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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PLAY ...

  •   会议进行到一半,室外骤得下起了大雨。

      凶猛的雨势,竟在敲打玻璃时击出了冰雹般的声音。
      从那之后,豹闻鋆的视线便一直落在窗外。

      他将会议转交给卓阿南主持后,同抛下一脸无法接受事实的凌涔快步离开了琢岚公馆。

      “希望,小六已经到家了。”
      他坐上车,快速换挡朝着郊外驶去,大雨加之深夜,路上的车减少了很多。

      一栋老旧公寓前,豹闻鋆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神游离在不远处的楼层上。
      当特定的房间投出温黄色灯光,他紧绷的心松了一半。

      他快步走进楼梯间,在房前顿了顿,便抬手敲了门。
      很快就有来应门的人,不过,是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

      见状,豹闻鋆并没有多问,直接伸手拉过对方的肩膀,将碍眼的东西扔出了门外,其动作娴熟有力。

      他把玄关处那些格格不入的花绿衣物和鞋子也都一并扔了出去,随后,只剩那男人的骂声回荡在楼梯间内。

      正准备追究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时,一张干燥柔软的浴巾已经盖在了他的身上。顿时,豹闻鋆心里的狂燥莫名地柔和了起来。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虽是一脸凶样,但语气里更多的是担忧之后的责怪。

      祢谷壹拿着水杯从他身后走过,到沙发旁摆弄了一番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啊,没电了。”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心中还有余火的豹闻鋆放下浴巾,转身朝着玄关走去。

      “陪我的人可是被你赶出去了哦,还要我求你留下来吗?”祢谷壹靠在沙发上,翻着手中的书籍,没有抬眼地说道。

      豹闻鋆停下步子,嘴角勾起,心里十分在意祢谷壹带陌生人回家,所以他的语气有些得理不饶人“对啊,现在除了我,你还有选项吗?”

      祢谷壹敷衍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到豹闻鋆一旁,
      “哥哥,陪弟弟睡觉吧。”
      软糯的词汇被性感的声线带出,加之完全一副幼兽讨食般意味不明的神情。

      使豹闻鋆心里原本那股紧绷的戾气顿时烟消云散,只剩被麻痹的大脑和翻腾的心脏。

      祢谷壹的手拂过豹闻鋆的背,倚靠在卧室门框柔媚地看着他。
      豹闻鋆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镰刀勾了过去,他搂住祢谷壹。

      “浴室还有水,你浑身冰冷,我不喜欢。”
      祢谷壹轻轻地推开了豹闻鋆。

      豹闻鋆不由地一笑,转身走进了浴室。

      出来时,外面的灯光已经熄灭,透过客厅的窗户,大雨似乎没有要停的趋势。

      唯一的光线是卧室里温柔的灯光,从留下的门缝中漫出,不断扩大,直至笼罩住豹闻鋆。

      进入卧室后,祢谷壹已经在床的一侧躺好。
      豹闻鋆滑进右侧空位后,伸手搂抱住了那脆弱的身体。

      “小六,你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这样下雨天,就不用再怕了。好吗?”
      这时他怀里的祢谷壹微微颤抖,没有回答。

      祢谷壹松开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也紧紧地还以对方拥抱。
      对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被体温蒸发,弥漫在鼻腔里,身体触及的温度让他心安了不少。

      豹闻鋆的大手抚摸着他的后颈,耳朵,温柔的触感,让祢谷壹的脸上浮现一丝娇态。

      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祢谷壹不再过度去在意窗外的雨声。
      “小六。”

      豹闻鋆那低磁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唤了他的名字,并深深地吻了他。
      这个吻,不能用温柔来形容,像是将满怀不能言明的喜欢化成熔岩那般炙烫,化成雷电般激烈。

      雨势渐小,月光外的灰晕散去,透过纱窗洒在床沿。

      “金钱豹,不要留下吻痕。”祢谷壹软瘫在床上,无力地说道。
      “嗯。”
      豹闻鋆吻掉了他眼角的泪光,温柔一笑。

      #
      自那场生死之战后,祢谷壹就彻底消失了。

      五个孩子,1亡2伤1失踪,绀青最终只剩林兰在主持。

      从斗争外围场回来的豹闻鋆不知在城市里兜转了多少日日夜夜,依旧未能寻觅到那个身影的踪迹。
      眼前,他最怕的是祢谷壹再也不会出现。
      每天除了下意识地翻看手机,去曾经祢谷壹爱去的地方外,他丝毫没有头绪。就这样半个月一晃而过。

      在李狮和林兰的治理下,绀青逐步变得失去本质,原有的许多人员都因为不服李狮或林兰而纷纷选择退出绀青,结果没想到,李狮口头上说着没关系,暗地里,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再多活一天。
      及其压抑的环境下,豹闻鋆也十分不好受。

      就在这时,一条消息弹出,他的心底顿时有了希望。
      “小六,还活着。”

      郊外的一所老旧的居民小区里,三角梅和爬山虎相□□缀着年代久远的公寓楼,豹闻鋆迫不及待地冲进楼道,不断地根据短信寻找着用户号。

      那扇有各色的小广告的门后便是答案,他的心被紧张和期待挤满。

      敲门后不久,“咔”一声,门开了。
      门没有继续被推开,房内的人似乎已经转身离开玄关。

      豹闻鋆拉开门后,屋内的酒味和烟味愈发浓重。

      衣衫不整的祢谷壹跌跌撞撞地走在屋内,两只手被酒瓶和烟占满。
      原本的狼尾造型先已被剪地参差不齐,碎落的头发被满地的烟蒂和酒瓶给掩盖。

      多日不见,祢谷壹消瘦了一圈,脸上除了眼圈深重的憔悴,根本谈不上什么血色,烟雾萦绕着他那忧郁的眼神,毫无生气。

      豹闻鋆被眼前所见给震惊,站在玄关没敢再进一步。
      祢谷壹也只是抬眼看了他,又续上了刚刚才掐灭的烟。

      豹闻鋆大步上前,蹲下身,拉过祢谷壹的左手,“别抽了。”

      祢谷壹沉默着,轻轻将头低下,含住了左手夹着的烟,用没被控制的右手点燃了打火机,随着胸口的起伏,阴暗的房间里亮起了唯一的彩色。

      祢谷壹吐出一口烟雾,摸索着身边的酒瓶。
      豹闻鋆紧接着把另一只手也控制了起来,对方纤细的手腕被他轻松握住。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更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只想阻止祢谷壹这样过激伤害身体。

      “如果你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就把眼神里的怜悯收一下。”
      看着祢谷壹毫无生气的表情,豹闻鋆的心像是被刺扎了似的。
      对于他满眼的伤痛,对方也完全视而不见。

      “绀青的情况怎么样?”
      祢谷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示意着让豹闻鋆松手。

      豹闻鋆放下手后,说道:
      “帮内很多人不服,基本都离开了,应该说,基本不服从李狮的都被他杀了。”

      听此祢谷壹又点了一支烟,“还有呢?”
      “渱姐和凰姐,病情逐步稳定,医院那边我派了人保护着,你不用担心。”

      祢谷壹仰头吐出了一口烟雾。
      “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

      烟雾在昏暗的环境下,给对方蒙上了一层面纱。
      “等你回来,一起夺回绀青。”豹闻鋆坚定地回答道。

      祢谷壹没有回答,也没有情绪上的回应,只是平静地又吸了一口烟。

      “小六,你有什么打算吗?”
      祢谷壹眼神瞥了过来,掐灭烟后,面不改色地说道。

      “顺其自然,我没有打算。”
      #

      第二天,祢谷壹赤-裸的身体被一条白色被单裹着。一边用嘴解着手腕上那领带系成的死结,一边下床来到浴室洗漱。
      换好衣服后,床上的豹闻鋆还在睡熟。

      “放在以前,别人可是在我醒之前就离开了,你在这待久了,我会不习惯的。快起来吧。”祢谷壹趴在床边,推了推豹闻鋆。

      豹闻鋆睡眼惺忪地支起身体,就在走进浴室正准备洗漱时,肩膀上传来一丝疼痛。镜子里,一个深深的咬痕映入眼帘,他抬手摸了摸皮肤上起伏连续的痕迹。

      祢谷壹在厨房里捯饬着,见豹闻鋆走了出来,他端来了一碗简单的汤面。

      “家里没什么吃的了,今天将就下吧。”
      吃完饭后,豹闻鋆在厨房洗着碗。

      收拾完后,一通电话催促着他回琢岚,在他正准备出门时,被祢谷壹叫住了。

      祢谷壹抬手将熨烫好的领带给即将离开的他系好。
      “等你有空了,再帮我带点新书回来吧,这些书都看腻了。”

      “嗯。”豹闻鋆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回答道。

      就在他走出门后,祢谷壹探出脑袋指着肩膀说道:“抱歉啊,那个是我最近的习惯,记得好好上药,不要感染了,拜拜。”

      豹闻鋆拦下即将闭上的门,低身再次将祢谷壹紧拥住。
      祢谷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注意安全。”

      豹闻鋆站在楼梯间,回头看了看那扇关上的门才离开。

      门后的祢谷壹表情失去起伏,冷冷地挂在脸上。
      他抬手,反复掐起脖子周围的皮肤,硬要那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他换上一件宽领无袖的带帽卫衣,将新鲜的红印光明正大地显示出来。
      拨出电话,对着电话说道:“李狮,你可以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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