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一锅出

5、从头

　　到了玉门关，阿碧找了处歇脚的地方，心里惦记着之前偷听到的话，在这停留了足足七天，也没有等到大哥前来会合。
　　阿碧重新收拾了一下包袱，擦了擦刀再用刀布裹上一同背在身后，打听着金陵的方向，出了城继续赶路。虽说阿碧是个西域中原的混血人，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带上了斗笠。
　　赶路的时候时常在想，阿爹和阿娘是不是真的不在了，大哥还好吗？还好和南柯学了些功夫，行侠仗义的事情还没有做成，尽数用在了逃命上，可惜还是太弱了，要变得更强才行啊。
　　中原这里没有追兵能稍稍轻松些，选些大路走更为安全。阿碧站在金陵城外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一个人半个月来可能，没怎么说话吧。
　　前面喧嚣，车水马龙，却全然是陌生的面孔。阿碧紧了紧后背上的包袱，向着城口走去。到了城口，守城的士兵简单问了来意后便放行了，阿碧拉住一个士兵，偷偷塞给他一锭金子，大约是贵重了一些，士兵显得特别惊讶。
　　我拿着那枚阿娘的林氏家族印章，低声问道：“劳烦大哥帮忙看看，想要找金陵林氏的宅邸该怎么走？”
　　守城士兵：“不敢，不敢，原来是林家的姑娘，林氏管家大人托我们守城的注意一个十几岁的西域来的小姑娘，看来就是你了，你且在此处稍等，我这就托人告诉林管家。”
　　听得大哥此言，阿碧稍下安心，靠在城墙下等着。这金陵城不愧是唐皇都，城中青石铺路，房屋店铺整齐划一，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这中原女子的衣着倒是繁琐着，阿碧看了看街上少女头上各式的花钿，金钗，环佩作响，又摸了摸自己头上那根枯木条，深感不伦不类啊。
　　林姨娘：“你就是，阿碧？”
　　阿碧向前看去，瞬间就红了眼眶，来人和阿娘竟然有九分相像，周身温婉恬静的气质也如出一辙。
　　阿碧张嘴唤了一声：“姨娘。”
　　才发觉嗓子干涩，出口的声音暗哑。
　　姨娘快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我，沁着眼泪说：“苦了我的孩子了，知道了西域发生的事情却没束手无策，好在平安抵达，聊以告慰啊。”
　　姨娘边说边拉我上了马车，赶回府中。
　　马车上，阿碧多日以来的紧绷情绪在看见亲人的时候瞬间瓦解，泣不成声。
　　阿碧：“姨娘，大哥他，他......”
　　姨娘拍着阿碧的背说到：“阿碧，姨娘都知道了，你要好好的，只有你好了，才有再见之时，要坚强，知道吗？”
　　阿碧：“嗯，阿碧会的。”
　　林姨娘：“在姨娘家，就跟自己家里一样，阿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阿碧：“嗯。”
　　阿碧在姨娘家里休息了几天，便和姨娘提出来，想要继续学武，终是有一天还要回大漠去的，姨娘想想也是，便介绍了山上的一位老先生，文武双全，德高望重，学武的同时也能学学为人处世之道。
　　先生住在郊外十几里的翠华山上，平日里甚少下山。姨娘给阿碧的吃穿用度都打点好了便派着家护送她上了山。这是隐藏在山路里的几间竹屋，和一个诺大的院子，门口挂着牌匾，上书静斋，院中无人。
　　阿碧抬手叩门：“请问有人吗？”
　　有一个小书生摸样的少年推门出来：“请问你是？”
　　阿碧：“在下城中林氏林碧，特来拜老先生为师，这是拜帖。”
　　少年点了点头，带着阿碧穿过院子进了中间的竹屋，屋里是一个正在啃鸡腿的老爷爷，少年向他拘礼：“先生，这位是来拜您为师的林氏林碧姑娘。”
　　阿碧顺势说到：“林氏阿碧拜见老先生。”
　　老先生：“知道了知道了，江淮，你先带着你师妹去熟悉一下环境，她想学什么你先教她便是，啊，厨房里还有没有鸡腿？。”
　　江淮应下：“好的，先生，师妹请随我来。”
　　阿碧跟着江淮出了竹屋，有些难以相信，原以为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竟然是这般形容。
　　江淮：“师妹对先生有些难以接受？”
　　被人当场戳穿，阿碧面上一囧，缓了缓神才说道：“并未。”
　　江淮却是笑道：“先生秉性一直如此，师妹莫要见怪，不过你想学的，先生一定倾囊相授。”
　　阿碧：“多谢江师兄。”
　　江淮：“先生一共便你我二徒，我们便亲如一家，叫我江淮便可，师妹。”
　　阿碧：“那你唤我阿碧便好。”
　　江淮：“前面便是你住的屋子，旁边便是厨房，屋子虽然简陋些，好在一应俱全。”
　　阿碧：“谢谢江淮师兄，还是师兄顺口些。”
　　第二日一早，阿碧就在院子里练刀，
　　江淮：“师妹，早！我先去做早饭。”
　　阿碧：“师兄，早，先生还未起？”
　　江淮：“先生已经出门采药去了，听闻你研习刀法，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饭后，阿碧便和江淮在院中习武，少年不过十七出头，一身武艺已是非凡，打法飘逸凛然，不似大漠刀法大开大合的野蛮。
　　江淮说道：“我俩人路数截然不同，定是可以互相取长补短。”
　　从那日开始，阿碧便每日与江淮一同练武，研习先生给的一份莫家刀法，还和江淮一同学习一些简单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