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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I-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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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绢子快被这场案件弄得精神衰弱了,完全没有头绪;而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时漏防,被司徒那女人骗走了手机号,时不时会收到那女人半夜打电话来,然后又什么都不说的挂断。每晚都过着如此刺激的生活,白天睡不着,晚上被那女人骚扰,基本没睡过什么好觉。
正揉着太阳穴从张鑫昱身边经过,他却抬起了头,拿起桌上一盒安神茶,“喝点吧。”他严肃的望着绢子,莫名的让绢子有点诧异。道过了谢,拿上茶包正往热水房走去,突然一个女的冒冒失失的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进办公室,等绢子走出茶水房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响亮巴掌声从办公室里传出,绢子看见一群人围着看热闹,然后刚才那个女的拨开人群,从里面有哒哒哒的走出来,低着头,挺直着背脊,快速的从她身旁走过,似乎还能看到女人的泪痕和红红的眼眶。
走进办公室,看见张鑫昱无谓的顶着巴掌印坐在电脑前面继续瘫着脸打字,绢子看看周围,张姨挥着手让绢子过去,她放下手上的茶,快步安静的走过去,却被张姨一把拉过去在耳边说:“刚才那个是小张的未婚妻啊,以前见过好多次的,小张刚来警局上班的时候,他未婚妻天天都来送东西给他。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据说好像小张要悔婚……”这时张鑫昱打字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干活。
“张姨我没……”
“集合集合!马上统一坐车去城南第一医院,又有工人出事了!”突然有同事闯进办公室,打断了各怀心思的人们,绢子还没说完的一半话噎在喉咙,也只好带上东西马上出发。
城南第一医院。
“其实伤者的外伤并不是很严重,但是伤者并发了急性心肌炎,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危在旦夕了,我们竭尽全力也没能救活,请见谅。”医生脱下口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着工友说。绢子进去的时候发现,有两三名工人都用一种可以算得上仇恨的眼神看着医生,她有些诧异也有些感动,这些工人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唉。
绢子和同事去询问目击者时,得出来的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他们说,死者是被工友群殴打致死的。而当绢子他们去查证这个消息的时候,发现工人群殴这位死者的事居然是真的。他们立刻把几名工人抓到警局,进行审问。
但审问非常的不顺利,他们除了交代是自己打了死者,其他拒口不谈,只好把他们抓起来关上一段时间罢了。
晚上绢子回家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案情,她觉得事情正走向一个越来越多迷雾的阶段,她完全理不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哪些与爆炸案有关,哪些只是碰巧。走着走着,突然一个黑影站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张鑫昱的脸严肃极了。她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就正襟危立的看着张鑫昱。张鑫昱沉默了一会,抬头望着绢子:“我送你回家。”绢子不知道用什么来回答这个人的话,结果正在此时此刻,另外一个黑影在张鑫昱身后出现了,举着一根铁棍朝着头上砸去,“小心!!!”绢子急得大叫。
“咔!”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绢子看见司徒凌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把刚才那个想偷袭的黑影的手拧断了。司徒凌把那个人往前一踢,绢子发现这人是城南工地的工人之一,叫做廖察,她之所以记得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的腿断了一条,行动非常不便;也因为这个人刚刚也有殴打那位死者,她当时就在想一个断了腿的人是怎么打人的,好吧,现在她见到了,连袭警都能做,打个人算什么。
张鑫昱显然有点被吓到,他一个文职,很少锻炼身体,防身术和射击是有学,不过考完了都忘掉了,刚才廖察那一棍虽然没打成功,也着实令他青了脸。他拿手铐用力的铐住廖察,拉着就往不远处的城南区警局。
绢子望着张鑫昱远走的背影,莫名的感觉有种古怪的感觉,但她偏偏不是一个爱钻牛角的人,甩甩头就要往家走,司徒凌一把拉住她,笑着:“我送你,来。”
绢子半拉半就的被司徒凌带进了车子了,车子看起来很普通,黑色的大众色,但眼尖且对车子有所认识的绢子发现这是一部大众辉腾,她不由在心底暗暗的鄙视了一下司徒凌。司徒凌好像知道绢子在想什么,看着绢子微微的笑起来,凑近了绢子,再凑近了点,轻轻的啄了一下绢子的脸庞,绢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司徒凌发动了车子,想着,触感真好。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绢子第一眼看向了张鑫昱,发现他显然心情不好,绢子没去招惹别人,安安分分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的手机发愣。她被司徒凌吓到了,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认识不到10天,但她在司徒亲她第一次的时候只是脸红,下车时被亲第二次也没有反抗,她甚至有点点高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在期待着司徒的短信,一直看着手机,不停地点亮屏幕。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这是什么感觉。
正当绢子对着手机发愣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绢子慌忙的接起来,“你好,请问是绢子女士么?”“呃,我是。”“你的……朋友在街上昏倒了被路人送到医院,经检查发现身上有不少伤口,请你马上来一下第一人民医院急诊3号室。”然后就咔嚓挂掉了,绢子看着手机,心里在想,我的朋友?我在S市没有朋友啊。但是绢子还是来到了医院,一望进病房,就看见一头海蓝色的长发铺泄在洁白的床单上,司徒惨白的脸上还有几处撞击的痕迹,紧闭的双眼微微的颤动着,可以看出这人睡得十分不安稳。
绢子倒吸了一口气,想马上冲上去抱住这个女人,但是她只是快步的走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司徒凌,司徒凌,司徒凌……”她完全没有思考的念叨着这三个字。
“伤者没有什么大伤,可能脑部被钝物打击过,幸好没有伤到关键部位,可能过一会就会醒过来……唉你怎么哭了,唉唉唉你别这样啊小姐要纸巾么……”男医生被绢子的表情吓了一跳,慌忙抽了一张纸巾给绢子,然后就逃出去了。
“丫头,哭什么呢,我还没死呢真是的。”司徒凌的声音突然在绢子的耳边响起,绢子看向司徒惨白的脸,只在不停地流眼泪。司徒微笑的看着绢子,绢子低着头安静的流泪,仿佛这一刻就是荧幕上的大结局。
过了好一会儿,绢子不好意思的擦擦脸,低着眉眼问司徒:“你有没有不舒服,身上哪里难受,有没有很痛,要不要喝水……”“别紧张我没事,弄得好像临死回生的样子……怎么又哭了唉没事没事啊……”……“你知道谁打你的么?”绢子安稳了情绪以后,严肃的问司徒凌这件事,她在心里暗暗的想,居然连警察的朋友都敢打,看来这打人的必须死定。
司徒沉默了一会,没说话。
绢子觉得不对头,问干嘛不说话,是不是知道是谁。“你说啊,我一定帮你找他出来教训他。”“……是城南工地的工人。”“啊?!又是他们?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行,我要查清楚!”说完话绢子就愤然的拿出手机,司徒凌的手很迅速的伸过手按住绢子的手,“别。”“为什么?”“别问。”听到这句话的绢子很愤怒,“你说什么?你让我别打电话又别问?你怎么回事啊,就这么让你白白揍一顿!”“……你现在不理智,清醒一下好好想一下事情,我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会这么容易失控……”“还不是为了你!”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住了。“不不,就、就是,都是因为你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朋友,你受伤了我很难过!”“你平静一下好吗,想清楚,你该着手的不是打草惊蛇,城南工人中是否有犯人很难说清楚,但你这样贸然的去审讯,一定会打草惊蛇的,你先把他们的一些背景资料查清楚,再推理圈定嫌疑人,暗中观察。”
当绢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迅速的调出之前查出来的资料,仔仔细细的调查每人的背景,她看着廖查的资料:……一年前,独生女儿溺水死亡,时隔三月后,廖查与人纠纷被打断了一条腿……
她怎么都觉得这一段很可疑,于是查了廖查的地址,就赶往他家的小村落。七拐八弯的走到廖查的小屋子,看见破破烂烂的,久无人烟的感觉。正站在廖查家门口烦恼,有一个婆婆走过来,“大闺女,你来找茶子的么?”茶子?“嗯嗯。”“唉,说来他也真是很可怜,老婆死了,女儿也死了,腿也瘸了,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都是造孽啊唉。”嗯?什么?有故事?“他本来有个漂亮的老婆的,但是生病去世了,没钱治病;女儿被一个禽兽伤害了,后来就投河了;他去找那禽兽理论,老天居然没开眼,他被那些人打断了腿!”绢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弄得措手不及,她查资料的时候明明写的是,因为女孩儿情场失意,父亲是和别人纠纷才被打断腿的。
“婆婆,来,坐,你仔细告诉我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茶子身上。”婆婆没问什么就在树桩上坐下来。“茶子以前的老婆雅惠那是方圆十几里的美人啊,又是从外面大世界嫁进来的人,好像是什么大学本科生,后来好像说是家里没钱供读大学了,就来我们村里干活,然后在外面做了点小买卖供自己读大学。结果就喜欢上了茶子这愣小子,茶子对这姑娘是真心好,后来姑娘生了个女娃,小名叫悠悠。生了悠悠以后,雅惠的身体一直不好,后来检查出了是有什么炎症,一直都治不好,茶子这小子没本事,没赚几个钱,但全给他老婆治病了,可是还是治不好,悠悠4岁的时候她妈去世了。之后一直是茶子在养着悠悠,女大十八变啊,小时候我们总说悠悠和她那美人妈妈一点也不像,越大越像,而且又继承了她老子那身高。一个17岁亭亭玉立的姑娘,又好看性格又好,就那么被人糟蹋了。好像是在S市读书的时候,有天茶子没空去接女儿一起吃饭,就让女儿自己回家,结果就出事了。再见到悠悠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浮尸了,那医生(此处应为法医)说悠悠身上有被糟蹋的痕迹。据悠悠生前的时候说老被一贵家子弟骚扰,还差点被得逞,然后茶子就立刻去找这家孩子,结果就被打断了腿扔出来……唉造孽啊。”绢子听完问,“那贵家子弟叫什么?”“这事我哪还记得哎,好像叫什么王炒鸡?”王炒鸡?有人会取这样的名字么。
带着疑问和得来的线索,绢子回到了警局。把刚才的信息全部整理一遍,她完全可以判定是廖查做的爆炸案,为什么,仇。自己的女人因为贫穷没法治疗,自己的女儿被贵家子弟□□还跳河自杀了,而自己也被打断了一条腿。但是就这份推理而言,不仅缺乏证词,还缺乏证据,根本不可能采用,而且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明白。
绢子沉入了思考,自己或许应该再返回一趟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