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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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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清风徐徐佛过。一轮明月透过云层,清冷的月光挥洒在青砖绿瓦上,从远处看去,与天上的繁星一起在城墙四周映出点点光亮。
街道静谧,只有打更声响彻在都城。等更夫敲了第三次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丞相府门口,惊醒了正坐在台阶上打盹的思安。车夫掀开帘子,宋云舒从马车上踏了下来,思安一看是自家公子,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宋云舒,门口守夜的家丁也见怪不怪了,给他们开了一扇门。
思安闻着自家公子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头:“公子今日怎饮这么多酒了”
宋云舒笑了一下:“思安,要喝槐花蜜水”说着整个人都靠在思安的身上,“走不动了,思安”
“好好,公子你慢点,等会就给你煮”思安满口答应着,扶着宋云舒踏过了一层阶梯。
“小舒?”刚经过大厅,清冷带着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云舒抬头看去,就只见到一个身影就立在那庭院中,他微眯着双眼,看了许久才清楚是谁,“是大哥啊”
宋云泽皱眉,眼前的人饮了酒,白净的面庞泛着一丝红意,嘴角噙着笑,眼里似是含了一汪清水,亮晶晶的,不难看出心情愉快,笑意都止不住了。
“今日怎会这么晚才回来?”
“要喝槐花蜜水,要喝....”宋云舒不答,叨叨念念着什么。
宋云泽从思安手上接过了弟弟,低声吩咐着思安:“去拿一碗蜜水,我扶他回去”
思安点点头,小跑去了厨房。
宋云泽废了老大力气,才把自家不省心的弟弟扶到他的卧房,一直听见他念叨着要喝槐花蜜水,哄了许久,好不容易给他脱完了衣服和靴子,按在床上,等思安气喘吁吁捧着一碗蜜水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宋云舒侧过身子,拉过被子盖在了头上,手死死的抓着被角,宋云泽死活拉不下来,气得笑了,只能隔着被子狠狠地拍了他一下,摇摇头和思安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思安,你也早点就寝,明早让厨房给他煮一碗醒酒的,省得起来喊头疼”
“好的,大公子”
“嗯”宋云泽揉了揉额角,真是不省心,不过今晚看着倒是与平日不一样,连睡着了嘴角都还有笑意,想了片刻,自己也笑了一下,转身向卧房走去。
.......
“公子,你醒了吗”思安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推开了房门,透过帘帐,隐约可以看到床上鼓着一个小山包,他把手里了的碗放到了桌上,绑起帘帐,拉开了窗户,阳光从缝隙中溜了进来,投射在屋内,使得刚才还昏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这间寝卧背靠着丞相府的花园,蝉鸣鸟叫叽叽喳喳的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思安,把窗户关上”宋云舒在床上扭了扭,发现把被子拉到头上都挡不住这声响,只能掀开覆在头上被子,坐了起来。
思安见怪不怪的,也未听宋云舒的话,把桌上的醒酒汤递给了他:“公子,这是大公子昨晚吩咐的,让你早上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免得等会头疼”
宋云舒接过醒酒汤,皱着眉头一骨碌的喝了下去,等到见底的时候,思安连忙伸手接了过来,放在了桌上,等宋云舒下床,洗漱完毕后,才从衣架上拿起一件靓蓝色的缎绸锦袍伺候着宋云舒穿上。
宋云舒伸开双手,思安拿起最后一件外衣给他穿上,就又恢复了以往神清气爽的模样。思安看着被衣服衬托得唇红齿白的宋云舒,不免咂咂嘴,小公子这副明眸皓齿清新俊逸的模样,不愧能上榜都城最想嫁前十,虽然纨绔之名深入人心,但有颜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简直是人生赢家,这就导致了来说亲的人数不胜数,更别提家里的渖渖婆婆了,虽然每年被催婚的时候宋云舒总会把自家大哥推上前,不行不行,大哥还未成亲,我不能越过他。婶婶婆婆们纷纷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不是老古板,吓得宋云舒每次都要找个借口跑出去,每年都得被念叨,真是头疼啊。
宋云舒用过早膳后,苦着脸又回到了卧房看起了账本,就这样过了四五日,他终于把房间里堆着的账本看完了,宋云舒伸了一个懒腰,换上了衣服准备出门,经过主厅的时候,他看到了哥哥和父亲,两人不知是在说什么,一脸凝重,他想了想,脚步一转,往主厅走去。
“爹,大哥,发生了什么”宋云舒开口问道,看到两人一起对着他看来,他走到了空余的椅子上坐着,看着两人愈发严肃的表情,他心里一咯噔,不会是他又干啥了吧,最近我也没惹事,也没出门,就之前郑越那件事,难道这个孙子上门告状来了。越想宋云舒心里越慌,只能挺直身躯,硬着头皮说道:“是有人上门告状了吗,我最近也没出门没惹事”
宋云泽看着自家弟弟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轻笑道:“无事,这与你无关”
宋云舒听到这话,呼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不用挨骂了。
“不过,确实也有一件事与你有关”宋云泽话锋一转,“江南闹了饥荒,死伤颇多,咱家有三成产业在那边,本来都是从附近一个村子直接收粮的,但是因为闹了旱灾,粮食都无法供应,仓库的存货不多了,而云竭城那些粮商一天一个价”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粮价过高,城内的百姓们都快买不起了,父亲和我商量了开仓放粮,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就怕其他粮商眼红找人闹事,需要你带一队护卫过去,我明日需去另外一个地方收粮,没几日是回不来,去云竭诚也需时间,路上耽搁太久,只能你去。”
宋云舒惊讶的看着他们,“那朝廷没有派人去救灾吗?”
“哼”宋相爷冷哼一声,“云竭诚的那些官员一个瞒着一个,之前皇上让户部拨银子下去让他们去修理运河,建设水库,就为了大水通流,干旱储水以防万一,谁曾想,各个尸位素餐,银子昧了大半,这次实在是瞒不住了才递了折子,皇上大怒,在朝堂上摔了折子,但也没办法,只能差人去江南,让七王爷带兵,拉了粮食过去,你大哥也是为这件事去筹粮的。”
“七王爷...去办这件事的吗?”
“嗯,路途遥远凶险,只能七王爷带兵,免得山贼抢粮”宋相爷摸摸胡子,点了点头。
“那他何日启程?”
“三日后。”
“好!那我帮大哥办这件事”宋云舒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好,舒儿也长大了,明日爹便让你大哥打理好一切。”
“嗯”宋云舒重重一点头,“那我先回房收拾一下”
“去吧去吧”
宋相爷看着跑远的小儿子,欣慰的笑了笑,“舒儿,果真是懂事了”
“是啊”宋云泽随声附和着,“以后家里的铺子都可以帮我一起分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