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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穷徒陌路庙院归隐 真心向佛反遭阻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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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百花齐放,群芳斗艳的春天。然而,何莲花的心情并没有随着春天的来临而感到舒畅。
这段时间以来,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却始终没有心上人半顶点的消息。
如果说不是春兰和春香没日没夜地陪伴在身边,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是春兰和春香无微不至地照顾和激励,才使得何莲花再一次看到了生命中的那一丝的曙光。
“小姐,龙哥哥他一定会回来的。”春兰看到整日忧心忡忡的何莲花说:“现如今天下太平,普天同庆,龙哥哥终于到了可以回归家园的时候了。
在经历了分分合合之后,边南山区终究又重新回归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中。
所有这些,也正是龙哥哥人生中所承载的使命,也正是他内心所希望并看到的结果。
龙哥哥人生中所承载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富贵自有天佑,或许龙哥哥正在回归家园的路上。小姐,你想想看;在龙哥的心中,怎能会不思念我家小姐和他的至亲骨肉呢?”
听了春兰的一番话,何莲花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肚子,似有胎儿的蠕动。
何莲花的脸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润说:“龙哥哥离开家园已经这么久了,却没有一点点儿消息,实在让人担忧。
有些事情真的让人想不明白,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就算了。为什么人世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偏偏都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九霄宫主为什么非要让龙哥哥去代替他完成人世间的一段使命。他这样做,得让我们承受多少痛苦的代价和折磨。
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造了什么样的罪孽,今生今世才给了我们这多难的生活。”
“小姐,这段时间你的心情一定要放舒畅些。”春香看了看满腹疑虑的何莲花说:“小姐,如果龙哥哥回到了家园,看到你这样焦虑的样子,他一定会心疼坏的。
其实说白了,生活总是为了希望而活着。我们如今的愿望就是希望龙哥哥能够快些回归到家园中,龙哥哥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就是我们整个龙花庄的希望。
为了龙哥哥,为了龙花庄,我们都要好好地生活下去。还有小姐腹中的胎儿,所有这些,就是我们生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我们生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对呀!对呀!小姐,春香说的太对了。所以说,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也许龙哥哥心中也是这么想的。”春兰也鼓励了一下何莲花说。
此时的何莲花,是多么希望能够再一次看到从大漠山上飞奔下来一个英俊的少年。而那个英俊的少年,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心上人。
只见何莲花双手合掌,对着苍天拜了几拜说:“上苍天,您一定要保佑龙哥哥平安归来。他如今可是我们龙花庄的全部希望。如果失去了龙哥哥,那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上苍天,您就显显灵,保佑保佑这个可怜的家园,让龙哥哥平平安安地归来吧!这样,我们也就放下心结,莲花小姐也就了却了她心中的愿望。”
春兰和春兰也学着何莲花的样子,对着上苍天拜了几拜说。
忽然,何莲花又连声长叹道:“本以为,龙哥哥暂时离开了龙花庄,府上还会有爷爷在照顾着这个大家园。
可是,爷爷也在突然之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们。爷爷他已经那么大的岁数了,却不知道他如今去往何处,实在让人担心。”
其实,对于何大的一切过往之事,春兰和春香早有耳闻,只有何莲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春兰和春香心中明白,何大在突然之间离开了家园,一定与朝中琰世贤的案子有着直接的关系。
还好何大早早地离开了府中,要不然一定会出现一些预想不到的后果。
自从何大离开龙花庄没多久,官兵便对府上进行了一次大搜捕,不过并没有出现大的动静,后来也便无功而返了。
还好那天何莲花身感不适,一直在闺房里休息。
这也是何莲花自带吉相,当时的官兵并没有惊动到她。一直到今天,何莲花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是怕何莲花伤心难过,所以二人便把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自从琰世贤一案大白天下以来,何大如坐针毡一般。他整日心烦意乱,寝食难安。
何大心中明白,自己与琰世贤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欺上瞒下,狼狈为奸,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自知罪孽深重的何大,对将来的前途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属于琰世贤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琰世贤的倒台,必然会秧及到自己。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新皇登基。小皇帝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必将会排除异己,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已经到了何大这样的年数,人生中该经历的大起大落早已经看淡了,还有什么能让他放心不下的呢?
不过,在何大的心中,还确实有一件事情让他牵肠挂肚,这件事情也便是孙女何莲花今后的生活。
如果说飞龙那小子没有离开府上,那他也许就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飞龙已经离开了府上。
一旦飞龙长时间不归入府中,将会对孙女何莲花的人生造成一场致命的打击。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琰世贤一案又爆发了。为了自己死后能有个全尸,何大思前想后一番后,不得不离开了府上。
何大与何莲花之间,虽然说没有半顶点的血缘关系,但是在长达近二十年的养育和接触中,他们之间早已经建立起了一种比血缘关系更为可贵的亲情。
何大的心中自然明白,也许自己今后能生活下去的动力,也就是亲眼能够亲眼看到何莲花腹中的胎儿平安地降生,看到孙女何莲花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终归有一点,何大还是认了命。实在是造化弄人,让人无法再去想象了。
他万万也没有料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自己一生的仇敌,顾林业的后代孙降临在自己的眼前。这对于何大来说,也许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不过,何大最终还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兴许老天爷这样的安排,也自有其中的道理。
经过了千万般的思想斗争之后,何大还是选择了独自一人悄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龙花庄。
赤裸裸地来,又悄无声无息地离去。没有带走块砖片瓦,更没有带走寸金寸土。
在这种节骨眼上,何大已经想明白了。他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自己人生中的辉煌和失利,也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化成了过眼云烟。
更为准确地说,人生犹如同一场梦幻,人们都会自然而然地沉迷于其中。当梦境醒来时,所有的一切也该结束了。
在一个黑夜里,何大带着满腹的心事,更是带着太多的不舍和依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龙花庄。
何大巧装打扮,经过多日的路途颠簸,终于在一座深山老林里寻得了一处归宿之处。
在奔走的途中,何大遇上了一波又一波抓捕逃犯的官兵。不过何大生来自有天相,时时能够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这里是一处即将荒废的庙院,名曰残归院。
残归院规模不大,半山腰有一处凹陷的平地,约十余亩田地。
在凹陷的平地上,一片年久失修的庙宇显得有些久远。
不过,从远处可以看到里面的建筑和苍松翠柏。这座庙院,当年也曾经辉煌过。现如今不知是出于何等的缘故,已经处于即将荒废的状态中。
何大闻着钟声,最终还是走进了残归庙院里。
残归庙院已经几年没有主持长老了,还好里面还有几个小和尚。他们谁也不肯做主持的主儿,只好每天打扫着庙院,撞着那个破烂铁钟虚度残日。
在闲来无事时,庙院里的一片空地随便种一些粮食和蔬菜,便可自给自足。
自从何大走进残归庙院之后,经过多日的接触和交谈,何大最终还是坐上了头把交椅的位置。
在接触中,一个名叫佛心的小和尚还是告诉了何大庙院里一些真实的情况。
佛心小和尚长得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较稚气。不过现如今里面的几个小和尚,还数他的资历最长。
佛心三十来岁,虽然说年龄不算太大,但是他在残归庙院里已经有了近二十年的资历,也算是残归庙院里的一个老和尚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里面缺少主持,就是伦也该伦着他做主持长老了。可是佛心宁愿让主持长老的位子欠缺着,也不肯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原来,残归庙院里的主持换了一茬又一茬,不过他们的寿命都不会超过三个年头。
眼看着就要到了三年的头上,那主持长老却在悄无声无息中,不明不白地突然死去。
佛心小和尚已经经历了好几任这样的事件,这样出其不意的结果,也给佛心带来了不小的心里阴影。在时隔多年之后,主持长老的位子还是一直欠缺着。
何大听了佛心的一番话,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自认为自己福大命大,便自告奋勇来当残归庙院里的主持长老。
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庙院,更是如此。
反正主持长老的位置已经空缺这么久了,眼下又没有更好的人选。佛心和几个小和尚一合计,决定推举何大做了残归庙院里的主持长老。
也是从这一天起,何大便自取名号为暮归长老。从此以后,何大的名字便彻底的消失了,残归院里反倒多出了一个暮归老者。
在佛心的眼中,何大居然变成了一个和善的老头,似乎有一种滋眉善目的感觉。
也是有了这种感觉,所以佛心等人并没有过度地去刨根问底追问起有关于何大的来历和出处。
毫不费吹灰之力,何大便轻易而举地做上了残归院里的长老主持。
自打何大当上了主持之后,残归庙院里还确实改变了不少。经过整理和改修之后的残归院,又有了香火的气息,这才象一个庙院的样子。
在何大的管理和整改之下,相信要不了多久,残归庙院就可以再朔当年的辉煌了。
没过多久,佛心等一帮小和尚便是对何大言听计从。
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何大已经静下了心来,一门心事地吃斋念佛。
必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何大一边诵经念佛,一边让佛心继续招兵买马。
何大深知,自己的双手曾经粘满了鲜血。外面树立的仇敌甚多,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外面的世界会向自己来寻仇,到时候他不会轻易而举地被擒拿。
何大告诉佛心说:“你在残归庙院里已经这么久了,论年月,数你的资历最长。在这里,你也最有发言的权力。”
佛心何等地聪明,一听何大这么一说,忙接道:“暮归大师说话客气了,虽然说在这里我的资历最长,可是常言说得好,兵有头,将有主。你现如今却是我们残归庙院里的主持长老,一切的事务都有你说了算。
暮归大师,听你这么一说,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不妨直说了吧!在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便是圣旨。你吩咐下来,我们一定会尊照你的话去做。”
何大听了佛心的一番话,心中暗自高兴。他这是在试探佛心,专等着佛心说出这番话来。
这样,也就更证明了一件事情,佛家之人都是忠实可靠的。只要佛心一帮人能够听从自己的使唤,这个残归院自己也总算沒有白来一趟。
何大接道:“还真让你给说着了,今天的确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在我刚来残归院的那阵子,就已经看得出来,残归庙院当年也曾经有过一段的辉煌。
人们常说着一句话,乐极生悲,盛极必衰,衰极必盛,这就是自然的法则。
残归院已经衰败这么久了,终将再一次迎来出头之日。到时间香客不断,门厅若市,方显我佛门之诚意。
佛门清规之地图的什么,便是香火弥漫。若真有那么一天的出现,我等诚心已动;到时方可重修寺院,光耀佛祖,皆是你我等人的功劳。”
虽然说佛心对何大的了解不多,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但是从其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得出来,何大并不是一般的修行之人。
其说话口若悬河,举止非凡。佛心依然接道:“我等都希望残归庙院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门庭若市,香火旺燃,这样也不妄我们出家一场。
听传闻,残归庙院在建院初年,的确存在了一段时期的辉煌。不过,那都是久远时期的事情,已经无从考究了。
现如今的残归院,已经破败不堪,几乎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前些年还有几个香客走动,可是最近几年里,几乎都看不到烧香拜佛的人影了。
这样长此下去,对于我们佛门来说,并没有丝毫的光彩。”
何大接道:“只要我们有诚心,相信要不了多久,残归院便会再次重朔鼎盛。”
听了何大的一番话,佛心又道:“暮归大师可有什么起死回生的良丹妙药,不妨说出来听听。”
原来,何大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为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何大决定让佛心带着几个弟子云游招人。等残归院里招足了人手,便开始练习武功,为以后自己的安全和庙院的辉煌先打下基础。
佛心对于何大的话是言听计从,而他更希望暮归大师能够打破残归院昔日的魔咒;能够长时间地主持庙院里的事务,再续残归庙院以往的辉煌。
张云燕的突然离世,对飞天鹅的打击着实不小。他一下子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自己可以依恋的人了。
从各方面来讲,好象都是对自己不利,更确切地说,老天爷对于自己太不公平了。家族的大仇未报,二哥草原飞马又离开了这个世界。
自己未一的念想,本想着寻找到张云燕之后携手共度余年。可是,就连张云燕也先自己离开了这个让人悲伤的世界。
在这个无耐,无情,根本让人无法贪恋的世界上,孤身一人的飞天鹅显得更加地悲伤。
已经心无所恋的飞天鹅,在离开大周庄以后,根本居无定所。
心情沉重的他,犹如一个孤魂野鬼在四处漂泊,可是又无处漂泊。
为了能够让自己彻底的静下心来,经过了多日的瞑思苦想之后,飞天鹅打定主意,决心重新回归到屠人寺里生活。
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一心向佛,做一名合格的出家僧人。这样也好消磨余下的时光,了却今后的残生。
然而,事情往往天不随人愿。当屠人寺内的佛诚长老听了飞天鹅的一番诉说之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当年在你走投无路之时,巧遇了我寺院的大门。也是我佛门乐善好施,便收留了你。
那时我看到你面黄无力,愁容满面。当时我的眼前忽然灵光闪动,便极力地劝告你归入佛门净土,一心向佛。从此以后别无二心,一门心思地吃斋念佛。
也是你当年年轻气盛,尘缘未了,更是人世间的牵绊甚多,便一口气回绝了我。
我也是看你尘心未了,也就不便强加劝阻。只好随了你的心意,让你暂且落脚在这里,做了一名俗家弟子。
其实,当年老呐已经看出了你的本心。你本来就是一个行走江湖之人,也是自由惯了,根本无法用一些不成文的条条匡匡去约束你。
事实证明,当初我并没有看走眼。也是你走投无路,便静下心来,安安静静地在寺院里呆了几年。
后来你□□重生,仇恨复发,曾多次悄悄地潜出了寺院。
也是人世间太过于复杂,五谷庙院里居然出现了七星黑虎伤人的事件。
这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说,便是一件伤害黎民百姓的大事情,而你这个行走江湖之人,岂肯袖手旁观。
除掉了伤人的七星黑虎,便被大周庄上的民众捧为神灵,也总算为我佛门争下了不少的光彩。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我佛门净地本是一方净土,岂可枉杀生灵。就算做为一名俗家弟子,也应当尽力去恪守佛门之清规。
世间万物千变万化,凡事都会有他的两面性。打死了伤人的七星黑虎,也总算是为人民除去了祸害。民为国家之根本,只要是人民大众说对说好的事情,那他一定就是对的。
事情即然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精雕细琢磨。”
佛诚长老的一番话,令飞天鹅非常动容。他万万也沒有想到,刚才长老的一番话,也正是当年自己的一些想法。
飞天鹅向佛诚长老行了个大礼说:“长老在上,请受顾家飞天鹅一拜。在这里,再一次谢谢当年大师的收留之恩。
的确,当年大师曾经劝说过弟子脱发修行,做一名真正的佛门弟子。
不过当年的我的确是尘缘未了,私心杂念甚多,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归入佛门净地。
想想看,当年我苦苦寻找侄儿未果,家族的大仇未报,换谁能会轻易地偱入空门。
不过那时的我也的确是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家族那么大的仇恨,怎么会轻易地放弃掉那颗复仇的种子。
今天,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的心中早已经放下了所有的私心杂念。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让我可以留恋的人了。
也许今天的归来,和咋天已经完完全全地叛若两人了。
今天的我,心已死掉,我的心已经完全归入了佛门。不图别的,只为余生清静。
归心佛门之后,也别无所想,只为了却残生。
“阿弥陀佛。
但凡一心向佛的人,都必须坚持内心清静,不可隐喻半点的私心杂念。倘若你心存杂念,佛家的大门是不会为你敞开的。”
佛诚长老捋了一下苍白的胡须,双手合十说到。
“飞天鹅,我看你这次归来,一是看破红尘,二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这样吧!即然你心有所定,你且坐在我的对面。不要转身,更不要回头,一门心思地看着我。
这也算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吧!如果成功了,老呐也便接纳于你,了却你今生的愫愿,让你做一名真正的佛门弟子。
不过机会不多,只有一次。你也不要怪罪老呐的无情,有些事情并非人力所为,也要看上天的意愿了。
一旦你失去了这次机会,也只是尘缘未尽,只能做一名俗家弟子了。”
“一切听从长老的安排。”
飞天鹅说完,便打坐在了佛诚长老的对面。
佛诚长老微闭着双眼,他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佛诚长老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叮着飞天鹅。
从佛诚长老的双眼中,似乎一下子可以看穿飞天鹅整个的内心世界。
不过,飞天鹅也是极力地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别无所想。
不过在这个关键时刻,飞天鹅的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何莲花的影子。很快,眼前居然又出现了校场上的一幕。
何莲花当时在校场上大喊大叫何大为爷爷,为什么何莲花会叫何大爷爷。
按照常理来讲,何莲花这样叫何大,也并不稀奇。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飞天鹅来说,就有些意外和反常了。
因为当年飞天鹅曾听大哥讲过,何大当年在朝为官时,也是财大气粗。当年他曾娶过几房姨太,都没有能够为其生下一男半女。
也就是说,到何大这一代,何家人已经彻底的绝了后。从本质上来说,他就根本不会有孙女何莲花。
迷雾重重,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飞天鹅这样去想,那何莲花腹中的胎儿,就根本跟何家粘不上半点的边。
也就是说,那胎儿完完全全是我顾家的骨血,跟何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想起了这些,飞天鹅并没有丝毫的喜胜感,反倒是心中多了一连片的迷乱。
不过,对于江湖上的一些旧传闻,飞天鹅也倒是晓得一些。
就于当年县衙内一夜之间八条人命的血案,飞天鹅早有所耳闻。还有王神医当年巧救婴儿之事,江湖上都有传闻。
飞天鹅似乎已经着了迷,刚想往深处去想。
也是恰在这时,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怪风,直刮得寺院里的那口破钟当当作响。
飞天鹅极力地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不过还是不由自主地分了神。
当那口象散了架一样的大钟发出声音之后,飞天鹅却在不经意间不由自主地扭了一下头。不过速度之快,只是一瞬而过。
眼晴是心灵的窗户,无论你有何等的心事,你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就算刚才飞天鹅不转头,从二人对视的几分钟里,佛诚长老还是从飞天鹅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只是这样一来,也为佛诚长老阻止飞天鹅归入佛门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借口,让飞天鹅不得不放弃掉自己那份执着的意念。
很显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对视,佛诚长老已经从飞天鹅的双眼中看出了一种无耐和被怜悯的光茫。
不过,也是在最后的几秒对视中,飞天鹅的眼神中依然闪现出了一束不易被查觉出来的凶光。
佛诚长老瞬息间便明白了一切,人的本性是天生的,不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改变。
就比如飞天鹅来说,他的大仇未报,便是他心中永远的一个结。今生此仇不报,他心中的那个结也便永远无法解开。
而让佛诚长老下定决心的并不是飞天鹅的那一个回转,而是眼神中那一束匆匆而闪现的凶光。
钟声的响起,让飞天鹅很是意外,他忙双手合十对着长老说:“大师,也就奇怪了,这半天不晌的,是谁在外面故意撞的钟,却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佛诚长老忙拦下了飞天鹅的话说:“是你想错了,也是你想得太多了。
刚才谁也没有去撞钟,我就在这里坐着,没有我的指令,不会有人轻易地去撞它。
刚才只是刮了一阵风,吹落了树上的一段枯枝,砸到了铁钟上,所以才发出了响声。”
飞天鹅有些惊奇地说:“大师静而坐之,没有越门半步,怎么会知道是枯树枝砸到了铁钟而不是人为所造成的结果呢?”
佛诚大师笑了笑说:“这就叫心诚则灵,我在屠人寺出家已经六十有年。六十年一个花甲,六十年一个轮,什么样的事情我没有经历过。
就是因为我们的诚心,所以在这六十年中,屠人寺内始终是香火旺燃,平安过渡。
如果我们没有一点儿诚心,那么下一个花甲轮回,我们屠人寺该如何度过。
六十年了,在这个寺院里,我天天听那晨钟暮鼓的响声。就算是飞鸟撞了上去,我也能够分辨得出来。何况是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只怕已经够分明了。”
“大师,今天我可真是开了眼界,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诚则灵。
今天,我真心实意地想着要归入佛门,希望您老人家成全弟子。
以后,您老人家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言听计从。您老人家的恩情,我来生一定报答。”
佛诚长老接道:“不要再多说什么了,老呐已经悟出了这其中的道理来。不过,今天老呐还是要心存善念,照样收留你做一名俗家弟子。至于什么时间还俗,还是和上次一样,由你说了算。
这其中的一切,也许都是瞑瞑之中天意的安排。只是你尘缘未了,今生无缘佛门净土罢了。
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是有老天爷巧妙的安排,只是强求不得。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毫无办法,也根本无法改变你生命中的一切。”
飞天鹅看到佛诚长老表情严肃,并没有应允自己的意思。他知道再强求也只是白费心计,只好借台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