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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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邹楚楚用手背揉了揉鼻子，还是有一点痒，想要打喷嚏又一时打不出来。空调开的有点低，房间里的温度和浴室里的温度差别有一点大，邹楚楚打了个冷颤，趿拉着拖鞋走到衣柜门口翻出来一件长袖披上。
在卧室转了一圈，最终在床上的枕头边上发现了“不知所踪”的空调遥控器，对着空调把温度调高了两度。
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没等打开就看到屏幕上的两个未接电话。指纹解锁后，点开通话记录，她直接将通话记录删除。
眼不见为净。
但偏偏有人不想让她净。
刚把通话记录删除，还没等她把手机放下，电话又打了进来，。
“喂。邹楚楚——怎么才接——”
邹楚楚没等她说完也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开门见山，明显不愿意和她绕圈子，“有事您就说事儿，我没空。”
一把扯过搭在椅子上的毛巾，用一只手擦还在滴着水的头发。
邹芸听不惯她那不得了的语气，电话里的声音都变得尖锐，“邹楚楚！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你这是什么语气！”
邹楚楚冷嗤了一声，“那您想要我用什么语气？”
爱听不听，受不了非得来找不痛快。
拇指直接点了挂断按键。
挂断了邹芸的电话不到五分钟，如邹楚楚所料，严中恒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她倒是想不接，但一想到手机又会不得消停的后果还是无奈点了接听。
她就不该挂刚刚的电话的。现在又得接一个。
“喂——”
严中恒的语气相对邹芸温和许多，电话一接通就开门见山，“喂，楚楚啊，下周六外婆的生日，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行。”她答应地干脆。
严中恒像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原本准备好的劝说的话被堵在嘴里，通话时间的秒数一点点增加，电话两端的人沉默着都没有开口。
良久，严中恒叹了一口气。
“楚楚，这个月在江城还习惯吗？”
“嗯。习惯。”
“楚楚……”，他犹豫着开口劝说，“你妈妈刚刚和我打电话了，你……也不要生她的气了。”
“我没生气。”
“那你注意身体，这几天江城天气热，别中暑了。早点睡。”
邹楚楚嗯了一声，等着对面的严中恒先挂断电话。
严中恒提起一口气，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又没有开口，只说了一句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设了一个下周六提醒自己参加外婆的生日宴的日程提醒后她拿起吹风打算把头发吹干再睡。
虽说现在已经是夏天里，但若是头发不吹干明天又要头疼。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把她的脑子吹得有点混沌。
手机又振动了一下，魏子衿发来了一张图片。
她点开和魏子衿的聊天框，一看就忍不住笑了。
她看到了下午那群小朋友送的那条鲤鱼，现在正待在金鱼缸里，和一群小金鱼相比简直是个庞然大物，显得格格不入，怎么看怎么怪。
【邹楚楚：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我？】
【。。。：是我不够文明和谐团结友爱吗？】
【邹楚楚：……】
她觉得魏子衿多少沾点儿。
魏子衿又发来一张图片，拍的是放在厨房里的锅。
【。。。：它本来的归宿。】
【。。。：我拯救了它。懂？】
那你真是特别的文明和谐团结友爱呢。这个月三好学生没你我不服。
邹楚楚利落地甩了一个滚的表情包过去。
魏子衿回了一个熊猫头滚走的表情包。
【。。。：我滚了，晚安。】
【邹楚楚：晚安。】
邹楚楚是晚安了，大概今天身体上太累，吹完头发一放下手机后她就入睡了。然而魏子衿却难以入眠。这回倒不是因为太激动睡不着，而是因为他过敏了。
魏子衿随了他妈，完美继承了他漂亮的妈妈的美貌，也遗传了她的体质，特别容易过敏。
今天去的农家乐里植物多，虫子也多，他没太注意到。回来隐隐感觉身上有一点痒，但是也没太在意，一副心思全在安顿那条鲤鱼上。
刚刚安顿好鲤鱼准备去洗澡时，衣服一撩，白净的皮肤上一片一片都是红色的疹子。
本来不痒，现在看到了，他只感觉有好多虫子都在自己身上爬，痒中又有一点刺疼。
转回客厅盯了一会儿着缸里正游得不亦乐乎将金鱼挤去了角落的鲤鱼，他幽幽地问，“请问您叫晦气吗？”
鲤鱼：……
太不吉利了，他得给这玩意儿改个名。
“啧。叫你小灰灰算了。”
鲤鱼：……这大概就是晦气吧。
这回理科班的月考成绩要比文科班的出来的慢，上周都还没有完成统分。魏子衿正趴在桌上补觉，喻谌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拉开魏子衿旁边的椅子坐下，“魏哥！听说成绩一会儿就出来了！”
魏子衿埋在手臂里的头转了个方向，用后脑勺对着喻谌，闭着眼睛拧着眉头，极为不悦，
“关我屁事儿。滚一边去。”
他昨天晚上过敏，虽说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吃了药也痒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直到今早上才缓解过来，根本没睡到多长时间。
好不容易升旗仪式结束之后有一小段时间趴着睡一会儿，喻谌一巴掌就把他拍醒了。要不是他现在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把喻谌桌子带椅子一起拍飞。
喻谌还不知道自己将会享受飞一样的感觉。仍一心牵挂着并不能使他骄傲成绩。
虽说是个学渣，但学渣也应该有学渣的积极的态度不是？不能像他同桌这样试图逃避。
十班的班长在早上第一节课前把成绩单领了回来。
兴许昨天魏子衿安顿在金鱼缸中的那条鱼真的本名“晦气”，他这次的月考成绩单实在惨不忍睹，竟然没有哪一科的分数能够看。
喻谌帮着领了魏子衿的成绩单。
就……挺突然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成绩这么优秀过。
看了一眼比自己还更不堪入目的分数，对着面对着自己的那个后脑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早上第一节是语文课，教十班语文课的江玉兰阴沉着脸走进门，将书拍在讲桌上就抽出成绩单开始细数这次月考中十班语文的失败。
枯燥又无味。
魏子衿看着讲台上的头还没过五分钟就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额头抵着桌面上摆放着的成绩单。
喻谌注意到他又睡着了，用手臂撞了撞他肩膀，小声提醒他。
“魏哥魏哥！别睡！江玉兰看这边儿了！”
魏子衿用手扯了扯眼皮，硬把脑袋又抬了起来看着讲台，安全度过了江玉兰那犀利的目光的扫视。
没过一分钟，喻谌听到砰的一声。
旁边的脑袋果然又耷拉下去了，连额头撞到桌子都没给他撞清醒，脑袋离开桌面还晃了晃。
魏子衿脑袋撞桌子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是在只有江玉兰讲课的声音的教室里实在比较响亮和突出。
全班大部分的目光都聚焦在教室后面的角落，当事人却正睡得毫不知情。
江玉兰手握着成绩单，停下对全班同学语文成绩的批评，盯着已经怼在桌上的那颗脑袋。
喻谌不动声色地捅了捅旁边的人的肩膀，再次提醒他。然而魏子衿毫无反应。
得，睡死过去了。这是有多困啊。
江玉兰咳了两声，有意想让魏子衿自觉一点，快些醒过来。无奈当事人仍然毫无反应。他收起成绩单，直接走到某人的的桌前，清了清嗓子。
“魏子衿！”
魏子衿凭借着对众位老师说话声音的条件反射猛地抬起头，发现江玉兰女士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了。而他刚刚貌似睡着了。
“魏子衿，”江玉兰竖着眉头语气沉了下去，“你看看，你语文多少分。”
他一低头，刚好看见喻谌帮他领的那张成绩单。
魏子衿，语文，76。
嗯……
满分一百五。
再扫一眼其他科目下的成绩。
现在醒了，不困了。
好样的，这点数真够可怜的。他回去就炖了昨晚安顿好的小灰灰。
“问你呢，你看看，你语文多少分。”
“……七十六。”
于是魏子衿被礼貌地请出了教室，在走廊中站着度过了一节语文课。
好在江玉兰女士的声音比较大，他在走廊里也能听到江玉兰女士对于同学们的教诲与指导。不能够以没在教室听讲为由不交今天的反思作业。
下课后江玉兰专门从后门离开教室，路过魏子衿的面前。
“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魏子衿跟在她后面，走进了语文教学组的办公室。
江玉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后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他，“魏子衿，你看看自己这次的成绩，不好看吧？”
确实够难看的。
魏子衿闷闷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上课还不认真，公然睡觉。”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打游戏了？”江玉兰不太相信地问到。
“不是，生病了。”
听到正当的理由李玉兰脸色才缓和过来，“既然这样，怎么不请假？”
没等魏子衿回答又接着说，“注意休息。但你这次的成绩确实比平时更不好，你自己琢磨琢磨 。好了，回去吧。”
魏子衿说了声谢谢老师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邹楚楚。邹楚楚正站在李钰安的办公桌前，他一抬眼就和她的眼神撞上。
两人对视了三秒。
……
他心里倏地生出一股恼意，率先移开了和她相撞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