗位。从讶讶学语蹒跚学步时就特别喜欢这个爹爹的苏佑枫,每天早晨都会到他爹床头叫他这个懒床爹起床。
小时是被奶妈抱着挥舞着肥嘟嘟的小手嚷嚷着:“大大,起起~”
到现在的武功小有成就,练就一身面瘫绝技等他爹起床,不知不觉竟过了十三年。
有时不得不感叹,时间的转瞬即逝呀。
慵懒的坐在有着精琢细雕雕花的床上,苏文武单手支着身子,满头的青丝柔顺的散在双肩,并没有因为经过了一夜的压揉而变得粗糙爆乱。苏佑枫瞅着他爹用手撩了下碍事的青丝,又瞅着他爹毫无形象可言的揉着眼睛,最后伸直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才道:“佑枫乖~跟奶奶说爹爹已经起床了!那扣月用的事就这么过去吧~”
敷衍,绝对的敷衍。
但是苏佑枫是谁!是苏文武的儿子,是苏邈的宝贝孙子,是扬州文武双全的才子,是苏家未来的继承人。别看平时面瘫无比,在其爷爷奶奶面前撒娇的功力直接威胁着他爹的生存月用。但是他就是吃苏文武这一套,对于他来说,爹,永远是用来疼的。
只见那苏佑枫一张稚气未脱的俊脸红成了胭脂色,飞快的在老爹脸上亲了一口回答道:“爹我知道了~”
苏文武自然而然的摸摸儿子的头:“佑枫真乖~”
对于苏佑枫,苏文武是很喜欢的,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哪怕是稀里糊涂少年得子,但儿子是他的他赖又怎么能赖掉那。更何况亲眼看着这个拽着自己衣角一点点成长的男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父亲所说的骨肉亲情。
其实整个扬州城的人都知道,苏佑枫是个恋父狂,容不得别人说他爹一句坏话,一句不好就上去揍,偏偏他的武学造诣早已超过其爷爷,也就是二十年前响当当的双刀决苏邈。
自从苏家这个冷冰冰的小霸王出师后,基本上镇上那些曾背地里诋毁过苏文武的,现在见着苏文武不夸两句也要打声招呼问个平安。苏小霸王美其名曰:这是为了让你们懂礼节,以礼待人。
对于儿子的恋父情节,苏文武自然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并没有穿褥袜的脚踩在做工精细的靴子上。那白皙圆润保存良好的脚晃的苏佑枫觉得他爹不是他爹,是仙人,不然人类的脚,怎么可能这么漂亮那。苏文武紧了紧散开的衣襟,遮住一些不该给儿子看的印记末了温柔的拍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儿子的肩道:“不知不觉,佑枫都这般高了,再看爹爹更衣,爹会害羞的哦~”
“阿!!!孩儿知道了!孩儿这就去外面守着。”说着雷历风行的消失在苏文武面前,顺便把门带上,一切也都是在弹指之间。苏文武心里又是羡慕又是骄傲,自己这个文不成武不能的爹居然生出个文武全才的儿子。看着速度,恐怕武学方面又有精近。
(我是手机黑屏无数次抓狂回归的小米!我容易嘛我!!!)
羡慕骄傲之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素来不喜丫环婢女服侍自己的生活的苏文武,穿着标志性的白衣,站在铜镜前细细打量。
衣襟和衣袖间皆用上品的金银双线勾勒出精致华美的图案。下摆是一尘不染的白,腰间系一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和田玉玉环。青丝并未如往常高高的冠起,仅用一根白玉簪松松的束缚住,未束缚的青丝柔顺的散在肩背上,垂下的流苏散在耳际,衬着熠熠生辉流放光彩的双眼更加温柔、平易近人。
苏文武折扇一展,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早已等待多时的苏佑枫风一般的冲过来。
“爹,你真好看。”
苏文武故作冷脸在他头上敲了一计。“都三十快有一了,老了,那里好看。”
苏佑枫平时只会吐出恶毒话语的双唇甜甜一笑。
“孩儿觉得爹不老,爹是孩儿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此子已鬼迷心窍呀。苏文武一副濡子不可教也的悲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