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缘云溪》浅落云

17、方韵涵

　　沈雕月默了一会儿，道：“流夜名动天下已经很久，怎么会没人知道她是男是女？”
　　云素霓道：“身在那种地方，一般人只会想到她是女人，流夜更是身具东大路第一美人称号，惯性思维，更不会有人怀疑她的性别问题。可如今这个问题已被重金提出，自然要去验证一番才是。”
　　沈雕月道：“你也说了是惯性思维，一般人怎么会怀疑她的性别。你知不知道这提出问题者的身份？”
　　“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是不能随便探究客人身份的。”云素霓一垂眼，“再说，这人水很深。我是个商人，只干有钱赚的事。这有钱赚没命享的事我可不干。”
　　沈雕月笑，还职业道德，这种大价钱的事以她的性格，果然还是查过的。
　　“怎么样，小丫头问清楚了？”云素霓又开始冲她妩媚的笑。
　　沈雕月故技重施，装作没看见去找笑忘尘，“诶，他怎么不见了？”
　　察觉沈雕月明显的回避话题，她也不是很介意，顺着沈雕月的话笑道，“小伙子年纪轻气血旺，自是去找姑娘了呗。”
　　找···找找姑娘？！我靠，他才多大？！！！
　　云素霓掩唇一笑，“他已经十四岁，为何不能找姑娘，妹妹何必惊讶。”
　　“······”你说这话究竟是让我怎么接。

　　正当她囧的无话可说时，一个略带虚弱的女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那声音不像云素霓那么妩媚妖娆，也不似沈雕月那样的灵动而温吞。是有些沙哑带着磁性的女中音，让人有一种想要一直听下去的感觉。然而，她只说了一句话：“云姐，若我是烟花之地的姑娘，你儿子生的唇红齿白，想必就是那勾栏院的小倌了。”
　　脚步声缓缓，那声音的主人也缓缓从楼梯口现了出来，第一眼，是她的面容。来人的面容不如云素霓一般让人惊艳。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有些微微气喘，但是丝毫无损她的美丽，那是一种无论身处何方，总能与四周景物融合且毫无违和感的柔和内敛的美。
　　第二眼，是她的眼睛。与她好像病弱的身体不同，完全不似病弱之人该有的污浊，像山间飞溅的清泉，甘冽而清亮。
　　她用那双眼看向了沈雕月，片刻，轻轻一笑，“这位，就是笑忘尘说的沈雕月了吧。我是方韵涵。”
　　沈雕月与她对视片刻，罕见的认真起来，笑得不含杂质，“你好，我就是沈雕月。”
　　她用余光看到，笑忘尘那个随处卖萌的小子，竟然呆在方韵涵的后面，寸步不离的守着，那神色中的小心翼翼，恐怕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此人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嘿嘿，又有奸情。

　　云素霓在旁边站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里也难得带上一丝担忧：“小涵，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出来了。”又转过头去盯向笑忘尘：“笑忘尘，又是你！”
　　笑忘尘被吼得一哆嗦，僵笑道：“这不是小涵闲着无聊么···”
　　“闲着无聊？闲着无聊也得忍着，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万一落下什么病根，你受得起？”这是对着方韵涵吼得，不过毕竟是病患，口气也松了很多。
　　方韵涵依旧开始那样笑着，老老实实听云素霓训话，时不时低低咳嗽几下。“知道了，我只是好奇让云姐不惜以巨大诱惑来换取的人，咳咳···究竟长什么样？”
　　云素霓板着脸，不为所动。
　　沈雕月看着好笑，“现在看到了，失望不？”
　　方韵涵也笑：“怎会，姑娘可是少见的人才，云姐眼光很好。”
　　云素霓强硬的打断两人的对话，横插进两人之间，“好了，小涵，我让你来这是让你好好养病，可不是让你管闲事的。既然知道我眼光好，满足了好奇心，这下可以回去了么？”
　　熟知自己娘亲的脾性，知道云素霓因为自己这次擅自把人引出来动了怒，笑忘尘狗腿样的拉拉方韵涵的衣袖，颇为心虚的笑道：“小涵，你身体还没好，回去吧。”
　　沈雕月很有自知之明的向后退了几步，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座位坐了，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关系纷乱纠结的三人。
　　听了笑忘尘的话，方韵涵一反之前作风。毫不落情抖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斜睨着他笑得一派和蔼，“小涵也是你叫的？”
　　这一笑是温柔至极，笑忘尘被这一笑晃了神，，“韵、、、韵涵。”
　　云素霓看自家孩子这么一幅傻样直皱眉，神色是十足的嫌弃，猛地给笑忘尘一个暴栗，“还不快给我把她扶进里面。”
　　方韵涵应下，一手挽了笑忘尘的胳膊向前走，声音带着笑意“云姐，你好像忘了正事。”

　　云素霓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过身来，“雕月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冷落了你。”脸上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笑意。
　　沈雕月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却有几丝微不可察的失落漫上心头，让她没了玩乐的兴致，“没事，之前你说的那个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