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正派x魔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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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殷宫主殿之中——
“宫主，经过这三年，心影蛊的事属下已经全部查清了。”钟离站在阶下向坐在紫檀四方椅上的沈诉恭敬的说道，“不过之前宫主一直身体虚弱，属下便擅自做主现在才来禀告，还望宫主勿怪。”
“无妨。”沈诉面色面色好了许多，总算没有了之前的苍白。
“多谢宫主，属下调查发现心影蛊并非出自直接出自苗疆，而是出自徐问远之手。”钟离说着从身后的人手中拿过几本册子地给了沈诉，“这是这来几年调查的进展。”
韩迹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也幸好站在主殿角落，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他神色的奇怪。
“徐问远？”沈诉翻看着手中的册子“正阳宗的副宗主？”
“正是！”钟离肯首道：“当年他从苗疆购置蛊虫，自己改良出了心影蛊，暗中教唆袁义信……”钟离逐字逐句的将调查所获得的证据汇报，沈诉的眸子也一点点变得愈加冰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这心影蛊能够操纵人的行为，更甚可用迷香控制其意志。想来宫主为何会忽然痴迷上那些宝剑，也和心影蛊有关。”钟离抬头看向沈诉，但却见他并无惊讶或者恼怒的意思，即使知道沈诉这两三年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却还是有些讶然。毕竟四五年前若是和沈诉说这些，怕是能被直接打出去。
“与我之前猜想的一致。”沈诉起身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缓步走下台阶，素白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荡出涟漪，“这也是我当年命你调查剑主的原因。”
“所以属下也立马查看了那些剑主的来历。不过，现在想来宫主怕是三年前便已有了结论。”钟离感慨道。
“可有新的发现？”
“的确有。这也多亏了钰清那孩子心细，不然属下估计仍旧一无所获。”钟离语气略微赫然，却不难听出对自己徒儿自豪之情，“钰清发现这些剑主曾经都参与过十八年前的一次围剿。”
“围剿？”沈诉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往事，却没想到线索如此久远。
“是一次针对铁掌帮的围剿。”钟离简明扼要地说道：“铁掌帮在十八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门派，几乎与正阳宗齐名。铁掌帮帮主铁执秋性格不羁，他与上一任宫主成为好友，但其余那些自诩武林正派的家伙却因这而疑心他心怀不轨。”
“所以便叩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竟让这一大宗派就此消失了。”沈诉大概能够猜到后来会发生什么了。
“众小作恶，强者难防。那些中原正派之间哪一个不是勾心斗角活到现在。”钟离语气愤愤的说道，“二十年前不过是因我华殷宫来自外邦便对我们百般诋毁，也只有铁帮主认清人心，却糟了横祸。想来老宫主也是那时对中原武林再无好意。”
沈诉踱步来到钟离身边：“徐问远与铁掌帮是何关系？”
“当年老宫主知道消息后赶忙前去营救，却也没赶得及。”钟离面色也有些惋惜，“听说铁帮主当时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但老宫主多方打听也没有任何下落。巧的是徐问远就是在这一年年末入了正阳宗，那年他正好十岁。之后他便靠着非凡的手段，平步青云，坐上了副宗主的位置。”
“那便说得通了。他是想借我之手除去当年围剿铁掌帮的众门派之主，之后再按当年的手段灭我华殷宫。”沈诉神色冷然道，“但事事又怎会尽如他意！”
钟一手膝掀起衣摆单膝跪下朗声喊道：“无论此次结果如何，属下誓死追随宫主，永不妥协！”
“誓死追随宫主，永不妥协！”主殿中众人的响起话语，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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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迹是最后一个从议事厅走出来的，刚才沈诉前去与各位长老商议华殷宫众多地点的部署，总是不离沈诉左右的他却没有同去。
此时的韩迹面色沉重，心中好似有一块巨石压的他难以喘息。自从知晓正阳宗等门派的行动后，他也知晓自己表现的有些反常，也不知沈诉是否察觉。
“喂——”宋钰清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韩迹，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韩迹一愣，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向宋钰清。“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钰清停在韩迹身边气喘吁吁道：“呼…宫主已经商议完部署之事了，现在找你过去，就在他的房间里。”
原来韩迹已经在这里呆了许久，只因为自己心思沉重没有发现。他心中暗暗一惊，也不知道沈诉这时候找他过去是干什么。
“好，我这便过去。”韩迹说完抬步向沈诉园子的方向赶去。
“哎…你等等我，我还有事对你说！”宋钰清叫住了韩迹。
韩迹回头，他心中焦虑却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一是宋钰清这些日子经常去看望他，虽然有些吵闹却也略微消解了他心中的烦闷；二是还是多亏了这孩子心细才能让他们发现徐问远的阴谋。
“什么事？”韩迹问道。
宋钰清刚刚嘴上叫的快，现在却有些扭扭捏捏：“我…那个…”他一只手不停的揪住自己的衣角摆弄，清秀可爱的小脸上泛起了微微红晕。“哎呀…等这次华殷宫危机过去了我再给你说吧，不急。”
“那我先走了。对了，我还要多谢的帮忙。”韩迹只觉得宋钰清神情古怪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只是他心中还挂念着沈诉的事情便也没追问。
宋钰清半天才反应过来韩迹是在谢自己发现十八年前那桩围剿，不由有些羞涩道：“谢我做什么，我和你不都是华殷宫的人嘛！你快走吧，别让沈宫主等久了。”
韩迹听了这话心思便越发沉重了。冲他微微点头后就快步离开了。宋钰清看着韩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处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视线，他跺了跺脚像恼自己方才没出息的样子。
下次我一定要说出口，不然像什么男子汉！十五岁的宋钰清这般想着。但他却不知道有些话语注定没有办法传达，就像有些人终究无法留下。
残月不知不觉间已经在空中挂起，皎洁的月光给落了叶的榕树盖上了一层透亮银纱。沈诉一身白衣独坐在屋中慢慢品着杯中的碧螺春，烛火昏黄为他本就惊艳的容貌增添了一份妖治。
[主人，你真的非要让韩迹离开吗？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阿九语气沉重的说道。这还是第一世所有事情就进展的这么不顺利，那尊上的魂火要如何才能恢复原样啊！
[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了，哪怕到时我…]沈诉看着烛台中跳动的火苗像阿九解释道，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师傅，弟子韩迹来晚了。”韩迹一路忐忑的来到了沈诉的屋外，踌躇了片刻还是敲响了门。
“进来说吧。”沈诉让阿九保持安静，起身开了门。
进屋后韩迹心中有些不安，但却用超出同龄人的自制力将这份不安压了下去，不在面上暴露分毫，语气无常的问道：“不知道师傅这么晚找韩迹过来有什么事情？”
沈诉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桌上拿过一个由金丝木所制的盒子递给了韩迹并说道：“打开看看吧。”
韩迹心怀疑惑的接过，打开后只见盒子中丝绒锦缎之上放着一柄宝剑，这剑刃如秋霜，是历代华殷宫宫主才能持有的东西！它的旁边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更是沈诉一直贴身带着的物件！
“您…这…”韩迹一时间有些懵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一直将你当做华殷宫下一任宫主培养，这些东西给你也是迟早的。”沈诉淡淡道，似乎在交代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今日便连夜离开华殷宫，剩下的事情自有师傅解决，你无需担忧。即便我出事，只要有你在，华殷宫还能…”
“师傅！”韩迹打断沈诉的话语将手中的东西放回了桌子上，神色戚戚，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事到如今他怎会不明白沈诉的意思，他想让自己离开好独自去面对那些陈仇旧怨，可他韩迹又有何德何能让沈诉这般护着他！
“无论是诸位长老还是韩迹自己，心中的宫主都只有您一人！我决不可能在这种关头离开！”
沈诉听着韩迹的话，心中也是诸多感慨。他向曾经那般伸手摸了摸韩迹的头，对韩迹说道：“我自知你一向敬重于我，但这次你必须离开，为了华殷宫能…”
“不。”韩迹抓住沈诉的皓腕，将那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握在了掌中。他像是做出了决定一般抬头用黝黑的眸子注视着沈诉，眼底翻涌的是不再遮挡的情意。
“不是敬重。”韩迹的话语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什么？”沈诉怔住了，也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您早已经不是什么敬重了。”韩迹一字一句道，“或许是您让我搬进了这院子的那天，又或者是那个您不顾自身安危教我剑法的晌午，我韩迹就已经喜欢上师傅了。”
“胡言乱语！”沈诉皱了皱眉，他想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不料韩迹力气已经变得这么大，竟是没有拿开丝毫。
“我没有胡闹！”韩迹站起身来，趁沈诉不备双手撑住身后他的桌子，将其困在了椅子上，远远看去像是将沈诉抱在怀里一般。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去年师傅突然病发，是我蠢笨，日日忧心却只当做是自己作为徒弟对师傅你的关心；几个月前师傅昏迷不醒，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心中也像是被人掏了个洞，所以即便是拼死也要将护心草拿回来；再后来，你的身子在我辛苦照料下一点点好转，我心里更是一天比一天都要思慕你。”韩迹语气逼人，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沈诉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另一面，
“这么多年的情感，你要如何说我胡言乱语。”
韩迹见臂弯中的沈诉眉头微蹙却毫无反应，看着他在烛火中愈发俊美的脸庞，还有那显得更加红润的薄唇，不由倾身微微靠近。
然而就在两唇交错相碰的瞬间沈诉终于回过神来，一掌打在韩迹胸前，将他推了出去。韩迹不妨，重重的撞在身后的门板上，嘴角微微溢出一丝鲜血，这一掌沈诉并未留情至少用力五成的功力。
“你年纪尚小，分不清情感我可以理解。”沈诉站起身来，走到韩迹旁边，语气冷然道：“只要你知错就改，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迹抬手用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看着面前的沈诉说道：“弟子是不该向刚才那般唐突师傅，但其他过错韩迹并不知道错在哪里，更不会去改。”
“你！”连向来清冷淡漠的沈诉也有些动怒，“出去，在你认错之前我不想看到你。”
“即使师傅不想见我，我也绝不会离开华殷宫半步。”韩迹坚定地说道，“您早些休息，弟子告退。”他说完便拉开门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沈诉的屋子里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想来这次是真的将他惹怒了……韩迹抬头望向空中那轮残月，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留他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些俗世纷扰！
他举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心中那份情意也越发刻骨，即便堕入黄泉地狱，永远不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
是夜，月上梢头，注定两人难眠。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正派x魔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