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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祁越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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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着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并不奇怪。”
那奇怪的是谁。
睡梦中,陈括还是十八岁的样子,他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倚在教室门口的栏杆,轻轻回眸,引得许多人观看,有人朝他扔花,他接住,唇角勾起,十分不羁地问。
“谁扔的?”
“喜欢我呀?”
“当我女朋友吧。”
没有人回答,他撇撇嘴,等来了教导主任。
因为这一番孟浪发言,他要写三千字检讨,晚上回家的时候,他不是很开心,抓着他的袖子求他,“你帮我写吧,我实在写不出来。”
他的桃花眼晃人心神。
祁越从他手里拿回半截袖子,毫不留情,“自己写。”
陈括委委屈屈,“无情。”
他没讲话,陈括又拿出那枝花来,“你瞧,别人给我的。”
像花孔雀一样摆弄着。
“嗯,好看。”
这话太敷衍。
陈括不满意,把花插到了他耳梢。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百花仙子了。”
他动动手背,没有把花扔掉。
——画面调转。
校运会,晴朗的天空无一丝杂质,广播站播报着给选手加油的稿件。
老师没有规定写给谁,只让大家都写一篇交上去。
于是,十篇有八篇都是写给他的。
祁越听得厌烦。
捏着的手机里还有陈括给他的消息。
括:【你会来看我的吧,来吧,今天一定要来。】
今天是短跑一百米决赛,陈括正在做赛前准备,祁越坐在看台上,头顶的幕布遮盖住他,晒不了一点太阳。
陈括突破众人的包围朝他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我给你挑的这个位置可好了,既晒不到太阳,又能看见我傲人的身姿,到时候你记得给我拍照。”
祁越接过来矿泉水,没怎么费力就拧开了瓶口——不是因为他力气大,而是有人帮他提前松开了。
他喝一口。
“手机像素不好。”
陈括坐他旁边,裸露的肩膀显出肌肉线条,汗珠冒在上面,是热腾腾的荷尔蒙。祁越往左边挪了挪,陈括没有发现,他还在说拍照的事情。
“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祁越捏着瓶子的手有点紧,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会有很多人给你拍。”
陈括表情不是很好,他找出一个理由来。
“我就是想要你那个像素不好的手机拍,更好看。”
如他所愿,祁越拍了两张,背影模糊,23号的字体倒是清晰。
陈括拿了第一,跑着过来,不是很满意。
“我给你换个手机吧,用我这个型号的,我觉得还不错。”
祁越从他手里把手机抽走。
“不用。”
陈括不理解,“是我给你换,又不是让你给我换,这么冷酷干什么?”
比赛之后,陈括拉着他去聚餐,一大伙人聚在一起,闹哄哄的。
吃饭吃到一半,有人喊陈括出去。
回来的时候他脸有点红,手中多了一封粉色的情书。
“哇哦。”
“谁呀这是,括哥快给我们说说呗。”
大家起哄。
陈括的手指几乎要打结,他大大咧咧地坐下来,笑骂“没谁,吃完赶紧滚。”
粉色的情书昭示着少女的心。
回家在车上的时候,祁越看他一直纠结,最终快到家的时候才拆开。
他看完有点苦恼。
祁越漫不经心地问。
“谁啊。”
他没说,祁越以为他不会说,拎着包下车。
陈括跟他一起下来。
他抽抽嘴角,“你家还在前面。”
陈括不以为意,“我知道啊,可我今天想住你家,不可以吗?”
他歪头的时候显得无辜,祁越很想把他塞回去。
他忍了忍,“不可..”
话还没说完,陈括已经给他爸妈打电话,“喂,妈,我今天不回家。”
那边应该答应了,但是陈括没有很开心。
“走吧。”
他拉住他的手,往他家走去。
陈家和祁家原来没有什么来往,但是陈括和祁越意外交好,拉近了两家人的联系。
回到祁家,陈括跟回到自己家一样。
他手上还拿着那封情书,招眼的很,陈母一下就看到了。
她打趣。
“括括长大了,要谈恋爱哦。”
“没有。”
陈括大声否认。
“没有没有,阿姨都知道,现在以学习为重嘛。”她调侃着,好似一上大学,陈括立刻就会和这个人在一起。
“妈,我先洗澡了。”
他往里面走,逐渐听不清客厅里两人传来的话。
睡前,陈括还在摆弄那封情书。
没等祁越问,他先开口了,“是隔壁班的文春和。”
“哦。”
祁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陈括习惯了他的态度,凑过去。
“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她?”
不要。
祁越背对他,问,“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
陈括被问住了,愣了半响,“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可她长得很漂亮。”
是吗?
祁越抿了抿唇,闭上了眼睛,“随你。”
不要再问了。
“随你”的后果就是,后来两天,陈括都没有和祁越一起上学。
他给他短信。
括:【这几天文春和让我和她一起走,不用等我了。】
祁越说了好。
那天早上。
他站在客厅的楼梯间,站了好久。
陈母发现他还没去上课,问了一句。
许是她问的语气太重了,祁越突然哭了,她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慰他,祁越却好像没有听进去一句。
过了半分钟,他擦干眼泪。
“妈,我去上学了。”
陈母不知所以,“哦,好。”
当天下雨,回来,祁越就开始发高烧。
为此,陈括嘲笑了他好久。
他上了两天的课,这两天,他很少见到陈括。
他们本来就在不同的班级,想不见面很容易。
他上了自家的车,让司机走,但是司机指着不远处——陈括正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拉开车门。
“亲爱的朋友,好久不见。”
他油嘴滑舌,俯身过来亲他脸颊。
祁越躲到门边,不想让他亲。
往常也会遭到抵抗,但不会这么剧烈,陈括有点愣,问,“你怎么了?”
祁越擦了擦被他挨到的手指。
“你今天不和文春和一起走?”
陈括很容易被新话题吸引。
他放下书包,语气轻快,“不了。”
没等祁越问为什么,他自己吐出了理由,“我不喜欢她。”
“是吗?”
“对,我发现这两天和她待在一起浑身不自在,所以就跟她分开了。”
祁越没有开心。
“所以这两天你只是在试吗?”
试什么?
陈括没明白过来。
祁越没再讲话,车上的气氛莫名变糟。
陈括猜想也许是自己的行为引来了误解,“我没有答应她和她在一起。”
“那你这两天在干什么?”
陈括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哦,你说这个呀。”
“我本来就想拒绝的,但是她说没准我喜欢她,所以想让我和待两天,看看我到底喜不喜欢她。”
这是很正常的行为,陈括不明白祁越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现在我想明白了,我确实不喜欢她,所以就和她分开了。”
祁越没有再提出问题。
陈括又去抓他的手。
“还有一个原因,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
“是什么?”
“你不是要考A大吗,我要是谈恋爱成绩下滑那不就完了,所以我觉得学习更重要。”
祁越松开他的手,回他。
“你也可以考别的大学。”
陈括不可思议。
“这不是说好的吗,你想反悔?”
祁越被迫抬起脸,撞进陈括的眼眸,那里只装了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闷闷的,“没有。”
“没有就好。”
陈括靠在他肩膀开始打游戏。
——一年忽过,A大新生入学,秋意横扫校园,陈括和祁越一进校园就吸引了极大的目光。
表白墙上频频出现二人的身影。
祁越不喜欢聚会,但陈括总是出去。
有一次,他喝醉,叫祁越去接他。
他去到地方,陈括生龙活虎地给他介绍同学,他没有喝醉,只是为了把他骗过来而已。
他坐了一会,往外走。
陈括拿着追出去。
正是雪夜,白茫茫一片,他给他撑伞,用手指扫去掉落在他头顶的雪粒。
“你生气了?”
他收拢他大衣,察觉他穿的有点少。
祁越没有点头,就是生气了。
他哄人哄得熟练,凑过去呵气,“别气了,我也只是想你出来玩玩。”
“你看你,到现在都还没交女朋友。”
祁越转过来,眸子黑沉沉,和雪一样冷,“那你呢?”
陈括笑了,“我也没有,所以咱俩就是单身狗,不得多接触接触。”
他调开手机的一张图。
“你看,这张照片,咱俩单身气质多浓郁啊,再这样下去,不得单身一辈子啊。”
他抢过他的手机,给他换壁纸。
“不准换,什么时候脱单什么时候换。”
虽然没有醉,但他还是喝了很多酒,嘴唇红彤彤的,唇线分开,红艳的舌头露出来一截。
他靠在他身上,摸到他身体冷冰冰的。
“你没有别的衣服吗?”
总是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图案,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薄,一样的冷。
“我给你买好不好?”
祁越还没回答率先被他捏住了嘴。
“不准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