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金魂下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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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和议论的嘈杂声交织一片源源不断地灌入耳际，让昏沉的大脑更加晕眩起来，火光、浓烟构成了眼前全部的世界，刺鼻的汽油味和着血腥味让土方有一种回到多年前那个夜晚的错觉。
发生了什么事？身体沉重得动不了一根手指，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土方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依稀可以看见部分钢铁被挤压成一团，上面因爆炸冲击而破碎的玻璃片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车祸？不，不对，应该是炸弹，攘夷浪士吗......
“唔......”阵阵疼痛从额头传来，粘稠的血液让视野里的景象都染上了淡淡的血红，有些浑噩的大脑并不影响土方对现状的判断。自己现在没办法动弹，真选组巡逻的队伍应该还没有恢复正常，真是糟透了啊。
车门处忽然传来了敲打劈砍的声音。
是谁？脑袋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了那个天然卷的样子，奇怪，明明应该是......诶？这么说的话还真是奇怪啊，金时那个混蛋其实是直发吧，为什么以前我总是说他天然卷来着。土方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只是紊乱的思绪让他找不到根源。
“多串！！”
咔哒一声，车门被人猛地掀开，明亮的光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让土方忍不住眯起眼。
“你怎么样了！”银白的发丝沾染了些许烟灰，坂田银时一面用木刀撬着铁皮同时试图把土方从里面拉出来。
“......还好。”非常，不对劲。明明只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混蛋罢了，为什么会觉得安心和熟悉呢，还有那个称呼......土方正想着，坂田银时伸出另一只手把他拉了出来。
光线落在了坂田银时的手上，一丝银光滑了过去。
等等，那个戒指！土方错愕地看着对方左手上那个熟悉的银灰色戒指，脑袋里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逝。
“你......”
“就是他们！我亲眼看到炸弹被他们扔过来的！”一个热心人指着坂田银时对着三个穿着真选组制服的人说到。
“糟了，快走！”顾不得说些什么，坂田银时招呼着小玉和定春转身就跑。
“喂！”一时没抓住对方，土方看着两人一狗一溜烟没了影子。
“副长！”
“副长你没事吧！”
“快追！”
“不用了，”土方阻止了其中一名组员的行动，目光闪烁了一下，“先清理现场。”他大概要好好理一理思路了。
“可是......”一名队员看着土方仿佛刚从凶杀现场出来的一身血迹吞吞吐吐地说，“副长你......还是先去医院吧。”
“......”
由于炸弹并没有直接砸到警车，虽然卖相有点差但其实土方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从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出来，土方包扎好的纱布毫不意外地成为了冲田的嘲笑对象，在两个人成功毁掉两棵树、一片草坪兼半个院子后，夕阳已经沉没到地平线的最低端，连最后一抹余晖都随时有被吞噬的危险，江户便在在昏暗中逐渐亮起了灯光。
“最近的歌舞伎町不太平静啊，”将最后一叠文件放上桌台，黑羽鸦看着土方头上的纱布有些感叹地说，“我们这一个多月不在，那些攘夷浪士也闷坏了吗，真是危险啊。”
“少说点风凉话，”土方瞥了黑羽一眼，虽然知道这次意外不是攘夷浪士做的，但秉着增强组员的防危意识的念头他也没有解释，“今天下午你跑去哪儿了？”
“啊，呃，这个，我可不像副长你那么早就成家，男人总要有点娱乐项目嘛，啊哈哈哈，”学着坂本辰马的样子傻笑着带过自己下午的行程，黑羽鸦不动声色地把脚步往门口移去，“没事的话我就......”
“有事。”一眼看出对方趁机溜号的想法，土方打断黑羽鸦的话。
“副长我只是小小翘了下班你不能不顾往日情谊置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黑羽鸦一口气说完一整句话，脸上的表情倒并不怎么担忧苦恼。
对于黑羽明显敷衍的求饶土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微微蹙了下眉，“黑羽，万事屋......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哈？”黑羽鸦呆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放大了音量，“喂喂，副长你不是吧，我们只是离开了一个月而已吧，还是说你叫老板的外号实在叫得太多了？！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发现啊！”
“啰嗦！你给我回答就行了！”
“是是，”黑羽鸦挠了挠脸，掏出阔别已久的PSP心不在焉地回答，“老板的名字嘛，当然是坂田金时咯。”
金时吗？闻言土方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复杂起来。
“辰马整天金时金时地叫着，想不记得都难啊。”这时黑羽鸦又补充了一句。
坂本辰马？脑海里那个整天哈哈傻笑的乐天派的身影闪过，这么说的话......
“不，不对，”记忆里的画面又抽动起来，土方捂着脑袋，眉头拧成一团，“坂本辰马那个家伙......”不是从来都会念错别人的名字吗！
那么，所谓的金时，应该是银时才对吧！！
万里无云的晴空下，阳光灼灼照耀着大地给每一寸空间连同空气都镀上了金黄，在这耀眼的光芒下，歌舞伎町的街道上却是骚乱不断。
“躲到哪里去了？！”
“在那里！快追！”
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出现在歌舞伎町的各个角落，忍者、平民、流浪汉......身份各异的人们对这条熟悉的街道进行着地毯式搜索只因为一个人的委托——坂田金时，仅用了短短一个多月就成功使万事屋在歌舞伎町中家喻户晓的杰出人物，广受街道上居民的爱戴，而他追捕的对象是最近出现的带有恶意的迷之男子——坂田银时。
两三下把涌上的人踹飞，坂田银时拖着受伤的身体向着坂田金时的方向前进着，身后光影交错的小巷里，铺天盖地的苦无落了一地，月咏怔怔地看着地上沾着些许血迹的苦无，眼神恍惚了一下。
“首领。”百花的人有些担心地看过来。
“我没事，”月咏恢复常态，活动了一下刚才扭到的脚腕，她站起身反手握住苦无，“我们追。”
一辆疾驰的警车忽然出现在小巷口，车胎与地面发出一声尖锐地摩擦声。
“坂田银时，我是说那个天然卷，你们有没有人看到他？”车窗摇下，土方的语气因为焦急而显得相当暴躁。
月咏张了张口，再次暴起的骚动声淹没了她的声音，因为人群过多阻塞了道路，坂田银时又从另一条小道折了回来，一群舞枪弄棒的人中那抹白色的影子格外显眼。
不再多说什么，土方踩下油门利用汽车的冲击推开部分人群，猛地打开车门，“快上来！”
坂田银时先是一愣，也不迟疑地钻了进去。
警车一路横冲直撞，趁着人海还未追上来的空隙，土方和银时下了车躲藏在一个阴暗破旧的空房里，过于显眼的警车则是按自动驾驶的路线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呼，”看着窗外大批跑过的人群，土方松了口气，紧接着压抑的不满就铺天盖地地朝着坂田银时袭来，“白痴吗你！居然想靠自己一个人和整条街打起来！”
“不止一个人啊，”坂田银时挠了挠那头乱糟糟的卷毛，唇边噙着从上车时就未曾褪去的浅笑，“定春可是有好好配合我的哦。”
“就算是有犬神的力量定春充其量也只是只大型犬吧！”
“那多串你呢？”坂田银时反问。
“再加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啊！”闷闷地掐灭了烟头，土方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银时，“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先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吧，关于那个坂田金时，还有这个街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坂田银时表情有点无奈地掏出了说明书，“多串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心理准备？”土方狐疑地接过说明书翻了一页，顿时风中凌乱了，“喂喂，这是什么啊喂！机器人，居然又是机器人吗！再这样发展下去天守阁就可以轻松易主了吧喂！”
“这种想法，多串你真的是警察吗，相比之下做恐怖分子更有天赋吧！”
“重点可不是这个吧！”土方把说明书扔给银时，从口袋里拿出歌舞伎町的地图铺在地面上，“既然是坂田金时搞的鬼，那么拆掉那堆废铜烂铁就可以恢复大家的记忆了吧，我们就找一条尽可能避开追捕人的路线找出他，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负责引开一些人，唔......我们现在是在这里，接下就从藤原书店过去绕过百货大厦，到达这里，然后......喂，不要在那边愣神，给我好好听着！”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土方不满地抬起头敲了敲地板。
“阿银我可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认真听着的啊，”坂田银时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蹲下身凑了过来，“多串，你是怎么想起阿银我的啊？”
“根本没有在听啊你！”头暴青筋，土方干脆把地图甩在银时身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想问问而已。”
大概是感觉吧？心里这样想着土方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因为坂田金时的形象和记忆里的出入太大了，虽然也让我苦恼了一下，但像你这样一脸欠扁的样子一般人也很难模仿得来吧。”
“总觉得完全不是值得高兴的原因啊，”坂田银时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对于我而言，这一次倒是体会到了相当新鲜的感觉吧。”
说着坂田银时轻轻弯了弯唇角，“阿银我啊，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嫉妒的心情呢。”嫉妒着那个得到你的温柔、信任和关怀的影子，即使那里是我的位置。
土方疑惑地看了过去，却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话渐渐红了耳根。
“原本是因为你忘记了我而觉得非常失望，但是十四你对他的温情与坚定其实是对阿银我的吧，因为疑惑困扰而产生的动摇苦闷也是因为我吧，一旦这么想着却又不自觉地高兴起来了，真是的，阿银我可不想像冲田那个小鬼头一样从抖S变成抖M啊。”
“突、突然间说这个干什么啊！”
“因为，是难得的好时机嘛。”
“什......哼。”
眼前的世界霎时天旋地转，土方用力握住银时的衣襟却还是在昏沉中陷入了黑暗。
“抱歉。”坂田银时扶住土方倒下的身体将他轻轻放在了地上。
“头上还绑着绷带的笨蛋来这里逞什么强啊，”况且要是把真选组扯了进来也会很麻烦吧，指尖戳了一下对方额头的绷带，坂田银时抱怨了一声站了起来，懒散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既然是因我而起的战斗交给阿银我就可以了。”
“你的那条路线我也会好好走过去的。”
所以，不用担心，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吧。
三日后。
清晨，暖洋洋的光线从窗外投进室内，停驻在熟睡的人影身上。
“叮铃铃——叮铃铃——”Just we样式的闹钟拼命摇晃着身体，仿佛要把稳固身体的零件全部甩出去。
啪的一声关掉吵闹的闹钟，坂田银时把手收回被窝里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开又继续睡了下去。
“再这么睡下去，你可小心会一睡不起啊。”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话语里透露出淡淡恶意。
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声音。
意识到这一点，坂田银时猛地睁开双眼，窗台上只有一个露出里面电线的金色头颅，眼神轻蔑而冷淡地望着他。
“好久不见，我又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坂田银时。”
“哇啊——”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坂田银时从床铺上瞬间弹了起来。
“嗯？”在客厅里正和人谈话的土方听到这声响急忙跑到了房门外，“怎么了？”
“金、金金金......”坂田银时僵硬着脖颈在窗台和土方之间徘徊了一下，目光触及空无一物的窗台时才终于发觉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长长吁了口气，坂田银时抹了把冷汗，干笑了几声，“没什么没什么。”
“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因为噩梦而尖叫，你果然还是那么没用啊，”嘲讽的言语飘了进来，坂田金时穿着真选组制服出现在银时眼前，“坂田银时。”
快速解除石化状态，坂田银时指着坂田金时咆哮，“......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出现在家里啊！还穿着真选组制服？！”
“因为真选组现在实在是有些缺人手，再加上金时他的工作效率很不错，于是就干脆让他来真选组了。”相比之下，土方倒是相当冷静地回答了银时的问题。
混蛋！居然都叫起金时来了吗！坂田银时面容扭曲，“问题是这家伙之前才有灭世未遂的前科吧喂！这样的危险分子真的安全吗！！”
“可是他已经洗心革面了，说到前科，你不也曾是攘夷志士吗。”
“呃，这两者性质完全不同吧！”
“没什么不同吧，”土方挑了下眉，转头对着坂田金时说，“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屯所吧。”
“放心吧，副长，”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嘎吱作响，坂田金时对着完全变成灰白背景的银时挑衅地笑了下，“我会把文件完好带回去的。”
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啊！！红色的十字路口布满整张脸，坂田银时急忙唤住准备离开的土方，“等等，十四！一定慎重考虑啊！这个混蛋绝对没安好心啊喂！！！”
在安静修养了三天后的清晨，坂田银时觉得未来是如此的绝望黑暗、望黑暗、黑暗、暗、暗、暗......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金魂下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