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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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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次去医院后，于一柏倒是再没见过周衍，也不知道他已经出院了。
章茜热情介绍，“周衍也要去客串个角色，昨天晚上才定下来的我就没告诉你，惊喜吧？”
于一柏尴尬一笑，坐上车小声问周衍：“你偷跑出院了？”
周衍见章茜给他们关上车门准备坐进副驾驶，捂着嘴小声道：“费老大劲了！好不容易安抚完周衡，我决定装失忆了！”
于一柏：“你不是还打算穿回你自己身上么？上回找那道士呢？”
周衍小声叹气，“我跟你一样，都成一抔黄土了，回不去了。”
“啊？”于一柏惊讶，但想想又并不是太意外的事。
还想再问问，前头坐进车里的章茜见他俩嘀嘀咕咕的，问有什么事。
于一柏只好作罢，想着待会再问。
纪瑾之的MV也是在大塘影视城拍摄的，虽然早知道的是年代戏，但一进棚里见到高高搭起的戏台还是有些激动。
于一柏的这个角色是个男旦，按照剧本里的内容，出现的场景大多是在戏台上，带着厚重的妆容，或是一闪而过的正面，或是半遮半掩的侧面，唯有一场不带戏妆的，也是个背影。
虽说是个男二，但这首歌着重于军阀男主对名伶男二隐秘禁忌的深沉情感，所以男二的存在更像是男主心中看不清也抓不住的绮丽梦境。
怪不得连试妆都不用，于一柏心中喃喃。
环望四周一圈，并没有发现纪瑾之的身影，反倒是周衡在跟导演讨论着什么，导演先是面露喜色，继而两人一同望向于一柏这边来。
于一柏：“？”
周衡伸手招了招，于一柏不确定是不是在叫他，犹豫之际周衍已经从身侧屁颠颠地窜了出去，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于一柏：“……”
见周衍过去，于一柏只好跟着过去，跟周衡打了个招呼。
周衍明显比上次熟练得多，对着周衡介绍：“哥哥你还记得吗？这是我朋友亦骞，上次来医院看我，你们还见过面。”
周衡完全无视了周衍的热情介绍，对于一柏说：“我是瑾之的经纪人，这几天我们稍微调整了一下剧本，内容跟之前的有出入，其他的方向大致不变。”
说着递过来新的一册剧本，于一柏内心疑惑，周衡什么时候成了大腚的经纪人了？接过剧本，觉得摸起来比原来那个厚了点。
“改得比较临时，主要改动的是你的戏份。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徐导讨论。”
于一柏简单翻了翻，再对上周衡的眼睛。
您管这叫稍微调整？
原有的剧情几乎没有删改，但增加了几乎一半的剧情，怪不得本子都厚了一些……
导演徐东晓显然有些兴奋，对着于一柏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样看是不是故事性更完整了？先前纪总坚持要用删略版本，怕选不到合适的演员，现在决定用回这个完整版，看来纪总对小俞的形象很满意啊。”
周衡忽然叹了口气：“这曲子是故人留下的绝唱了，瑾之也是想做到尽善尽美。”
“什么故人绝唱？”
“一柏啊，”周衡“咦”了一声，“对了，瑾之说你是一柏学生是吧？真是够巧的，怪不得让你来演这个角色。”
于一柏胸口一震，动作也滞慢了下来。
一旁围观半天的周衍见状，赶紧用手肘捅了捅他。
于一柏反应半天问：“能让我听听这首歌么？”
“昨晚上我发群里了，你还没进群是吧？”徐东晓说着拿起手机，加了于一柏微信。
徐东晓让于一柏他们先去化妆，定下今天拍摄的这场戏内容不变，于一柏坐进化妆间，就收到徐东晓发出来的歌曲。
曲子名称就叫《绮梦》。
于一柏迅速掏出耳机戴上，音符响起的一刹那，于一柏似乎听到意志崩塌的声音。
这是离世前最后一次见面时，酒后乱弹的曲子，纪瑾之录了下来，于一柏打趣儿说送他当下张专辑的主打曲目，没想到纪瑾之真的做了出来。
这么好的兄弟，可他居然对他做了那种事！于一柏心里的愧疚感又跑出来搓揉他的心脏，心里头只想到一句话：人家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把人给睡了！
反反复复听着纪瑾之略带冷感的声线诠释着这首歌——
[缠绕丝线勒住我的狂妄汹涌，到头来不过是场独角戏，被牵引人无知无觉已成傀儡]
可是这歌词和MV是个什么意思？
于一柏迷惑了，但感动盖过迷惑的情绪，很快将于一柏稍显动摇的身世保密计划击出了一个大窟窿，认真思考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跟纪瑾之坦白。
这头于一柏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那头周衍已经迅速换完装化好妆了。
周衍客串个看客贵公子，因为走了周衡这个后门进来，后期会给露个一两面，除此之外基本充当人肉背景。周衍倒不介意，能上爱豆的MV当人肉背景那是何等的荣耀，还嫌戏少那就真是要遭雷劈了。于是化完妆就坐在旁边等着于一柏。
于一柏今天这场戏妆重，两个化妆师费了挺长时间才把戏妆上完。
两人化完妆就走了出去，蹲在棚里角落等召唤。
周衍忍了半天，终于说了出口：“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以前就是纪大神的兄弟啊！咱俩好歹也同吃同住了俩月，也算同生共死过了，这事儿你都没说，你不讲义气啊你！”
直到刚才听了周衡的话，周衍才觉出这味儿来。
于一柏：“……我老早说过我是于一柏了啊。”
周衍：“你又没啥名气。”
于一柏：“……”
周衍捂嘴禁言，过了半天又碰了碰他：“咱俩现在跟孤魂野鬼似的……好在你跟纪大神也相认了，我哥又是纪大神经纪人，四舍五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于一柏听得云里雾里，周衍又继续讲：“我出院后去找我朋友了，想了解了解我的身体现在啥情况，才知道我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不过他完全相信我就是周衍！我爸妈也不在了，最亲的就是他，幸好他信我……”
于一柏正苦恼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跟纪瑾之的接触越来越多，之前因为周衍被周衡送进精神病院搞得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看周衍最近这个情况，其实状况可能也没那么糟糕？
还想开口问问他具体是怎么跟朋友讲的，影棚门口忽然嘈杂热闹了起来。
周衍起身蹦了一蹦，兴奋道：“是纪大神来了！”
说完不管不顾冲了出去。
于一柏也只好起身，跺了跺蹲麻了的脚，没上去凑热闹。
如果周衡都能成，那他是不是也能成？
第一场戏是旦角坐在妆奁盒前描妆面的特写，难度不大，老师稍做指导，于一柏有样学样地做就行。
一场拍完，纪瑾之正好从化妆间出来，徐东晓紧锣密鼓地催促拍第二场戏。
纪瑾之跟徐东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之前有过两个MV都是徐东晓拍的。纪瑾之自认演技不佳，从来很少作为主角出现在片场，一般都是为了对个嘴型或者作为旁观者放置于镜头下。
徐东晓就觉得很可惜了，作为透过镜头看世界的人，在他眼中纪瑾之的外形条件完全可以匹敌片场的任何一个演员，只是老板自己不肯下场他也不能硬拉着人来。
这次原本纪瑾之说了想成为主视角来铺陈故事画面，徐东晓还做了个十分完整的设置，可上次开完会纪瑾之直接将他的戏份删减到几乎没有。刚刚开场前周衡忽然告诉他纪瑾之愿意按照他一开始设置的故事来走，自然是欣喜万分。
第二场戏是军阀和名伶的初相遇，年轻有为的军官在台下听戏，被台上唱得莺啼婉转的美人深深吸引住，下了场便追上前去询问，却得知对方其实是个男旦。
两人都不是科班出身，于一柏稍显紧张但好在妆面护体，看不出太多破绽；纪瑾之却演得格外流畅，仿佛真的将自己融入其中。
徐东晓显然很满意，为第三场戏做布场的时候还认真给他们讲了讲戏，以求尽善尽美。
没耽误多长时间，徐东晓就亲自下场调整场景细节了。
于一柏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下一场的内容，实则心不在焉。
纪瑾之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还是走近了过来，坐下也无话，拿着手机默默刷了起来。
于一柏毕竟心虚，总觉得应该自己先说点什么，搜肠刮肚想不到能说点什么话题，只好问：“你在玩什么？”
纪瑾之抬眸，拿起展示性地晃了晃，“think颂，你用过吗？”
共同话题这不就来了！
于一柏：“用过啊！挺有意思的音乐社区，我也玩了好几年了！”
纪瑾之挑眉，将手机推到他面前指着屏幕问：“那你知道他么？”
于一柏正为找到话题不再尴尬而高兴，低头一看，这不是我的主页么？
于一柏惊了，纪瑾之居然关注了他？
“……那个，偶尔有看到，但没怎么关注……你喜欢他啊？”
纪瑾之点头笑，“我偶像啊。”
于一柏还低着头看他手机，正巧来了条微信，于一柏视力极佳地看到来信者是徐蓓——
[纪老师，您方便的话今晚我们补一下之前说的背采？]
纪瑾之拿回手机简单回复了信息，那头徐东晓就开始催促他们过来拍今天的最后一场戏了。
拍完今天，接下来的戏份于一柏就不需要再带戏妆了。
也算是顺利地拍过了这场戏，比于一柏想的要简单得多，收工前徐东晓还特意找人嘱咐了两句。
“后天拍下面第八幕和第九幕，如果抽得出时间，你们俩可以先稍微熟悉一下彼此，一块儿去泡个澡啊蒸个桑拿什么的。”
说完还意犹未尽地朝纪瑾之挤了挤眼，于一柏看不明白，见纪瑾之也没什么回应，也没好多问，简单卸了妆就准备回去。
周衍拍完第二场戏就没事了，跟着周衡的车回去。
章茜从早上送他们过来后也就不见踪影，于一柏只好拿着包走出去，准备到外头打个车。
还没走出影视城，纪瑾之的车就从后头跟了上来，没等纪瑾之开口，于一柏就屁颠屁颠地上了车。
这次是纪瑾之先开了口：“觉得难么？”
于一柏摇头，“有妆挡着，不紧张。”
驶出一段路，纪瑾之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作品邮件我收到了，这次汇报演出，我带你们上场。”
于一柏惊喜又紧张，还是说明了自己怯场不想上台的顾虑，看纪瑾之倒也不甚在意的样子，于一柏送了口气。
说完这件事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于一柏只好拿出剧本，翻开第八第九幕，还没细看，就看到了“赤衣果”“纠缠”“发出低吼”等字眼。
“你看过第八第九幕是什么内容了吗？”
纪瑾之：“看过。”
于一柏：……
怪不得徐东晓那副表情。
于一柏觉得这件事绕也绕不过，左顾右盼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那天晚上……是我的错，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都会照办的。”
就算是需要我负责，我也只能努力负责到底！
纪瑾之瞥他一眼：“放心，我没拍照录像，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是你的错。”
这种事谁还录像？
于一柏纠着手指低着头，“要不今晚你来我家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