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渣女（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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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离婚了？”清婉问。
董岚眼里有些空茫，“不离又能怎么样呢？”自嘲地笑了笑，“何况我离婚之后，刘泽和我说他给了姚振兴10万。”她现在也不知道当初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了，其实终归还是有一点负气埋怨的意思在吧。既然你能这么大方，别人进一步就退一步，我偏要看看你能退到哪里。最终却把两人逼到了这步境地。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在这段不幸的婚姻里，董岚的贪慕虚荣固然是占了绝大部分的原因，她也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坏女人。但姚振兴表现出的懦弱何尝不也是促成这样结果的因素？
“婉婉，我……”董岚蹙着眉，有些纠结不知道怎么说。
清婉抬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知道这违背了我之前和你说的承诺。我本来以为，他没有了我，现在应该生活的很好。但是他一个人，还把我们俩的女儿抚养到这么大。我已经死了，连现在这样的灵魂体都保留不了几天了。可我放心不下他们父女俩。”
她皱着眉，有些犹豫地开口，“我之前承诺给你的支票，可以请你代为转交给姚振兴吗？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你为什么可以看见灵魂。”
“我怎么相信你不是信口胡说的呢？”清婉挑眉。虽然原本就不打算要这钱，但是这个能力来的古怪，倒可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董岚苦笑了下，“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不过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了吧，我快消散了。可能是因为我投河死在了水里，灵魂无法离开水，一但消散后，我就是真的消失在世间了。”
抬头见清婉眼神平淡地听着，丝毫没有动容的样子，董岚有些气馁，“我消散的过程中，察觉我们所处的这个位面空间并不稳定，”顿了顿，见清婉挑起眉她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似乎这个位面的法则很混乱，有些像是在重组的样子。”
她说完抿了抿唇，自己能感觉到的只有这么多，其实自己并不确定这是否和何清婉的能力有关。
重组？想到之前看到的灵魂，顾靳的就先不说，时间跨度太大，吕如曼和董岚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世界千千万万的灵魂，偏偏是她们遇到了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呢？
那自己拥有着这样的能力，是好是坏？又代表着什么呢？
想了这么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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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叩、叩”姚振兴听见敲门声有点奇怪，“哎，来了！”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推开门的一瞬间，脸上带的笑意僵住，“同学，是你啊。”有些局促的侧过身，也没说请何清婉进来。“你找芊芊吗，她还得再过会儿才回来。”
“不，我找你。”
姚振兴怔住，随即尴尬一笑，“找我？找我能有什么事啊？”
清婉冷淡地看着姚振兴不自觉地双手搓着围裙的样子，“替董岚送一笔钱。这是支票，密码她说你知道的。”
定定地看着素白的手上伸过来的支票却不接过，“她为什么不过来呢，她呢？”眼神直直地看向清婉，语气中却早不自知地透露出一点害怕。
清婉瞥了他一眼，“死了。”
姚振兴倒退两步，不敢相信地低声问，“死了？”怔怔地看着清婉，希望她告诉自己听错了，可是其实早就有预感了啊。
董岚不像她以前表现出的那样纯洁天真，他知道，他从来不怪她欺骗自己，反而小心翼翼地呵护她的谎言，毕竟她是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孩，哪怕日后过得再苦，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只会咬牙继续向前走。她就是这样倔强的让人无可奈何，却也让自己控制不住地心疼。
听到何清婉带来的董岚的道歉，他一点也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骄傲倔强的女孩，怎么可能低下头颅认错呢？
除非，她死了。
清婉不带情绪地看着面前这个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的男人，转身打算离开。迈腿地一刹那，她突然停下来，侧头问姚振兴，
“如果这么爱她，为什么当初放任她的离开？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和她待在一起，亲自给她幸福？为什么要把她的幸福转交给别人来守护？”她说完顿了顿脚步，却没有等来身后男人的回答。低头敛住眉，像是嘲笑自己一般，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好奇心？
不再多想，转头离开了。
爱……？什么是爱？他悔了。姚振兴抬眼看着这间房。他厨艺确实好，即便一个人供养着读大学的女儿，家里却还是有些余钱的。他一向疼女儿，可每次姚芊芊说要把家里装修装修的时候，自己却从来不肯同意。追根究底，他一直希望，这个家是董岚记忆里的模样，他到底是希望她能够回来的。
答应离婚的那晚，他从店里回来的比以往早，是因为被辞退了。
和董岚开始闹离婚之后，他一直不肯答应。刘泽便三番两次地派人上门威胁他，要么签字拿10万，要么这双手就别要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固然自己爱厨艺，但董岚更重要。他虽然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但听别人说，刘泽家里头还有一个老婆。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带走阿岚？
那天他在店里干活，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刘泽的那帮打手便来了店子里便是一番砸抢，上前阻止却被打了好几闷棍，慌乱之中他只能一边护着店里的东西，一边尽可能地护住脸。那时候，他想的是什么呢？对了，不能被打着脸，让阿岚看见了说不定会心疼。
一片慌乱之后，那群人丢下一句，不识好歹的狗东西。便扬长而去。
老板从躲着的角落里出来，扶他从废墟里站起来，“兴子啊，不是我不厚道。你看我这也是小本生意，你惹上了这帮人，让我怎么赚钱呢？你厨艺好，帮我做事的这几年确实为我赚了不少钱。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你拿着，算是我这个老板最后的心意。”
握着手里发烫的钱，他开口想说话，疼地咧了咧嘴，“老板，这是我惹来的事情。钱就不拿了，当是赔店里砸坏的东西。”
把钱塞到老板手里，他就回家了。
越靠近家门，心里越不安，往后他没工作了，他要怎么养着阿岚？阿岚又是过惯了舒服日子的。
临近家门时，却听到里面传来董岚欢快活泼的声音，声音里似撒娇的嗔怒是他很久以前听过的。他愣了愣，钥匙在手边，却不敢推开门。
邻居的风言风语，董岚的种种变化，刘泽的百般胁迫，却都没有此刻董岚语调里由衷地快乐带给他的刺激大。他蹲在门口，吸了一只又一只烟，直到里头再听不到打电话的声音，他才站起来。任凉风吹去身上的烟味，他才打开门。
如果这是阿岚想要的，那便给她吧。
他红肿着双眼，分不清是被打的，还是被不熟悉的烟味呛红了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渣女（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