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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I-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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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绢子有些茫然,该往哪儿走呢。没办法,花点儿钱,打车吧。她走出机场出口,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撞了一下,“sorry.”她只看见一抹蓝色的身影从自己身旁急速的掠过,丢下这么一句不重不轻的话。
绢子没什么感觉,撞了就撞了吧,也应该不是小偷,自己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全装提包里了。截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有些热情的S市话满嘴溜,绢子听着有点头痛。自己是南方人,虽然在北方呆了7年,但是也仅限在首都范围内活动,最远也不过是个T市。S市的话她还真的听不惯。
望着车窗外的人流车流,耳朵里司机嗡嗡嗡的话语,她有些失神。她想,就这样,8年了,你走了8年了。
车外刷的一下闪过一辆红色的跑车,就挨着绢子的窗户过得,绢子有些被吓到了,不愧是S城,跑车到处溜,速度赛火箭。
她下了车,看着门前有点破烂的大楼,一时间竟没有任何的话语可以形容。这,这也太残旧了吧。除了门口这块“S市公安局”似乎有所翻新,整座大楼都彰显着一种沧桑之感。
她刚要进去,就被门卫拦住了,“干嘛呢?什么人?出示一下证件。”门卫一脸嫌弃的望着她。“我是来报道的。”“报道?报道不来这儿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直接去那个部门报道。这儿是公安局。”“啊?我,我就是来公安局报道的啊。我,刑事科的。”“刑事科去刑侦大队报道去,不在这儿,而且这里是公安局旧址,现在都是分局了,来的人都是上面直接调下来的,都有证件。”分局?她走进那块大门前的牌子,哦,右侧有一排小子,W区分局。刚才司机好像有问过她去哪个地方,她说公安局,然后司机问了句没让她明白的话,她胡乱应答了下……老天,原来是自己发愣弄出的乌龙。
她仔细问清楚了公安局的地址,谢过了门卫,又截了一辆出租车。连续两次出租车让她几乎绕S市跑了一圈,物价颇高的S市处处都有种金钱万能的味道,她刚被那热情的司机坑了,因为门卫说,这个公安分局平时没什么人来,加上比较小,也没什么事需要这里的警察处理。唉,人啊。
终于找到了正主儿,门口闪闪的大牌子刺着了绢子的眼睛,她第一次想自己适合做警察么,这么需要正义感的地方,适合自己呆着么。还没等到她发愣发出些什么思想,警卫就跑过来了:“干什么的!出示证件!”这次这个警卫比刚才那个气势足多了。
绢子拿出自己的文件说:“我来报道的。”警卫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她的文件,还打了个电话,才放她进去。“中间那栋大楼,7楼刑事科,找李科长。”警卫和她交代了一下,她点点头,拉着行李往前走。
上了7楼,看着新建的大楼,干净的地板,安静的走廊,绢子迟疑自己到底是该继续拉着拖箱往前走,还是放下行李,毕竟拖箱脏,而且声音很大。
这时有个人走向了他,“绢子是吧?我是李茂科长。我怕你第一次来找不着地方,我们刑事科位置比较隐蔽,呵呵。”眼前的男人大概40多岁,和蔼的望着绢子,给她引路。空旷的走廊因为他俩的脚步声和绢子的拖箱声,隐隐的有些回响。
“绢子啊,听说你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唉现在愿意做基层的越来越少了,特别像你这样的人才都去进修,然后就不肯来做刑事这一块。学是一回事,工作又是一回事,转专业的多了去,唉,进来的人越来越少啊……”老男人一直没停歇,直至他们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绢子不习惯和人太亲近的交谈,颇不懂得如何应对这位和蔼热情的科长。
“那个绢子啊,我们刑事科好久没来女孩子了,屋子有点乱哈,别在意别在意……”李茂有些尴尬的拉开办公室的门口,一阵汗臭扑面而来。李茂脸色立刻变了,绢子往里面看,哇,垃圾场啊:地上摞着一叠叠的资料,几个大男人围着一圈在打牌,穿着大背心和迷彩裤,有点惊讶的望过来;然后另一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男生,整整齐齐的穿着警服,严肃的望着电脑,他附近的地方很是干净。李茂火了,望着那群背心男,说:“我不是和你们说了今天有人来么?你们这样子是什么样子啊!有没有搞错!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我们人民公仆的形象,形象!”李茂发挥着他能说会道的本领,把那群背心男灰溜溜的赶回自己的座位。绢子看着办公室里两处强烈对比的地方,心里有点没底,自己以后要和这么一群男人一起工作?
李茂看着脸色不善的绢子,有点紧张的擦擦汗:“呃,那个绢子,我们科除了你就只有一个女的了,她是负责现场取证和录入档案的,不过年纪和我差不多,你叫她张姨就可以了。她今天下午休息没回来上班,好像是去机场接女儿去了。”绢子点点头,幸好还有一个女人,年纪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自己要真正生活在完完全全的男人圈里,估计自己会疯的。
李茂继续说:“你今天新来,昨天我已经叫他们把你的地儿给挪好了,待会就应该有人送办公桌还有电脑过来。你在这边有房了吗?……哦哦没房也没事,我刚刚帮你申请了一套宿舍,离公安局很近,等张姨晚上回来我让她带你过去……”李茂把大事小事都说了一遍,在那吃饭啊几点上班啊宿舍几点关门啊警局注意事项啊……听的绢子头昏脑胀。
“这位妹妹,多大了啊?”这时有一位背心男鼓起勇气,从电脑后面探出了脑袋。众位背心男都想,问得好啊,天知道他们科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出现。现在终于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又好看,虽然有点高,但始终还是他们高嘛。就算李茂要戳瞎他们的狗眼,他们也要鼓起胆子和这位漂亮的妹妹说上两句。
“我?我今年24。刚毕业,这是我第一份工作,麻烦你们平时多照顾我了。”绢子很礼貌的说了几句话。
那群背心男眼睛都放光了:“好说好说……”“咳。”坐在角落里的眼镜哥严肃的咳了一声。
绢子觉得其实大家都蛮好相处的,科长很热情很耐心,眼镜哥很学术,背心男们都是军人,刚和他们聊了会儿天,她想,她换个环境,应该能更好的生活吧,但能抛开过去吗?呵。
晚上她和张姨去了宿舍,安置好了自己的东西,去食堂吃了饭,回宿舍洗个澡,就躺在床上发呆。
渐渐的意识有些昏沉,她梦见李艾了。
那时候的李艾有着长长的乌黑发亮的长发,她每次见到李艾都要细细的用手指疏那头让她着迷的黑发。转眼间,她看见李艾倒在地上,满地的血……
“啊!”惊醒,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