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6、解恶诅血蛊魂灯消 ...
清逍度了怨魂送走人皮,殷涪羽的一双白瞳跟着消失,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之前石屋的时候,殷涪羽将铃铛收了起来,清逍解完阵以后,她便又戴了回去。
这番所为,让清逍觉得,她似乎知道自己那铃铛招阴的作用。
“好了~”
木吊桥上,叶轻轻看着殷涪羽的眼睛喜的手一拍,殷涪羽点点头也跟着笑起来。
方才清逍将人皮在身旁列队,叶轻轻带着殷涪羽飘去了桥上,这会儿向石碑跟前行了过来。而石碑跟前的殷涪泽,自打儿得知哑婆就是遥月以后,已经绕着她兜了好几圈。
“婆婆?遥月婆婆?”
殷涪泽手在哑婆眼前晃了晃,唤着她。
清逍压下忽又不稳的灵海,行了两步停在了哑婆跟前,逐风随着他过来,也立在了哑婆身侧。
此刻的哑婆盯着石碑,便是白色的瞳仁也能看出目光涣散,那魂灯飘在她的头顶已由一闪一闪变成了青幽大盛,烈烈魂火几乎要从灯笼中冲出来。
清逍看了眼魂灯,目光落在了哑婆脸上。
似是布满沟壑的脸上,横纹在额头上层层叠叠,花白的发随着夜风,有几缕贴在脸颊。
她脸颊上的肉已经松垮,向下垂着,可自嘴角延伸出来的缝痕似将她的脸颊分成了上下两半,而那歪歪扭扭的缝痕此刻细看,很像是密密麻麻的咒文。
看着这酷似咒文的缝痕,清逍的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又向哑婆的鼻子落了去。
黑洞洞的两个鼻孔上那一点鼻根肉已残留不多,此刻竟也像是在一点点消失,只是消失的速度异常缓慢,很像是一种错觉。
再细细一看,那鼻根肉底下,正钻着一条虫。
这虫子犹如丝线,极细一条,不足半寸,通身血红,钻在哑婆的鼻根底下,正蠕动着,将她的鼻根肉一点一点蚕食。
见状,清逍吃了一惊。
正在这时,又有几条同样的血虫从哑婆的鼻孔中钻出,向她那所剩不多的一点鼻根肉去了。
而彼时,哑婆头顶的魂灯,青焰呼呼大涨,火苗直接打灯笼里头蹿了出来。
刚同殷涪羽行到跟前的叶轻轻,看着魂灯十分惊讶。掌心托出一朵荷,立马就向哑婆脸上照了去。
指着哑婆的鼻根,她道:“这婆子是被下了诅咒,中了血蛊啊!”
殷涪泽之前绕着哑婆转了好几圈什么也没看见,此刻叶轻轻这么一照又一指,这才将那细小的血虫瞧了个清楚。
“血蛊?!这是个什么东西?叶姑娘你怎么知道?”
叶轻轻甩手道:“哎呀,我之前寻月华神女和小神君不是将整个五洲都翻遍了吗?血蛊这东西我是在北地游牧部落听说的,更多的我不知道,反正是巫术诅咒一类的。”
说是巫术,清逍也看出来了。可这血蛊具体是哪种清逍也不认识,因为比起崖顶遥觇下的诅咒,哑婆脸颊上酷似缝痕的咒文实在太远古,那是一种清逍也不识得的符文。
而之所以确定它远古,是因为现如今但凡存在的,就没有清逍不知道的。
逐风看着眉头微蹙的清逍,问道:“可解得?”
清逍将那咒文看了看,道:“试试。”
不管是何种血蛊,总之定是蚕食血肉的恶诅,而看哑婆这意识不清似是不知疼痛的反应,清逍手一抬,灵力不止推向哑婆,还有她头顶的魂灯。
清逍连灵力里也带着风,骤起的金光裹挟着流转的符文涌向哑婆和魂灯,再向四下一漫,整个崖底光芒万丈,尤如白昼。
一遇到清逍推出的符文,蠕动的血虫顷刻蜷缩化成血雾消散,那酷似缝痕的咒文也跟着溃不成军,自哑婆的脸上四处散了开。
随即,清逍灵力又再一推,打哑婆鼻孔中,便有成千上百条的血虫钻了出来。
犹如流动的丝线,一出来便飞速乱窜,像是一场逃亡,皆想从哑婆的身体离开,然而清逍抬指补上几道符文,皆在顷刻消散。
血蛊一散,哑婆脸上的咒文跟着消失,魂灯中的青色烈焰也熄作小小一点,如同跳动的两豆烛火。
清逍推出的灵力一将烛火环绕,两道近乎透明的魂魄便浮了出,在流转的符文下,只不多一会儿就连同灯笼一起,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哑婆面前的石碑上,三个血色大字也被新的图文替代。
最上一个翔鹰的图腾,图腾下刻有三个大字——遥歌崖。
至此,清逍方才收手。
一旁的逐风默不作声,抬手就向清逍的后背轻轻一拍。
于是,清逍欲敛的咳嗽没收住,硬是被逐风拍出了声儿。
之前被怨魂附体的数百个石人,此刻全停在村口,团子本在那些石人头顶蹦来蹦去。清逍刚咳了那么两下,团子“嗖”地就冲了过来,落在了逐风肩头。
“主人!你伤还没好,不能再这么用灵力了!景华……叮嘱过……”
它说着欲盖弥彰地将神君两个字给吞了,可后头的话却没道出来,因为逐风直接捏住了它的嘴巴。而清逍敲了下它的脑袋,又冲逐风笑了笑,看着哑婆去了。
此时的哑婆一双白瞳渐渐恢复了墨色,意识似是也跟着回笼。
待她的眼睛忽然闭上又睁开,直接向殷涪羽看去的时候,清逍知道,她是真的醒了。
“你是阿英的女儿吧?”
哑婆问着话朝殷涪羽转过身,她还拄着拐,可背却不再像之前那般佝偻。
“是。”
殷涪羽应着,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哑婆点点头,又看向了殷涪泽。
清逍解阵那会儿,殷涪泽被叶轻轻扯着后领拉到了木吊桥上,此刻哑婆一看过去,叶轻轻手一松,殷涪泽忙往哑婆跟前跑。
“婆婆!你怎会认识我娘亲?!”
哑婆等他停到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似有泪光闪动。末了,她又看向了清逍。
“我都看见了,也都听到了。谢谢你,你救了整个遥歌崖的人。”
清逍强忍着欲咳的冲动,微微一笑,轻描淡写。
“举手之劳。”
闻言,逐风拍在清逍背上的手一落,往清逍跟前挪了挪。而殷涪泽蹦到哑婆面前,一连串的疑问终于憋不住了。
“遥月婆婆,为什么遥歌崖要叫哑呼崖?你这是被谁下了诅咒?还有,那魂灯又是什么情况?这遥歌崖发生的一切,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儿?”
殷涪泽问得急,一口气道完,叶轻轻靠在吊桥头,忍不了了。
“傻小子,你能不能慢点,一个一个问。”
殷涪泽闻言,也察觉自己问得有些急,挠着头冲哑婆尴尬一笑。
哑婆在他背上拍了拍,笑得慈祥。
“你想知道,婆婆就都告诉你,告诉你们。”
语罢,哑婆看着石碑,颤巍巍的手摸向了上头的图文,道起了从前。
“听我的父亲遥觇说,千年以前,我们的氏族曾是北地的游牧民族,后来因为变故,遥歌两氏单独迁了出来,最后隐居于此。我的祖上曾是部落里的巫师,到了这里后,巫术也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了下来。而这翔鹰,便是我们部落的图腾。崖名,也是以遥歌两族的姓氏合命的。之所以叫做哑呼崖……”
说到这里,哑婆语顿,看向了村口的那些石人,笑道:“是因为每当我开口的时候,就是方才那些怨魂来崖底闹腾的时候。这不过是族人对我的感谢,近几年新改的崖名而已。”
除去游魂惊扰的夜,哑婆平日里好像的确并不开口,此时只说了这么几句,她的声音便已似含上沙砾,更加沙哑。
殷涪泽听完有些疑惑,指了下清逍。
“可是遥月婆婆,既然崖名已经改了,怎么清逍方才帮你解完诅咒,这原来的崖名又回来了?”
这时,已经上了吊桥,将桥当成秋千荡的叶轻轻接话了。
“这很简单啊傻小子,你忘了她能进到石碑底下啊?这说明她和那石碑有连接。施在她身上的所有巫蛊之术和诅咒全解了,这石碑自然跟着变化。那真正的石碑之前有巫术罩着,他们族人绘的崖名不过浮于表面,自然也就随着巫术的消解一起没了。所以,这原本的崖名,就露出来了呗~”
殷涪泽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冲叶轻轻嘿嘿一笑,又继续问道:“那遥月婆婆,你身上到底是什么诅咒?谁给你下的?”
哑婆干枯如枝的手指在自己松垮的脸颊上摸了摸,沉默好一会儿才回答他。
“这是因我父亲和母亲相爱而生的诅咒,要说是谁下的……”哑婆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太过久远,我也不知道。”
因爱生诅,清逍意外,看着哑婆正等着后头的话,立在逐风肩头的团子开口了。
它问:“主人,你们不觉得有点挤吗?”
要说此刻,清逍同逐风是并肩而立,而团子之前落在逐风肩头,刚好卡在了他们中间。
清逍是真没觉得挤,但逐风确实又往清逍跟前挪了一些。
本来逐风捏着团子的嘴巴刚松开没多久,闻言直接将团子打肩头提起,扔了。而后他对身后团子不满的拍翅充耳不闻,冲清逍眉一挑。
“现在,不了。”
说完就看向哑婆,还又往清逍跟前移了一点,身再一侧,将自己当成一棵树给清逍靠。
涤池一点伤而已,算得了什么,清逍这么想着,却是笑了笑,半步也没挪。
关于哑婆身上的诅咒,她说到这里,向西边崖壁上那条奔腾的水瀑望去。
“这条西流而来,灌入崖底的水瀑是金城兰江的分流。在它的上游,我的母亲陆氏一族曾生活在那里,她们的氏族有一个流传很久的歌谣。歌谣里说,陆氏和遥歌氏的族人,是不能相逢相爱的,否则,就会受到诅咒。而对于这个歌谣,一开始,我的母亲是不相信的。”
听到这里,清逍意外同时,还想到了水瀑后头的人皮洞。
那汹涌的魔气在水瀑倒流时,集起的怨气可都是混在魔雾中沿河自上游而去的。
殷涪泽的疑惑和好奇实在有许多,可他已不再打断哑婆,而哑婆的目光又自水瀑落向了东边崖顶,挂着那条藤梯的地方。
许是因为奔腾的水声,当狗吠早已不再响起,言语也突然停下时,反而显得崖底十分寂静。
清逍留在崖间的微风早已荡散了残留的魔雾,崖壁上的草木在风里轻轻晃动,崖顶成了石壁的尽头,绕成一个环,将清冷的月圈在狭小的天空。
月光落下,崖壁上的金黄似蒙上了一层白霜,微风拂过的时候,总有枯叶离了枝,落向崖底无波的水。
哑婆望了那藤梯一会儿,目光接住了一片正飘落的叶,看着它,她的思绪也似是飘回了很久以前。
直到那片叶打着卷儿,落在被叶轻轻微微晃起的木吊桥上又掉进水中,哑婆这才讲起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当年,我的母亲陆白吟就是沿着那条藤梯从这座桥上走了进来,然后再也没能走出去。我身上的诅咒,或者说哑呼崖的一切到如今变得不同,都是因为我母亲的到来。确切来说,是因为她与我父亲的相爱——爱带来了生,也带来了死。”
她话在这里停下,将眼轻轻闭上,似是有什么不愿提及的痛苦。松垮的脸颊微微颤抖,像咽下了什么酸涩,好一会儿,沙哑的声音才又响起。
“陆氏一族世代习医,所以我的母亲自小便精通药理。当年她同家里闹了矛盾离家出走游经遥歌崖,治好了困扰我们族人世代的旧疾,这期间他同我父亲相爱,所以为了他,我的母亲留在了遥歌崖。后来,她因我身上的诅咒被族人误会处死……我也是在那以后才知道了这个诅咒的存在,因为我的父亲遥觇,那时才告诉了我。”
哑婆有意隐去了陆白吟的一些过往,可陆白吟经历了什么,清逍他们早已得知。闻言皆沉默,谁都明白哑婆的隐痛是什么。只是清逍没想道,哑婆说完这些,竟朝他走了过来。
停在清逍面前,哑婆的目光落在了清逍的眼尾。她道:“我的鼻尖上,也曾生着一颗这样的血痣,而我身上的诅咒,便与它有关。”
闻言,逐风眉一拧,问哑婆:“怎么说?”
哑婆看逐风一眼,抬头望月,陷入回忆。
“那是一颗我出生就有的血痣。起先,我们都以为它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痣而已,可是后来,每每族里有离世的人皮肤剥落,这血痣就会长大一点。也是自那时起,我的母亲总像是有着什么心事。后来,当族中活人的皮也开始剥落,那颗血痣却突然消失了,而我的体内似乎总有千万条虫子在游动。我的母亲知道后,哭了。可那个时候,我并不不知道她为何哭。”
哑婆说到这里叹气,清逍则是看向了逐风。因为此刻的逐风拧着眉,也像是有了心事。
微微一笑,清逍声音很轻,借着微风将话送去了逐风耳边。
“放心,我的,不是。”
清逍道这话,使了那么一点点法术,听到的只有逐风。他连口气也学着逐风,逐风闻声本皱着的眉直接挑了起来。而清逍不动声色,又继续听哑婆讲话去了。
“那时候,族里的人因剥皮之痛到家里闹的一发不可收拾,母亲不知告诉了父亲什么,总之父亲离崖了,而我怀着歌乐已近临盆,出不了门。那天父亲走后,母亲来看我,她告诉我自己有个姐姐叫陆知微,让我有机会去寻她,跟她说对不起。那是我跟我母亲的最后一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因为她永远也无法回来了。”
语罢,哑婆拄拐的手微微颤抖。殷涪羽从开始扶着她后便再未松手,此刻抬起一臂,轻揽着她的背。
见哑婆无尽悲痛又涌上,浑浊的眼中已有泪光泛起,沉默许久的殷涪泽,眼眶跟着红了。清逍知道,他想到了炼魄铃里的陆英。
远远地,叶轻轻本来晃在吊桥上,对听那些过往似是没什么太大兴趣,见殷涪泽如此,倒是轻轻走到了他身旁。
想抚平他们心中一点波澜,清逍指一动,让荡在崖底的微风带上暖意,变得更轻柔。逐风似是察觉了一切,看着清逍,嘴角翘了起来。
饱经沧桑的人对疼痛的抑制要快很多,在轻抚的风里,哑婆很快自悲痛中抽离。她轻拍着殷涪羽揽住自己的手臂,讲了下去。
“我的母亲是故意支开我父亲的,她告诉了我父亲,她们陆氏一族那个远古的歌谣。我父亲出崖去寻了我母亲的氏族,也去北地寻了我们氏族的部落,他想从其中查到线索,弄清原由解了这诅咒,可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寻到。而这一切,是他回来以后才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哑婆语歇片刻。她讲了许多的话,嗓音里的沙砾似已被过往磨平,再开口,反而不再那么沙哑。
“我的父亲同我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我知道,他同我的母亲一样,在跟我告别,我没有挽留他。那时候,歌乐才出生不久,我的丈夫刚自剥皮之痛中死去。我的父亲帮我送走了他,也送走了自己。离开前,他报复了族人,保全了我。”
哑婆说到这里,手抚上石碑,看向了脚下。
“我父亲死前在我的身上施了巫术,替我抑制了身上的诅咒。他提前做好了一个招魂的巫灯,将他和我母亲的魂魄练了进去,替我担着诅咒带来的疼痛。他还施以巫术将我同这石碑连接到了一起,因为他并没有毁掉所有的陆英草。他在这里,留下了对族人,最后的慈悲。”
道完这些,哑婆的手自石碑上落下,望着村口的石人沉默。
随着她身上诅咒的解除,这些石人,再也不必为谁替担剥皮之痛。
殷涪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在一旁追问道:“遥月婆婆,那个歌谣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啊?”
因为苍老,哑婆的头摇得极缓慢。
“我的父亲没有告诉我,他只叮嘱我,陆氏一族和遥歌两氏的后人是不能相爱结合的。”
殷涪泽便又问:“那你寻到你母亲的姐姐,陆知微了吗?”
哑婆还是摇头,但这次却笑了。她道:“我寻到了你们的娘亲,陆英。”
哑婆说着,蹒跚着向村落中走去。殷涪羽扶着她,与她同行。殷涪泽跟在一旁,好奇写在脸上。哑婆摸了摸他的头,笑得依旧慈祥。
待他们三人经过身旁,清逍同逐风跟在了后头。
村口那些石人,好些是从水里爬出来的,上头水迹未干,月光下泛着黑,团子一身青羽落在上头异常显眼。
它前头那会儿来报仇,自逐风身后偷袭过几次,但都失败了,此刻落在一个石人头顶,睡着了。
跟在哑婆后头行经的时候,清逍将它抱进了怀里,逐风抬手要戳它肚子,清逍笑着拦了。
对过往似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叶轻轻飘在最后,清逍回头看她的时候,她正望着殷涪泽的背影发愣。
回过头笑了笑,清逍便听到前头的哑婆又讲了起来。
“我是在英儿五六岁的时候,从金城郊外的一个茅草屋里寻见她将她带回来的。我看见她的时,她身上戴着半块骨坠,与我母亲留给我的合起来刚好是一对,那上面有陆氏一族翔鹰的图腾。后来,我的那半块给了歌乐。阿英的名字是我取的,她是我母亲的姐姐,陆知微的女儿。”
闻言,殷涪羽还算冷静,殷涪泽则是意外的不得了,惊得张大了嘴巴。但清逍自后却意外着别的,遂确认道:“陆氏一族,也是翔鹰图腾?”
哑婆自前停下脚步,拐杖在地上一敲。
“不错,一模一样。所以……后来歌乐得了那半块骨坠,出崖去查原由了。阿英也是那时候,同她一起离开的。”
殷涪泽听了这几句,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忙问道:“遥月婆婆,我娘亲为何出崖?”
哑婆将殷涪羽腰间的铃铛晃了下,道:“她去查自己的身世,寻陆氏一族的族谱去了。她离崖后回来过一次,当时她身上佩戴的骨坠换成了这个铃铛,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闻言,殷涪泽眼眶一红,垂下了头,哽咽道:“遥月婆婆,我娘亲她……”
“不在了吧?”
哑婆声音很轻,打断了殷涪泽的话,跟着她抬手摸着殷涪泽的头,宽慰道:“孩子,人都会死的。有时候让人分离的不止死亡,还有遗忘。你只要记得,阿英就还活着,明白吗?”
殷涪泽怔怔地看着哑婆,似是还不太懂。殷涪羽看了看他,身子朝哑婆一侧,声音随着铃铛声响起。
“婆婆,你是因为铃铛认出我的吗?”
哑婆拍了拍她扶在胳膊上的手,道:“不止。我认出你,还因为陆氏一族所生的女子,天生白瞳。”
语出,皆惊,羊肠小路上,一阵寂静,而哑婆继续向前蹒跚行去。
走过一间间石屋,她的拐杖敲在地上,声音清晰有力,如同她的话语。
“当时我的母亲告诉我时,我也很惊讶,可我至今也不知原由。因为比起查清它,守护族人于我而言更加重要。孩子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们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这也是曾经,我对歌乐和阿英说过的话。”
月光清冷,夜色朦胧,弯弯绕绕的村路上,到处都散落着被怨魂穿戴过的衣帽,如同许多模糊的过往和凌乱的线索一般。
跟上哑婆的脚步,将她的送回石屋,清逍看着那石床上绣着翔鹰图案的婴儿枕,问了今夜最后一个问题。
“歌乐可有孩子?”
“……有。”
答这话前,哑婆一下一下抚摸着那个枕头,她的目光落在殷涪泽身上,眼中又有泪光闪动。出门的时候,清逍听到了她喃喃的自语。
“小遥歌啊小遥歌,你如今,也有这般高了吧……”
呜哇呜哇,最近章节都很长,基本都是两章合一,熬夜爆肝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解恶诅血蛊魂灯消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