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天下》壹*

15、命案发生

　　因为那晚的真气混乱，苏天下足足睡了两天才醒过来。清醒后，她发现自己的精力仿佛变得很旺盛，心情也很舒畅。虽然，在后面的几天，她再怎么努力也丝毫整不出一丝小火苗来，但还是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莲说，这种事急不来，只能等你自己慢慢地觉悟，有可能就在一瞬间就爆发出来也说不定。既然莲都这么说了，苏天下就更不着急了。
　　只是，她看着镜子中自己额头上那个鲜红的奇怪图案，皱了皱鼻子。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将流海剪成平的，厚厚地盖住了那道痕迹。她满意地点点头，就听见守鹤的大嗓门在房门外响起：
　　“阿苏，你收拾完没有，我们要迟到了！”
　　“马上就来！”
　　苏天下应声着，拎起书包走出了房间。
　　又好几天没去上课了，苏天下这次小心翼翼地踏入教室，生怕姚瑶又突然冲过来。但是，她却很快感觉到了教室气氛的异常，没有往昔的吵闹，安静地有些沉重。让守鹤和娃娃也都收起了说笑。
　　“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怎么都一副哭丧的样子？”
　　苏天下放下书包，半开玩笑地问着身边也是一脸忧伤的姚瑶。
　　姚瑶抬起头，看了苏天下一会儿后，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喃喃着：
　　“天下，我知道你和她关系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姚瑶，我听不明白？”
　　苏天下笑着说道。
　　“阳泉死了！”
　　姚瑶轻轻的四个字却如重磅炸弹般在苏天下心里炸开。
　　“阳泉死了？！”
　　苏天下呐呐地重复着，下意识地看向阳泉的座位，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这怎么可能？姚瑶，你没弄错吧，她可能只是迟到了，前几天我还跟她一起去逛街呢？”
　　苏天下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她看见班上其他同学的哀戚神情，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明白姚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是，阳泉死了？他们的班长，她的好朋友，阳泉，那个热情开朗的女生，死了？！
　　好半天后，苏天下才接受这个事实，艰难地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今早发现的尸体，应该是昨晚发生的事。尸体的模样和前几起是一样的。”
　　“前几起？还有其他人？”
　　苏天下震惊地问。
　　“嗯，之前消息一直被封锁着，现在瞒不住了才爆出来，其他县市也有发生，而我们学校包括阳泉已经三例了！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他们的死状很惨，都是全身的皮被剥光了，血淋淋地悬挂在案发现场！”
　　姚瑶说到这，打了个寒战，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
　　“他们说这是连环杀人案，也许，也许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姚瑶的话一落，班上一些胆小的女生也都开始坐立不安，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的。
　　“不行，我要回家，我不上课了！”
　　其中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抱着书包就要往外走，其他一些人见了也都开始收拾书包。
　　“等等。”
　　苏天下见状，急忙阻止她们。“你们不要慌，既然学校没有停课的通知，就说明我们在学校是不会有危险的，而且现在是白天，凶手要再杀人也不会挑现在！”
　　那些人听苏天下的话有理，又重新坐了下来。
　　“哟，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在学校里没事？说不准，那凶手就潜伏在学校里呢？”
　　夏雨欣指尖卷着头发，凉凉地开口。
　　“我是不敢肯定，但是我知道，在学校绝对比单独出门在外要安全。谁知道，那凶手会不会看你独自一人就盯上你，然后等到晚上再行动呢？”
　　苏天下看向夏雨欣，冷静地反驳。
　　“切，就你说的是对的！那么你有没有本事把凶手抓到，哼，我看下一个死的说不准就是你了，苏天下同学！”
　　夏雨欣斜着苏天下，语气尖锐。
　　“你！”
　　守鹤和娃娃听了，眉毛倒竖，就想出手教训。这个女人是在找死！
　　苏天下忙伸手阻止他们，对夏雨欣的话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乖乖继续上课，守鹤，娃娃，你们和我一起去向莲老师问问情况！”
　　说完，转身快步走出教室，守鹤和娃娃两人也紧随其后。
　　连环杀人案吗？有谁会这么残忍？用剥皮来杀人！而且对象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有没有可能不是人，而是妖干的！莲最近不是总说人间也不太平了吗？！
　　“莲！”苏天下喊着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赫然发现白泽也在。
　　“唉，看来是瞒不住了。”
　　莲好像知道苏天下会来找他一样，淡淡说了一句。
　　“果然是妖！”
　　苏天下肯定地说。
　　“是。”
　　“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不，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不过却可以肯定是妖干的！”
　　“那是谁干的？”
　　“这我们还不知道，在妖界，采集少女的皮来美化自己的大有人在。所以，我们还不敢肯定。”
　　茉莉皱着眉头说道。
　　“只能把它固定在雌性妖怪里。”
　　“那要怎么抓住她？”
　　“我们刚刚还在商量，你就闯进来了！”
　　茉莉耸耸肩，室内又恢复安静。良久以后，莲才开口：
　　“最直接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当诱饵引她上钩！”
　　“但是让谁来？我们是不行的，同为妖，是很容易被识破的！”
　　茉莉客观地说。
　　“我去！”
　　苏天下一听，当仁不让了站了出来。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想要抓住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杀了阳泉！
　　“不行！”白泽首先反对。
　　“为什么不行？”
　　苏天下怒视着他反问道：
　　“目前我身上没有妖气，而且我还有女娲之石，这对于妖来说不正是最大的诱饵吗？”
　　“就是因为这样才危险，到时候出现的恐怕不只她一只，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白泽的态度依旧强硬。
　　“你！”苏天下气急，视线依次扫过其他几个，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反对，她刚想发火，但眼珠子一转，走到白泽面前，扯着他的袖子哀求道：
　　“就让我去吧，我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你们也都在附近啊，我一有危险就叫你们好不好？拜托了，我真的很想亲手逮到那只妖，替阳泉报仇！”
　　“不行！”
　　白泽还是那两个字，对苏天下的娇柔哀求无动于衷。
　　“别这样，就让我去嘛~”
　　苏天下再接再厉，语气嗲的让周围几只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
　　白泽甩开苏天下的手，把王的身份都搬了出来，昭示着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
　　“白泽！你今天若不同意，我晚上就偷偷溜出去，灵力全开，一个人在城里乱逛！”
　　苏天下见撒娇这招没用，干脆撕破脸皮指着白泽的鼻子威胁，然后，转身噔噔噔地大步踏出办公室，守鹤和娃娃也忙跟上。
　　她说到做到！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人。
　　“扑哧！”茉莉见白泽被苏天下威胁后眉头紧皱的样子，轻笑出声，惹来一记眼刀。
　　“王，您现在打算怎么做？”
　　莲也笑着问。
　　白泽双拳握紧又放开，再握紧。还能怎么办？如果不答应，那个女人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目光骤冷，他的口气清淡却无比坚决：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说完，倏地就从办公室里消失，徒留下相视而笑的两妖。
　　而那边苏天下还在气头上，在回教室的路上洒下一串咒骂：
　　“死白泽，臭白泽，混蛋白泽！”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管我？”
　　“他是你丈夫！”守鹤在身后小声提醒。
　　苏天下闻言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又继续朝班级走去，嘴巴依旧不停：
　　“就算是丈夫又怎么样？他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他只是担心你。”
　　娃娃也在一旁帮腔。
　　“哼，担心？！我看他是担心我一不小心死了，没有人可以帮他杀了饕餮吧！”
　　“不是，我觉得他是真的关心你！”
　　守鹤再次替白泽说好话。
　　“喂，到底谁是你们的主人，啊？”
　　苏天下翛然转身，叉着腰质问。
　　“当然是你，不过，白泽生起气来真的很恐怖！”
　　想起以前受过的罪，守鹤记忆犹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你们就不怕我生气了？！”
　　“你生气时永远都是那一招，我早就习惯了！”
　　守鹤摸摸鼻子，又不知死活地补了一句：“而且你现在都已经忘记了！”
　　苏天下咬牙，将从白泽身上受得气一股脑儿地全发泄在守鹤的身上，她怒气上涌，语调拔高，仿佛习惯使然般，大声吼道：
　　“沙之守鹤，抱头蹲下！”
　　守鹤一听条件反射地蹲下，双手抱住后脑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抬头像看怪物般看着苏天下。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罚人的方式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苏天下凶神恶煞的说完，推开教室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是，是真的有一千年没见过了！”
　　守鹤不可置信地咕哝着，看向旁边也是一脸震惊的娃娃。
　　“被封印了一切的九尾妖狐苏天下居然记得这个？”
　　他是不是要感到万分荣幸！！？

　　教室里的同学情绪都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只是仍旧在议论纷纷。
　　苏天下土着脸坐回位子。姚瑶见她神色不善有些担心地问：
　　“天下怎么生气了？是不是莲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哦，莲老师说不要太过担心，警方已经有线索了，很快就会给我们一个交待！”
　　苏天下扯着谎安慰道。
　　“真的吗？那就是说真的是人干的咯？”
　　“当然，不然你以为谁？”
　　苏天下挑着眉说。
　　“刚刚听到传言，有人说是妖怪干的！”姚瑶凑到苏天下耳边小声嘀咕着。
　　“什么妖怪？”苏天下惊呼，惹来一阵侧目，忙摆摆手道：“怎么可能嘛，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
　　苏天下摸着脑袋干笑着。
　　“怎么会没有？”
　　插话的是上桌的陈琳。“我听说啊，有人在半夜的时候亲眼看到有妖怪在天上飞！而且还不只一只！”
　　“对对，我也见到了。”后桌的田长风也附和着，“那天晚上，我睡不着起来压马路，然后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飞了过去，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哈，那个女人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她啊！苏天下汗颜。
　　“还有还有，传说我们学校是个很阴的地方，那些妖怪都喜欢待在我们学校，说不准我们中间就有人就是妖，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陈琳继续散播着不是谣言的谣言。
　　呵，这倒是，你们面前正坐着一个呢！
　　陈琳的妖怪论一出，周围的听众都很配合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那我们岂不是都很危险？！”
　　一时间，妖怪论散布全校，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