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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广岛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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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拿了钥,便徒步去了母亲的居住之地,不是很远,几分钟的路程。
靠着依稀的记忆,小茶终于找到了那处极为偏僻的地方,那条记忆中很破旧,很黑暗的巷子,像一条漆黑的大蛇盘旋在相山脚下。
黑暗巷子里的一户几何院落里,没有显眼的路灯,也没有都市里耀眼的霓虹,也许是那对年老的房东很节俭,只是在绣迹斑斑的大铁门前拉了一盏昏暗微弱的灯泡。
但小茶凭借着记忆依稀记得,在巷口的拐角处有一家杂货店,她的身影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包香烟和几袋平时自己最爱吃的零食。
进入大铁门时,那胖乎乎的女房东似乎刚刚吃过晚餐,在院中公用的水龙头旁洗刷碗筷之际,看到拉着行李箱突兀进来的小茶,不禁楞了一下,心底升起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细问之下,带着慈祥微笑的胖房东才知道小茶是那个女房客的女儿,顿时想起了面前的女孩几年前是来过这里的,只是没想到时隔几年之久,那时的小丫头竟以出落得如此水灵了,颇有几分小美人胚子的味道,善意的招呼之后,胖房东指了指已被岁月侵蚀的房门,继续着自己的洗刷工作。
小茶打开了有些破旧的木门,入目之处,房间不大,十五平方左右的单屋,格局是那种老式的两层小平房,楼上一层居住着其它的租客。
房间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一扇门、一扇窗、一张双人床,一个破旧不堪的电视机外加锅碗瓢盆煤气灶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罗列在这狭隘的房间里,更显得极为的拥挤、混乱。
小茶无心留恋糟糕的房间,更没有心思去整理房间里的凌乱,微微蹙着眉,长长滴舒了一口浊气,脱去脚上的靴子,疲惫不堪的身子躺在床上半掩着被子,拆开手里的香烟,小茶开始一根一根地吞吐着烟雾,仿若吞吐着自己内心的忧伤,有些臃肿的双眸呆呆地看着房顶,不知不觉在弥漫的烟雾中又溢出一颗颗泪珠,唯独缭绕弥漫的烟气缠绕着寂寞,溢满整个房间。
记忆中,那时的初恋,小茶也是这般伤心地抽着寂寞,那些痛的记忆却如泪水般滴滴落在回忆里、滴落在她那痛彻的心扉里。
爱之极尽便是恨,原来恨也是一种痛、一种无形的痛,小茶深深体会着那种爱恨交织的伤、品味着痛苦而绝望的滋味,地上的烟头逐渐地多起来,手机的音乐中反复循环地地播放着一首沉闷的曲子-------想你的夜!
分手那天,我看着你走远,所有承诺化成了句点,独自守在空荡的房间,爱与痛在我心里纠缠、、、、、、
爱!真的很伤人,失去爱,更是一种无形的痛苦,没有人能从爱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小茶这不是一种发泄痛苦的方式,而是一种体会悲伤的方式,听着情歌流眼泪,尤其聆听着自己的悲伤,更是伤神。
不知何时?也许是因为伤心的疲惫,小茶不觉间依靠在床头昏昏沉睡过去,憔悴的脸颊上依然残留着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身上的衣服竟也忘记了脱掉,小茶睡熟的样子带着粗重不安的呼吸声,许是因为失恋的痛苦彻底冲垮了心灵?
也或许,深心的悲伤在心中郁结?睡熟的那张俏脸上,两道秀眉却紧紧地锁在一起,始终舒展不开来,呼吸中不时地发出哀怨般的长吁短叹,一股痛彻心扉的伤感无形间弥漫在狭隘的房间。
睡梦中,小茶似乎又回到了前几日的那个圣诞夜,回到了她在音乐吧中尽情纵歌的情形,回到了她与男友在酒店的房间中冷眉相对,回到了她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紧握双手冲着烛火闪烁的蛋糕默默许愿的情景。
总之,那是个难忘的圣诞夜,也是个噩梦般的夜晚,因为那一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分手的日子!一切的悲伤都是从那一刻开始,如同一个无形的魔咒,罩在小茶纯真的心门,挥之不去抹杀不掉。
正如她过生日般,渡过了十六岁的花季,却迎来了十七岁的雨季,一切不美好也随之而来,也注定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生日礼物,只是更不幸的是两年后收到了一份同样的生日礼物。
在睡梦中亦呈现着一张如此痛不欲生的脸颊,可见小茶是多么的痛苦不堪,只怪她年纪太小,总是把爱情想的太美好,总是以为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当爱情泯灭,梦破碎,小小的心又怎能承受如此的打击呢?
午夜,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只手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电源开关,屋内顿时一片通明,睡熟的小茶受到了强光的刺激,微微睁开了臃肿的双眸,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同时在母亲的身后,驻足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是谁?小茶知道,她的母亲就是因为他才离开了父亲,总之小茶的家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一想到此,小茶望向男人的眼神便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恨意。
当然,小茶的恨意只会压抑在心底,不会被脑筋大条的母亲和那个男人轻易地看出来。
“这么小就抽烟。”
小茶的母亲打开灯之后看了看床边一地的烟头和房间内久未散去的烟雾,不禁皱了皱眉头,暗自嘀咕埋怨了一句。
对于母亲的埋怨,伤心的小茶根本不在乎,也不闻不问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随后,母亲与睡眼朦胧中的小茶说了一件事,不过这件事却让小茶遇到了与她命运爱恨交织的人。
母亲的大致意思是,经过一个朋友的介绍,为她找了一份在咖啡吧做服务员的工作,希望小茶可以去上班。
小茶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无聊的呆在房间里,除了伤心还是伤心,不如上班打发一下时间,也许时间的流逝加上匆忙的上班生活可以治好自己内心的伤口,就这样,小茶点头答应了下来,表示明天会去看看。
原本拥挤的房间因为小茶的到来更显得狭窄了不少,但是也只能如此的将就下来了,窗外的夜凄凉而又孤寂,小茶的心痛苦而又难受,不禁在黑暗中默默流淌着眼泪,她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些美好的画面只能藏在心底变成永远的痛了,不会再有回头路,那么,就让一切重新在这里开始吧!
夜,凄凉而孤寂,所有的一切都沉侵在宁静之中,很快,黎明便到来,新的一天将重新开始,所有的不快也被小茶藏在深深的心海。
上班的地点虽然与山脚下的小屋有些距离,不过还好,现代的出行工具都很方便,坐上公交没几站路便到了。
车影闪过,冷风中,小茶单薄的身影出现在站台上,同她驻足在一起的是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孩,个子也不是很高,有些秀气的眉宇间透着一股久经处事的老练感,他的名字叫军。
母亲为小茶寻找的工作地点就是军现在工作的地方----广岛咖啡。军则在里面从事跑堂的工作。
由于军已经和咖啡屋里的领导打过招呼,所以小茶很顺利的在里面任职了服务员的工作。
广岛咖啡屋在不大的相城也算有些口碑,据说幕后的老板是一个矿主,这儿的客流量也不算太差,每逢星期天来这儿品味咖啡的人还是有不少的,服务员的工作也只是给客人加水倒茶罢了,大概和小茶以前工作的地方有些相似吧,这一点小茶很轻易滴便胜任了。
广岛咖啡屋是典型的优雅环境,小茶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感冒,因为沉侵在忧伤中的她也没心情欣赏这里的一切,她希望自己能够充实地忙碌起来,因为只有让自己不停地工作,她才不会胡思乱想以前的一切,才不会陷入那种失恋的绝望与痛苦之中。
但有时,只要她一停下工作,便会像块木头一样依靠在门旁,这时,所有的悲伤便会涌上心头,所有的痛苦便会袭进脑海,所有的恨便会让她再也展现不出一个服务员该有的笑容。
只要在这一刻,她便会感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毫无生存的意义,只要在这一刻,小茶便会黯然神伤,想起过去的一幕幕甜蜜的画面,如今却成了令自己心酸的折磨与痛苦。
基于此,工作外之余的空间生活也变得再也索然无味,抽烟成了她最大的嗜好,有时候会偷偷躲在员工的卫生间里抽,独自抽着自己的寂寞,品味着内心孤独的忧伤,她在渐渐的堕落,也在渐渐的蜕变,尽管还是90后小女生的外表,但内心却开始有了波澜。
每个人都是这样,不管是挫折,亦或是磨难,但凡只有自己亲身一次次经历过,内心才会成长起来,才会慢慢变得成熟起来,人总要试着在痛快与煎熬中慢慢长大,以至于坚强。一如小茶,这一刻,小茶的内心世界比自己实际年龄苍老了好几岁。
时间的沙漏在流淌,在广岛咖啡的日子渐多,可她骨子里那份深藏的忧伤并没有减少,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懵懂的妩媚间掺杂着忧伤,眉黛间依然充斥着一种黯然神伤的憔悴,让男孩们看了都有些心疼的感觉。
至少,小茶现在的样子吸引了一个男孩的注意,男孩是店里的一名咖啡师学徒,叫坤。在短短的时间里,坤经常有意无意间接近那个对他很有吸引力的女孩,时常与她在工作之余开开小玩笑,时而用挑逗的话逗逗女孩,可是小茶对此总是笑得很牵强。
当然,坤的举止看在同事的眼里都很明了了,毕竟旁观者清嘛!所有人都知道坤对小茶有些意思了。
其实,小茶尽管依然忧伤,凭借女人特有的直觉,也感觉到了对方时常对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她并没有想太多,更没有想要与坤进一步发展关系,只是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少那么一点点的烦恼,所以也就肆无忌惮地与坤交往着。
但这些看在坤的眼中,却是另一层含义了,他认为小茶没有拒绝自己,至少是现在,至少自己还有些可能与她进一步发展。
小茶和坤的关系处在朦胧的阶段,一个月之间,他们从开始的同事关系发展成为手机信息聊友,时而一起去上上网吧!偶尔也会一起去夜宵。
小茶把自己悲伤的一面隐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和坤聊天的时候展现的一个肆无忌惮的90后小女孩画面,抽烟必是家常便饭,有时说些令坤欣喜若狂的挑逗语言,加之她天生美人胚子的天使面孔,越发的让坤对她爱慕陡增。
小茶的一切都着实吸引着坤,但坤却没有向小茶表白,因为他觉得不是时候,亦或是自己还没有令小茶答应的信心与把握吧!
但两人的聊天却是越来越频繁,天气寒冷,下班了在各自的宿舍被窝里,相互用手机信息聊着,坤的话费用的很快,停机状态下便借用同事的手机继续与小茶聊天。
聊的兴致盎然时,坤时常苦笑摇头,时常和同宿舍的室友说道一两句,室友自然也少不了打趣他几句,让他出去找旅馆或是到隔壁女孩宿舍的床上去之类的,总之都是些爷们之间的龌龊之语。
记得坤第一次与小茶出去吃饭回来之后,在宿舍里滔滔不绝地评价一凡,一个90后的小女孩,居然抽烟超凶悍,和她说上两句,嘴里就会出脏话骂人,而且就三句---滚、贱、去死吧!每到被骂时,坤总是无语地一笑带过。
坤总结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向室友夏冰语透漏说,这个90后太彪悍,自己真的来不了,简直像个疯狂小太妹,太个性了,一嘴的脏话啊!
冰语姓夏,是广岛咖啡屋新近的一员咖啡师,据说是从上海回来的,人显得很清瘦斯文,脸庞也挺稚嫩,看起来像个弱冠的少年,其实今年已经是他的本命年了。
对于小茶的评断,夏冰语有些错愕,没想到坤心目中的那个女神小茶竟然是那般模样,不禁回应了坤一句说:
“想不到小茶在店里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个乖乖女,原来真正的面目竟然是这样的不堪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疯狂的90后你也敢要啊!算了,你也别浪费偶的电话费了,赶紧断了吧!呵呵。”
当然,这只是两个男孩之间的玩笑罢了!当不得真的。
对此,坤只是很无奈地笑笑,显然,外表清纯靓丽的小茶很对坤的胃口,是他要的那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