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爱人》苏晏先生

16、chapter16

　　周六的早晨我深深地沉浸在梦里，却被陈教授的电话惊醒，“苏杭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你那设计有些地方需要修改。”
　　师命难违，迅速爬起来用冷水洗脸，马上睡意全无。
　　到了陈教授的办公室，才发现不止陈教授一个人，林子莫也在，我们相□□头没有说话，还有些没见过的人，他们坐在沙发上正谈论着什么，看见我来，陈教授招呼我过去，“苏杭啊，扰你好梦了吧？”
　　我姗姗而笑：“没有，您不打电话我也准备起床了。”
　　“嗯，那就好。”陈教授点点头，又道：“刚才我们都和林总讨论过了，大部分事情已经敲定，还有一些你的想法，你自己和林总谈谈。”陈教授说完，饱含期待地看了我一眼。
　　“好。”我答。
　　大家蜂拥分散，刚还热闹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异常。
　　“坐，苏杭。”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倒了杯水给我。
　　我接过水杯，问：“我还有那些东西需要改进的？”
　　他不看我，也不回答，认真的对着电脑看设计图，半晌，他抬头，“想法很好，董事长办公室的位置需要需要换一下。”
　　在最初的设计中，我最中意的便是董事长办公室的位置，坐北朝南，采光通透，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呈现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霸气，在这个位置不管办公还是休息都是绝妙之地。“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换？换成什么？”
　　林子莫沉思一会儿说：“不用换成什么，空着吧。”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这么好的地方竟然空着。他看着我忽然笑了，我不明所以，只感觉怪怪的。
　　“不满意我的做法？”他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我望着他深邃的如同大海深处一样的眸子，回道：“不敢。”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眼神瞬间暗淡，“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说不敢？”
　　“工作上你是总裁，我只是设计师，能参与连城地标性建筑我已经很荣幸，不敢有什么异议。”
　　他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解释，“这间房间空着肯定有更重要的作用，到时候你就不会认为因为我的独裁而浪费了一件这么好的办公室了。”
　　我不接他的话，只是看着他。
　　“相信我。”似乎是恳求。
　　“嗯。”
　　他送了一口气，眉头也舒展开来。他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放入黑色的公文包里，“带我去你们学校走走。”
　　“好啊，我带你去望水湖。”那是我最近的发现，因为地处校园最偏僻的地方，而且流传了一些可怖的故事，所以很少有人来。第一次也是带着忐忑的心情去的，到了之后发现很喜欢，四周幽静，绿意盎然，最主要的是有一方凉亭，在这里安静不受打扰，一下午时间可以想出一些很好的设计。
　　我们穿过图书馆后面的的竹林小道，，沿着一条鹅卵石铺的杏花石子路走了几分钟就到了，现在正是初秋，杏叶微黄，偶有几片叶子迫不及待地随风而落，调皮地停在肩头不肯离去，林子莫停住脚步，抚去我肩上的杏叶，“苏杭，拿通知书的那天，我是故意跟在你后面，甜品店的偶遇也不是巧合。”
　　我呆住，“为什么？”
　　“我本是连城人，那几天我刚好在阳城出差，晚上酒喝多了，后面的你也知道了，我给过你一张名片，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索取一大笔医药费，只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接到你的电话，那时我就清楚地知道你不会打电话给我的。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认识你，但我发现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知道你是高中生，也知道你什么时候拿通知书，所以那天很早我就在你们校门口等，一直到所有人都拿完了，门卫也关了门还是没见你来，我想看来我们是有缘无份，就离开了。”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是遇见我了呢？”
　　他停顿了一秒，说：“处理好事情，我就准备开车回连城。回去的路上我不死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我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再路过你们学校，经过那里时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你出来了。那一刻我几乎想要冲到你的面前，但理智告诉我要冷静，你不认识我，贸然前去说不定你会把我当流氓处理了。我坐在车里，看你穿过马路走到公交车站，我想要不要和你一起坐趟公交车，就在这时忽然下起大雨来，公交车还没来，你抱着通知书跑到了甜品店。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在你坐定之后，我也就进来了。那时你肯定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位置我都不去坐，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我点点头，觉得不可思议。
　　他拍拍我的头，“不要用这种不相信的眼神看我好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知道我多害怕你那天会拒绝我坐在你的对面吗，当看到录取你的大学是连城大学时我有多么欣喜吗？就好像在沙漠里走上了几天几夜认为自己快要死的人看见了一汪清泉出现在他的嘴边，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他说话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回忆里，我说：“所以在食堂的偶遇也是你安排的？”
　　他笑笑，“这个还真不是，我知道你在连大，也想过也许会再碰面，即使见不到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至少大概的方向有了。食堂的相遇真的是巧合，但我很感激。”
　　“难道你也感激我泼你一身汤？”
　　他望向湖心，眼神迷离，“如果时间倒流，我还会这么做，就算是热滚滚的油，我都不会有丝毫退缩。”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你，你说过我们只做朋友的。”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他的眼神变得空洞绝然。他用手把我风扬起的头发掠到耳后，冰凉的指尖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我惊地一躲，他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半晌才放下，“你不用担心，你不同意我们有其他关系，其他关系就不会出现。”
　　我点点头。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问：“那天我一直和你说话，你都不怎么理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记得那天我还因为失语症说不了话，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他怎么看出来了呢？
　　“可以说吗？”不见我回到，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奶奶去世我伤心过度，就成那样了。”
　　“后来怎么好的呢？”他又问。
　　“受了刺激，自己好的。”具体受了什么刺激我没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