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我觊觎你很久了！》青衫故衣

10、第十章

　　真正穿梭在巷子里，铺面而来的是满满的生活气息，因为是老旧居民楼，楼层普遍不高只最高的只有三五楼，但是邻里之间挨着，都十分熟悉，说笑攀谈间，一派和睦的气象。
　　桑言住的房子是一栋两层的房子，楼的外立面贴着白色的小方块瓷砖，因为岁月的侵蚀边角开始泛黄，墙角还林林总总的种了些花草，有几盆开得正盛。
　　但是庭前路边却打扫得十分干净。看得出来主人是爱收拾的。
　　“我租在这，是我朋友的家，上次勒索的钱就是他的，被他表哥骗去了，我们才想办法帮他拿回来的。”
　　想起上次看到场景，桑言一副大哥大的模样，江枫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难怪他表哥会上当，你还是像那么回事的。”
　　“桑言回来了，我们正准备今晚的晚饭呢，呦，带朋友回来了？”门口出来的女人见到两人，说到最后还吼了一嗓子。
　　“这孩子真俊呐，来，来，进来坐。思源，桑言回来了，还带朋友回来，你赶紧下来招呼客人。”女人在庭院里喊了一嗓子，楼上传来应答的声音。
　　“李阿姨，不用招呼，我们自己来。”桑言拉着江枫进了客厅，客厅桌子上还摆着擀好的饺子皮，以及一盆调好的馅料。
　　同时楼梯也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李思源从楼上跑了下来，头上还带着耳机，咋咋乎乎道：
　　“桑言你回来了！”
　　这正是江枫上次见到的金发少年。
　　“江枫！那个年级第一！我上次溜进一中的时候，听见你在国旗下讲话！”
　　说完，李思源绕着江枫，像是看什么稀奇东西。
　　“第一？这孩子出息啊，不得了。”李阿姨也歪着头打量着江枫，母子俩的动作神同步。
　　“叫你不好好读书，混了个十五中，还染这一头的黄毛，看到你就来气！”
　　“我也喜欢读书好的，我这不是读不进么，让我来膜拜下大神，期末考就有希望。”
　　桑言倒了杯茶给江枫，江枫也放下在巷子口买的水果，显然桑言已经很熟悉这吵吵闹闹的氛围。
　　李阿姨准备的十分充分，除了饺子，还买了四五种海鲜，包好了饺子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吃过了晚饭，几人来到二楼。
　　二楼是李思源和桑言的卧室，一整栋占地面积颇大，除了一楼的客厅，还有两件卧室，是李思源爸妈住的，按李思源的说法楼上本来还可以再建两间房间，只是建到一半不允许建了，于是另一半就成了露天天台，只是搭了个棚顶，不至于让雨水泼进来。
　　天台上，李思源还布置了摇椅，是个休闲的好去处。
　　参观了一轮，李思源的房间和他本人的个性一样，略带凌乱，桑言的房间倒是和一片整洁，就是东西少，缺少了居住的氛围。
　　“对了，我把宋理那小子也叫来了，总是跟我哔哔说是自从你转了班，就好久没见你了。”

　　宋理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大袋零食，吃的喝的，显然轻车熟路。
　　看到江枫的时候，宋理的笑容明显顿了下来：“哟，他怎么在这，不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低等平民！”
　　“上次是我误会你们了，我不该不知道全部的情况下，对你们妄加评判，不好意思。”
　　宋理看着江枫道歉的样子，显得诚意十足，说完微微垂首的动作都十分有气度涵养，瞬间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再加上桑言的解释，宋理逐渐恢复了热情，也真心为桑言有了一个新朋友感到高兴，三下五除二就对江枫热络起来。
　　“这下好了，除了桑言，还多了你这个学霸朋友，到时候作业不会做，就不愁没人问。”
　　宋理站在露台上，见楼下的房间灯暗了，这才偷摸说道：“我给你们带来了好东西，今晚可以好好放松下。”
　　说完就从刚才提的零食袋里拿出几罐啤酒：“德国产的，劲大。”
　　李思源缩着脑袋抱怨：“就你会搞事情，等下我爸妈发现了，我又要吃巴掌。”
　　“你几岁了，天天怕这怕那的，把你游戏机拿出来，今晚好好玩一把。”
　　李思源缩了缩脖子，索性配合着从房间里拿出游戏机，几人围坐下来，夜晚凉风习习，竟是享受到了几分难得的自由和悠闲。
　　桑言知道江枫喝不了，替他挡了宋理热情的敬酒。
　　显然宋理也是个不能喝的，不过两口酒下肚，音量明显大了起来，面颊滚烫，拉着江枫嘟囔：“江枫你是不是我哥们，是我哥们就得喝一口。这酒，得劲！”
　　宋理举着酒罐，动作大开大合间，啤酒撒了出来。
　　桑言赶紧将宋理拉开，让李思源制住了。
　　“宋理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你不要在意。”桑言略带无奈说道。
　　江枫看着自己胸前的啤酒渍，眉头不由皱起，嘴上却说道：“没事，只是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换件我的衣服吧，你跟我身形差不多，我的校服你也能穿。”桑言建议。
　　江枫点点头，这幅样子确实难办。
　　来到桑言的房间，桑言找出一件白色校服衬衫递给江枫，自己转身出去了，还带好了门。
　　桑言的房间不小，因为没有其他的杂物，这才显得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床书桌和一格衣柜，只剩下书架，书桌旁的两排书架做到房顶，书柜上一眼望去一排是各学科的教材，分门别类，另一排则是课外辅导书和名著。
　　一眼扫下来，物理的辅导书还是占了大多数。此时书桌上摆着的也是物理的练习册，之前江枫给他的两本笔记本也赫然在列。
　　江枫注意到桌上还有一本试卷集，看封面的题目和试卷标题，是物理，那是高一月考的卷子，上面打的分数是82。鲜红的分数下面，还有个铅笔写的负18。
　　这是在计算离满分的差距吗？
　　江枫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换好了衣服，出了房间，就传来露台上宋理有些含糊不清的话：
　　“江枫这小子也太娇气，葱姜蒜不吃，酒也不喝，桑言你怎么跟个保姆似的，啰啰嗦嗦一堆。”
　　见到江枫出来，李思源赶忙打哈哈：“这衣服很合身啊。”
　　原本还在交待什么的桑言也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江枫身上的衣服，明显愣了下，一样的白衬衫没有像平时一样扣子扣到领口，敞开的衣领里多露出一节脖颈，锁骨在行动间隐约可见，桑言随即转到一旁，旁边的宋理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
　　“我送你出去。”桑言说道。
　　深夜的鲤鱼巷安静了许多，照着路灯，桑言今晚的话也多了起来：
　　“今年的生日，我过得很开心。”
　　末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谢谢。”
　　江枫听闻，心情也愈发开朗起来：
　　“我也很开心，宋理和李思源也很有趣。”
　　“宋理是我打架的时候认识的，他那时候被人欺负，逃跑的时候拉着我一起，结果我和他一起被揍，打着打着我们就成了朋友。”
　　“你经常打架吗？”江枫抓住了重点，想起第一次见到桑言的时候，身上的戾气是装不出来的
　　“以前经常，现在不了，我以学业为主。”桑言走在前头，转头对上江枫的眼睛，明明不算亮堂的环境，江枫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光，似乎真的又什么要从里面破土而出。
　　江枫心里紧缩了一下，郑重点点头：“你有问题尽管来找我。”
　　桑言停了停：“如果不是学习的问题也可以吗？”
　　桑言转回了头，调侃道，后半句的调子沉了下去。
　　“自然。”江枫没有犹豫。
　　“到了。”
　　这时候刚好出了巷子口，巷子口对面是个大型超市，故而来往的出租车很多，坐上了车，道了别，江枫从后视镜里看到桑言站在路边好一会都没有离开，直到车子拐弯，看不见人影。
　　抬起手，看到手腕上的晴绿手串，原本按捺住的触动，由点及面，这一刻得到放大，泛着丝丝心疼涌了上来。
　　父母离异，各自重组家庭，母不亲，父不爱，寄人篱下，凭着自己的努力好好学习，成绩得到稳步提升，真是个自强不息的好孩子。
　　桑言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了自强不息的标签，第二天是周末，老潘夸下海口说要请吃饭，班级群里活跃的各位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吃一顿。
　　不过早上八点，班长农小飞已经在群里公布了聚餐的时间地点，白沙湾酒楼三楼，早上十一点准时开始。
　　江枫到的时候，十点五十分，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老潘的人缘不错，将各科的老师也都喊了来独自坐了一桌，加上学生的四桌，一共摆了五桌。场地是个大包厢，中间还有个台子，周边还有喜庆的装饰，气球拱门，塑料红珊瑚尖端上还别着大颗珍珠，平时都是用来接待婚宴的，可以说氛围感拉满了。
　　还未进门，就听到打打闹闹的声音，那是属于少年少女特有的蓬勃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