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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1章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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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一个慌乱的声音由远及近,正在书房里练字的张小寒听到了也不以为意,他的这个书僮经常一惊一怍的,这么多年下来,他都已经习惯了。不急不忙地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将笔在笔洗里细细地洗净。
这时,书僮徐章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牢记着少爷的规矩,徐章的心里即使再惊慌,也不敢就这样闯进书房里。
“咚!咚!咚!”
在房门上规律地敲了三下,等到里面少爷说了句“进来”才敢推开房门快步走去。这一翻下来,他刚才急跑过来的气也喘匀了,所以一见到张小寒他就急忙说道
“少爷,有圣旨来了,我爹让你快去前边接旨!”
“什么??”
张小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圣旨’这玩意怎么会跟他搭上关系,虽然他考中了进士,但这也不至于吧!
“是真的!少爷!”见自家少爷仍不相信,徐章忙把自己刚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爹昨儿就说了,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估计到来皇城半路上了,这该准备的就得早点儿办齐了,免得事到临头了反而手忙脚乱的不成个样子。所以今儿一大早上的,我爹就列了个单子让我和二牛出去制办东西去了,回来的时候,刚在门口撞见我爹和来颁旨的公公在说着话……”
徐章紧跟在身旁解说,张小寒却没立刻就往前厅去,他平日里练字的时候喜欢穿宽松些的衣裳,所以特地让人做的,颇有些魏晋时代有些今天也不例外,若是穿着这身衣服去见客便显得不够庄重,更何况是去接圣旨。回房换了身正装,又快速地梳洗一番,这才带着徐章去前厅。
正厅里,正对着门口的座位上坐着两个身穿宦服,面白无须的宦官,左边的年纪大些,约摸有三四十岁的样子,正一手端着茶杯,另一手捏着个兰花指,漫不经心地拨着茶杯里的浮叶,神色拘傲。右边的这个倒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俊秀,一副伶俐的样子,看着倒是有几分讨喜。不过无论是从神态上,还是服饰上来看,都明显地是以左边的这人为首,这个小宦官就是个跟班。
张大郎神色拘谨地坐在下首,手脚都有点儿不知道往那儿放了。以前见个县太爷他都不敢多说句话,更何况现在,听这位王公公说,他可是在皇帝陛下身边侍候的,张大郎就怕自己要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连累到弟弟。只能在一边压力山大地陪着笑脸。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眼晴不断地往门口飘,弟弟怎么还没来?他快要嗨不住了。
终于,在张大郎和徐管家求救似的目光频频看向门口时,张小寒才带着徐章‘姗姗来迟’。看着自家大哥那如同看到救世主般的目光,张小寒不免感到有些好笑。他就是知道以自家大哥这样的老实性子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所以才会尽快赶来。
他快走两步上前,对着两个看到他来面色也没有什么变化的宦官行了一礼,笑着说道:“不知皇使大人到来,安睿有失远迎,还请皇使恕罪。”张小寒虽然中了进士,但还未有官职,又不是平民,故而以字自称。
“张公子客气了。”王公公放还下手中的茶杯,甩了下拂尘。“咱家此行,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张公子,接旨吧!”说着,便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明黄色的圣旨。
尽管仍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天子脚下,应该不会有人大胆到冒充皇使。香案和红毯什么的这些接旨需要的东西徐伯己经准好了,张小寒只需要跪下来听旨就可以了。按身份,张小寒是进士,所以他跪在最前面,张大郎反而在他后面,他的身后是徐伯和徐章,他的小廝赵喜,其他的仆人们就跪在厅外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张氐小寒,聪敏灵秀………”王公公那尖锐阴柔的声音一出,令张小寒最初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但紧接着就被圣旨的内容惊呆了。那圣旨骈四俪六的全是文言文,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张小寒早就习惯了,但是那内容,什么叫他长得不错,学织也不错,如今还没有成婚,正好,云家少将军也还没有娶妻,你们的八字又相合,我呢,今天心情不错,看你们两个这么有缘,就帮你们两个做个媒人,把你许配给云少将军为妻,小寒嫁人之后,一定要敬爱夫君,孝顺公婆,友爱弟妹,当一个贤慧的好媳妇。
这、到、底、是、什、么、鬼!!!
嫁人什么的!媳妇什么的!贤慧个头啊!啊!啊!!!皇帝是不是脑子抽掉了,他可是男的!男的!男的!!!可惜小寒也只敢在心里这样叫喊,这里可不是在现代的社会主义社会,皇权不是他能够对抗的,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血。
“张公子,接旨吧。”王公公将宣完的圣旨一合,对张小寒的怔愣也没多说。他在圣上身边侍候,自是原先就知道了圣旨写的是什么,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突然要去给另一个男人当妻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张公子刚考上进士,正是光宗耀祖,春风得意的时候,却突然要一辈子像个妇人般困于内宅,这……就算他是个没了根的公公,也不免感到惋惜。
张大郎是个识字的,张小寒自已读书历害,也没忘记教家人识字,所以虽然那圣旨说的深奥,可他也算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要二弟去嫁人,这怎么可以,他激动地站起来“不行,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反应过来的张小寒一把捂住了嘴巴,但已经晚了,张大郎激愤之下喊得太大声,莫说是眼前的王喜,恐怕外面的侍仆也听得一清二楚。
王喜当下就脸一冷,寒声道:“不行,难道你们要抗旨不成,嗯…”还特意拉长了尾音,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威胁,皇宫那地方的人,不要指望他的心能软多久。
“不敢,不敢。”张小寒忙摇头,上前恭敬地双手接过那个明黄色的圣旨。“误会,这都是误会,我哥就是太激动了,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望公公明察。”边说还示意徐管家奉上一个红丰,里面是二百的银票,见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又给了一个,连他身后那个年轻太监也没落下,见他脸色总算缓和了,这才松了口气。
经过这事,张小寒也知道了这种人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王公公,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望公公明示。”张小说着,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张银票,果然,王公公的手腕一转,银票就在他手上失去了踪迹。
没想这个穷沟沟里出来的进士爷还挺懂规矩的,王公公很满意“张公子是想知道这圣旨是怎么来的吧。”虽是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公公真是明察秋毫!”张小寒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
王公公平日里在宫围内都是被奉承惯了的,只是看张小寒这般识相,又收了好处,于是就道:“皇上今儿个早上兴致好,听说御花园的花开的不错,就带着去赏花,刚好嬉嫔娘娘带着小皇子也在里面。”说是碰巧,不过也只是嫔妃们争宠的手段而己,前世看多了小说电视剧,张小寒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不过,这内侍突然提起这些,莫非
“公公的意思是……”
“杂家离的远,倒没听清嬉嫔娘娘同陛下说了什么。”他是在皇上身边侍候的,可他上头还有个刘忠,这个老货,仗着是乾元宫的总管太监,又得皇上信任,他在的时候,轻易不让别人近皇上的身,生怕哪一天有人越过了他去。“回宫之后,没过多久,皇上就下了这道旨意。”
“嬉嫔娘娘?”
见他不解,王公公提点道:“云将军府里有位姨娘,乃是嬉嫔娘娘的庶姐,为云将军育有一子一女,听说颇为受宠。”说完,看了张小寒一眼,才继续说道:“十五那日,赵夫人曾进宫看望过嬉嫔娘娘。”赵夫人便是那嬉嫔的生母。
所以,这是内宅争斗,他成了被泱及的那条池鱼。可是,不对呀,张小寒看向王喜,这云将军的妾室,怎会认识他这么一个小人物。
王喜没有明说,而是提起了另一个不相关的话题“听说张公子的小叔这次也参加了春围,却没考上。”
小叔???
王喜不管张小寒等人的惊疑,自顾自地往下说:“这进士,不是谁都像张公子有这般运气的!”君不见那去考试还有白发苍苍的吗,多的是人一直到死都还只是个举人。“这要是没中,就得找个好书院,学个两三年再来过。就像张公子你小叔,这次落弟了,进国子监读个几年,那以后可就说不定了”王太监讽笑。
小叔?国子监?好!很好!!!张!天!磊!!!
张子寒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张大郎等人也是又惊又怒。国子监,陈国最好的学府,在那里教学的几乎都是当世大儒,相当干张小寒前世里的清华北大,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张天磊这是把他侄子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