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同人—步戏》西早川

5、第 5 章

　　解雨臣给铁三角都准备了房间，但是他们都习惯了三个人挤在一间睡，胖子醉醺醺地躺在床的最里面，吴邪睡在床外面，张起灵在旁边的小床上睡，耳边胖子的呼噜声一阵一阵地响得震天响，还伴随着酒气。
　　吴邪闭上眼睛都是黑瞎子解雨臣两个人说的话，尤其是那句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不舍得。
　　脑子逐渐清醒的吴邪是肯定睡不着了，撇开头看到小床上的张起灵没有动作，慢慢推开胖子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脚要起身，蹑手蹑脚地出门看月亮，廊下微风徐徐，吴邪活动活动酸疼的脖子，北京和广西比起来晚上的空气啊，温度啊都差远了，夜空都被霓虹照亮了，看不到半颗星星的影子，吴邪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才叹出声来，反复念叨，“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不舍得...”
　　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吴邪自认没有解雨臣想得那么透彻，没他那么想得开，他对张起灵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要他放手，要他不管不顾，吴邪这辈子都做不到，什么才叫退一步，在吴邪的世界里，退一步就是悬崖，他后退不了。
　　其实，很多年前他就看出黑瞎子和解雨臣不一般的关系了，因为解雨臣跟黑瞎子住一个房间睡一张床，虽说当时情况简陋，但是解雨臣有洁癖，他宁愿坐在椅子上将就一晚都不会跟别人睡一张床上，吴邪跟解雨臣一起住的时候也是各睡各的床，吴邪一度嫌弃解雨臣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洁癖。
　　后来吴邪怀疑他们的关系后才注意他们两那些若有若无的亲密举动，黑瞎子几乎把解家当成了自己家，他还撞见过黑瞎子早上从解雨臣的屋里出来，现在吴邪怀疑都是黑瞎子故意的，从这次来北京看到解雨臣的反应来说，解雨臣可能才发现他和黑瞎子的关系已经被察觉到了。
　　吴邪有些羡慕他...他能拥抱，亲吻，自己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敢做。
　　“有心事？”
　　身后无声无息地传来熟悉清冷的声音，吴邪脑子里正想着，人就出现了，吓得他差点摔倒，心跳被吓得停了一下，“小哥，你干嘛吓我？！”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扶了他一下，“你有心事没听到我来。”
　　吴邪尴尬地笑了笑，这么安静的情况下，以吴邪的警惕性肯定能察觉到有人靠近，张起灵显然也没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脚步声，但这个人偏偏是张起灵，吴邪对张起灵永远没有防备心，刚才被吓，大部分是出于被抓包的心虚。
　　“吴邪。”
　　吴邪说：“没事。”和张起灵一对视，仿佛整个人都被他看穿了，但吴邪早就修炼得脸皮厚得可以砌城墙了，面对张起灵也能处变不惊，拍拍他的胳膊，“走吧，回去睡觉。”
　　可张起灵哪里会看不出来，他只是没有追问，就是有些不悦，也仅仅这是知道吴邪有事瞒着他，不清楚具体什么事，吴邪的眼神中似乎有所向往，最后跟他说话时的笑容是真心的，张起灵猜想是吴邪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等胖子醒了再让他去问吴邪。
　　回了屋子后，吴邪看床上胖子已经把他的枕头给抱到怀里了，庞大的身躯占了大半的床，吴邪要想躺回去还得挪动胖子，他那个体重...吴邪挠了挠头，果断转身和张起灵挤了。
　　本来挺习惯挺熟悉的一件事，可吴邪今天见了黑瞎子和解雨臣在闹别扭又和好的场景，他们两人之间勾勾缠缠的暧昧牵丝，再看自己和张起灵现在这关系，怎么想怎么觉得尴尬，但这时候退，不就更让张起灵觉得奇怪了嘛，吴邪放空脑袋大剌剌地躺到张起灵的小床上面，“不好意思啊，小哥，我今晚跟你挤一下。”
　　张起灵微微点头，“你睡里面。”
　　“哦。”吴邪才想起这张床确实小，他们两个大男人平躺着确实挤，吴邪只好侧身躺着，张起灵也侧身躺着面对着吴邪，两个人的视线一对上，张起灵直勾勾地看着他，吴邪顶不住两秒就赶紧平躺闭眼，然后他听见了张起灵的轻笑，如果不是晚上看不清楚，张起灵肯定能看见吴邪的一张大红脸。
　　吴邪直接把毯子往脸上一盖，自己都能想像到张起灵轻笑时是什么样子，烦躁得更睡不着了，没有借口起来，也起不来，因为张起灵已经把他挤在了自己和墙壁的中间。
　　张起灵也平躺身体，这下就更挤了，胳膊挤着胳膊，吴邪感受到张起灵身上的低温，狂乱的心跳平复了一些，把被子拉下来一些再看张起灵，他已经闭眼睛休息了，吴邪失神地看着他的脸，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想看着他。
　　如果说互不干涉，保持界限是解雨臣和黑瞎子最好的选择，那他和张起灵最好的选择就是陪伴，出生入死，不需要过问缘由的陪伴，纠结下去，也只是庸人之扰。
　　吴邪微微一笑，这闷油瓶平时话都不愿多说一句，实在想象不出他和自己吵架会是什么样子，更别提像解雨臣黑瞎子那样闹别扭，那一对如今都和好了，现在居然是自己在庸人自扰，或许，解雨臣想的就是这短短的一生能够有心上人的陪伴，陪伴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没有时间再去争吵了。
　　他悄悄往张起灵的方向靠了靠，那些小九九放下后，入睡得很快。
　　张起灵在吴邪的呼吸节奏稳定后才转头去看他，他侧身微微靠着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看着他，张起灵的内心总是难得觉得平静和踏实，“吴邪...”
　　吴邪在梦中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张起灵的呼唤，回应得很快，像是没睡着但其实只是本能反应而已，张起灵把自己的脑袋靠近吴邪的脑袋也睡了过去。
　　这两日，嫩牛五次方好好在一块玩疯了，喝疯了（除了解雨臣和张起灵），铁三角又坑了解雨臣一次旅游，吃喝住行都不用自己出钱，临走时还拿了解雨臣不少好东西，名贵药材，北京特产装满了一个小车带回广西，解雨臣送他们去机场，也顺带送黑瞎子去贵州赚钱。
　　铁三角的飞机先飞，紧跟着黑瞎子的飞机也广播登机，解雨臣望着他一言不发，黑瞎子只笑了一下上前抱着他晃了好一会，侧头在解雨臣头发上亲了一下，“我走了。”
　　在黑瞎子要松开他的时候，解雨臣突然紧紧抱住他，力气之大像是要把黑瞎子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黑瞎子拍拍他的肩膀笑说：“我很快就回来了。”
　　解雨臣埋在他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拥抱主动放开，像极了他们的开始，黑瞎子想要说些安慰话时，解雨臣卸下脸上的温情说：“你走吧，自己小心。”
　　黑瞎子还保持着拥抱他的姿势，看解雨臣冷冷的神情委委屈屈地想要抱一下，可解雨臣却后退一步，“你该走了。”
　　被赶了两次了，黑瞎子才一步三回头地往登机口走，每次回头心里总有些奇怪，对，解雨臣的反应太奇怪了，那天因为他突然要走跟自己吵架，黑瞎子还挺高兴他的，可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下午后又把吵架给忘了，权当没发生过，这不合理，他多留下的那两天，解雨臣几乎予取予求，他深陷温柔乡没有察觉到其实很不符合解雨臣平时的做法。
　　按他平时的做法应该晾他几天的，揍他一顿，连碰都不让碰才对，黑瞎子想回头找解雨臣问个清楚，但解雨臣却在原地看他，眼神略疑惑，黑瞎子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广播又喊了一遍，解雨臣冲他挥挥手，意思是赶紧走。
　　黑瞎子什么心思都被他挥走了，被人群拥挤进登机口，回头再看，解雨臣仍在，黑瞎子就安心的走了，解雨臣在原地一直等着，起飞时间一到，他就出了机场外看见在天空穿过云层的飞机，留下一道白痕，遥遥远去，看不到踪迹后坐进自家豪车里回城里做事。
　　有几天没有收到黑瞎子的信息，解雨臣都习以为常了，他也从来不会主动联系黑瞎子，但是看手机的次数变多了，没有看到黑瞎子发来的信息也有些失落，解雨臣自己都没注意到电话响起的时候，自己的动作有多急切，来电显示是霍秀秀的时候还叹了口气。霍秀秀打来电话让他去霍家名下的一家店，解雨臣这会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就出门了，他一下车看见是家婚纱店，再看店名，秀外慧中，门口还摆着开业大吉的花篮，地面上还有礼炮的碎片，解雨臣会心一笑，店员看到他来就迎上来领路：“花儿爷，这边请。”
　　解雨臣问：“你们当家的是自己给自己开了一家婚纱店啊。”
　　霍家伙计一笑，“当家的自从定了婚期后就买了很多婚纱，都是买了又看上了新的，最近整理一番后发现已经有上百件的婚纱了，而且还在增加中，当家的干脆就开家婚纱店收容这些婚纱。”
　　解雨臣点点头笑说：“霍小当家持家有道啊。”
　　霍秀秀抱着一团婚纱从试衣间里跑出来说：“一半一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