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何处寻》宝瑜

16、18-20

　　我知道人心易变。
　　但我一直认为，即使他娶了贺兰，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他只是为了他的生意才不得已而为之。可今天看他对贺兰亲昵的样子，却是实实在在的疼爱。难道是我错了吗？难道这些年来，是我错看了他？
　　我摇摇头。怎么了？不是早就知道他已经变心了吗？怎么一见到他，自己又开始动摇了呢？二年，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若是要改变一个人，也该足够了吧。
　　可是......
　　他对贺兰的温柔体贴，他对她呵护备注小心关怀的每一个举动，对我来说，都曾经是那么的熟悉。
　　在看不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在乎，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放下了。可现在看来，自己远不如自己想的那样豁达。
　　我......还是没有放下。
　　小竹原本走的比我稍快二步，见我停下，他也跟着我的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回身问我。
　　“对不起，小竹。”我歉意地看着他。“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去看你的雀儿。好吗？”这种时候，我最需要的是一个人的清净，而不是去看他的鸟雀。
　　他脸上的笑凝住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双原本璀璨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阴云似得冷冷看着我。
　　他生气了。我不想惹他生气，二年不见，我不该因为心里的一点不愉快就冷落他。于是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算我没说，走吧。”
　　他甩开我的手，往后退开半步。“从他踏进那道门开始，你就开始不对了。我说过让你不要过去的。可你从来都不听我的！如今，他已经是二姐的相公了！你们二个早就已经结束了。阿梅！你该醒醒了！”他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冷着脸将我一顿训斥。
　　他在说什么？他以为我在妄想殷桦的......
　　我被他一番话气得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嘴唇也直哆嗦。站在那里指着他半天也找不出一句话来驳斥，只是一再的重复：“你胡说！我没有！我根本没有那么想！”
　　可事实上，我隐隐有种被他看穿的窘迫和恐慌。如果连小竹都轻易的看出了我的魂不守舍，那其余的人呢？他们是否也看出了我的不正常？
　　“我胡说？”他抬高下巴冷哼一声，“我比谁都了解你。阿梅。”
　　了解我？你了解什么？！我邹紧了眉头。“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先回屋了。”说完我便转过了身，打算不合这个叛逆的疯小子斤斤计较下去。
　　可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必须和我呆在一起！”他瞪着我说。
　　这算什么？监视我？还是管制我？
　　我愤怒的想甩开他，可没料想十五岁的孩子，手劲竟然如此巨大。“放手！”
　　贺竹抓着我的手腕，脸上冷漠的神情隐隐有几分像贺松。我不想引来外人，便压低了声音道：“小竹，你弄痛我了。松手！”
　　“我说了，你要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去找桦大哥的。”他抓着我，强调着。
　　我被他的执拗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偏生又无法对这个始终站在自己这边的小弟发火，只得对他说：“你放心，我自是不会去破坏你二姐的幸福，我对他早就没有了半分情意！我只是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失踪去了哪里的秦枫突然冒出来道：“你们好啊！姨丈让我去办点事情，我这刚一走，你们二个就想丢下我自己跑去玩吗？我可不同意哦！”他说着便挤到了我们中间，轻轻一带就拉开了小竹扯着我的那只手。然后将我们一左一右的双双牵在了他的手里。“好了。现在你们去哪里也别想丢下我一个了。”
　　单单一个小竹我已经十分头痛，现在又来一个更加难对付的，我更是感觉疲惫不堪。
　　“枫表哥，我们没有要去哪里。我只是感觉有点累，想回屋去休息。”我解释道：“或许，你可以陪小竹去看看他新买的鸟雀。”
　　“哦？是要去看小竹的小鸟啊？”秦枫扭头看着小竹，脸上笑得很是暧昧。
　　小竹似是很不高兴我打算把他抛给秦枫的作为，用一双大眼死命的瞪着我。
　　秦枫左右看了看我们，双手抱在胸前绕着我们走了二圈，然后一只手摸着光洁的下巴，说：“小梅子身体不好，既然如此那就去休息吧。小竹留下陪我。”
　　“不行！”听到秦枫的话后，小竹大声的抗议。
　　“为什么？”秦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为什么小梅子不能去休息？”
　　小竹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说：“反正就是不行！”
　　秦枫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讥诮地说：“怎么？我还以为你已经长大了，原来还是一个喜欢缠在姐姐屁股后面的跟屁虫啊。”
　　这句话想必很是打击小竹的自信心，他暴喝一声，跳起来就扑向了秦枫。
　　他的突发举动让我们二个都有点措手不及。秦枫被他的拳头打中脸颊，往后倒退了二步。
　　“小竹你怎么可以打人！”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你疯了！”
　　“我没疯！是他先说我的！”小竹瞪圆了双目吼道：“阿梅你闪开！”
　　明天就是父亲的大寿了，我怕他一时少年心性发作的闯下什么大祸，连忙拦在了秦枫身前。“你别胡闹！回你自己院子去！”
　　“阿梅你走开！我不要你管！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他！”小竹仿佛吃了称砣铁了心似地和秦枫较上了劲。
　　小竹虽说被父亲、母亲给宠坏了，但是前几年到底也跟着个师傅学过一点皮毛功夫。而这秦枫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温柔乡里泡大的主。小竹一拳就已经把他嘴角打肿了，要真打起来，岂不是要出大事？
　　虽然秦枫平时作风习惯是让我不喜欢，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的幼弟把人家给打伤啊！想到这里，我更是不能退让半步了。
　　“不行！”
　　“你！”
　　“没关系。你让开。”秦枫拍了拍我的肩膀，弯起没有受伤的另一边唇角，痞痞的微笑着。“我不是一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他说完后轻轻把我推到了一旁。“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好了。”他回头对我笑道。

　　第十九章
　　明明看上去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全是那么的胸有成竹呢？难道，他也会武？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不由自主乖乖听话的往后退了二步。
　　可片刻后，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让我避让开了。
　　他根本不会武！他只会逃！被小竹满场追打的到处乱跑。不是跳到假山上，就是躲在灌木后面。这种赖皮的行为把小竹气得哇哇直叫。
　　“有种你出来！别躲在树后面！”小竹脸涨得通红的喊道。
　　秦枫露出半个脑袋，嬉皮笑脸地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有种过来打我啊！来呀！”
　　“哇呀呀~小人！”小竹挥动着双拳扑了上去。二个人绕着树干不停地绕着圈子。
　　我半侧过身体，掩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泼皮猴子。看来小竹要被气炸了。
　　一会儿之后，小竹一撩衣摆气呼呼的在假石上坐了下来。“哼！根本不是男子汉！”
　　秦枫摇着扇子慢悠悠的从一旁的花圃里跳了出来。“是你要和我打架，我没说过要和你打架啊！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我要和你打架而已。这可不能怪我头上。”
　　小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了头。
　　我走到秦枫面前看了看他的嘴角。“不要紧吧？回头让人给你端盆热水敷热一下吧。”都已经一片红肿了，垒起来一大块。
　　“没关系。”他摸了摸嘴角。“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这里冷，你站了半天别冻到了，回房去吧。”
　　“阿梅你只关心他！都不来关心我！”小竹不满的喊道。
　　“我哪里......”我从秦枫身前探过头去看他。恰好看到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块石头正做着要扔过来的动作。“小心！”
　　我一把推开毫不知情的秦枫，却因为动作太大，脚脖子猛的一扭，我惊呼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小竹手里那颗石头堪堪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
　　“好痛！”我捂着脚踝吃痛的呼了一声。
　　父亲和母亲坐在上首，大哥和殷桦坐在左边下首，大嫂和贺兰陪坐在他们身旁。我和秦枫则居右而坐着。
　　小竹低垂着脑袋一脸懊悔地站在大厅的正中。
　　“都多大的人了？”父亲一脸严厉的看着他，道：“枫儿是你表哥，也是我们贺家的客人。你倒是好啊！这个主人还没做好，倒是先和客人打起来了。现在阿梅脚崴到了。你满意了？”
　　“父亲，我......”我张了张嘴。
　　“阿梅你别说话。”父亲望了我一眼。
　　我咬着嘴唇不安的坐在一旁，要不是秦枫一定要去请大夫，这事本也不该捅到父亲跟前。眼下好了，看到小竹挨训斥，我这姐姐心里也不好受。
　　“孩子还小，不懂事闹着玩的......”母亲一开口，便被父亲瞪了回去。
　　“闹着玩？这都几岁了还闹着玩？不懂事？都是你平日里惯出来的！”父亲愤愤的道：“给我跪到祠堂里去。晚饭不许吃。”
　　“老爷，这天气跪祠堂岂不是要生病啊！”母亲转过身子焦急的看着父亲。“明日就是你的寿辰了，这事就不能等到后天再说吗？”
　　“爹，我看小竹他已经知错了。你老人家就息息怒吧！”殷桦走到小竹身边道：“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还不去给枫表哥他们道歉！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小孩子心气！明天就是爹的寿辰了，你还非要惹点事情出来。”
　　他，连提都不愿提到我的名字吗？我垂下头，看着裙面上的褶皱，鼻尖一阵酸涩。
　　小竹走到我和秦枫跟前，开口说：“阿梅，我......”
　　“老爷，夫人。庄老板来了。”钱叔进来说了一声后，就挑开了布帘。
　　他终于来了吗？我松了口气的向门口望去。只见庄默笙身穿紫色滚银边的长袍，微倾身子的自外踏了进来。“贺老爷，庄某来迟，实在抱歉。”
　　他挺拔的站在厅中，高大的身材和那份略带压迫感的威严刹那直逼在场每一个人。
　　“哪里。庄老板百忙中抽空来参加老朽的寿辰已是大大赏光。”父亲站了起来，指着右首的位置。“庄老板请坐。”
　　贺松和殷桦，秦枫也站了起来。彼此拱手寒暄一番后，他昂首阔步的走了过来，在看了我一眼后没有坐上右首的位置，而是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怎么了？”庄默笙看了看站在我跟前的小竹问。
　　“没事。”我微笑着说：“幼弟小竹，他...正在和我说他新买的鸟雀。”
　　“是吗？”他笑着对我说：“梅儿也喜欢鸟雀？”
　　“一般吧。”我低下头，有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我害阿梅扭到了脚。”小竹杵在我跟前大声说：“对不起，阿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唰”的一声，我另一边的秦枫打开了扇子，在手里把玩着。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小子今天疯了吗？
　　“你伤到了？”
　　庄默笙抬起一只手。我不知道他是要查看我的脚踝，还是要去抓小竹。于是，急忙拉住了抓在手里。“崴了一下，没有大碍的。”
　　“庄老板无须担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母亲说道。
　　庄默笙回首看了她一眼。
　　“孙大夫是我们家的老大夫了。”母亲略带歉意的说：“小竹这孩子就是个牛脾气，耍起疯来没个准。这不，害他三姐伤了脚，正在道歉呢。”
　　“是这样吗？”庄默笙淡淡的看着我。
　　“我没事的。”我对他说：“是我走路没注意脚下的石子，崴了一下。明天就好了。”
　　“庄老板不用太担心，小妹不是自己也说了明天就会好的吗？”贺兰甜甜的笑着。
　　“在一起玩闹，也难免会出点状况外的事情。”贺松端起茶杯掀开茶盖，吹了吹。淡淡的说：“只是崴了一下，无需大惊小怪的。”
　　“虽说崴了一下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肿了老大一块的，也并不是这么一夜间就可以消退的吧？”秦枫摇着扇子缓缓说道：“起码也要痛上个二、三天的。小梅子身体不好，这恢复期就更难说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啊？”贺兰道：“上次我们家里一个丫头摔了一跤，腿上磕了老大一个口子，没二天也就好了。秦大哥就喜欢胡说。”
　　第二十章
　　庄默笙的眉头邹了起来。
　　贺兰这种不着调的说法我是自小就已经听习惯了的，可眼下庄默笙却是头一回。他......
　　我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向他看了过去。而他的视线则落在我的脚踝上，咬肌鼓了起来，肩膀的肌肉也有些僵硬。
　　他在生气？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庶女出生的妻子给他丢脸了？
　　“行了！都不要胡说八道了。”父亲站了起来，道：“小竹后日起禁足三个月，好好在屋子里收收心。”
　　“三个月？！”母亲震惊的看着父亲。“老爷，这......”
　　父亲正经的看着母亲。“慈母多败儿。夫人还要再宠多久？”
　　母亲揪着手帕，嘴唇动了几动，终究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小竹向父亲辑了一礼，点头道：“孩儿知错，愿受罚。”
　　我不想看到小竹为了我而受罚，可是以他的性子，若是不受点教训，将来说不定会出些别的岔子。如今父亲让他在家修身养性也是为了他好。只是，这样一来，在另外几人眼里，我或许就是那个害小竹受罚的恶人了。
　　“你脸色不好看。”庄默笙从我手里抽出了手，贴在了我的脸颊上。“是不是很痛？”
　　因为孙大夫说了一句没啥大碍。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人问过我痛不痛？要不要紧？除了他。我眼眶一热，鼻子赶忙吸了吸。
　　“很痛，是不是？”他问。
　　我想点头，想说很痛。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又说不出口。
　　“崴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碍的。”贺兰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
　　庄默笙闻言冷冷的向她扫了一眼，语气冰冷的说：“殷夫人，我在问我家夫人，没有问你。”
　　贺兰嘴一扁，似乎被庄默笙吓到了，转身闪到了殷桦身后。
　　“内人失礼。”殷桦挡在贺兰身前，一手在侧握着贺兰的手，脸上谦和有礼的对庄默笙微笑着，眼里却毫无笑意。
　　庄默笙低头看我的脚，毫不客气的说：“确实很失礼。”
　　“她只是口快，并不是有心的。”我轻声的对他说道，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他和殷桦对起来。
　　庄默笙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颇不赞同。
　　“既然阿梅不舒服，那就先回屋里休息吧。”母亲道：“阿梅原来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
　　“如此甚好。”他站了起来，宽大的，有力的手向我探了过来，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被那力量带着，像木偶一样的被拉了起来，偎进了他的怀里。
　　他宽厚的胸膛和隆隆作响的有力心跳声，神奇的平复了我的焦躁不安。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控制着鼻尖那股一拥而上酸涩。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贺兰说话。从来没有人，会像他一样为我出头。
　　他一手环着我的腰，突然弯下身另一手一托，就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轻呼一声，感觉脸上火烧似得滚烫起来。天呐！他！他怎么敢在大家面前......
　　“我屋里有瓶红花油，呆会儿让小蝶来取。”父亲摆摆手。“回屋里好好休息一下。”
　　庄默笙沉默着并没有表态，只是示意小蝶带路。
　　“是不是很痛？”回屋后，庄默笙把我放在了床上。问：“要不要再找一个大夫瞧一瞧？”
　　已经看过大夫了，再多瞧一个有什么区别吗？
　　“怎么了？”他撩了衣摆在我身畔坐了下来。
　　“你怎么就这么把我抱进来了。”即使腿脚不便，可是这么大的人还抱着走路，真是羞死个人啊！
　　他不语。
　　我抬眼，看到他靠在床栏上沉默的看着我，眼神沉寂、阴冷。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是不是误会我是因为在意殷桦的存在所以才这么说。张开嘴想解释，可是又怕自己说不清楚反而更会让他误会。
　　“不是...我是说你......我...”心里越急就越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开口先说些什么。
　　所幸他只是看了我一会后，便放松了神情，伸手撸了一下我额际的发，说：“你脚不好，我做相公的抱你走路有何不可？”
　　他说的也没错，看来是我多想了。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脚踝上火辣辣的疼痛便火燎似得发作起来。
　　“怎么会崴到的？”他起身腾了下身子，将我的伤脚握在了掌心里。“别动！我给你揉一下。”他边说边褪去了我的鞋袜。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想抽脚可又被他握在手里怕疼的不敢动。只能咬着唇的别开实现，不去看他黝黑的大掌包裹着我的脚轻柔的推拿着。
　　因为怕疼，所以腿脚上的肌肉一直僵硬着。他的掌心乍一贴上来时，我忍不住动了一下，结果疼得直抽吸了口冷气。
　　“别怕。”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温柔的带着些许笑意。他的手指轻柔却又有力的在我脚踝上点压轻揉着。片刻后，他自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蛤蜊壳，从里面挑了一些青绿色的膏体，在手心搓了片刻后便贴在了我的脚脖上。
　　我嗅了嗅，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渐渐的，疼痛减少了，只觉一阵带着灼热的酥麻从脚踝慢慢的上升起来。舒服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从喉间发出猫一样的呻吟来。
　　我缓缓吸了口气，为了转移这股奇怪的感觉而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事情...处理完了？”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关于今天让你一个人先过来的事情，我很抱歉。”他取了干净的布锦细细的缠绕在了我的脚踝上，然后握住了我的手，合在他宽厚的掌心里，抵在唇边摩挲着。
　　对他的温柔，我感到既酸涩又甜蜜。可想到他今早一言不发的就跑去找王敏君，心里的涩就抑制不住的压住了那份甜。“王掌柜还好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二个...”
　　他顿了一下，说：“其实我和敏君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
　　敏君，王敏君......我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晓得的。王掌柜怎么说也是老爷的左膀右臂，她有事，老爷去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是我无理多嘴了。”
　　男女之间本就是很奥妙的关系，他们之间又是如此暧昧不清。既然他用一句‘不是我想的那样’的话来搪塞我，那只能表明他并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既然这样，我还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