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阿不思》莫青

3、第3章

　　该跟汤姆说点什么呢？

　　阿不思从来不曾有过会找不到话题的时候，可是，面对着约和自己保持在一步距离的汤姆，阿不思真的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打破那样沉默的气氛。他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汤姆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黑魔王，可是，他又忍不住会想，现在的汤姆，会不会长成以后的伏地魔。

　　阿不思对自己感到了很不确信。

　　面对汤姆，他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信心。

　　“等等，先生！”在走到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叫住了他们。

　　“有什么事吗，可爱的孩子们。”对于小孩子，阿不思永远都有超乎想象的耐心。而且，看到那一张张稚嫩的小脸，阿不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汤姆说话的抑郁也消失了。

　　“先生，你真的要带里德尔走吗？”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看起来虽然也有些瘦弱，不过比汤姆要好多了，而且，看他的脸色也不错，眼睛也很明亮。

　　要是这个孩子也是个巫师的话他一定是个格兰芬多！

　　不由地，阿不思对着他笑得更亲切了。

　　“的确，汤姆还有许多上学需要的东西没有买，不过放心，我会把你们的汤姆朋友好好地送回来不会拐走他的。”阿不思想要像以前对着自己的学生那样俏皮地对着那个孩子眨眼睛，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形象，还是忍了下来。

　　“他才不是我们的朋友，他是一个怪物！”金发少年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男孩就站了出来，看着汤姆，眼里满是厌恶，以及畏惧。

　　阿不思敏感地察觉到了汤姆的身体颤了一下，但他却什么都不说。

　　原本，阿不思以为科尔夫人说汤姆是怪物是因为她私人的原因，毕竟他看得出她其实并不喜欢孩子。可是，一个和汤姆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说汤姆是怪物，而且把厌恶表现地那么明显……阿不思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深思。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说汤姆是怪物？他是你们的朋友不是吗？”虽然心里对他那样说汤姆感到不满，但是对于一个孩子，阿不思始终是发不出火来的，只能温和地问道。

　　“他本来就是一个怪物！是恶魔的孩子！谁会和他是朋友？！”那个男孩尖叫着，情绪显得很激动，似乎说他和汤姆是朋友是亵渎侮辱了他一样。

　　“尊敬的先生，我不知道里德尔到底是不是一个怪物，可是，他杀了维安的兔子，还把洛克和亚德莱拐进了海边的山洞里差点害死他们却是事实。而且，里德尔还做了许多其他的事情，相信科尔夫人都有告诉您。”相比于之前那个男孩的暴躁，金发少年显得很有礼貌，他的脸上甚至一直都是带着微笑的。

　　“哦哦，是的，科尔夫人的确是告诉了我。”阿不思思索着应该说什么来回答这个少年的话。他现在确认了，他刚才是失误了，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格兰芬多，他是一个让人讨厌的斯莱特林！

　　噢，错了，阿不思，你说过的，不能再对斯莱特林有偏见，你应该公平地对待他们……尽管你还是不那么喜欢斯莱特林。

　　“所以，教授，您不打算换一个学生吗？我身后的这些，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孩子，会是您合格的学生的。他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哦，是的，一些很优秀的孩子。”看着那群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的孩子们，阿不思突然有些明白了。

　　不管他们到底是怎么想汤姆的，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必须打压他，好让他也厌恶汤姆从而放弃汤姆，然后选择他们。那是孤儿院的生存法则。他们都想要离开这里，他们本该清澈的眼睛里清晰地闪烁着这样的欲望。哪怕只有着一丝的机会甚至为了那点机会会伤害到别人，他们也义无反顾！

　　阿不思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心情。

　　他到现在还不确定科尔夫人以及眼前这个少年对汤姆的评价到底是不是真的，汤姆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糟糕。可是，在这个本来就充斥着黑色的孤儿院，他应该奢望生长出多么单纯美好的孩子来吗？

　　他没有在孤儿院待过，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有着多少的黑暗。

　　“如果您后悔了，教授，那么我就离开了。”汤姆抬起头，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不思，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听到汤姆这样说，那些孩子先是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用更加期冀的目光看向了阿不思。

　　“先生，维安是一个好孩子，你会喜欢她的。”金发少年拉出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出来，看着阿不思，紧张地等待他做出回答。

　　邓布利多点点头，笑道：“维安的确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可是，我的学生是汤姆，我现在要带他去买东西了，现在再不去的话商店可都要关门了！”

　　阿不思的语调依旧温和，却让金发少年和一众小孩猛地变了脸色，用一种不可思议而又愤怒的目光看着他。

　　“先生您……”

　　“孩子们，或许你们都不太喜欢汤姆，可是，我相信，汤姆他是一个好孩子。”简短而坚定地话，表明了阿不思的决心。

　　汤姆，或许你的确是做了错事，可是，这一次，我决定相信你。相信你会改正自己的错误，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孩子。

　　“教授，你会后悔的，里德尔是一个怪物，他会像吊死维安的兔子一样吊死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身后，传来了比斯莱特林的毒舌更让阿不思无法接受的尖利诅咒。

　　离开了孤儿院好远，阿不思却还是觉得那些孩子的目光如芒在背，想到那些孩子的模样以及他们的话，让他的心始终无法静下来。

　　“您是后悔了吗，教授？”汤姆突然开口。

　　阿不思一愣，随后笑道：“为什么汤姆会这么问呢？”

　　汤姆抿了抿唇，将那颜色鲜艳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没有说话。

　　“汤姆是在担心吗？”阿不思突然觉得眼前的汤姆是那样地可爱，于是很自然地逗弄着他：“要是我后悔了，汤姆会怎么办呢？”

　　“您没有后悔。”沉默了两秒，汤姆肯定地说道。

　　“嗯？汤姆为什么会如此肯定？”

　　“因为我是最出色的，要是错过了我，您才一定会后悔的！”隐藏了自己的担心，汤姆将自己的骄傲展露无疑。目光看向阿不思，见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不满的神色，才放下心来。

　　“我相信汤姆会是最出色的。”在他上学的时候，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的成绩，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哪怕是以博学好学著称的拉文克劳也是一样。“可是，我喜欢好孩子。”

　　“我是好孩子。”汤姆扭开了头。“所以，您会选择我是吗？”

　　看着耳朵尖发红的汤姆，阿不思突然觉得，眼前的汤姆，真的是意外的可爱。而且，似乎很好拐？

　　“啊，我当然会选择你，我一开始就是去接你的不少吗？还有，亲爱的汤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所以，现在让我们来一个身为好孩子的你从未感受的旅行好吗？”阿不思笑着说道，从未有过的开怀。

　　“我没有旅行过。”汤姆陈诉着事实，语气里无喜无忧。“不过，我不介意由您带给我第一次，相信那一定会让人很难忘。”

　　阿不思在以前的时候不止对汤姆眨过百十次眼睛，所以，他非常自然地拉过汤姆放在腿边的的手，对着他眨了眨眼说道：“那么，汤姆就好好体验吧！”

　　空气中泛起了看不见的涟漪，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们已经出现在另外的一条街道上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

　　“教授，这……”忍耐着胃里那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汤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来过这里，知道哪怕是坐车，到这里来也得两个小时，可他们居然——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看着难得露出属于孩子的好奇的一面，阿不思分外地满足：“这是幻影移形，你以后也会会的。”

　　“幻影移形？”

　　“嗯，那是巫师一种快速移动的方式，能够很快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阿不思继续对汤姆眨眼，“很有趣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巫师？”汤姆很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面最重要的一个词。

　　“是的，巫师，汤姆，你是一个巫师。”见汤姆似乎马上就有变好奇宝宝的可能，阿不思尽管觉得那样很不错，但还是连忙说道：“啊，汤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的。现在，让我们先去购物好吗？你真的有非常多的东西要买……相信你看到了那张通知单的不是吗？”

　　“是的，教授……上面的东西都很奇怪。”汤姆微微皱了一下眉。

　　“那一点都不奇怪，汤姆，那都是你必须要用到的东西。”忍不住，阿不思摸了摸汤姆的脑袋——现在不摸的话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了。“看那里，汤姆，看到那间在咖啡厅和花店（大书店和唱片店的前身~）之间的那间店了吗？”

　　“看到了，它看起来……不太好。”尤其是在旁边还是优雅的咖啡厅和飘香的花店的时候，那看起来破破烂烂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破釜酒吧”真的是非常糟糕。说不太好已经是非常委婉在心里已经被汤姆修饰过好几遍的评价了。

　　“呵呵，汤姆，我知道它看起来不怎么样，不过，要知道，它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对于巫师而言，它可是一个非常出名也非常重要的地方！而且，至少它周围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不是吗？”

　　“是的，教授。”前面的那些，他不置可否，不过对于最后一句他表示赞同。

　　自幻影移形后，阿不思就一直没有松开汤姆的手，拉着他慢慢地朝破釜酒吧走去，阿不思心里满是坚定。汤姆，我已经牵住你的手，这一次，我一定会紧紧地拉着你，不会让你坠入黑暗的深渊！

　　进了破釜酒吧，里面充斥着廉价酒的气息，还有其他的一些气息，总之，味道真不怎么样。而且，一点也不明亮的光线让这里显得很阴暗。阿不思低头看了汤姆一眼，汤姆表现地很冷静，也没有对这里露出厌烦的样子来。

　　“噢，邓布利多，你是去接学生吗？”酒吧老板熟稔地对阿不思打着招呼。

　　“是的，伍尔夫。”现在的酒吧老板还不是汤姆——阿不思挺庆幸的，要是两个汤姆的话……汤姆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就是这个小家伙吗？”伍尔夫对着汤姆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汤姆也有礼地报以了他一个微笑。

　　阿不思用一种颇为得意的语气说道：“是的，这是汤姆，是一个很可爱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