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星辰盈满月》工七克力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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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还算舒服？”
　　楼星转过身，冲着毛利羞涩地笑笑，正要开口问出自己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在余光扫到楼月时，略不自然地闭了嘴，转念又扯着嘴角笑起来，说：“哈哈，毛叔您这按摩椅果真舒服，我躺了一次，恨不得立刻就把它抢回家。”
　　楼星其实没怎么注意这位心理大师的反应，反正他摸不透，他一直用余光“监视”着楼月，自是没有忽略楼月的呆愣，和平时不同，此时的楼月可以说是漫不经心的，对，漫不经心。楼星微微蹙眉：一个自闭儿，是不会如此放松自己的吧？是刚才的催眠（毛医生只决定用催眠来疏导他），导致他神经的放松？可是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类情况；也许是刚刚自己睡着的那两小时四十五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令他觉得能放松的事？
　　毛医生咳嗽一声，楼星收了飘飞的思绪，拉过楼月与他告别，并约了下次疏导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楼星莫名的有了一个不成型的猜想……
　　他一路上没分神去注意的楼月，在路人看来，这两个人是一样的忧心忡忡，而这两个人，其实都无瑕顾及对方。
　　当天夜里，楼星猛然惊醒，看着身旁似乎安睡的楼月，他眼中是一片惊骇。“星星，做噩梦了吗？”
　　楼月突然问，他打了个寒颤，没回答，背过身去躺着了。
　　“熟睡”的楼月也没多想，呼吸又变得平缓而绵长。
　　从第二日开始，楼星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他十分惘然，出了门就找个店，从早到晚枯坐在那儿，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楼月——这个同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自闭痴傻的“胞弟”，实际上是个聪明阴暗的骗子。
　　半夜回到家，自己就是一个操劳过度、累心劳力的辛苦形象，所以他倒头就睡也不会有人指责，尽管唯一的“观众”根本不在意。
　　日子在两人的渐行渐远中消逝，一周过后，楼星独自一人回到一中，忧虑的牛老师痛快地给他们又批了一周的假，并委婉地表示高考的重要性，希望他能不负众望，金榜题名。
　　楼星其实挺不解的，终是没说什么。
　　就这样生活了一月之久，突然有一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楼星被搂住了，搂他的那人说：“你和我一起去旅游，明天的火车。……好不好？”
　　他僵着身子，大脑飞速旋转，思考怎么拒绝。
　　良久，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发出一个几乎弱不可闻的“嗯”字。
　　楼星后来回忆时，觉得当时的自己果真愚笨，明明可以选择继续什么都没听见的“熟睡”，却费力巴交地想象旅途中会遇到的问题，耗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