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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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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漠存疑,望着沈霔笑了笑,没再深问。他抬头看向周迤,问道:“小周,你认得这位沈总吗?”
周迤目光暂停在沈霔清墨眉眼的侧颜,又游离开,回道:“面生,从来没认识过。”
何大漠:“……”
王晓戎:“……”
何大漠搓了下手,缓和气氛打圆场:“就算以前不认识,现在相识也不晚嘛。小周,过来和沈总聊聊天。”
沈霔表情平定,并没有动容。他侧眸一瞥何大漠,漫不经心地否决:“何老板,来之前我指明不希望有外人,你我谈的是商业合作,她不方便留这。”
何大漠突然想起来这档子正事:“确实也是。”
他吩咐道:“小王,你负责把小周招待好,带她进其他包厢,玩好吃好。”
处事为人这方面,何大漠对人还不错,大方,不薄待。
王晓戎笑着应承:“知道了老板,周迤是我朋友,我不会怠慢她。”
话音落,周迤先一步转身,离开包厢。
她不该逗留在沈霔待的地方。
出包厢,王晓戎打开隔壁包厢的门,里面男人女人一对对,抱在一起刚跳完舞,见到门口有外人,才分开。男人们停止上下其手,女人们整理衣衫不整的自己。
周迤惊愕住!什么情况?
后知后觉的她,猜测他们应该是跳了个艳舞。
世风日下!
开眼了!
夜总会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地儿。
她不能再待下去。
王晓戎见周迤呆站在门口不进去,瞧着她。
周迤受了不小的惊吓,声音小的没有底气:“王晓戎,他们跳舞后,上衣怎么会跳没了?”
王晓戎见怪不怪,还是强行给周迤解释一波:“可能他们玩得疯了点,有点过火。”
周迤:“……”
包厢内播放着流行音乐,里面的男女已经穿着板正,不像方才跳舞那般混乱,闹哄哄的聊天着。
周迤没进去,站在走廊上透气。
王晓戎进包厢内陪那些男人聊几句,又出来,手里多了根点燃的烟,站周迤身旁抽着。他找周迤说话:“周迤,我老板说,你看这位沈总的眼神不一样。”
周迤一直闭唇不语,此刻否认道:“不是,我眼神偏斜有问题。让你老板看走眼了。”
王晓戎没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我老板那语气,觉得你犯花痴,说你直勾勾盯着沈总看。”
她花痴?
周迤扯出一丝笑容,觉得是就是吧,懒得再解释。她视线瞟向走廊一旁,注意沈霔有没有离开。
没见到沈霔一行人出来,倒是瞧见几个美女路过,往那边的方向去。
周迤按捺不住把话题扯到隔壁贵宾包厢:“王晓戎,内个沈总的包厢,也叫美女去跳舞了吗?”
她说的跳舞,是指跳着跳着,上衣都跳没的艳舞。
“他们那个包厢没有叫女人,沈总在跟我老板谈合作的正事。”王晓戎吐烟说着。
“哦。”周迤长舒一口气,她还以为沈霔也变得脑满肠肥,喜好来这里寻刺激呢。她又好奇:“那沈总他经常来这里消费吗?”
王晓戎嗤笑:“他那个人,强势。说难听点,就是盛气凌人。他瞧不起我们,这次我老板竭力邀请他来谈合作,还不知道合作能不能谈成。”
“……”周迤听得一愣一愣地,原来他在外面的举止行事,与两年前不一样了。
王晓戎继续与她八卦:“他是东区普林斯酒店的总经理,你知道这坐酒店吧?”
普林斯酒店,周迤是知道的。一坐超高层星级酒店,它的高度,可以称之为是整个城市的地标建筑。一年前它开业的时候,邀请明星来驻场表演,原本东区地广人稀,那天晚上,去看表演的人和车辆围得水泄不通,轰动了许久。
周迤也知晓沈霔是普林斯酒店的管理人,他近两年时间,在用心搞事业。
提起沈霔这位风云人物,王晓戎说的多:“他不仅是酒店老板,他还有一家租赁公司,东区的商铺和娱乐场所的租赁,都由他独揽。这摆明要打压我们,抢我们的生意嘛。”
“……”
“我们其他老板想跟他联手,分一杯羹,他竟然拒绝合作。老板们的利益都受到冲击,也看他不顺眼。他当前四面树敌。”
“……”周迤蹙眉,愕然的双眼发直。
以她对沈霔既往的了解,他不是爱跟别人争抢的人。这样的娱乐场所,他是讨厌来的,他甚至连KTV都不去,怎么会从事独揽这样的场所与别人树敌呢?
王晓戎见她低着脸,拍下她的肩膀,笑着宽慰道:“你跟他不认识,这样对你也好,免得你受牵连。”
周迤自侃一句:“那我还真幸运。”
和他没关系,她就不会受牵连了。
包厢内传出男人声,叫王晓戎进去陪聊。
王晓戎推门进去,里面的烟味和酒精味浓重的飘出。
周迤觉得难闻。
她无神的双眸,转向沈霔所在的包厢那边。
没多久,贵宾包厢开门,内里走出来一位清癯高挑的男人,是沈霔的助理丁戈。对方瞧见她,一愣下,背身往洗手间走去。
这时,周迤的手机铃声响起,备注是房东。
房东的声音不似他平时那般淡漠,而是语速急切:“周迤,楼上住户的卫生间漏水,赶紧回家看下有没有漏到你家。”
一听说自己的住处漏水,周迤立刻回道:“我马上回去查看。”
她站包厢门口,匆忙地对王晓戎说:“楼上漏水,我得回去。”
王晓戎起身,比周迤高一个头,接话:“我找人送你。”
周迤谢绝:“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
她回身,瞧见沈霔的助理丁戈,背靠在走廊墙边,视线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周迤知道,电话是沈霔授意丁戈打的。她朝着出口方向走,乘坐电梯下楼。走出了夜夜笙歌的塞纳夜总会。
室外的空气,清新冷冽。寒风把脑袋晕乎乎的周迤,吹得清醒许多。
她站在对面的路边打车,双眼望向那座摩登复古的高楼。沈霔就在高楼中,可他和她,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关系,连普通的交谈都没有。
周迤心知,她和沈霔的身份有着天差地别。
出租车在她身前停下,她坐上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在夜总会不可能干什么有违道德的事儿,他是洁身自好的男人。
回到家,周迤先进卫生间查看,又仰头看房顶,一片干爽,没有漏水的迹象。房东的那通电话,是为了把她从夜总会支走。
她也没回拨房东电话,他正在忙,应该不会接听。
走到主卧门口,她推开那间紧闭的房门,伸手开灯。
黑暗被灯光驱散,通亮的卧室,干净整洁,深海蓝的床上四件套铺的整齐,沙发旁边茶几上摆放着几本书,内侧的衣帽间,男士衣物单调不多,排列有序的挂着。
这间主卧,不是她住的房间,而是沈霔之前住的。他自两年多前坐上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是她会进来打扫一下。
她陷坐在沙发中,手搁在抱枕上,思绪落落恍惚。
他削高笔直的身影,疏离漠然的神情,挥抹不去,停留于她的脑海中,影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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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戎在包厢内正激昂地唱歌,无意间瞥到沈霔一行人离开。
他连忙放下话筒,走出包厢。
沈霔腿长,步伐大,已经走了很远。
王晓戎回头看见何大漠站在走廊上,关问:“老板,跟沈总的合作谈成了吗?”
何大漠取下嘴中叼着的烟,啐了一口:“成个屁,那混账软硬不吃。我都说了,他可以高价租出一栋楼,我经营的夜总会利润给他抽成,他回我,不沾我们这行皮肉生意。”
王晓戎在一旁,瞅见何大漠的烟抽完,他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烟,谄谀的递一根放进老板口中,捎带用打火机替老板点着。
他笑道:“老板,他那个人倨傲轻狂,没有比他难处的人。不行咱就别跟他合作了,咱们投入点广告,把东区的住户吸引来,也不影响挣钱。”
何大漠吸口烟,手指夹着烟说:“不行,邹董要我们必须跟他谈成合作,在东区拿下一栋商业楼。”
想到周迤,何大漠又问道:“你觉得小周和沈霔到底认不认识?要真有点关系,我指望着从小周这里攻破他。”
王晓戎表情认真:“老板,周迤可能看沈总长得帅,就多瞄几眼。沈总对周迤的态度你是看到的,他都没正眼瞧周迤,不像是认识她。”
何大漠手插在腰上,不罢休:“你再找小周了解下,试探虚实。说不定他们认识,这样我找沈霔谈合作的事情也能顺利些。”
王晓戎低着头,忠实地说:“好的老板,我抽空再找周迤出来聊聊。”
夜色如墨般黑沉沉,星月无光。
去往东城区的道路两旁,街灯间隔很远,弥漫暗淡,影影幢幢。
流畅线条的气派商务车,行驶在迷离的暗光中。
后排座位上的沈霔,年轻清贵,他枕倚在靠背上,闭着双眼,养精蓄锐。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丁戈,回头轻声揣测道:“沈哥,那伙人今晚是项庄舞剑?”
沈霔微睁开眼,瞥向丁戈,处变不惊,那些人怎么可能撼动他分毫。
他嗓音低沉,吩咐丁戈:“去查下小王。”
丁戈知道沈哥介意周迤竟然跟何大漠的下属,叫什么小王的,有来往,怕万一他们从这里突破。他打起精神,咧嘴逗乐儿:“好的,沈哥,我一定把他查的裤衩子都不剩!”
沈霔抿合出一条线的嘴角微放松:“我等着看你的佳作。”
丁戈嘿嘿一笑。
静默的车厢内,因为丁戈的幽默风趣,有所缓和。
沈霔胳膊支在车窗边,他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暂不会轻举妄动,他视线转向窗外寂静的城市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