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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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波折后，叶安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宿舍，开始美好的午休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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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男生宿舍的总生管是一个60多岁的老阿伯。老阿伯人和蔼可亲的，很好说话，而且尽职尽责，每天早上6：00和下午2：00准时打开广播放音乐，防止学生们因起床太晚而迟到。
叶安是被广播声给吵醒的。
叶安摁亮枕头旁的手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时间。叶安习惯侧躺，男孩子软软的头发因为侧躺，左上角翘起来一块。看清楚时间后，叶安坐了起来，在床上发愣。
可能是短时间的睡眠无法满足需求，每次午休醒来，叶安总是会这么发会愣放空自己。
几分钟后，叶安恢复了清醒，利索地叠好被子，下床去盥洗台洗了把脸，走之前顺带把何宇寰叫醒。
叶安到教室时，看上去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教室里还是没什么人。
主要原因是他们的年段长比较人性化。其他年段长要求第一遍铃声（上午7：20，下午14：20）之前要到位，而他们的年段长老黄，要求第二遍铃声（上午7：30，下午14：30）之前到位就行。
人是种得寸进尺的生物。
所以，这些高二年学子总是踩着铃声到位。
昨天走得急，叶安还没誊抄课表，上午的课都是林晗告诉他，他才知道的。叶安向已经到教室的前桌要来了课表，工工整整地誊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下午的课是物政地，一班的物理老师叶安早有耳闻。但凡是难度爆炸的物理试卷，命题人那一行上总会有着“梁文华”三个字。据何宇寰的消息，这位大佬上课节奏快，而且很跳脱。叶安也不知道消息的真伪，反正拿出物理书先预习一下要上的内容就是了。正想着，叶安发现自己的同桌终于来教室了。
林晗因为中午的早归（和平时比起来……），睡了好一会，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体会到了叶安为什么要保证午休质量，林晗正想和自己同桌说点什么时，自己的同桌难得地主动问他问题。
叶安：“物理老师怎么样？”
林晗没明白叶安的意思，啊了一声。
叶安重新组织语言：“就是物理梁老师，他的上课风格怎么样？”
林晗终于明白了叶安的意思，“哦，华哥啊，他的课气氛会比较活跃。上他的课，想睡也不可能睡得着。”
叶安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梁文华更准时地走进了一班教室。
叶安是认得出梁文华这个人的，一个原因是他的声名远扬，另一个是……他的头发……
梁文华作为一名出色的物理学者，很好地继承了物理学者们的优良性状——脱发。果然，大量的实验现象表明，学物理是真的可以令人头秃的。
这节物理讲的是选修3—5的完全弹性碰撞。完全弹性碰撞又叫正碰，是动量守恒的一个分支应用。动量守恒是高考物理的一个大头，占比高，难度大，常常和能量结合考察，有时还可以和平抛运动、圆周运动结合考察。总之，就是考法层出不穷，考生被折磨得痛哭流涕。
叶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接纳新知识的冲击，结果，台上的老师一句“这个知识点简单得一批，你们随便听听”差点没把叶安冲击得晕厥过去。
这哪里简单了？叶安心想。
一节课过去，叶安吃力地把板书记了下来。梁文华讲课速度太快，叶安对最后那个完全弹性碰撞的末速度结论没能弄明白。想去问老师，结果发现老师早就提着水壶跑路了。叶安巡视四周，发现自己认识，并且有可能给自己解疑的只有林晗。
“同桌，这个是怎么解出来的？”叶安把笔记本放到两人桌子的中央，指着笔记本。
林晗朝笔记本看去。
笔记本上，叶安的字清秀，却附有力道，是颇受改卷老师青睐的那种字形。
林晗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我同桌字如其人，字和人都这么好看。
叶安看着沉思（并不是）的林晗，想说你要也不会，我下楼去问老师，然后林晗终于开口了。
林晗：“就是把动量守恒式移项一下，动能守恒式也移项一下，两个式子左右两边的m都能提出来。”
由动量定理得
Ma Va＋Mb Vb＝Ma Va’＋Mb Vb’
∴ Ma Va－ Ma Va’ ＝Mb Vb’－Mb Vb
∴ Ma（Va－ Va’ ）＝Mb（Vb’－Vb） ①
由动能定理得
1╱2Ma Va^2＋1╱2Mb Vb^2＝ 1╱2 Ma Va’^2＋1╱2Mb Vb’^2
∴ Ma Va^2－ Ma Va’^2 ＝Mb Vb’^2－Mb Vb^2
∴Ma（Va^2－ Va’ ^2）＝Mb（Vb’^2－Vb^2） ②
“然后用个平方差公式。”
∴ Ma（Va－ Va’ ）（Va＋ Va’ ）＝Mb（Vb’－Vb）（Vb’＋Vb）
“因为前面已经由①式得到了这两串相等，所以②式中的这两串就可以约掉。”
∴Va＋Va’＝Vb’＋Vb ③
“再把③式带回①式，两个二元一次方程就好解了，就可以求得Va’和Vb’。”
联立①③得
Ma（Va－ Va’ ）＝Mb（Vb’－Vb）
Va＋Va’＝Vb’＋Vb
解得
Va’＝ 2 Mb Vb ╱（Ma＋Mb）＋（Ma－Mb）Va ╱（Ma＋Mb）
Vb’＝2 Ma Va ╱（Ma＋Mb）＋（Mb－Ma）Vb ╱（Ma＋Mb）
一个简易变形，就减轻了原本两个式子联立计算的复杂程度。其实这个变形也不难，主要是叶安不适应梁文华的讲课速度，错过了这个知识点。
“华哥讲知识点比较快，我建议你先听，课后再来补笔记，我的笔记随时都可以借你。”林晗补充。
叶安被林晗的好意有所动容，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反正叶安确实是感觉到了暖意。
“谢谢。”叶安拿回了自己的笔记本，准备自己演算一遍。还没拿起笔，上课铃就响了。叶安看了一眼课表，政治课。
一般理科生的文科课，就是被用来补觉和写作业的。叶安想着先推算这个结论，然后写点物理作业。林晗像是看出了叶安的想法，“同桌，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政治课上写作业。”
叶安不解：“嗯？”
林晗的指了指讲台，示意叶安往讲台上看。
叶安转头往讲台看去，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和讲台上的政治老师对上了眼。
叶安：“……”这政治老师怎么这么眼熟呢。
讲台上，黄段习惯性地巡视了一下四周，开始发言：“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在座的各位新面孔和旧面孔都认识我，这学期的政治还是由我带。”
“我发现我们班多了些新面孔啊，看来大家都很努力。但我还是要再强调一下，虽然说我们是理科班，但是政治还是要会考的，这是关系到毕业的大事。所以该完成的还是要落实到位，政治课还是要听的，在政治课上写作业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黄段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在林晗那一桌。
叶安察觉到了目光，默默地把收在桌肚里的笔记本又往里推了推。
强调完事项，黄段开始讲课。这节政治课，是叶安有史以来听得最认真的一节政治课。在短短的45分钟里，黄段从辩证思想扯到太极的阴阳，再从太极的阴阳扯到中西医，顺口还骂了几句美帝国的野蛮行径。在黄段口水飞扬的演讲中，叶安充分体会到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和美帝国主义的野蛮无理。
这节政治课终于是过去了，叶安合上政治书松了口气。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说：“习惯就好，黄段一直都是这样。”
叶安给了林晗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林晗给叶安讲起来黄段的光辉历史：“他讲经济生活的时候，跟我们说‘美国欠债20多个亿’，‘美国人是负翁’，‘美国物极必反，亢龙有悔’。我觉得国家应该给他颁发一个‘抗美卫士’的奖项。”
叶安想了下，反驳道：“什么‘抗美卫士’，明明是‘感动中国人物’，致力于弘扬传统文化的社会主义建设者。”
可以说，黄段是很红色的一名人民教师了。
叶安看了下课表，下一节课，地理。这次叶安学乖了，事先问林晗：“地理老师又是何方神圣？”
这次林晗给了肯定回答：“地理老师就是那个上课讲话毫无波澜，能治失眠的女老师。”
叶安在脑子里搜索了“讲话毫无波澜”和“助眠”两个词条，结果没有一点印象。等到上课铃响了，地理老师走进了教室，叶安才确认自己不认识这名老师。
不过，林晗说的倒是不假。这老师开口还没10分钟，困意就缠上了叶安，前排甚至还有同学倒下了的。
叶安索性拿出作业开始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防止自己也倒下。
一节课过去，地理课的内容听了一些，合着作业倒是完成了不少。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齐明杰用投影仪把吴雪兰留的四道数学题放了出来。叶安把题目抄到了科作业纸上，抄的时候顺带留意了题的难度。两道极参是今天讲过的，很中规中矩的题目，两道导数一道是昨天那题的类型题，另一道是证明零点范围的题目，典型的零点设而不求题型。
叶安先解决了前面三道题目，最后再写那道导数题，比起昨天，叶安费了点心思，在自习课结束之前写了出来。
放学铃一响，何宇寰就叫起了林晗和叶安，跑去和高一的抢饭吃。终于，四人的晚餐不用再被迫金拱门。
因为要晚自习，所以一顿晚饭并没有吃很久，叶安也得以早早地就解决了晚餐，回宿舍洗澡。
18：00放学，19：20晚自习，其实时间还是紧迫的。叶安洗完澡后，也没剩多少时间，只能把衣服泡在水里，等晚自习结束回来再洗。
高二年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很安静，因为是刚开学，所以同学们都很认真，教室很有学习氛围。叶安舒舒服服地写完了今天的作业，还额外写了一份练习卷，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这第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