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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盼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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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终于见贺明景正踏出宫门,朝自己走来,卫乐倾不由得心下一紧。
“阿倾,你怎的在此处?”贺明景不解道。
“阿景,你可有受伤?伤得重不重?”卫乐倾没回答他的问题,只红着眼眶,带着哭声问道。
“我无事,你看,我好好地站在你跟前不是?”贺明景宽慰道。
“你方才讲,差点葬身敌手,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定要细细讲与我听。”卫乐倾不理会他的宽慰,定定地看着他。
贺明景轻声笑道:“好,先上轿撵,我送你回府,路上讲与你听。”
“我军中出现了叛徒,中了敌人的奸计,落入敌军阵营,险些万箭穿身而亡;幸得宁副将察觉异样,带兵突围,可他却身中数箭而亡。临去时,我问他有何放不下的,我一定施以援手。他便说他还余一女,最是放心不下,希望我能帮倚几分…如此这般,便有了今日我的请求。”
卫乐倾听罢,轻轻看着他:“那你可还有什么其他地方受伤?”
贺明景浅笑道:“阿倾,我真的无事,你放心罢。”
卫乐倾勾了勾嘴角:“你出征的这段时日,我每隔五日便去城外升云寺替你和将士们祈福,佛祖显灵,还好你无事,不然,我定要砸了那佛像!”说罢,还抡起拳头作势。
贺明景轻笑一声:“数月不见,怎的又变回少时那个刁蛮任性的阿倾了?”
卫乐倾闻言立马收手,双眼无辜地眨巴着,小声嘀咕道:“我跟着姑母身边的玉姑姑学了好些礼仪,还显得刁蛮么?”
贺明景看她那副委屈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摇了摇头:“阿倾,我只是逗你,别当真。”
卫乐倾这才重新挂起笑颜,兴致勃勃地与贺明景说着这段时日京城的趣闻,贺明景听得乐呵。
回府后,卫乐倾总算安稳睡了个好觉。天不亮便起来梳妆,带上上好的敷药,兴冲冲地望将军府奔去。
刚到将军府,卫乐倾下马车便看见一身着素色襦裙的姑娘,不过碧玉年华,模样还算乖巧,却蒲柳之姿弱不禁风,摇摇欲坠地在将军府门口,与管家说着什么。
管家王伯似乎面露难色,见卫乐倾到来,仿佛见着了救兵,连忙请着卫乐倾上前。
“卫姑娘,您来得正好,这…这位姑娘说自己是宁家女,求见我家将军,可…可我哪知道什么宁家女,将军说午时之前不见客,这位姑娘非要见一见将军…”
卫乐倾闻言心下暗暗一惊,未曾想今日竟碰上了这位宁家女,浅浅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穿的是缟素麻衣,心下了然,便对管家道:“王伯,这位宁家女,我认得,便跟我进去罢,您不必担忧。”管家连声道谢。
“谢过卫姑娘。”进府后,去往主殿的路上,宁家女向卫乐倾微声谢道。
卫乐倾闻言,连忙扶她起身,“承恩郡主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刚进主殿,卫乐倾自顾找了右位坐下,刚想开口叫身前的宁姑娘坐下,便见贺明景从外面进来。
贺明景刚踏进主殿,便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宁雁昭。“宁姑娘,你怎的来了?”
宁雁昭连忙作礼:“贺将军,我…我今日特来向你道谢,多谢你替我父亲求赏,我…臣女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侍奉将军!”说着便直直跪下。
见宁雁昭跪下,卫乐倾一惊,连忙起身,贺明景这才看见了卫乐倾。“阿倾,你怎的也在?”低头又见宁雁昭跪着,便连忙扶起她,“宁姑娘折煞我了,你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承恩郡主,如何能服侍我?你放心罢,陛下已许你余生安稳,你便好好活下去。”宁雁昭又连声道谢,眼中蓄满了泪水,我见犹怜。
贺明景连忙讲她扶着坐下,又吩咐人上了茶水,宁雁昭这才逐渐平复心绪。
“阿倾,你来寻我,可有什么事?”贺明景看向卫乐倾,问道。
“也无大事,我给你带了上好的敷药,你…既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哪里有伤,那我直接把药予你,你自己用罢。”卫乐倾撅嘴,从袖口中拿出药瓶地给他,看神情却似是不太开心。
“谢过阿倾好意,我用便是。”贺明景赔笑道。
二人随即相视一笑,默契十足。一旁的宁雁昭咬唇,低头搅着素帕,不发一语。
三月后,
将军府内。
洒扫的仆从们窃窃私语,“这宁姑娘日日来找将军,你说…这,姑娘名声还要不要了…”
“可我见将军也没什么不耐的表现啊,莫不是将军与宁姑娘早已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那卫姑娘呢…这京城谁不知卫姑娘心属将军…”
“嘘…小声着点儿,她可是承恩郡主,乞容你我非议?”
宁雁昭路过打扫的仆从,便听到了这些话,她眼神晦暗不明,停下脚步,询问道:“你们方才说,卫姑娘心属将军?”仆从们心虚低头,哪敢说话,匆匆跑开了。
宁雁昭不再追问,轻轻拂袖,向后院走去。
见贺明景正在练剑,宁雁昭便远远站在一旁,静静待着。
两刻钟后,贺明景收完最后一式,回头一看,边发现了宁雁昭的身影。
“阿昭?你来了怎的也不说一声,等了多久?”贺明景笑着走向她,心情很是明朗。
“没多久,将军可是累了?不如过来擦擦汗歇一歇。
“无事,多谢阿昭。”
卫乐倾一进来看见的便是宁雁昭温柔地替贺明景拭汗的场景,心下一紧,不由得捏紧了衣衫。她快步走去,朗声道:“阿景!”
宁雁昭听到卫乐倾的声音,手上一抖,面上仍不改色。贺明景抬眼,见来人是卫乐倾,笑道:“怎的今日来了?”
卫乐倾幽幽看了宁雁昭一眼,轻叹口气:“明日便是上元节了,你一直不来寻我…”说这句话时,眼神还时不时往宁雁昭身上瞟,“我只好来寻你了,今年灯会我还是在河边等你么?”
贺明景歉声道:“对不住阿倾,这几日忘记了。”说罢轻轻看了宁雁昭一眼,说道:“不过,今年可能无法陪你看灯会了,明日是阿昭母亲的冥诞,我需陪她去祭拜宁夫人…”
卫乐倾听罢,委屈地看着他,难过极了,“你以前都陪我的…”
“阿倾,对不住。”
卫乐倾鼻头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于是连忙转身走开,不再看他们。
宁雁昭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得意。
回府的马车上,遥知不解地问道:“小贺将军以前年年都陪小姐去上元灯会的,甚至提前四五日就要来寻小姐做好准备,从不曾缺席,难道今年就要缺席了?” 瑶见连忙瞪了遥知一眼,遥知立刻识趣地闭嘴了。瑶见柔声问道:“小姐,那咱们明日还去灯会吗?”卫乐倾低头转着手镯上的珍珠,有气无力地答:“不去了,阿景不去,我独自去没意思…”
一旁的瑶见和遥知只好都低着头,默默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