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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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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谨很有耐心,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慢慢看,许淮阳和沈默言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干脆站在小集市外面一个避风的位置等着钱少谨。
早上的小集市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间段,哪怕是寒冷的冬日,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出摊的小贩们热情高涨,吆喝声不绝于耳。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在一群小贩的吆喝声中,突兀的出现了一声怒吼。
引得不少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涌动的人群被人推开,一个个子不高的穿着破旧的小子在人群里灵活的穿梭。
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拿着棍棒的打手气势汹汹的追着他。
人群的另一边,又有两名打手穿梭人群意图把人包围。
这般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喜欢看热闹的人早早的找到了一个好位置看戏。
荷则不认识张会的手下,但她认识那些打手手中的棍棒。她一边跑一边四处观望,寻找逃脱的契机。
最后,她的目标盯上了小集市位置。
小集市里面的人多,她在码头上混的时间不短。
这种小集市上,卖东西的小贩,表面上是个小贩,实际上都有点背景。敢在小集市上捣乱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张会这帮人再嚣张,也有他们不想招惹的人。她若是跑进小集市里面,张会他们必定会投鼠忌器,不敢像之前那么紧追不舍。
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张会也赶了过来。
站在人群里面,张会恶狠狠地盯着荷则。他已经在幻想抓住荷则后要怎么报复他了。
趁着打手还没彻底把她包住,荷则找了个空隙直接窜进了小集市里去。
张会脸上狰狞的笑容瞬间僵硬,他带着打手站在小集市外面,望着几乎要消失在人群里的荷则,恨得咬牙切齿。
他投鼠忌器,有心带人追进去,顾忌小集市背后的主人,恨得直跺脚。
“你们像昨天晚上一样,把这附近围起来,只要人一出现,立马抓住他。”就这么放过荷则,张会不甘心,他阴狠的眸子死盯着荷则消失的方向。
这种街头热闹,许淮阳并不感兴趣。
他不过随意一瞥就没再关注,架不住荷则正巧从他面前跑过去。
许淮阳这个人有一个优点,他对一个人的长相过目不忘,哪怕那人进行了伪装,他也能轻松的把人认出来。
“那小子跑的可真快。”这边有热闹看,钱少谨顾不上买东西,直接跑出来看热闹了。
许淮阳打量张会等人,又看了他们手上的木棍,目光微微一闪,“我有点事要办,你们先回去。”
丢下这句话,许淮阳不管身后两人的反应直接走进了街边的成衣铺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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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小集市里,荷则见张会的人果然没有追进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周围人头涌动,外面的纷乱没影响在小集市买东西的人。
荷则随便找了一个墙角位置蹲下,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再思考该怎么从小集市出去,离开宁州城。
昨天几乎一个晚上没睡觉,加上两顿饭没吃,精神又高度紧张的担心被张会的人抓住。
荷则是真的身心疲惫,她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养神。
眼角余光还在打量四周,只要有一点不对,她立马起身跑路。
许淮阳在成衣店买了一套女子的衣裙,提着包袱走进小集市里,朝着荷则消失的方向找去。
路过一个墙角,他看见了缩在墙角的荷则。
她坐在青石墙角边上,瘦瘦小小的个子缩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把脸盖住,露在外面的手又黑又瘦,手心里的老茧都能和种地十年的庄稼汉相比。
她这副形象,哪里有女子的模样。
荷则眼角的余光察觉有人朝她走来,乱发下她格外明亮的眸子微微皱在一处,放在身侧的手默不作声的抓起了一块板砖。
只要这人有一丁点不对,就别怪她不客气。
走到跟前停下,荷则动手之前,许淮阳率先开口,“石榴姑娘。”
紧抓着板砖的手微微颤抖,荷则猛地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是你?”
许淮阳垂眸看她,把包袱递给荷则,“换上这身衣服,想办法离开这里。”
荷则犹豫一下,接过许淮阳手上的包袱,转身进了旁边一个隐蔽的拐角。她低声道:“你帮我挡一下。”
许淮阳背对着墙角站立,两人靠的很近,身后有细微的换衣服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出于礼貌,许淮阳转移注意力,默背四书。
“我好了。”换上衣服,荷则轻声提醒。
许淮阳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她。
只一眼,他那硬挺的眉头便紧紧的皱在一处。
荷则换了一身衣服,但是她凌乱的头发,还有脸上的灰尘,和她身上的衣服格格不入,怎么看都觉得是乞丐偷偷的穿了别人的衣服。
许淮阳有点头疼,“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也不指望荷则能回应他,他又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他去小集市上的一个小茶摊,花了钱从对方的手中买了一桶水提了过来递给荷则让她梳洗。
又去地摊上买了一把舶来品梳子,给荷则梳头。
荷则沉默的看着许淮阳的一举一动,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都离开许家这么久了。
时隔几个月,竟然会在宁州城的码头上遇见许淮阳。
“你不是怕惹麻烦吗?为什么要找我。”洗去脸上手上的污垢,露出了她原本白皙的肌肤。
“毕竟相识一场,做不到见死不救。”许淮阳道。
“许淮阳,既然要做坏人,那就彻底点。”当初怕她给许家带来麻烦,叫她离开许家的人是许淮阳,现在帮了她的人还是许淮阳。
许淮阳不喜欢这个话题,“先离开这里。”
毕竟是帮了自己的人,荷则也不歪缠,她垂首,朝着他屈膝行礼,“今日感谢许公子大恩,将来若有机会,我必定结草衔环报答。”
说完,她转身要走。
“你打算就这么走了?”许淮阳叫住了她。
“什么意思?”她回过身问。
许淮阳薄唇轻抿,他沉默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你和我一起走吧。”
“嗯?”荷则更不明白了,她歪着脑袋,打量他,“你怎么了?”
许淮阳避而不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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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则犹豫片刻,答应了许淮阳的提议。
两人若无其事的从小集市里出来。
小集市外面,张会还带着打手找荷则的下落。
许淮阳特地给荷则挑了一身小富之家女子才会穿的袄裙,加上她容貌清雅,举止落落大方,十分坦荡。
像她这般,换谁都无法把她和之前那个滑不溜手,穿的破破烂烂的的小子联系到一起。
她转过眼眸,瞥了眼那几个打手,唇角微微上扬,迈着轻盈的步伐,脚下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摆动,若无其事的从打手身边走过去。
那些个打手的眼睛都盯着来来往往的男子,只留了个眼角的余光给荷则。
因为她长得太过好看,还引得好几个人连续多看了她好几眼。
仗着自己换了一身衣裳,荷则毫无畏惧。
钱少谨和沈默言也没离开,还在小集市口等着许淮阳出来。
大老远的,钱少谨看见了许淮阳,刚要叫人,又看见了和许淮阳明显走的很近的荷则。
他拉了拉旁边的沈默言,“快看,淮阳身边竟然有那么漂亮的姑娘。”
沈默言顺着钱少谨手指着方向看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许淮阳和荷则并肩走在一起。
两人都是相貌出众之人,在人群中格外的突出,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就好像是一个个不起眼的背景板。
恍惚中,沈默言竟然觉得,他们的世界无人能轻易插|入。
“这姑娘可真漂亮啊。”钱少谨感慨道。
沈默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去找他。”钱少谨抓着沈默言的袖子,朝着许淮阳方向走去。
“我的同窗来了。”许淮阳也看见了钱少谨和沈默言,他低声道:“等会儿你别说话。”
这个要求没什么,荷则点了点头,同意了。
“淮阳这姑娘是谁啊?”钱少谨是个自来熟,一见面直接问了。
“我们去那边的茶摊说吧。”许淮阳指着小集市外面的茶摊。
荷则从昨晚到现在两顿饭没吃,她早就饿的不行,这会儿叫她去喝茶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管不上之前答应许淮阳的话,她指着茶摊旁边的早点摊子道:“我饿了,想吃东西。”
她一说话,就引得钱少谨和沈默言都看她。
“那就去吃点早点。”许淮阳干脆道。
坐在早点摊子上,许淮阳他们出来之前就吃过了,这会儿一点都不饿,最后吃东西的人只有说饿的荷则。
荷则也懒得委屈自己,她自己点了两笼三丁包子,一笼烧卖,外加一碗粥,自顾自的吃了。
钱少谨接触的姑娘,吃的东西都很少,几口就饱了不肯再吃,他还从没见过像荷则这样,长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吃起东西来又那么凶悍。
“淮阳,这姑娘是谁啊,介绍一下呗?”钱少谨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连手上的折扇都没兴趣摇了。
他现在很想知道,这姑娘到底是谁,许淮阳是从什么地方认识这么奇怪的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