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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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宁这次睁开眼睛，直接来到了教室，面前人来人往，都在窃窃私语，时不时朝他投来探究的眼神。
这种感觉很令人窒息。乔语宁走到窗台边：“算了，这次我认怂。”
“但是，你能不能把梦境做得真实一点，不然很败用户体验感的。”
说着，他一个翻身，身体像是一片树叶，从窗台坠落。
反正他们寝室才多高啊，一楼跳下去死不了。
梦魇嘛，当他真不懂？
梦魇就是让人在一次次的梦境中模糊虚幻跟真实，然后把在梦中跳楼自杀等，让自己醒过来的行为，用在现世世界里。
一旦分不清现实，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又不是没看过灵异小说。乔语宁冷笑一声。
他这次还没有睁眼，刺眼的阳光就照得眼皮不断跳动。
明亮的寝室里车奇文正在打扫卫生，从搬进第一天，车奇文就自觉承担了寝室的全部清扫工作。
崔战北正在打游戏，骂骂咧咧说对方是菜鸡小学生，长那两眼睛就跟大窟窿似的，就这操作水平简直牛得六亲不认，敌我全干死。
这已经是日常了，寝室里只有他打游戏，乔语宁还从崔战北那里学到不少骂人的话。
冷煜拿出一个骷髅头，仔细擦拭，温柔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缠绵百世的情缘。
咦？有点不对劲啊，冷煜之前有把骷髅拿回来吗？乔语宁眉头紧皱，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他立刻环顾四周，寝室在一楼，外面全是树，也就每天就中午的一小时，阳光突破重重阻碍，奋力照进来，但也所剩无多，只能东一块，西一块，假装充盈了室内。
那有这么大的光照面积？这鬼的智商基本告别大多数职业了。乔语宁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果然眼前的景象又换了一副场景。
阳光大幅度收敛，车奇文还在打扫卫生，冷煜继续擦拭骷髅头，崔战北依旧骂骂咧咧打游戏。
知错能改，随时调整，这只鬼虽然不太聪明，但胜在努力，乔语宁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的意义在哪里呢？乔语宁盯着寝室里的三人看了很久，他们连姿势都不换。
AI实锤了都，乔语宁无奈起身，走到阳台上：“好吧，好吧，你赢了，我输了。”
鬼不肯改变场景，只有他自己来，毕竟这是他自己的梦，醒过来比较重要。
只是翻身跳出去的时候用劲太大，身体前倾滚入草丛中，上午宿管才浇完水，现在泥土都是湿的，枯枝败叶裹上湿土，牢牢粘在乔语宁身上，脸上，还有头发上。
啧，腰痛，脸也痛，这也太狼狈了吧，乔语宁扶着大树站起来，气得不轻。
他抬头就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好家伙，怎么说跳楼没事呢，原来在这里挖坑呢，但这只鬼真的不太聪明，顶着谢昭的脸，用这副表情？
乔语宁想都没想就一拳揍了上去。
谢昭那就是冰山上的月光，攀顶了也摸不到，抓不着，那长像也就只能看看，过过眼瘾，说是神仙下凡历劫都有人信。
如冰如雪的人，那会这么笑？还笑得痞里痞气的，跟崔战北一样欠揍？
乔语宁简直对这只鬼恨铁不成钢。
【啊啊啊啊啊，你干了什么？】系统的声音仿佛破次元壁而来，再叫下去梦境都坍塌。
又来了，每次都这么出场，乔语宁掏了掏耳朵：【我这不是在对付梦魇吗？】
【我说你怎么能打谢昭！？！】系统的情绪十分激动，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还有深深的恐惧。
啧，说系统没点隐瞒，谁信？但对方真的是谢昭？乔语宁不太相信。
【当然是啊！】系统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那人身上的气质跟谢昭截然不同，就一张脸相同而已，真的是一个人？乔语宁愣住了。
但是打出去的拳头已经收不回来了，被拳砸过的脸，变成了一块饼，五官扭曲成了一个黑洞，将周围的一切吸了进去。
天空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似乎不受控制一般。
求求停了吧，好晕，乔语宁只好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背景才勉强固定在黑夜。
夜空之中，星河灿烂，一轮圆月高悬于顶，月光如霜洒满谢昭的衣襟。
谢昭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秀出各种美轮美奂的图案。
图案的丰富程度，已经不是普通士大夫能够拥有的。
从衣服判断不出对方的身份，乔语宁眉头紧锁。
又见谢昭领口扩开，长发轻束，末尾的发丝粘连在水光潋滟的朱唇上，禁欲系只剩欲。
果然美是不分性别的，乔语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看上的就是你？”谢昭伸出洁白如玉笋的手指，轻抚到乔语宁脸上，然后缓缓下移，停留在唇边。
乔语宁一往偏淡的唇色，此时像是一朵被揉出汁水的海棠花。
什么玩意？但是乔语宁的呼吸已经乱了。
轻喘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准备去哪里？乔语宁脑子彻底宕机，好半天才问：“你是谢昭吗？”
谢昭笑着靠了过来，凑到他跟前说：“你害羞了？”
害羞了吗？好像脸是有点烫，乔语宁有点窘迫：“……只是太突然了。”
谢昭又靠近了一点，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乔语宁全身僵硬。
“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长得还算勉强。”谢昭戏谑的声音响起。
呵，长得好看了不起？乔语宁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子不服气：“哦，我长的丑污了你的眼睛，请你站点，理离我远一点，谢谢。”
“生气了？”谢昭并没有离开，反而靠得更近，一副兴致勃勃，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着实有点过份，乔语宁冷冷地回答： “……师兄很没有礼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我的梦。”
“这样啊……”谢昭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随后完全消失。
这就……走了？是不是快了点？还没有问谢昭怎么离开这里啊喂，乔语宁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他还是没能从梦境里面醒过来，这只鬼仿佛有着百折不挠的毅力，分明已经知道梦魇没用了，还在努力拼搏。
像极了数学不及格，却还是要哭着把每一张卷子写满的你我，乔语宁干脆坐在阳台上。
他盯着寝室一连换了好几个场景。
有室友们突然抽出尖刀的；寝室门被大力撞开，前宿管抓着系主任的狗头阴笑的；还有天花板突然砸下来，把室友砸成肉饼的。
这一场是地板裂开，室友们挂在峭壁上，撕心裂肺的嚎叫。
但……半个小时了，电影都没有这么拍的，怎么还不掉进去？要放回忆杀吗？乔语宁单手托着腮，叹了一口气：【这鬼是不是太执着了点？】
【求我，并且把你怎么认识谢昭的事，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告诉我，不然你就等着在梦境里忘记一切吧。】系统冷笑一声。
系统这么在乎，那么自己当不能说咯，乔语宁甜甜地喊了一声：【……系统哥哥。】
系统鸡皮疙瘩掉满地：【系统没有性别！你害怕了，服软了？】
这个系统废话好多，乔语宁乖巧点：【是的呢。】
乔语宁的态度让系统猝不及防，但为了继续维护它身为系统的威严：【现在晚了，我决定在惩罚你一下。】
听这话就是有戏，那就等等呗，乔语宁终于能放松心情。
他已经不想看寝室大逃生了，看看门上那用红漆喷出来的“104”，乔语宁觉得不吉利，104要你死。
随便什么都好，不想做梦了，乔语宁欲哭无泪。
他忽然感觉半边身体一重，连忙回头，是谢昭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离开吗？”谢昭笑着问。
距离太近了吧……谢昭竟然笑起来竟然有酒窝？乔语宁动了动自己被压住的肩膀。
谢昭的笑容很正经，但眼中充满了玩味，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这个人在看你，但眼中没有你，只有对方觉得好玩的事，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乔语宁有气无力地回答：“想。”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谢昭老神在在地说话，语气就像是再说今天天气真好。
这么厚颜无耻的要求？认真的？乔语宁大惊失色：“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谢昭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可以把你变成女的。”
我耳朵坏了？这人在说什么？乔语宁被吓得连忙蹲下去抱住谢昭的大腿。
气节可以丢，作为男人的硬件不能丢，乔语宁大喊到：“大哥，大佬，大神，我错了，这万万使不得啊，请您三思！”
“不想变成女的吗？”谢昭之前的笑都是只有嘴角上扬，这一次眼眉却弯了弯。
您这是废话文学吗？乔语宁屈辱地说：“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有透露我想变成女的吗？”
谢昭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的确没有看出来，但……你穿着衣服我也看不清楚啊。”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顶着一张绝世美男的脸，说得这么流氓真的可以吗？乔语宁嘴角不断抽动。
但谢昭却笑得前俯后仰：“你还蛮有趣的嘛。”
怎么才能让谢昭这张嘴停下来？乔语宁郁闷开口：“谢谢你哈。”
“我要是救你出去，你准备怎么报答我？”谢昭好整以暇地看着乔语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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