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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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以为方之恒的境况应该是十分凄惨，于是当我从客栈出来后便在集市买了一只鸡，反正都是我的病人了。但是其实不然。屋子里面已经有不少慰问品了。老百姓自然都是心地善良，知恩图报之人，都记着当初方之恒施药救人的恩情。
于是我把鸡放在了院子里，也便是先养着。
方之恒已经能下床走动。不过人还是虚弱得很。
我说，来吧，我给你诊脉。
方之恒微微一笑说，颜大夫，我没事了，本身我也是学医的，给自己看过了。方之恒笑起来很好看，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说起来这小伙子长得也挺俊的，唉，若是没救过来那真是可惜了~
我说，别叫我颜大夫，你比我还大一些，叫我瑾尧就可以了。然后也无视他刚才说的话，径直把他胳膊拉过来搭脉。嗯，的确是无大碍了。
拿出几味补血养胃的药让周伯煎上之后，便开始和方之恒聊天。
小伙子的医学知识也很丰富啊，看时辰不早了，我说，我该走了。周伯却一定要留我吃饭。
方之恒忽然问，“瑾尧四处游历，准备在此处呆多久呢。”
我说，“明日便走了。”我对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好感，本来就是想要拜访医馆看看能不能学到什么，但是这里的医馆现在这么一塌糊涂，虽然我很看不下去，但是总不见得我看不惯的事情都要去改变吧，我也没有那个能力，何况我的情况也是低调的好。
“明日？如此着急？”
“没有着急呀，本来也就是路过此地。”
“可是……”
我说，“之恒兄，同为医者，你该不会也想对我说什么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回报之类的话吧。”
“呵呵。”
“行了行了，我就不说啥了，我觉得你都明白我想说啥，估计这话以前你也快讲烂了。”
方之恒其实不止对眼前这位白衣少年有感激之情，还有更多的赞许和羡慕。刚才与其的聊天便能得知他对医药知识的熟练程度自己所不能及，而且还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这是一个难得的朋友。刚才听其说明天便走，竟然会如此怅然所失呢。
虽然我觉得自己这么八卦不太好，本来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吧，我就是憋不住，便问，“之恒兄，这该是有多大的矛盾你的二叔都想到要下砒霜至你于死地呢。”
方之恒神奇忽然一变，略微低头，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尽是没落与死灰。
“对不起，对不起，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我赶紧道歉。
“不，没事。”方之恒忽然抬头，向我露出一个微笑，“因为，他也是这样，毒害了我爹。”
然后方之恒缓缓说出这其中的原委。
一句话总结就是一个贪财二叔谋财害命的故事。而且似乎方之恒父亲的死也是那二叔下的毒。不过一直苦无证据。
唉，真是个苦命的娃儿呀。虽然我也很是气愤，可是这档子事情，我也管不了。我只能说祝他好运…
“颜大夫，快开门啊颜大夫！”清晨我还在梦想中，忽然有人狂敲我的门。我赶紧收拾了一下，打开门，一看，是方之恒隔壁邻居玲嫂。
这个点，难道说“怎么了，方之恒又出事了？”
“不是啊颜大夫，是周伯，你赶紧和我一起去吧。”
怎么回事？！我说“好的，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东西马上一起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周伯满身是血在床上。方之恒面无表情在边上。
没有脉象了。
“怎么回事？”
“周伯听见了当时我们的对话，晚上趁我睡觉了，便去找我二叔报仇…被发现，被人活活打死。”
太残忍了！真他们的是畜生！我怒火中烧，脑海里浮现出周伯慈祥的笑容。
方之恒在身边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一瞬间，我不知道我该干点什么。我该说些什么。我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死了……”忽然方之恒出声了。
“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方之恒脸上尽是绝望。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对周伯的死，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活着的这一个，我既然救了他，那么这条命，我就要管到底了。
“不，你不是一个人。”方之恒漠然的转头。
“你不是一个人，之恒兄，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亲人，你不会是一个人。你，有我。”几个字缓缓从我口里吐出。
方之恒看着眼前这个人。不是白日里嘻嘻哈哈柔和的笑容。而是一脸严肃坚决的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一个人，虽然认识不久，可是从今天起，便是亲人。自己明明站在悬崖边缘，就在即将掉入绝望的深渊，但是眼前这个人，却拉住了他。而且是一个认识不过两天的人。自己该如何才是。
就在方之恒还在晃神的时候，我轻轻把他拥住，说，哭吧。
泪水瞬间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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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恒坚持自己亲手埋葬了周伯。
站在周伯坟前。我说：“你恨你二叔吗。”
“恨之入骨。”
“想报仇吗？”
“此仇必报。”
“那么好，那今日你便随我一同离开康城。”
“什么？”方之恒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离开了，还如何报仇？”
“好，我问你，你有你二叔有钱吗？”方之恒摇头，“你有他有势吗？”摇头，“你比他强吗？”更微弱的摇头。“那你有什么？”方之恒哑然，直勾勾的看着我。
呃，好吧……
“现在你什么都不如你二叔，你凭什么去报仇？拼你现在这身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既然答应过你，便一定会帮你，你放心，看你二叔那样子，十年内一定死不了，等你变强了，才是报仇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现在他这样报仇什么的，就是送死，毕竟这里是他二叔的地盘，我现在只能暂行缓兵之计，保住这二愣子的命才是。
方之恒沉默了。
“瑾尧所言极是，好，我便与你一起上路，等我变强，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方之恒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残忍。
我忽然有些害怕，我有种不详的预感。眼前这厮，以后该不会变成什么嗜血狂魔，人间兵器什么的吧……
之后的事实证明，事情并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预感的确也是没有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