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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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桦向来作息规律，哪怕前一天胡闹到再晚，第二天也能在七点半醒来；被忽略了一晚上的手机，尽职尽责准时准点地在客厅茶几上毫无感情的响起闹铃。他顺手捞走了李君泽衣柜里一件自己能穿的衣服和裤子，带走了自己前一天扔在浴室里已不能再穿的衣服，出门直接扔到了垃圾筒。
等到向来晚起的李君泽醒过来时，早已不见了周梓桦的身影。
他有些懊恼，怎么就这么快睡着了呢。
舔了舔嘴唇，倒是很爽，味道非常好，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奶味沐浴乳的味道。
但他还想要更多。
虽然是知道他的工作地点，但自己一个开酒吧的……去找公安局找警察也太……
不可能。哪个开酒吧的会主动去警局找警察？还是个缉毒警？普通做生意的也会嫌公安局甚至派出所这些地方晦气吧。
就此失去联系？李君泽倒也不是说多么不甘心，但就是有点食髓知味那个意思。
算了。
李君泽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愚蠢的想法，起身洗漱。
今天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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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桦打了个车回家，换了自己的衣服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地开车出门去了办公室点卯。
久违地纾解让他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只觉得连骨头带肌肉都有任督二脉被打通的畅快，仿佛□□的生理泪水流了满脸又被李君泽舔干净的不是他。
偶尔来一次，简直堪比焕颜洗髓。周梓桦抿着嘴笑，甚至感觉自己年轻十岁。
嗯……但……这个比喻，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吸人精气的……
这个念头一在脑子里形成简直挥之不去，周梓桦简直要被自己的脑洞打败，明明自己是个硬汉……怎会如此？！
不过到了禁毒大队办公室他就没空想这些了，昨天抓的几个毒贩都录完了口供、该往哪儿送往哪儿关了。队里的沈成功和小张，还有公安大学刚毕业来了队里的小欧，都在自己放养的政策下写报告和各类文书很顺手，算是解放了自己一向不爱写报告的脑子。
进了办公室，沈成功一脸怨念：“老大，这个报告你赶紧看看……这可不是我的职权范围内的哦，我就负责帮你打草稿你得自己写、写完签字哦……”
周梓桦轻松点头：“行，放我桌上吧。”
沈成功：“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穿越了？还是鬼上身？你怎么对写报告这么能接受了？呔！何方妖孽！你还我老大！”
周梓桦一巴掌呼他脑袋上：“闭嘴！写报告去！”
沈成功摸摸自己被打的寸头，“嗯，这才是周哥！是我老大没错了！”
周梓桦笑骂：“话多又垃圾，小心一辈子打光棍！”
沈成功又开始嚎：“周sir！有乜搞错！”一口电视剧里学来的蹩脚粤语口音夹杂着他自己的家乡方言口音，整个禁毒大队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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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站在门口，看着和气的禁毒大队办公室，眯着眼，笑得像个干瘦版的弥勒佛，手摸着不存在的小肚腩，笑眯眯的敲了敲门，“小周呀，来我办公室一下。”
周梓桦：“哦好。”
老陈，全名陈万科，是临江分局即将退休的老局长，是他大手一挥把周梓桦一毕业就招进区分局。当年老陈去公安大学做讲座，顺便也存了几分要是看到好苗子就直接招进分局的心；彼时大三的周梓桦自己也有几分要在领导面前秀一手的心思，那场讲座听得很认真，讲座之后的提问环节几个问题都让老陈十分满意，觉得这孩子又上进又聪明；看了他的成绩单，年年都保持了很高的绩点；又去围观了他们班体能课、搏击课里他的表现，于是一心想要收他进分局的刑侦大队；毕业时他找周梓桦谈话，但周梓桦表示更想参与禁毒工作。
精瘦干练的小老头，头发还没有全白，有几分周伯通的意思，笑眯眯地问：“为什么呀？你们公安大学最好的专业就是刑侦与刑技，每年毕业的尖子生都想找刑侦专业对口的工作哦，想进我们刑侦大队的人那可多了哦，好多想进都进不了哦。”
周梓桦笑了笑，觉得眼前这个老头就像个老顽童，说话跟个小孩子似的，但还是认真回答说：“都说没有见过最黑暗的地方就不知道光明存在的意义。我想去最黑暗的地方看看。”
老陈点点头，“不错，那你就去禁毒干两年吧。过几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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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桦进门，老陈招呼他：“坐吧小周。昨天辛苦你了哦。”
周梓桦对老陈哦来哦去的语调听了几年，已经习惯了，“不辛苦，应该的。”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我们这些糟老头子能安稳的在这里坐着都多亏了你们这些好孩子啊。”老陈端着个大茶缸，喝了口热茶感叹道。
周梓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老局长叫他肯定不是为了跟他聊人生、感慨开展工作不易，但也摸不准老局长的脾气，之前还叫他来看自己邻居家的年轻姑娘想要给自己拉一回相亲……
老陈又咂了一口热茶，慢悠悠地开口：“小周啊，你觉得禁毒的工作怎么样？”
周梓桦正了神色：“道阻且长，但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
老陈点点头：“嗯，有这份觉悟，很好。咱们这儿虽然比不上边境线，但流动人员数量每年都在增加，人员成分又复杂……哎，近几年还有非法移民扽问题掺和着，禁毒的工作决不能松懈。”
顿了一下，老陈又接着说：“但我还是觉得你的才能，更适合进刑侦。你觉得呢？”
周梓桦看着老局长花白的头发，想了想怎么组织语言然后说：“其实干了这么几年，我认为无论是禁毒也好刑侦也好，只要是为人民服务，都是很好的路。如果您还是认为我在刑侦能为队伍发挥更大的作用、提供更多帮助，那么我当然也很荣幸能去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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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君泽开始了自己一天的生活，强迫症的他看见满地狼藉，叹了口气，去更衣室打开衣柜准备随便套一件T恤和大裤衩收拾。
打开衣柜，有不明显的翻动过的痕迹。他皱了皱眉。
幸而衣柜里也没藏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没有把保险柜保险箱藏在衣柜里的习惯。
不过一想到那人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出去的，李君泽又忍不住笑。
看起来他已经收拾过了。李君泽不无遗憾地想，要是没带走多好，那我不就有了下次再见的借口了？
啧。李君泽咂了咂嘴，那件背心，绝了。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臭丫头三个字嚣张闪动。
“喂？”
“哥！听说你昨天睡了个绝品？哦不，我的意思是，被绝品睡了？谁呀？你不是号称大猛1吗？”
“啧，臭丫头，别听老黄瞎扯！你怎么就这么闲呢？放你几天假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赶紧回来给我上班！孟维墉最近没来烦你了你就来烦我？”
“哦哟哟哟哟哟是谁呀被睡了还不承认……哎哟哟谁呀谁呀是谁呀？我不知道欸，刚才谁骂我来着好像就是他呢……”传说中的阴阳怪气人传人现象果然非常严重。
“卓，烨。”李君泽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喊卓烨的名字，“我管不住你了是吗？”
“……”对面的女孩撇撇嘴，“还不让说了……凶巴巴的。”
“凶那你别跟着我了。”李君泽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也跟着你。”对面小声地表忠心。
李君泽依然面色不虞，“今晚回来上班。”
“……好。”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嗯……孟维墉说昨晚出事之后酒吧很多投诉的客人，估计最近生意都会有影响了。”
“没事，你不用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还有什么？”
“没了。”
“挂了。”
李君泽挂掉电话，揉了揉眉心，可不能长皱纹，长了皱纹还怎么睡帅哥？
想到帅哥，又想到周梓桦。平时不怎么在双程见到过他，也没听老黄提起过，他平时应该不经常去那边清吧喝酒。
看他的样子昨晚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肯定有自己常去玩的酒吧，得问问几个熟悉的同行的朋友看看他平时都去哪儿玩……不过后面那么紧，至少最近是没用过的。
刚开始还扭得很生涩，估计真是第一次。后来又很热情……学的那么快，倒也确实对得起绝品两个字。
桦哥。
“桦桦哥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人。表姐说那户人家姓金，不是姓周。但也许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了姓呢？可能是……母亲改嫁？
李君泽下意识还是将两个人重合了起来，桦桦哥哥身上好像没有什么胎记或者特殊位置的痣，不过左手中指的指节处好像是有一颗小痣？对，没错，桦桦哥哥还是左撇子，自己右撇子，右手这里也有一颗对称位置的，他很多年前还梦见过……
旖旎的想法又冒出来，他赶紧止住，对，是有一颗。周梓桦手上有吗？他是左撇子吗？
昨晚他喝酒喝水都是左手，但之前在警局询问室看他拿笔用电脑鼠标都是右手……不过现在很多左撇子小时候都被强行矫正过，想必桦桦哥哥也是吧？鼠标对左撇子也是很不友好……
李君泽相信他的直觉。
不过还是可以下次看看他的左手。李君泽一边收拾家里一边想。
哦，哪里来的下次，又不能直接冲到他单位去找他。哈！那也太蠢了。
“不行，我得赶紧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在店里见过周梓桦……”李君泽小声嘟囔出声，加快了收拾打扫的节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