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论正太养成的成功概率（伪历史向，菊耀）》少年残念

1、一。惘途川

　　本田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距那件事情的发生已经过了五十二年。
　　穿过一片杨柳岸，绿翠枝丫下摇摇曳曳的是那张看了整个童年的面孔。
　　他从来不怕什么沧海桑田，却只怕事过境迁。
　　听到那个冷酷小孩回归的消息时，渐渐收紧的双拳。到底还是在乎。
　　五个人的时光，说什么也不愿他们丢下自己。
　　所以冒着危险来见他一面。呐，还记否，我是日出之国本田菊。

　　一。惘途川

　　“大哥，大哥。”
　　“啊，鞋子！勇洙把我的鞋子拿跑了。。”
　　王耀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静心”二字，最后一笔被喊声打乱，抖动让那一点也呈现出波浪般的线条。
　　俯身看看，是勇洙抱着自己的腰，笑的一脸灿烂。再看他手上一只红色绣花鞋，可不就是早上给湾湾穿上的。
　　抬眼望过去，果不其然看见那个长头发的小姑娘，赤着一只脚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揉着眼睛，站在那里哭泣。
　　“呜呜。。。呜呜。。大哥。。。”
　　王耀微微呼出一口气，伸手把灵静秀气的小姑娘拉到怀里，拍干净她细白脚丫上沾染的泥土。敲上不停扭动的顽皮男孩子的头，随着男孩去捂头而放开的手接过那只绣花鞋。
　　小姑娘不哭了，带泪的眼睛看着王耀，暖暖的笑了出来。把头埋向他的颈窝。
　　王耀抱住她，将宣纸晾开。还不太习惯怀中的温度。就像还不太习惯身边围绕着欢笑。
　　漫长的时光走过来。莲花，笔砚，官墨，青灯。仿佛才成了陪伴。
　　而那层罔闻周遭事物的壳在收留一个又一个新出生的孩子时被慢慢打破了。
　　孩子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
　　他捡到湾湾的时候，是在一条小河旁。小姑娘正坐在桥上，两条腿叉坐在两个桥栏杆间，眼睛亮晶晶，口水流了一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面目冷漠的男孩正在河的对岸无表情的啃一个白团子。
　　似乎感应到王耀的目光，男孩的眼睛转了过来，黑色瞳孔波澜不惊。团子咬的更欢快起来。小姑娘在这边坐不住了，淌着眼泪水流哈喇子。王耀去看那小女孩子，头只比自己的手大一些，手脚都嫩嫩的，显然是刚满周岁，跟前段时间捡回来的小菊差不了多少。头发倒是长的好已经过肩，一身裙子却松挎挎的。想来是饿的不行了，女孩哭的厉害。王耀听不下去拉起她的手，“来，跟哥哥回家。”女孩这才注意到他，含着一只食指，向上望着。王耀笑着补充：“家里有团子吃。”女孩似是听懂，眼里还有泪珠却傻笑的乐呵呵的，拉住王耀的手轻轻晃了晃。
　　王耀微笑，正拉着女孩往回走，却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孩跟了过来，见他回头看自己，生生停下脚步。王耀好奇的看看他，抬脚走了几步，那男孩也随着他走，始终保持着三，四步的距离，面色安稳，沉着冷静。只是那只被迅速扔进嘴里囤积在面颊一边的团子泄露了男孩的慌张。
　　王耀暗笑，该不是听见有团子，就赶紧跟上来了吧。
　　小姑娘在王耀的怀里睡着了，快到家门口又被饿的醒过来。眨着大眼睛看到红色四合院的门庭石桌上坐着一个半大的孩子。黑头发黑眼睛，年纪小小却无比的俊秀精致。埋头看桌上一本和自己身躯完全不成比例的厚书。
　　小姑娘咿呀咿呀叫起来。王耀知道她是饿的慌了，走进院里便对那看书的孩子说：“小菊，帮我把那盒白兔团子拿过来。”看书的孩子闻言端了桌上那盒白嫩喷香的糯米团子，木屐叭吱叭吱跑过来。小姑娘一下塞进去一个，又想去拿第二个，呛的眼泪哗啦啦。那叫做小菊的孩子便上下打量她，递过一个团子去。却发现去摸盒子的手多出了一个，黑色头发的小脑袋渐渐从王耀的背后露出来。
　　本田菊小小的眉心打了层浅浅的褶皱，大哥一带就带回了俩，这女孩子挺可爱，可是这面色淡漠的男孩是怎么一回事？这种感觉就像是本属于自己的绝对领地闯进了陌生人。本田菊别扭的扁扁嘴。
　　王耀没有注意小菊的心思，把湾湾和阿港收留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日，来了一个叫做勇洙的孩子。家明明不在这里，却每天跑很远的路来玩，王耀不忍心赶他走，于是不敢欺负阿港和小菊的勇洙天天揪着湾湾的头发到处跑。
　　“大哥，大哥。。。呜呜”
　　“嘿~大哥！大哥！”
　　王耀的生活从此不再平静。
　　当王耀把“静心”二字裱上框，把顽皮的湾湾和勇洙拎去吃饭。日头已经落到了树下。他把墨砚收好。转身向莲花台走去。
　　莲花似锦，风华成玉。
　　白衣少年坐在莲蕊包围的湖心亭里，时间突然走的慢下来。
　　这个叫做本田菊的少年，从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长成半大的少年。仿佛一副推移的画。
　　王耀想到第一次和小菊相遇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非常孤独。除了每天处理完政务，便是对着落日打发一天的时间。
　　发现坐在竹林里的小菊时，小家伙口气大的很，看人的眼神却总是呆呆的。有的时候也会表现出些微的羞涩神情。
　　王耀擅自做主把小菊接到家里来的时候，家里人非常反对。小菊揪着自己的衣服不说话，再仔细看嘴唇却已经咬破了。王耀想想，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在夜里会害怕的不敢入睡，摸到王耀的房间后，却只止步在门旁看着青灯前的王耀。
　　王耀回头看过去，露出半个小身子的小菊，黑发细软，大眼睛全是困意和渴求。王耀便停了笔，笑着向那个无助的孩子招招手，来，小菊。
　　之后黑发的孩子笑了，又带着急忙掩饰开心神情的略微慌张的样子。
　　王耀在青灯光芒映照下的眉眼，温暖如昔。
　　小菊踢着石子在院子里烦闷了一会，算了，其实五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回到房里，就看到王耀拿了一把勺子，看到他笑的开心。“小菊来，我们一起做糖饼。”
　　本田菊并不知道糖饼是什么，该说他所知道的一切风俗，文化，礼仪皆传承自耀家。
　　勇洙从远处跑过来，挥着长长的袖子，嚷着：“我也要做！”
　　王耀笑着将他牵过来，和面，搅拌，发面，摊面，盛勺。
　　本田菊恨自己的笨手笨脚，一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面粉盆子。全脸的面粉。抬头看其他人，只见湾湾已经把面拉成长条的形状，踮着脚要套在王耀的脖子上。而阿港早以捏出了兔子和小狗的模样，迎得夸奖连连。
　　本田菊看了看，低下头去，细软的黑发慢慢覆下去，手捏捏面团，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
　　那天晚上才知道是耀家的中元节，要吃糖饼儿。勇洙吃完去抢湾湾碗里的，气的她把碗一下子敲在了他头上。之后他们去了河边放花灯，莲花形状的，点了莲心的蜡烛放进河里，连绵蜿蜒，格外好看。
　　王耀摸着四个孩子的头说：“放花灯的时候可以许一个愿望。双手合十，在自己心里说，读出来就不灵了。”
　　四个孩子争相闭上眼睛许愿，生怕许的慢了便实现不了愿望。
　　王耀赶人。“好了好了，许完回家，不要等小鬼来抓你们了阿鲁。”
　　于是四个小孩又跟着王耀往家跑，路上勇洙说的鬼故事成功把湾湾吓哭了。而阿港则做着各种自创的奇怪的驱鬼姿势。小菊则在庙会上选了一个狐狸的面具。王耀头疼的苦笑，自己到底是养了怎样的一群怪孩子啊。
　　入午夜，疯了半晚上的四个孩子，不约而同的走到王耀的房间。
　　湾湾：“大哥。。。睡不着，闭上眼到处都是鬼怪啊。。”
　　阿港：“。。。。。。。我感觉到的奇怪磁场就在这里。”
　　勇洙：“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来！”
　　小菊：“大哥。。。我们秉烛夜谈吧。。。”
　　谈个鬼，我明天还要早朝啊。王耀咽下的都是眼泪。
　　四个孩子躺上王耀的床，并不宽敞。寂静的夜里，莲花池的水流声也仿佛被风吹拂着飘远。王耀拍打着渐渐入睡的湾湾的背，听身后勇洙发出的磨牙声。
　　过一会，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过来，小菊越过湾湾艰难的爬过来，为了不发出声响，累的倒下后轻轻的喘气。扒住王耀的衣服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仰着头入梦。王耀在黑暗中被窗外月光照亮的侧脸微笑起来，听着身边渐渐平和下来的呼吸声，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多年以后，一切事情都已改变。
　　王耀还是会不经意想起那个中元节的夜晚，静静的夜里，五个相互依偎的身影。

　　那天五个人坐在河边许下的小小的心愿。
　　五个人都不知道的。那是不约而同的，默契的相同的愿望。
　　王耀，王湾，王港，任勇洙，本田菊，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