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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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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本来只是邀请着初寒一人,但是他不放心把九卿独自留下王府,不知此行要多久,而且府里的下人们都各怀鬼胎,要是自己不在,九卿被欺负了怎么办?索性就带上九卿一起去。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他不舍得与九卿分开。
备好马车,登基大典定在十月初一,去往长安需要将近半个月的路程,所以只能提前出发了。
杜堇唐莲一行人,都纷纷来给初寒送行。
“你小子,难道要定居长安吗?”杜若问。
“对啊,初寒和九卿你们还会回来吗?”唐莲也不舍的开口。
初寒笑着,“还会回来的,估计要等到明年了。”新帝登基大典事小,但更重要的是身后的丞相,定是要变着法子来收拢打击各地的王侯,看样子,是要留着他们这些人在那里过年了。
闲谈一会儿,依依不舍的告别着,初寒和九卿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
马车徐徐的行驶着。
一路上欢欢笑笑,半个月的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长安。
掀开轿帘,初寒小心翼翼的牵着九卿走下了马车。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比着江南更甚繁华。
月杨楼。
门口的红灯笼随着秋风在人群中瑟瑟的抖着,不知在此屹立多久的楼宇仍然光鲜亮丽,丝毫识不出岁月的痕迹。
初寒牵着九卿的手,走了进去。
旁边的小二殷勤的走了过去,招呼着,“哎哟,几位爷您里面请。几位爷要点什么?”
“一人一间上房,”说完伸手搂住九卿的肩膀,“我们两人一间就好了。”初寒开口,招了招手,身后的下人立即拿出了一锭银子。
“好嘞。”喜笑颜开的接了过去,殷殷勤勤的引着初寒一行人往楼上走。
九卿坐在椅上,伸手摘下了兜帽。
下人们的眼神一闪,迅速的低下了头。
那双眼睛,不管是看几次,每次对上了,都觉得心中好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样。
初寒笑着,伸手帮着九卿解开了斗篷,“我听说这里的点心吃食都很好吃,一会儿我们去瞧瞧吧,卿儿?”知九卿一向喜欢吃这个,初寒一早就打听了好了这长安城的名吃。
车马劳顿,九卿睁着疲惫的眼睛,摇了摇头,“晕。”半个月的行程下来,每日都是在马车上跌跌荡荡度过,大路还好,去长安城免不了要穿小路。每次穿小路的时候,九卿都觉得自己快被晃晕了,胃里翻江倒海的。
初寒每次都是心疼的抱起九卿,让前面的马夫小心行驶着。
“还难受吗?”心疼的捧起九卿的脸,问道。
“还好,有点困。”九卿摇摇头,又接着说道,“初寒,我想睡会儿。”抬起眼,望着初寒。
“嗯,那你休息吧卿儿。”宠溺的揉揉九卿的脑袋,银白色的发丝软软的,感受着掌心里的温软的触感,静默许久,本来想让下人们去帮着买一些吃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要交代的事情太多,随即开口道,“我去买些吃食回来,卿儿在这里乖乖等我。”
“初寒……”九卿揪着初寒的袖口,灿金色的眸子担忧的望着他。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给了九卿一个安心的笑意。
“嗯。”
目送着初寒离开,头晕晕的就是睡不着,楼下嘈杂的人生震得脑袋生疼,九卿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爬了起来。
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扶着床沿走了下来。
底下人声鼎沸,穿过窗棂悠悠的飘进了屋里。揉揉眼睛,方才滚了几圈用丝带简单扎起的发已经乱了,伸手扯掉丝带,重新挽了起来。
又戴上兜帽,放下帽纱。
收拾妥当了,伸出玉手,推开了门。
徐徐的向着楼下走着,脚步声与楼梯发出细细的摩擦声,被淹没在鼎沸的人生中。
本来在门口的下人们,刚出去溜了一圈,转眼间就不见了主子,急急忙忙的四处找寻着。
匆匆的跑下了楼梯,见自家主子在桌前静静坐着。只是静静坐着,并无其他动作。
小二来换了茶水,放置在那里。
匆匆又跑了过去,遂低下头,轻声问道,“白公子,可需要什么?”
九卿摇摇头,又要伸手自己去倒茶。
却是被身边的下人们抢了先,下人们伶俐的拿起茶壶,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九卿。
九卿接过,细细的品着。
“今日我家主子包场,没事儿的都快出去。”只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酒楼里,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就禁了声。
“哎哟,这位爷”,掌柜笑脸迎了上去,只见那个大汉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了掌柜的,说道,“赶快,把不相干的人都赶出去。”
“是……,是是。”掂了掂手里银袋子,连忙奉承的开口。
周围人望了望包场的人,叹了一声,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长安城的纨绔王爷,谁见了他不得让三分。虽说是纨绔,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年纪轻轻,就富甲天下。先是运盐,又开过酒楼,茶馆,又派人远去西域,这一来二去的,不仅仅赚得了钱财,也同样收获了一大群人脉。
本来是个大好的才俊,哪家的女子见了他都是面红三分。却可惜了是个纨绔性格。四处留情,偏偏就是有人肯许他真情。
床第间辗转,偏偏就是有人肯喜欢他。
九卿坐在那里,未动。身边的下人也陪同的站在身边。那位大汉见着九卿还未退场,撸起袖子就要去赶人。
描金的扇子倏地展开,丹凤眼眉目含情,微微笑着,徐徐的走了进来。
倏地又合了起来,“罢了,人家愿意在那里就在那里吧。”依然笑着,语气平平淡淡。
那男子悠悠的朝着九卿走来,眉眼间还是那副淡淡的笑意,却叫人莫名的亲近。
九卿猛然抬头,那声音…
那声音…,不就是他吗?便是过了千年,他也认得。
认得那人,认得那声音,认的将自己剖心扒皮挖腹,却又绝情的说的那句话, “妖就是妖,一辈子都是妖”。
一时间,身体上的疼痛霎的苏醒了过来。
从心口处绵延开来,而后又慢慢的爬满全身。
九卿颤抖着,站了起身,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骨节发白,掌心隐隐有血迹渗出。
肖珏……,我今日寻到你了。
我今日总算寻到你了。
一瞬间,猛地敲碎了桌上的青瓷茶杯,拾起一片碎片就朝着那男子刺过去。
“砰咚……”还未近那男子的身,就猛地被他身边的人捉住了手。只感觉膝盖后处一疼,然后就跪到了地上。
那大汉踢了九卿一脚,立马擒住了他。将他按在桌子上,厉声问道,“哪里来的刺客?竟然刺杀王爷?!”
用力的扯下兜帽,用丝带松松款款绑起来的发,一瞬间披散开来。
银白色的发在日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九卿身边的下人们还未反应过来,自家的主子就被别人给擒住了,连忙上前拦住,同样开口,“快放了我家主子。”
一行人开始拉扯起来。
银发……,银发……,那男子楞滞了许久,口里喃喃念着,“银发,那不是……?”
“住手!”男子喊了一声,那大汉放开了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