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是怎样炼成的》风子偶也

11、Chapter 11 路西法与雅典娜·天使禁猎区

　　路西法还清楚记得，她第一次遇见莉莉丝，是在她还为“他”的，转生之前的前生的时候——

　　“去杀了那个女人……那个最爱在黑夜出现的，专门迷惑迷途之男女，扰乱他们本应坚持的路途方向的夜之魔女，首任也即现任的魔族统治者，地狱之女王，吸血鬼始祖，莉莉丝——她是我们天族永恒的敌人。就用终结她的漫长一生，了结她的肉身性命，碾碎她的灵魂——你的这次征战，来验证你身为初受封的燃天使，还有统领众天使的天使长……对身为神王的我，所必需有的至高无上，无人可比的忠诚度。”

　　御座上的力量足以驾驭各界世间万物的神圣王者的话音刚落，在众天使艳羡的目光中，女官们的欣喜欢呼声中，年轻气盛的美少年路西法随即单腿跪下，单膝着地，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恭敬又虔诚地回答说：

　　“谨遵您的圣令，God Father。”

　　“不错嘛，路西法，虽然你身为天使年纪还尚幼，但却这么快就得到了God Father的器重，又是被封燃天使，又是被封天使长的，前程如此似锦，连我都忍不住要对你羡慕嫉妒恨了。”路西法站起来后，跟他交情最好的女性大天使加百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着身为自己好友的他说。

　　“别看路西法身为天使年纪轻轻，兴许他的能力和努力程度都已在我们众大天使之上了呢。”为人和善，不喜挑起争端和参与明争暗斗的，擅长医治工作的拉斐尔面色平静地微笑着说。

　　但也有对此受封结果不满的天使众们，他们窃窃私语地四下讨论着：

　　“什么嘛，明明天使长应该是米迦勒大人才对。”

　　“就是就是，像路西法这样的刚出道没多久的，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儿，怎么能和我们资历颇深，知识阅历还有力量都可以说是在全部天使众之上的米迦勒大人相比呢，照我们看应该是几亿分之一也比不上！要不是原本确定要被受封天使长的加百列大人临时弃权说放弃参选天使长，轮多少光年都轮不上路西法那劳什子呢！”

　　路西法和加百列，拉斐尔都听到了这些不怀善意的话语，先是拉斐尔惊讶地问道：

　　“加百列你弃权了？什么时候的事，一点都没听你提起过，God Father也没说。”

　　“公布结果的前一天我去找God Father商量让他同意的，这没什么，小事一桩而已，倒是你路西法，你小子要好好干，我可是很看好你唷，这可不是出于老友情分的恭维话，别因为天使众里某些长舌众说的话而打退堂鼓中途放弃不干了哈！先这样了，我去喝酒把妹子去了！”加百列说着，就要和他们道别，要获得God Father批准后就回自己的宅邸去。

　　拉斐尔惊得目瞪口呆地说：

　　“什么叫小事一桩，这可是身为天使梦寐以求的最高位置，多少天使倾其一生都苦苦盼望着能当上这个位置，结果到消失之时，灰飞烟灭了也还没能如愿，你一句‘小事一桩’就推却完事了……算了这也蛮符合加百列你的个人风格的。”

　　路西法转过头来，觉察到从别的地方往自己投来的，让自己觉得不甚舒服的像冰冷的荆棘刺一样的尖利视线，还有像鹰眼一样的在仔细暗中审视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活剥开作细致研究的锐利目光，他于是往那刻着天使双翼的浮雕的柱子旁的暗处地方看过去——是米迦勒，乌利尔和沙利叶。

　　“加百列，若是只有小部分天使众不愿服从路西法的统领，对God Father的此番封号晋升结果不满也就罢了，若然是有大部分天使众都更倾心于，让米迦勒来受封天使长的话……”

　　一向持中立客观的态度和站在旁观者立场上看事的拉斐尔不无担忧地对路西法和加百列二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跟拉斐尔一样，对政治斗争，党羽纷争无太多兴趣，并且只爱做自己的所喜欢的风花雪月之无聊事的，具闲云野鹤那般的行人处事风格之大天使，加百列，凑巧刚向God Father请示要回宅邸，刚好要经过路西法身边，她停下行走步伐，在路西法身旁用她本人少有的异常认真的语气厉声说道：

　　“你可认真听好了，路西法，世人皆曰我们天使是超然物外，超脱凡尘俗世的最具荣光的存在——这么说也没错，特别是我们几位大天使，正因身为得以受神王特别器重的宠臣，才可侍奉于神王的御座身侧，充当神的使者向世人君主传递神的旨意，但世人尤其是普通人族的人类都忽略了一点——神的原身，尤其是天使的原身，就是‘人’，既然是身为比‘人’更高一等级的进化存在，那么所拥有的原身为‘人’的性情中，不单善性会更甚，恶性也会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百列前辈，您的意思是？”路西法谦虚认真地听着她的话，问道。

　　“党派纷争在哪里都有，天族更甚是激烈，任何一组织团体内部的明争暗斗的情况严重时会是怎样，想必你也察觉到自己已身处当中多时，也已不会觉得陌生了罢……我想告诫予你听的是，路西法，你若是想成为天上最闪亮的光辉之晨星，就如你在坐上这个位置前告诉我听的——”

　　加百列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米迦勒，然后再重新看向路西法继续说：

　　“那就做好心理准备承受这些……不断会有人意欲褪去和冲击你身上的万丈光芒，破坏你在光明顶段的筑基位置的根基，使你的地位摇摇欲坠，有关于你的可畏恐怖的流言和绯闻会有如鹅毛雪花碎片般不断传播开来，你会看到昔日与你并肩同行的同仁伙伴对你流露出的极端嫉妒之心，然后可能还会有想要暗中迫害你，陷害你于不仁，彻底毁灭你的暗黑意愿——当然强调一下这些人中绝对不会包括我和那个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拉斐尔。”

　　“加百列你说教归说教，扯上我做什么……”拉斐尔郁闷地说。

　　不理会拉斐尔的苦闷抱怨，加百列看向米迦勒，靠近路西法身边，小声地给予他忠告：

　　“无需多作理会那些追随米迦勒的铁杆狂热粉天使众，抑或是其他对你被选上受封为天使长持异见的人们，那米迦勒纵然是表面不服你，但他毕竟贵为大天使，和你在同一王手下做事，也必然是知道做人底线，行事分寸的，你即使无法诚心待他，表面也要小心谨慎地对他以礼相待，省得他那两个跟班似的追随者，乌利尔和沙利叶想要趁机抓你不好的把柄以讨好他们那小主子，再在众神酒会或者一同出去游玩时，还是其他可乘之机的时候，在God Father耳边嚼下舌根，日久天长地God Father也会对你起疑心，落下不好的印象的，如此恩怨累积下去，终归会影响你的前程。”

　　“谢谢加百列前辈的耐心和善意的提醒还有建议……我会记住的。”路西法充满敬意地看着加百列说。

　　“我也知道你为人正直心善，不喜欢耍阴险手段，但也得小心提防阴险小人才是，不过啊，我也是最欣赏你这一点了，若然你也变成米迦勒还有他手下那帮沉湎于玩弄心计而不是诚挚待人的人，又或者是相反的另一种像你和我旁边那位拉斐尔大人那样什么也不管，只知道在最后看时机坐收几乎没有的渔翁之利的傻子蠢人的话，我或许当初也不会打算在God Father面前提携你，日后也更不会和你成为至交好友了。所以啊，日后可别他爹的因为什么乱来的原因堕落到下界去，抛弃忘却了自己身为天使的荣光噢——不过话又说回来其他族界或许也很好玩，人族的世界听上去也很不错，值得去探究游玩一番……”加百列微笑着回应着他说，然后就边思考边说着，越说越偏离主题了。

　　“加百列你够了！连我这种人畜无害的人都要拉上作反面教材，你还有良心吗，你对我是有多不满啊，连我这种老好人都要欺负，加百列大人我恨你！”

　　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喜欢养养小宠物，偶尔大发善心劫富济贫一下，再免免穷苦妇女的医药费去帮忙接诊，又喜欢伪装成美少年大哥哥到处帮忙照顾可爱小萝莉……虽然是很没有远大志向，也没有路西法那么有出息，但是自己的智商水平是绝对正常的啊！拉斐尔想着，委屈得要哭了那样，一脸幽怨地看着加百列说着。

　　“乖乖，别真的哭出来啊，我开个玩笑而已，而且我又没说不赞成你的做法，看在我和你都是这么心机阴险，深藏不露所以才得以在这种表面和谐，实则险恶至极的环境下存活下来的小人……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去我家吃饭喝酒吧！”

　　加百列像揉小动物的脑袋那样揉乱了一下具有文弱清秀的书生气质的拉斐尔的短卷发，以示对他的安慰，低声对路西法说了一句“那我和拉斐尔那小子先走了，你自己好生保重”之后，便突然冲米迦勒大喊着，打着招呼，单手大幅度地招着手说：

　　“米迦勒大人，何必站在离我们那么远的暗处，过来与我们谈谈天说说地，交流下，彼此作为同一战线上的伙伴加深了解如何？”

　　加百列说完，就与拉斐尔两人结伴走了，也没有停留在原地等米迦勒走过来。于是米迦勒就只是直接把视线投往路西法身上，路西法也看到了他看向自己，两人向对方微微颔首，互相微笑着示以问候之意，却没有进一步的言语交流了。

　　“那加百列以为自己是谁，那么肆意地高声跟我们搭话，真是个不懂规矩的女人。”乌利尔藐视地看着加百列远去的背影，不屑地说。

　　“你可太不会看人了，应该说，太小看加百列小姐了，乌利尔。真要打起来，她可不会输给我们这里，全部天使众中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们几位大天使。”沙利叶推了推眼镜说。

　　米迦勒把身子靠在柱子上，补充着说：

　　“沙利叶你说的没错，要是真的只按力量来看的话，我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最众望所归的，几近完美的天使长人选……如果不是她临时弃权的话，没有任何意外就是加百列当选了——而且绝对没有人会持反对意见，谁也没法否定加百列仅次于God Father的强大力量，而且她虽然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一副懒散不认真的样子，只会终日沉湎于女色中不可自拔，但其实心里可什么都明白得很，为人处世都那么八面玲珑，心机计谋深藏不露又高明至极，处理上下级间的人脉关系还有其他譬如天使间的纷争时，只要加百列出面，基本不会无果而终。那丫头从跟我们一起长大开始，从被选为作天使开始，就是学霸型的天才美少女人物了。”

　　正如米迦勒所说，God Father也深知加百列的实力，也想过好好重点培养她，让她顺利晋升天使长，成为常年侍奉在自己御座前的，最信任的左右翼核心力量，无奈加百列也没这个心思，也没太把得到上帝的独宠器重当成自己任大天使生涯中的重中之重的事，God Father虽然对她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和惋惜情绪，但看她毕竟也是自己喜欢着疼爱着的部下——毕竟也权当过女儿来对待，看着她一步步成长的，且加百列在对待本职工作和处理其他人事交际关系方面也都做得很好，挺在行的，所以用God Father的原话说就是“只要加百列不背叛吾，她做好份内事后爱怎样就怎样，就随这孩子去吧”。

　　值得一提的是，加百列之后摆脱扔却了自己的这个名字，另获了一个新名字为“雅典娜”，再往后她还一直保持着和路西法的至交好友关系，即使在路西法转生变性后，她虽已抛却自己的大天使身份，隐藏着自己的天族身份在人族的世界过着平凡又安定快乐的生活，却也还一直充当着路西法的良师益友，但那都是后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