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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并不和谐的开始 ...

  •   对于藤真健司而言,牧绅一的存在多少让他体会了一把生不逢时的失落。
      从高中一年级那次练习赛的防守犯规开始,三年里大小赛事中两人遭遇了无数次,牧极具侵略性的压迫式防守几乎让他窒息,也成了翔阳征战全国大赛道路上难以逾越的高墙,以至于他的目标从“打进全国大赛!”逐渐演变成“打倒海南/牧绅一!”。但是三年级夏季联赛翔阳在最后一刻输给了不起眼的湘北,之后的冬季选拔赛里,藤真依然没能摆脱牧绅一制造的阴霾。“神奈川县双璧”,在他人看来他们是并驾齐驱的王者,可在藤真内心深处,始终蔓延着有时自己不得不仰视那个背影的酸涩感。
      基于这种强大的怨念,藤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海南大学殷勤伸来的橄榄枝,拉着篮球队其他几人在“斗魂”大旗下挥汗如雨苦读数月,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东京大学古朴的朱门前。此时此刻,作为法学部一年级新生藤真健司的心里,又涌起了每季高中联赛开始前的激情,并带着这种激情顺理成章地开始了对大学联赛的憧憬,同时他无可回避的再次面对思考了近三年却仍未解决的难题——自己该如何打败那个铁定升入海大的怪物。
      不过,藤真漂游的思绪在他抵达宿舍大门时戛然而止,当他看到自己未来四年的新室友时,突然深刻理解了所谓的“阴魂不散”,极度的惊讶和不解让藤真大脑一片空白,继而超失风度的吼了一嗓子:“牧绅一,你怎么会在这里?!”

      牧绅一曾经无数次的感谢上天创造了名为藤真健司的存在。
      技术全面、视野宽阔、动作灵活、反应敏锐,这样的对手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因此在那场高中一年级练习赛中,作为海南首发控卫的牧绅一,开场不久就紧紧盯上了翔阳半场那个矫若游龙的绿色身影,陡涨的激情在他全身的血管中激荡,抢断、快攻、助攻……而太过投入的他在某次抢断后快攻上篮时,才猛然意识到那个执着追赶、并同时起跳预备拦截的身影在体型上与自己存在明显巨大差距——来不及了!借着完美起跳产生的强大力量,牧的身体如脱离地心引力般拔升、滑行,托球的右手上升到了对方无法企及的高度,指尖一挑,橙色球体擦网而入的轻刷声、沉闷的身体碰撞声和翔阳替补席上的惊呼声接连响起,力量差距所导致的冲击力让藤真的身体倏忽腾空倒飞,像折翼的飞鸟一样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3秒寂静后,尖锐的哨声和残酷的判决再一次打击了翔阳和藤真:
      翔阳13号,阻挡犯规。海南12号,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嘈杂的现场顿时充斥着球员的理论和观众的嘘声,翔阳队长心急火燎的跑向那个因为疼痛而微显扭曲的身影,在简单的检查之后,他艰难回首,朝场边的教练摇了摇头。
      在牧绅一同学的篮球生涯中经历了无数次激烈的身体冲撞,也曾经撞飞过很多对手,但唯有那一次,他心里始终怀着巨大的歉疚和疼惜,以及一种极欲解释的冲动,遗憾的是,练习赛结束前,藤真就被担心的队友送去了医务室,而莫名有些心虚的他,在翔阳众人镭射光线般的杀人目光里,始终没敢开口问一声藤真的伤势。
      这个遗憾就一直伴随着他。从那以后,藤真明智的回避了他的身体优势,改用灵活的跑位来弥补自身力量的不足,但最终,还是自己一手断送了他的梦想。不,不全是,牧回想起翔阳对湘北比赛结束时,藤真瞬间黯淡下去的碧蓝双眸,以及大颗大颗滚落的晶莹泪珠,橙色的篮球被他抱在怀里,良久,扔开,转身离去,就像是跟什么东西告别了一样,栗发渐渐淹没在了翔阳的绿色海洋中。
      那一夜,牧被一种朦朦胧胧混合着怜惜和伤感等等的感觉,搅得彻夜难眠。
      高中联考前夕,海南大学找上了他,愿意提供直升的机会。原本牧会是愉快接受的,但海大的人一句“翔阳的藤真君居然没有接受真可惜啊”一下子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他以“既然如此作为对手的我也应当在同等的条件下与他一决高下”这个看似堂皇的理由送走了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而目瞪口呆的海大人,毫不犹豫的报考了东京大学。
      不过,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栗发人儿出现在宿舍门口时,明明白白的发现自己心里泛起的那阵涟漪,跟对手啊双璧啊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

      事实证明,缘份这个词之于神奈川双璧,都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在造就了他们三年的对立生活之后,又开辟了新天地。尽管开场是藤真相当失态的惊叫,终场却是两人相当和谐的握手,就像他们在比赛前一直做的那样。之后藤真就一直边收拾行李边在心里纠结的回忆自己很不华丽的出场表现,并忽略了背后那个看似在折叠衣物的老对手,早已目光灼灼的锁定了他晃动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牧握着藤真修长白皙的手掌时心里的感受,连牧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或许将改变先前单一的竞争相处模式,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快乐,至于原因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藤真,未来的几年,请……多多指教。牧在心里默念,当初搅得他一晚上没睡好的朦胧感觉又隐隐约约浮上来。
      很多年以后,当藤真得知这种诡异的宿舍安排其实源于后勤部的某次工作失误时笑得让人心惊胆战,不过那一年,作为神奈川县PG界王牌的二人,就在这样不怎么和谐的氛围中,开始了东大的同居生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并不和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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