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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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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小心地扶昏迷的陈佳躺好后,便慢慢地起身,此时苏言的肌肉全然地绷紧,五感变得异常敏锐,对周围浓雾诡异的变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而经过方才一击不成,对方似乎也是吃不准苏言的实力,浓雾只是缓慢地环绕在苏言的四周不时地试探,却再没有实质性的攻击。
浓雾不断的流动,产生了一阵不小的风,卷起来尘土,向苏言的双眼吹去。
苏言左手化掌一挡,要自击穿风的集中点,以化解攻势。却发现那阵风不仅没散,反而越发的强更快,尘土也一下子也四散了开来,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旋风,扑向苏言。
苏言料到那风绝非那般简单,也是上心。却不想一击后对方的攻势不仅没散反而更强,转眼旋风也已到了眼前,只好身子一侧躲过,右手依旧插在口袋中,左手再次成掌,凌空随着旋风的旋转快速画弧。
旋风逐渐的变小,却还是牵动了还未痊愈的伤口而使得苏言的动作慢了一步,受到了旋风的波及。
苏言额前厚厚的刘海被吹起,眼镜也被旋风的余力打飞。
苏言马尾的皮筋竟‘砰’地一声,断了。
乌润的发丝缓缓从半空落下,自颈后滑刚好到胸前,苏言性感圆润的锁骨若隐若现。莹润的双唇紧紧抿起,瓜子般小巧的脸却是苍白,仔细看可以发现苏言的额间
已满是细密的汗珠,此时的苏言显得柔美也不失性感。
但最难以忽视的是苏言卷翘的睫毛下的一双明眸,苏言的目光就像一把尖利的冰锥,扫过之处无不有刻骨的寒意。
如此夺目的神采,竟让四下一时都失了色彩。
但苏言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精魄本是万灵赖以生存的所在,苏言虽只输了些许给陈佳保其心脉,那一击本没什么,却因为昨日苏言已经身中重伤,方才有牵动了伤口,顿时感到了体力急速地
下降。
苏言稳了稳神,虽面色如常,却心知若是真的打起来,此时的自己怕是占不到便宜。何况方才雾气中的阵阵煞气,想那人的功力定是不弱。
就是不知那人是否发现了自己的不支,若是不知,或许尚且可以拼一拼。
只是,琅峫族人现在竟如此大胆,肆无忌惮的向没有战斗力的人下手,这明显是违反了《箁永合约》。
难道是......不详的预感再次让苏言皱起了眉头。
苏言见来人一时不打算出招,虽深知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但身子已经不容许自个耗费太长时间。
刻意道:“来者何人,躲躲藏藏地算什么,是好汉就现出来见见!”
未等苏言说完,四下就响起了嘲讽的笑声。
过了小一会,苏言眼前的迷雾逐渐稀薄,稀薄的雾气汇成一人形。是一红发披肩的年轻男子。身着朋克味十足的夹克挂满叮叮铛铛的金属链子,牛仔裤上像是被人狠狠地刷了两道红漆,使得破洞越发地醒目。左耳打着五六个耳钉,右手点着一根细长的烟,红发男子很自然地吸了一口。和街上的小混混打扮一般无二。
男子的耳朵有些奇特,显得比常人略尖些。
“胆子蛮大嘛。识相的,别碍手碍脚!”男子眉眼轻佻,色色地盯着苏言的丰腴,言语尽是戏谑。“等办好正事,我们再好好算算账!说不定爷还能饶你一马!”
苏言迎着男子挑衅的目光,道:“动了东昶山的人,你就不怕沈长祁找上你吗!”
东昶山不是山,是一个组织。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组织。
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可以帮你完成。
但也不要以为东昶山很大,其实包括苏言在内,整个东昶山总共七个人。当然,这不包括广布世界各个角落的线人。
沈长祁是苏言等人的师傅。包括苏言在内,共有六人都直接听命于沈长祁。
沈长祁法术高强,听说和琅峫族颇有渊源,在琅峫族人间,也有一定威望。
苏言虽不愿意,但危急关头还是不得不搬出东昶山的名号。
“姓沈的算个什么东西!东昶山的人还不都是一群废物!”男子似乎已经不怎么耐烦,随意挥了挥手,雾气幻化为狼爪,向苏言抓去。
苏言右手已经出击,指尖如白玉般发出盈盈亮泽,直袭爪心。瞬间,爪被打散,散为雾气。苏言并没有就此罢手,又是凌空一划,竟然在空气中形成了一股粉绿色的剑气,直取男子的眉心。
男子轻易的一避,本想嘲笑,却觉左臂一痛,一看竟不知何时被划伤,不免诧异。却见一击之后,苏言刹那的疲惫,虽只是眨眼功夫,还是被男子看到。
男子心中冷笑,也不敢在大意。“原来是外强中干。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男子默念了几句,右手书画几个符。雾气转瞬化为刀状,刀身纹着古怪纹路,纹路发出殷红的暗光。而雾气弥漫出的凌烈霸气,竟将苏言四肢紧紧地困住,苏言一时难以挣脱。
苏言心中暗叫不好,只得将剩余精魄聚于指尖,打算奋力一搏。但因为体力不济,视线开始模糊。
苏言唯有闭上双眼,以耳代目,静听雾气流动,以躲避攻击。
“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嘛!”说话间,男子已攻出十多招。
雾本伤不了人,雾化为的刀,却是凌厉得很。
苏言一时不查,身着已被雾刀的刀气所伤,衣衫染血。
苏言凝神,双指似白玉剑,剑气清冷如寒冰,散发出如玉青色光泽。
剑气顺着刀的脉络游动,将雾刀一一打散。
苏言自知硬拼必败,唯有破其刀气,以减弱那人攻势,耗其体力。
七彩雾气中,苏言身着白衣翩然,飞舞在红色刀光中。
因打斗染上淋漓汗水,发丝也凌乱,却有青丝如绢的魅惑。
虽然只凭声音判断,苏言尚可勉强应付。但随着时间推移,伤口血流不止,有失血过多的先兆,抵御越发艰难。
男子也失了耐心,左手指尖凌空画符,眨眼,苏言身后的雾气亦汇为刀状,向苏言砍去。
苏言虽听得男子左手动静,心知身后危险,速速回身,却已是晚了。右肩重重地着了一击,硬是没有吭声。
苏言只觉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再想站起,却吐出一口黑血。
虽是如此,目光却牢牢盯着男子,锐利得不似身负重伤。
男子的雾刀停于苏言的面前不及半寸,见苏言的倔强,嘲笑道:“小妞,我早说过,你...”
话未说完,却听左边有风声掠过。男子奇怪,慌忙看去,却见一阵雾气已到眼前。
接下去的事,男子便一无所觉了。
苏言定了定神,一下子未反应过来。
只看见一阵雾气向男子袭来,重创了男子。只是刹那,男子就倒地不起,似乎晕死过去。
小一会儿,男子竟化为空中粉尘,在夜幕下发出墨绿色的荧光,四下飘散,逐渐消失在夜空中。
周围的雾终于淡了下去。
苏言坐在地上,发现早已是黑夜。校园除了一间教室还亮着灯,人已经走空。夜晚的校园静得吓人。
苏言本以为今天难逃此劫,不想一切一下子消失地彻底,苏言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了看躺在边上的陈佳。
陈佳还没有醒的迹象,不过呼吸已经正常。莫不是陈佳身边破碎的手机残壳还在,苏言只觉方才是自己的梦境。
苏言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发现左边的枫树下立着一翩翩少年。
少年静静站着,没有看苏言,而是看着那间唯一亮着灯的教室,沉默不语,目光是不合年龄的忧郁,却在忧郁的深处,透出一丝的迷茫。
苏言正欲询问,却忽然似是发现了什么而住了嘴。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只是静站,确是绝代。
飞眉入鬓,眉梢细长。眼角微挑,眼尾竟有粉色烟云。眨眼间,如三月桃花妖娆,魅惑一世。
鼻是刀刻般的精致。唇如胭脂,此时却紧紧抿着。
少年绝美,却因小麦色的肌肤,多了分野性,不显阴柔。却也绝非是玉树临风这等词语可以形容。
少年长身玉立,但身穿画着怪脸娃娃的浅色T恤,衣服和少年显得极不合适。
虽然如此,却难掩少年的风华。
枫树如火绚烂,也被少年夺了色彩。
良久,少年缓缓转身,向苏言看去。苏言看着少年忧郁中透着迷离的紫眸,竟感觉心一阵刺痛。苏言蜷缩着躺倒在地。
少年发现了苏言的异样,快步走到苏言身边,轻轻将苏言扶起。
苏言痛的全身抽搐,指尖紧紧抓着少年的手腕,指尖苍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怕少年无法了解自己的意思。
“要...干净...找...白”似乎此刻用尽全力,苏言终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