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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谁家扁舟子,月明人倚楼。 ...

  •   夜色渐深,苏月央坐在院子里吃水果,如妃披着衣服从正殿里出来,“这季节的西瓜,都不甜了。”
      苏月央抹了抹嘴,“也挺好吃的。”
      “我同你讲个故事吧。”
      “阿央洗耳恭听。”苏月央将西瓜放下,坐直了身子。
      “燕国是我的母国,我是黎国的妃子。”如妃淡淡的开口,声音融在略有些凉意的秋风里,苏月央紧了紧身上的外衫。
      我和陛下不是一母所生,我的母妃和他的母后争宠,我们只差了几个月,陛下先出生,是个男孩儿,母妃就更加紧张,我出生后,燕后寻了个机会陷害母妃,于是母妃被打入了冷宫。
      母妃的侍女带了我三年,后来燕后请旨,把我带在身边,那侍女不见了踪影,现在想想应该是死了。父王不怎么来看我,十三岁那年宫宴,父王问谁家的女儿生的如此美艳,我赶在了燕后之前回话,我是淑妃所生,父王说我可怜,赏了我座院子,还有不少黄金。
      过了两年父王薨逝,陛下即位,他们都说是燕后害死了父王,因为父王新纳的妃子,怀了孩子。
      陛下上位,根基不稳,燕后就想了个法子,送我去黎国和亲,我挺开心的,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困住我的王宫,陛下来看我,他说,我竟不知,有个如此美貌的妹妹。

      如妃的眼神暗下去,苏月央将西瓜切好递到她面前,招呼人上了一壶茶,如妃问她,“你对黎宫很熟悉。”
      “好巧不巧,我在这里做了半年的质子。”
      “久思把你绑来的。”
      “那个时候娘娘也救了我,姜国的藏书楼里有本野史,王兄知道您在姜国,以此为要挟,安王就放了我。”
      “苏而姐姐果然厉害。”如妃笑起来,苏月央不解,“他们没让安王成为陛下,为何娘娘还高兴。”
      “陛下有什么好的。”如妃接着说道。

      那天晚上,我见到了我的夫君,冷淡又疏离,我就自己掀了盖头,他坐的那么远,看着我,“孤不想娶你。”我走了很远的路,到了黎宫嫁给他,他好像并不高兴。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风把门吹的呼啦呼啦的响,我在床边坐了一夜,那时候我一直在想,我怎么这么不招人喜欢。
      第二天换了喜服,第一次穿上黎国的服饰,我从没穿过那样的衣服,长的盖住脚面,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新来的小侍女跟我一般大,怯生生的站着,我让她坐下来,问她叫什么,她不吭声,我就给了她一个名字,叫做徒莞。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有一天我见到了王后,是你姑母,苏而,她大方的跟我打招呼,“皎容公主,你好,我是苏而。”
      玝宣公主,我从前听宫里的娘娘姜国,玝宣公主才艺双全,生得极好,从小便同先王有婚约,先王即位那年嫁到黎国,两人琴瑟和鸣,两国也关系密切,万世修好。
      我回礼,她却拉我起来,叫人送来了不少餐食,就坐在旁边看着我吃,我一边吃一边哭,她就拿帕子帮我擦眼泪,那帕子角上有龙纹,应该先王赏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恨我,她说国与国之间的事情,谁说的清呢。
      先王依旧没有理会过我,王后常叫我去韶华殿里陪她,一个人在偌大的王宫里,确实无聊。
      我一向敬重她,文德三十年,黎国水灾,我那不要脸的王兄,以物资威胁黎国,要我生下王子,我在后宫这么长时间,都没怎么见过先王,哪里会有什么王子,我爱慕他,但我知道,他是苏而姐姐的夫君。
      那天我仔细的看到了他,虽然不再年轻,但依然有威严在,只需一眼,就扎根在我心里,他的发丝垂到我肩上,明明离我那么近,却还是觉得很远很远,当晚他就走了,我坐在满是血痕的床上,侍女来要挂红色的帐子,可那哪里是我的福分,我就把她们统统赶了出去。
      太医说我怀了孩子,那天苏而姐姐最后一次来看我,步子摇摇晃晃,一身的酒味,我一直低着头,我也是先王的正妃,我却觉得对不起她。
      我要跪她,她让我起来,说肚子的孩子也是黎国的子嗣,我应当小心谨慎,照顾好这个孩子,我从未想过要抢走她的夫君,可我和她,终究不能是朋友了。
      久思生的那样好看,可惜他的父王从未来看过他,满月的时候王后来了,她好像憔悴了很多,珠钗之间都有了些白发,但是风华仍在。
      她问我久思的名字,她知道我最后还是爱上了先王,她说这孩子叫黎安,成年之后赐封安王,但因为他是燕国的血脉,他永远不可能是黎国的王。
      我从未想过久思要成为黎王,但那样的疏离,像冷水一样,泼在我身上。
      久思的吃穿用度都和黎崇一样,我去内务府的时候,偷听到了一段对话,我和王后的吃穿用度都一样,她还特别交待要好好照顾我。
      我见过黎崇一次,他生的正气,极像他父王,可他却不愿意做王,他说出世入世皆有人心自定,我不怎么懂,先王也没有勉强他,久思出生第二年,黎清出生,黎崇将他留给先王,自己带着王妃,去云游四方了。
      先王着人照顾他,也亲自带他,每天总花时间去陪陪他,我带着久思到五岁,他不在那么需要我的照顾,于是我就请了旨,想出宫去,先王同意了。
      史书上说的也不对,我没回去过燕国,我在黎宫旁边的道观待了几年,去给苏而姐姐守陵又过了几年,后来出了一点变故,我就去了姜国。
      我对燕国,其实早就没了感情。
      王后故去后,我偷偷回了一趟黎宫,短短几年光景,先王好像老了很多,我从墙上翻过去,正看见他,他问我,怎么回家还不走正门?

      如妃讲到这,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抬手擦掉,也没什么用,干脆随它们滴在衣服上。
      “我本来以为,”如妃吸吸鼻子,“你帮清儿复位,将会是下一个黎王后。”
      “娘娘说笑了,阿央有婚约在身,”苏月央嘻嘻的笑着,“但娘娘放心,下一个黎王后也会像姑母一样,敢爱敢恨。”
      夜色渐深,天有些暗,雨点突然就打下来,苏月央随手找了个东西挡在如妃头顶,“娘娘快进屋里去,这雨看着要下大了。”

      如妃的故事讲完了,苏月央抖落身上的雨水,换了身衣服,黎宫的故事还在继续着,延延绵绵,一直延续下去。
      那天雨一直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窗外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把苏月央从睡梦里揪回来,她又梦到了在黎王宫做质子的那些日子,梦见齐与安来接她,于是她就醒了。
      她坐在床上揉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侍女捧了奏折进来,“安王殿下将这些奏疏送来,给德妃娘娘过目。”
      “公主殿下,不是德妃娘娘,你不知道么?”苏月央摇着手上的扇子,天气冷了,还有些冷。
      “婢子该死,婢子之前在韶华殿当值,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小丫头跪下去,苏月央点点头,脸上没什么笑意,“起来吧,不怪你。”
      苏月央随手掂了一本奏疏来看,苏慕熟悉的自己映入眼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安王殿下若是不说实话,苏某若是一个不痛快杀了过来,黎某可好自为之。”层层杀气透着墨痕印过来,下面黎安写了几个字,“黎某恭候殿下大驾。”
      苏月央轻轻合上奏疏,面色有些沉静,拿起最上面的那本,“姜黎两国将士誓死为公主报仇雪恨。”
      苏月央将那奏疏一把拢了,抱着去理事殿,黎安正正经经的坐在那看着公文,旁边摞了厚厚的书籍,两个黑眼圈倔强的贴在眼睛下方。

      苏月央将那奏疏铺在黎安面前,“难得殿下这么认真。”
      “不是让你看么,怎么不帮帮忙么?”
      “我什么时候能活,您给个准信。”
      “现在不行。”黎安摇头,发冠上的坠子跟着摇了摇。
      “你想如何?”面前的少女怒目圆睁着,心情看着就不大高兴,黎安想起前几日才听闻的关于苏月央的些许传说,向后躲了躲。
      “起码得,让燕国死心吧。”
      燕国怎么可能死心,苏月央撑着台面,贴近了黎安,“你是想,让他们不再南犯?”
      少女身上好闻的橘子香气飘过来,那盛怒的气势减了大半,黎安眯着眼睛笑笑,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副肖琅的懒散姿势。
      “我在想,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最后的机会,我也喜欢和乐,但是看起来,燕国并不买我们的账。”
      “灭国?”少女离开了些,手放在下巴上,转过去,在大厅里走了两圈,“此举太过冒险,不可。”
      “有何不可?”黎安似笑非笑的。
      “人常言不可赶尽杀绝。”
      “燕国说要杀你的时候,可没这么好心。”黎安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燕国若不再南犯,三国守恒,对百姓也好。”
      “我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会出此下策么?”黎安摊着手,一脸的无奈样,苏月央看着原本那个阴暗腹黑的陛下,现在这副牛皮糖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你等着我哥来打你吧。”说完气鼓鼓的走了。
      “随时恭候。”黎安坐着向她摇手,等苏月央走远了叹了口气。

      苏月央一路踢着石子回了辛朴宫,如妃看着她那样子,就知道是被久思气的,捧了凉糕给她,“尝尝,我今日刚叫人做的。”
      “姐姐!”远远的一道童声传过来,听起来像是男孩子到了变声的时候,略有些沉,又童气十足的,苏月央回了个脑子,想起来是世安,马上高兴的转过去,手都抬到了一半。
      看见的是齐与安那张已有些苍白的脸,好端端一个人,现在倒像是个白面书生,苏月央的手停止半梢,上不去下不去,那笑容还在脸上,眼泪却跟着流了下来。
      “哪有你姐姐。”歧瑶在一边挤兑世安,世安跑来给她展示新的盔甲,苏月央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周遭的一切停在原地。
      只齐与安缓步向她走来,带着一路的风和尘,立在她面前,“阿央。”唇角动了动,沙哑的说了两个字。
      苏月央扑到他怀里,头顶在他脖子里蹭了蹭,“齐与安。”
      “你真的在这里。”齐与安拉开她仔细看了,看见脖子上一点烫伤的痕迹,伸手去摸了一下。
      本来就不怎么疼了,他这一摸,苏月央有点抖,连着耳尖都红了,脸埋在他胸前。
      齐与安终于笑起来,“傻丫头。”
      歧瑶和世安两个孩子早就被如妃带去了一旁吃那红糖凉糕,原地齐与安拉着苏月央又看了半天,他本来都打算好,若是此行见不到她,他就去王陵守陵,若是苏月央不在这世上,漫漫人生,当真没有一点意思。
      这时候苏月央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齐与安倒没想好该怎么办了,他想娶她,但眼下的时机不好,左右先去同如妃娘娘道谢要紧。
      “娘娘。”齐与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在下替姜国鸣谢娘娘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了,我救她,本来就是出于私心。”如妃笑的明艳,歧瑶将凉糕咽下去,说着,“这位姐姐好生漂亮。”
      “姐姐?”如妃笑意更甚,“论资排辈你还是叫我一声姨娘吧,小丫头。”
      “姨娘,”这次世安抢了先,“谢谢姨娘救阿央姐姐。”
      “你们又是谁啊?”如妃对着几个孩子,脾气好的很。
      “阿央姐姐救了我,我叫世安。”世安咧着嘴笑,苏月央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啊,殿下怎么样?”
      “姐姐是问慕哥哥么?”歧瑶答道,“安哥哥和慕哥哥的英武帅气早已为黎国百姓熟知,他们说安哥哥和慕哥哥是宛秋城的英雄。”
      “那你觉得,是安哥哥比较厉害,还是慕哥哥比较厉害。”苏月央知道战场没事,松了口气,和歧瑶打趣。
      “嘻,”歧瑶往后缩了缩,一脸小姑娘家的娇羞样子,“歧瑶喜欢安哥哥,阿央姐姐让给歧瑶吧。”
      “你阿央姐姐可舍不得。”齐与安先行替苏月央做了回答。
      “嘁。”歧瑶皱着鼻子,倒也没怎么不开心,本来齐与安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那慕哥哥呢?”苏月央突然好奇她这个年龄的评价。
      “慕哥哥是最适合成为姜王的人,慕哥哥在一日,姜国便平安一日。”
      “谁教你的这些。”苏月央诧异道。
      “她说她是宫里的乐官师父。”
      “果然是她。”虽然她实在不争气,她师父还是想着救她。
      “那个好看的师父呢?”
      “她说她没事了,要回家了。”歧瑶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她还说见到她那笨徒儿,让她好自为之。”
      苏月央抖了抖。
      “谁是她徒弟,那姐姐看着好看,就是凶得很。”
      “那个倒霉徒弟就是我。”苏月央说完,注意到如妃在失神,自觉多言,快速的把话题岔开了去。
      “殿下,安王殿下说让你去一趟。”殿中监来报,苏月央翻了个白眼,“他不是不要见我么?”
      “这,老奴也不知道,殿下说要紧的很。”
      “我跟你去。”齐与安牵着苏月央的手,才发觉她一双手凉的彻底,“怎么手这么冷。”
      “一直都这么冷啊。”苏月央抬头瞧他,“你给暖暖?”
      “那是自然。”

      “不至于吧,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啊?”黎安看着齐与安牵着苏月央进来,扯了扯嘴角。
      “安王殿下从前心肠歹毒,齐某不得不小心。”齐与安很自然的坐下,苏月央坐在他旁边。
      “你们这,我都不知道从哪讲了。”
      “你想从哪讲就从哪讲。”苏月央没好气。
      “我听说,”黎安笑的有些狡诈,齐与安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能吐出象牙的狗嘴,“冷歌楼曾经有一个很漂亮的艺女,腰肢纤细,柔媚的很。”
      苏月央第一个反应是灵钰,准备跟他掀桌子,齐与安的第一个反应是苏月央,也做好了干架的气势。“那姑娘,还弹了一手好琴,诶哟哟。”他说完,苏月央知道不是自己,又坐回去,齐与安面色冷了几分,“安王殿下想怎么样?”
      “不知道你们认识她么,阮柔。”黎安明显是个不怕死的,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说的眉飞色舞的,“真的漂亮。”
      “是我。”苏月央眼见着就要剑拔弩张,率先开口。
      “是你啊,小公主。”黎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支上好的狼豪顷刻间在齐将军手中段成几节,干脆利落。
      “我不能打的,将军息怒。”黎安将那笔筒拿的离齐与安远点,“不禁打,主要是,燕国那边还得小公主涉个险,世子殿下也同意了,还特许你同去,就是,你给公主当个护卫?”
      “可以。”齐与安无所谓当什么,能在苏月央旁边就行。
      “你这个身手给我当护卫?”苏月央觉得有点委屈他了。
      “虽说齐将军是护卫,世子殿下的意思是,你得听他的。”黎安又讨好的笑了笑。
      “可以。”
      “你们走吧。”黎安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现在的画面里,“最后一句交待的,燕国现在袁淞篡位,还有诸多古怪,我已经派了人过去,黎清说包打你们都认识,清泠坊,泠娘,找她就是了。”
      “噢。”苏月央点头。
      “殿下借我点钱?”
      “没钱。”
      “我帮殿下办事,殿下也不能一毛不拔吧。”苏月央怼他。
      “我还能有什么诚意么,好端端的王位不做,在这给人打苦工,殿下倒是会嘲笑人。”
      “那你总得给点吧,我养尊处优的,受不得委屈。”
      “是,给你委屈了,苏慕不得打死我。”黎安委屈巴巴的给她批了些盘缠,苏月央大笔一挥又加了一笔,黎安硬着头皮签了字,希望小侄子回来不跟自己算账。
      齐与安和苏月央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说着远方的战事,“苏慕这一次把界湖打了下来,也就是说,本来是三国的界湖,现在是两个国家的了。”齐与安向苏月央解释。
      “?”苏月央懵了,“我死的值啊,千万别告诉他们我活了,让他们保持住。”
      “你呀。”齐与安两根手指在苏月央脑袋上敲了下,“能不能不要再让人这么担心了。”
      “你还不是一样!”苏月央反驳。
      “那我们说好,”齐与安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们说好,永远不能放弃生的希望。”
      “好。”苏月央点头,“你要记得,我在赶去救你的路上了,你只要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乖。”齐与安摸她的脑袋,顺手揉了两把。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如妃带着歧瑶世安换了一种点心在吃,世安吃的满脸都是,如妃拿了帕子帮他擦干净,一看见苏月央进来,小家伙就扑过来。
      “阿央姐姐。”在离苏月央还有一尺的地方堪堪被齐与安拉住,“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小家伙。”
      “我不小!”世安再次跟他强调。
      “阿央回来了,来看看山楂糕好吃么。”如妃拉着她坐下。
      “娘娘这里也太有口福了,阿央马上就吃成球了。”
      “方才久思派人来过信了,他叫你过去,应该也是这件事。”
      “对的。”苏月央点头。
      “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即刻动身。”
      世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要挪窝了,“去哪啊,姐姐。”
      “好男儿要在疆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世安要去么?”
      “要。”世安坚定的回答她,“世安愿意跟着阿央姐姐。”
      “我也要去。”歧瑶插话,“歧瑶感念将军救命之恩,愿跟随将军左右。”
      苏月央被她突然更换的称呼惊了一下,歧瑶接着说,“公主殿下,歧瑶不请之情,想拜殿下为师。”
      “我。”苏月央缩了缩,“你跟着我能学到什么啊。”
      “殿下是歧瑶见过的,最有担当的女子,从前歧瑶的姑妈姨母,都只在家洗衣做饭,她们从来想不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们的丈夫也从来不会同他们说这些。”
      “女子又如何,但凡有能力者,不问性别!”苏月央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我是陆门的徒弟,你跟着我,也是陆门的弟子,陆家清誉,切不可失。”苏月央郑重嘱咐她。
      “是,师父。”歧瑶行礼。
      “只是这次不方便出门,你们在这里跟着娘娘,要听话啊。”
      “不早了,快去睡吧,明日虽不能跟着姐姐出门,我也会带你们去看看宫里的物件。”如妃看着晚辈们说笑,心情也很好,像是自己也从来没有离开过王宫,从来没经历过诸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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