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征粮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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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喜出望外，喜出望外就是你原本以为只找到一种新粮种，后来却发现找到了不止一种，看着半筐的土豆，以及玉米，纪夏简直不要太高兴。
“纪大人，您可还满意？”冯掌柜笑吟吟地看着喜出望外的纪夏。
“满意，本官真是太满意了，冯掌柜，本官要代表整个渝州县的百姓感谢你，感谢你将这些新粮种带回来。”纪夏握紧冯掌柜的手感谢道。
“纪大人，与您为渝州县所做的事情相比，老身所做的这点事情简直不值一提，您是个好官，是一个真正爱民如子的好官，能帮您做些事情，老身打从心底感到高兴。”冯掌柜握住纪夏的手笑着说道。
“冯掌柜，您何需自谦？以本官一人之力，可做不好这些事情。说起来修路，找粮种，都是你们这些掌柜们出钱出力，本官最多也就起个引线穿针的作用。”纪夏笑着说道。
“纪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是引线穿针，您这引线穿针的功夫也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冯掌柜笑着说道。
“冯掌柜，您这话说的本官都要脸红了，其实不管是本官还是各位掌柜，咱们做这些无非都是希望渝州县的日子能够蒸蒸日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纪夏笑眯眯地说道。
“是，纪大人这话说的在理。那您看，这新粮种该怎么种？”冯掌柜看着纪夏问道。
“这新粮种，本官曾经无意中在一本书中见过，只是了解不深。这样吧，冯掌柜，您若是对本官放心，本官先将这些东西带回去研究，等研究好了，再让种地的老把式们把新粮种种到地里，不过眼看着”纪夏想了想说道。
“纪大人这话说的，老身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大人您啊，就按大人说的意思办，您把这筐东西搬走。”冯掌柜笑着说道。
“多谢冯掌柜。”纪夏双手作揖。
将半筐土豆玉米搬回县衙后院后，纪夏还没研究几天，秋收就开始了。
原本秋收征粮这件事情，纪夏碍于李芩近来几个月的按守本分，愿意给对方些面子，没有想过插手去管的，可是后来当她在查阅完征粮造录的账本以后，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今年自开春以来，渝州县境内便普遍干旱少雨，虽然她在走访各个村庄的时候，为村民们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但是按照她的预估也征收不到这么多的粮食，那么这多出来的粮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纪夏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您这是为何事在烦恼？”站立在纪夏身边的林菀看着对方紧锁的眉头问道。
“佩玉，本官在秋收前曾经去渝州县下各个村庄走访过，按照本官的预估，秋收后是没有办法征收到这么多的粮食的。”纪夏抬头看着林菀解释道。
“那么，大人您的意思是？”林菀看着纪夏。
“据本官的猜想，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征粮的人虚报，不过这种可能不太现实，毕竟征收来的粮食，还要往上报送。那么也只有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征粮的人将各个村庄的粮食全部征收干净，没有给村民留下足够过冬的粮食。今年的天气如此反常，冬天该多冷啊……”纪夏站起身，望着屋外随风飘落的树叶心中五味杂陈。
忠君爱国，这四个字说起来轻巧，可是没有民，又哪里来得国？哪里来的君？纪夏年幼时听家中长辈们曾经提起过，在特别困难时期，有些地方为了面子工程虚报谎报饿死了许许多多的人，有些个地方还曾经出现过换子异食这种荒唐的事情。如今难道要让她眼睁睁看着渝州县的百姓们因为征粮闹饥荒吗？不，她绝对不容许！再穷她也不能让县下的百姓饿死，这是她作为一县县令绝对不容许出现的情况。
“佩玉，你可愿意陪本官一起去一趟府城见一见陆知府？”纪夏扭头看着她身边的林菀。
“愿意。”林菀望着纪夏一脸凝重的神情，点头。
说走就走，既然决定要去府城，纪夏和林菀便从县衙的马厩里牵出两匹马赶往府城，等他们二人赶到府城，时间已经不早了，好在经过一番周折之后，她还是见到了陆知府。
“纪县令有何事，要这么急急忙忙面见本官？”陆湘看着面有急色的纪夏。
“回禀大人，下官的确有急事想要请求大人帮忙。”纪夏躬身下拜道。
“纪县令请起，有何事需要本官帮忙，纪县令说便是。”陆湘扶起纪夏。
“多谢知府大人。”纪夏起身说道。
“知府大人，自开春以来，渝州县境内便干旱少雨，前段时间，下官去县下各个村庄走访，发现地里的庄稼都很难存活下来，后来虽然解决了灌溉问题，但是地里的收成也是大不如前。所以下官请求知府大人能否减免些渝州县的征粮？”纪夏揖手下抱道。
“这…纪县令，你这就是在难为本官了，征粮的多少，都是上面定死了的，就算本官有心想要帮你，恐怕也是帮不了的。”陆湘看着一脸恳求的纪夏摇头叹息道。
“可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如今按照规定征收这么多的粮食上去，这岂不是要让渝州县的百姓都活活饿死吗？”纪夏咬紧牙关不甘心地说道。
“纪县令，你虽然不是初入官场，但毕竟之前所处的环境还是相对简单的，咱们这些在底下做官的人，妄想改变上面的决策，真的没有这么简单。”陆湘拍拍纪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出了知府县衙的大门，纪夏的精神还是恍惚的，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想为县下的百姓做点事情，有这么难，居然连陆湘也不愿意帮她。
“大人，您还好吗？现在该怎么办？陆知府她明显不愿意帮忙。”林菀扶着精神恍惚的纪夏问道。
“算了，既然陆知府不愿意破例，那本官便自己救。”纪夏轻轻挣脱开林菀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
“你听清楚了，纪县令她真的说要自己救？”陆湘看着回禀的差役问道。
“回禀大人，卑职的确听纪县令对她身边的师爷是这么说的。”差役说道。
“好，那你下去吧。”陆湘摇手说道。
“大人，您认为这个纪县令接下来会怎么做？这粮食都征收上来了，她总不可能再往回抢吧？”陆湘身边的师爷说道。
“本官也不知道，不过，你让下面看管粮仓的人都警醒些，这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都不好向上面交代。”陆湘说道。
“是，大人。”陆湘身边的师爷说道。
纪夏的性格是属于越挫越勇型的，既然如今她在陆知府这里走不了捷径，那她就换条路再走，解决的办法，总是要比发现的问题多得多。
土豆和玉米的种植，纪夏原本都想要安排到明年开春以后，可如今面对即将到来的饥荒，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考虑到玉米的最佳种植时间已经过了，为了不浪费来之不易的玉米种子，她决定只种植土豆，如今是八月中旬，土豆从种植到成熟需要3～4个月，也就是说，快的话11月份就能收获种植下去的土豆。
由于之前纪夏走访各村庄时在雅溪村停留的时间最久，所以准备拿雅溪村做试点。
得知纪夏要亲自上阵教会雅溪村的村民种植土豆，林菀是不赞同的。
“大人，您作为一县县令，这种事情怎好您亲自上阵？”林菀不赞同道。
“佩玉，无论是土豆还是玉米，都是海外来的新鲜事物，既然是新鲜事物，那么大多数人都是对它不太了解的，而只有本官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两种农作物的种植方法，所以没有人比本官更适合教会村民如何种植。”纪夏解释道。
“可是……”林菀还想继续劝说，不过被纪夏挥手打断了。
“没有可是，与百姓的性命相比，本官只是官威受损罢了。”纪夏不在意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卑职也来给大人帮忙吧！”林菀看着纪夏说道。
“不用，你继续帮本官盯着李主簿的一举一动，本官总觉得她不会安分太久。”纪夏按着林菀的肩膀说道。
“是，不过大人您既然这样担心李主簿在背后耍花招，何不趁早解决了她？”林菀不解道。
“想要解决掉她一个人自然是简单了，可是想要解决掉她背后的势力却不简单，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本官还没有在渝州县站稳脚跟的情况下去动她，免不了会打草惊蛇，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是先按兵不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纪夏分析道。
“是卑职没有考虑清楚大人的处境，请大人责罚！”林菀对着纪夏说道。
“诶？你何需本官责罚？本官知道你不过是想帮本官摆脱困境，不过李主簿这件事，真的急不得。”纪夏按着林菀的肩膀说道。
“是，卑职记住了。”林菀望着纪夏点头。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经过这么几个月的相处，县衙里的衙役们不说完全信服纪夏，但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无论是修路，还是现在亲自上阵教会村民种植新粮种也好，纪夏这个县令确实做到将县下的百姓生活状况放在心里。
人从来不会嫌弃自己做事情的时候多几个帮手，所以当纪夏准备去雅溪县时，县衙中有人主动请缨要去帮忙，纪夏自然是欢迎的，只是为了不让李芩那边的人浑水摸鱼进来，纪夏还是慎之又慎地吸纳衙役进入种植小分队。
冯掌柜她们带回来的土豆虽然看起来多，但实际种植在农田里，还是少的，为了让这些土豆能够多收益，纪夏不仅在选择农田之时多番比较，尽可能选择土壤最肥沃的农田，更是在种子的培育上狠下功夫。
“但愿我的苦心没有白费。”在将所有培育过的土豆芽埋进土壤里以后，纪夏在心中默默说道。
在土豆芽全部种植在土壤里以后，纪夏便准备带着衙役们回去了，在临走之前，她再次遇见了当初准备向杜仲投怀送抱的梁悦，看着对方见到自己一脸尴尬的神情，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梁悦必须承认自从无意间发现纪夏就是渝州县新上任的县令以后，她一直躲着对方，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对方都快要离开了，他还是撞见了对方。
“草民叩见县令大人。”梁悦对着纪夏行礼。
“起身免礼，说起来本官自从来了雅溪村后，便一直没有见过你，你该不是发现本官的真实身份，因为当初的事情，羞与见本官？”纪夏笑眯眯地问道。
“县令大人您误会了，草民只是碰巧去了外祖母家。”梁悦额头冒汗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便当真是本官误会梁公子了。”纪夏笑眯眯地说道。
“呃，那个，这次怎么没有看见杜大夫？”梁悦连忙转移话题。
“最近换季，生病的人多起来了，她在县城为人看病，怎么，莫非你还是想要嫁她不成？”纪夏笑吟吟地看着脸色绯红的梁悦。
“没有，草民只是好奇，顺嘴问一下罢了。”梁悦连连摆手道。
“梁公子不用紧张，其实你真喜欢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纪夏笑着说道。
“啊？可是您上次不是说杜姑娘与您的兄弟有婚约吗？”梁悦一脸诧异地看着纪夏。
“是啊，可是她们前段时间相处不太融洽，婚约解除了，所以你如果真喜欢杜姑娘的话，现在还是有机会的。”纪夏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梁悦眼睛放光。
“嗯，不过感情这种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所以，你懂的！”纪夏挑眉。
“是，多谢县令大人。”梁悦笑着点头。
纪夏与梁悦分开后，坐在回城的马车上，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回忆起当初自己与杜仲遇到梁悦时，为自己因为杜仲的为难以及不懂拒绝，越俎代庖的行为，感到后悔。
“就这样吧！本官把当初自作主张斩断的桃花还给你。”纪夏放下车帘，在心中默默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征粮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