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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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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背着薛洋,直奔兰陵,计划七日之内便可到达。
谁知薛洋适应了捆仙绳之后,话越来越多,要求也越来越多,一会儿是口渴了,一会儿是饿了,一会儿是嫌晓星尘行路不稳觉得颠簸。
“你怎么这么多事?我一路背你都没觉得口渴。”晓星尘这样性格的人都忍不住抱怨。
“我这人事儿本来就多。又不是我求你背我的?要不你把我放下,我这就走。”
晓星尘气结,不说话,加紧赶路。
“喂,你答应帮别人出头的时候没想过这一出吗?”
晓星尘不答话。
“喂!”
呵,你个晓星尘,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辙吗?
晓星尘功力了得,虽然背着一个人,仍旧步履轻盈。
但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身后的人不太对经。停下脚步,晓星尘厉声问:“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蹭蹭。”
晓星尘猛然甩手,薛洋“哎呦”一声,背脊朝下,被晓星尘扔在地上。
“你个臭道士,虐待囚徒啊!”
“谁叫你乱蹭!”
“我被你绑着不能动,大腿根痒,蹭蹭还不行啦?要不然你给我挠挠?”
晓星尘看薛洋大敞着两条腿,随意地躺在地上,满脸都是“你奈我何”的微笑,有气也撒不出。
一天终于过去。到了晚上,晓星尘便在野外寻了一处山洞,在里面生了火。
见他生起了火,薛洋难得有了期待:“道长,哎呦道长,你等会儿打野味回来,你会烤吗,不会烤的话我帮你烤,我烤得可好吃呢!道长你放心,我肯定不跑。道长,道长!”
被薛洋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的晓星尘看到薛洋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不去打野味的。我带了面饼。”
说着,晓星尘从乾坤袖中掏出了三个白花花的饼子,放在火边烤。
晓星尘本是无意。他甚少杀生,习惯了清淡的饮食。虽然不至于虐待薛洋,他也没有想要为薛洋专门改善伙食。毕竟只有七天而已。
薛洋却难以置信地看着晓星尘:“好呀你个臭道士,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狠毒,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说完便不理他,滚到一旁面朝石壁睡觉去了。
晓星尘自然知道薛洋在气什么。要说这一天,自己真有什么事占了上风,也就是这一刻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莞尔。
过了一会儿,一声响亮的“咕噜”传来,在空旷的山洞里清晰可闻。
这次晓星尘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薛洋躺在原地装死。他本就没有练习过辟谷,这一天又是滴水未沾,再加上捆仙绳的折磨,身体有些虚弱。
“薛洋,来吃一点吧。”晓星尘叫道。
薛洋不欲理他。却突然觉得手腕一松,周身一轻,晓星尘竟然把捆仙绳唤回去了。
“来。”晓星尘轻唤。
薛洋揉了揉手腕:“你个臭道士,脑子有问题是不是,竟然还敢解开捆仙绳?我刺你两剑可是一次比一次深,你不怕下一剑我刺穿你心脏?”
“不怕。你刺不到我的。”
薛洋气急。要是没有旁人让他分心,自己当真打不过晓星尘,偷袭都不行。
怎么样才能让这道士吃点苦头呢......薛洋边想着,边去捞起个饼子。
还是要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想如何报复。
饼子竟然是带馅儿的,里面是融化的红糖。薛洋吃完一个,又去拿剩下的一个。晓星尘还未说话,薛洋就道:“我不管,这个也是我的。”
耳边响起晓星尘轻轻的笑声。薛洋看去,烛火在他眼睛里跳跃。
“你这个人真奇怪,要不然是闷葫芦,要不然笑得莫名其妙。”
闻言,晓星尘笑声却停了,眼神里露出淡淡的怀念:“唉,有个人也说过我笑点很低,经常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笑个不停。”
“谁呀,宋子琛?”
晓星尘显得有些讶异:“为何觉得是他?”
“你俩不是很亲近吗......”薛洋眼珠子一转,换了一副流里流气的强调,“唉,你和宋道士,谁上谁下呀?”
晓星尘丝毫没有预料到薛洋竟会问这个,脸上闪过一丝羞赧:“怎,怎么说,没有的事。”
薛洋看到晓星尘的表情,心里一沉,又有丝丝愤恨卷入心房,但语气还是那种随意的感觉:“听说的呀,江湖上都传开了。”
晓星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沉寂,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人们瞎传的。没有的事。”
薛洋像是看上猎物的蛇一样,紧紧盯着晓星尘。但是等晓星尘看过来时,他又换上了那副随口说说的样子:“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不管男的女的,相爱的话就在一起咯。反正道侣又没有规定男女。”
“你当真如此想?”
果然。
看着眼睛里闪着光的晓星尘,薛洋冷笑:“当然咯。世人都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住了。我觉得这些事当真无所谓。”
听到薛洋的话,晓星尘像是有些被感动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渐渐挂起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
薛洋觉得这个笑容太刺眼了。
晓星尘明明坐在这里,眼里却装着别人。
薛洋冷冷地盯着晓星尘。
想要亲手毁灭这个笑容。
想要让他合上双眼,眼里再没有那个人。
“谢谢你。”
晓星尘突然道。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薛洋心中一凛,脸上却已挂上了最完美的笑容。
“谢我什么呀。”薛洋呲着两颗小虎牙,笑得毫无心机。
“你真的很有趣。栎阳的灭门惨案,不是你做的吧?”
“怎么又问这个,扫兴。”
“你不说就算了。但我直觉不是你。”
薛洋觉得晓星尘直觉得莫名其妙:“觉得不是你就放我走,干嘛非要把我带回兰陵。”
“受人所托。不是你做的,洗清冤屈不好吗?”晓星尘拿起树枝挑了挑火堆,说到:“你便放松一下吧。等下休息时我还会拿捆仙绳绑着你的。你这么聪明,我可不敢大意。”
“切。”薛洋吃完饼,便躲回角落,藏在阴暗中,看晓星尘在那边添柴。
什么栎阳惨案不是自己做的又如何?云梦青楼,亭山何氏......从自己九岁开始杀人到现在,薛洋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这晓星尘什么都不知道,独独揪着栎阳惨案不放,还一副悲天悯人,像是要帮自己洗清冤屈的样子。
真是不知道说他是单纯好还是无脑好。
过了一会儿,薛洋觉得眼皮有点重。那边晓星尘大概也准备就寝。薛洋听他说一句“对不住”,便觉得双手又被缚住。
他现在已经对捆仙绳渐渐适应,没有了最初的灼烧感,但是还是一阵眩晕,然后便趁着困意睡去了。
晓星尘一向睡得浅。后半夜,他感到薛洋那边有动静。可能是之前被吭太多次,他马上起身,持剑前去查看。拿着自己的霜华,想了想还是不安心,把降灾也一并带上了。
谁知,走进薛洋一看,发现他双眼紧合,眉头微蹙,整个人都在颤抖,粗重的喘息声带着止不住的哭腔。
晓星尘赶忙去探他额头,发现竟然有点发热。
他当下自责。对于寻常仙人来说,这小小火堆绝对足够。但是他忽略了薛洋被捆仙绳缚着,不能运用金丹来保暖。此时已是深秋,这野外更是阴冷非常。
“薛洋,薛洋?”他轻声呼唤着薛洋,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别无他法。晓星尘赶紧解开捆仙绳,抱起薛洋,将他带到火堆边上,自己盘腿坐下,让薛洋背对着自己,一手支持着他的腰身,一手给他输入灵力,助他运作金丹。
刚一输运功,晓星尘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只能赶忙收功。饶是如此,他还是有点惊疑不定。
薛洋......这少年,体内的金丹,实在太过诡异——竟像是妖兽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