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阴谋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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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锁解码的滴答声流转。
大门洞开。室内温暖而安静，沙发上的男人却很沉默。
“你来干什么。”
岂止是不悦，郭沛眼睛都不抬一下，沉在沙发里纹丝不动。字里行间几乎可以用“厌恶”来形容这位不速之客：“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出去。”
“谈？”皮鞋的软底在房间里缓慢地，啪嗒啪嗒地发出声响。
郭沛已经是笼子里的困兽。那位客人甚至还不急着操刀，游刃有余地挂着笑：“在这个房间里……要你做什么，我想已经用不着‘谈’了吧？”
“如果没有必要，那你现在还在我面前碍什么眼。”手臂青筋暴起，郭沛转身的瞬间，锐利的杀意锋芒般有实质般擦过那人颈项：“老子要是削掉你整颗脑袋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一秒钟——也不知道你的护卫动作够不够快。嗯？刘瑞刘部长，你说呢？”
刘瑞的背影精神奕奕，头发仍梳的一丝不苟没有半根白发。如果不是人过中年分外发福根本看不出是年过半百，闻言甚至背向他，中指在自己脖颈处轻轻地一点，声音沉稳道：
“你杀不了我。”
极度的挑衅。郭沛却只觉得脖子也跟着一凉，血肉里埋藏着的东西分明只有指甲大小，却仿佛重若千钧。
“不光是因为这个。”但这还不是最终的本意。刘瑞见好就收，客客气气地做一副很好说话似的嘴脸：“不到非常时期我不会用皮下内置的爆破芯片要挟你。毕竟戳破了这件事，兵鉴部的确也不好过。但小郭，你是最早志愿参加计划的改造者……”
也不顾有没有回应，刘瑞自说自话地在他右手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是想着要为帝国做点什么。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冲突，至少目的是一致的不是吗。”
“少给我戴帽子。”
郭沛极度嫌恶地打落刘瑞搭在自己肩头的胳膊，软硬不吃：“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太傻。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要是早知道你们这群人背地里下三滥的手段的话。”
“下三滥。”刘瑞不以为耻，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感叹道：“为了灾后人类的未来，做点下三滥的事情又如何？”
连和他同在一张沙发上坐着郭沛都嫌膈应，多的话更是一句没有。刘瑞也不急，掐着表坐着等他表态，直到有助理进来提醒才又重新站起身。
“今天可有不少人特地来看你。郭沛，我希望你能管得住你那张嘴，不要乱讲话。”刘瑞把袖扣一一重新整理板正，在最后仅剩的几分钟内终于肯单刀直入地讲话了：“我们是老朋友了，想也不用再多费口舌——说吧，你想要什么？”
“叶丹终止妊娠。”郭沛凝固般的肢体终于有了动作，双拳紧握地正对着刘瑞的眼睛转回身。虽然不抱希望，但仍执着地第无数次重复道。
“这个不可能。”整过了袖扣，刘瑞抽出一张方巾艰难地弯腰把皮鞋也揩得铮亮，顺便朝他敷衍地摆了摆手：“换一个吧。只要兵鉴部拿的出，马上给你。”
如期而至的拒绝和不在意。末世灾后这十年，无论身边的亲人朋友是以何种方式离开自己也总是一瞬间。这种漫长的、来自同胞的、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痛苦折磨得他已经濒临崩溃：
“那我要你的命。”郭沛狠狠咬牙，目光直能把人撕碎。
“你看，我刚不是说过了吗，你杀不了我。”
小方巾花色的那一面朝上，细心把它两次对折塞回口袋。
“不为别的。”玻璃幕墙后，美丽的女人举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翻着一本书，小腹微微隆起。刘瑞那狂妄的野心和怜悯分别占据他的左右两侧瞳孔，方才擦鞋的那只手顺着视线平移，指点江山地落在房间里侧正对着的玻璃幕墙上。
“——只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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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绪橫自以为来得还算早的了，一看到排名赛的名签更替就忙不迭地到处打听往这赶，午饭都没吃。但现在看，还是太菜。
不是说车速飙的菜——全程几十公里温澜踩油门的那只脚就没停过，皮实如肖肖这样的都晕车晕到扒着窗户口直吐。
怎么着也算是马不停蹄吧，可在一路上超了两撮也往疗养区走的车之后肖绪橫就觉得不妙。等被引着推开了大厅的门，门口面坐的站的已经人满为患了。
真正菜的是，不知道是故意而为之还是的确在各个分部之间存在壁垒，总之，璟安一组仿佛被架空了。
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温澜就别提了，这个副部长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不顺眼，直想调人过来好把她撸掉；万筠身为部长，每天就只有开不完的会和说不尽的官方，各种报告总结批示轮番上场。现在连相亲都快安排上了，看着好像和各阶层黑的白的都走得很近，可就是聋。
——聋到要挤在人群里看着名签更替才算知道消息的程度。
温澜的小包准备的还是个双肩的，这回正背肖绪橫背着，混在各路不知来由的精英里像个学生。
“嗨，嗨师姐……”透过重重人群，肖绪橫一路望过好几个熟面孔，没想到在大厅不起眼的一角看见了故乡青州四组的几个人，立刻小声地给温澜打侦查报告：“师姐你看那边……”
温澜的手骨节硬的像块石头，无情地在她脊背中央一捻，啼笑皆非道：“我看见了——这么多人呢，不用怕。”
兵鉴部的这几位高层管理者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规矩就是规矩，坏了一点都不行。肖绪橫一想到自己和师姐都是没打过申请直接突击造访，从进门开始就莫名地有点心虚地怂着身板。被温澜铁手无情一摁，疼得马上挺直了。
干得好，输人不能输气势——肖肖醍醐灌顶，疼得衔着两点泪花还不忘在心里给师姐竖个大拇指。
大厅里旧有的人也在往门口的方向打量。温澜稍稍往前站，挡住了肖绪橫的半个身子。凉凉地前后扫视一遍，把每一个意味不明的目光都回敬了回去，最终落在肖肖刚刚提醒她注意的方向。
——科研部的部长前不久牺牲后，青州就忽然变成了温珩为首的一队。几个人霸占了角落的一张长椅，或坐或靠聚在一团，与旁的人泾渭分明地分开。
收到温澜投过来略含疑问的目光，温珩只是略与她对视一眼就移开视线，轻轻地摇了摇头。
温澜收到回复暗示，晓得是说人多眼杂暂时不适合碰头。于是领着肖绪橫找另一个人少的角落，靠着窗安顿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阴谋的味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