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 雪飞扬》紫樨

20、第十八章 圣玉“莫惜”

　　“辰风！辰风！”末曦唤着他的名字，心中十分焦急。
　　“曦……”慕辰风睁开了眼睛，斗大的汗珠自他的头上滑落。
　　他坐了起来抚了抚末曦的头发：“我没事，你别担心。”
　　末曦把他扶了起来：“我们走吧。”
　　慕辰风看着南宫曳冷冷的说：“曳儿，我全都记起来了。我想问你，琅寰葬在哪里？”
　　“凌风阁。”
　　“我想，我不能替琅寰照顾你了。死者已矣，节哀。我和曦儿会常去拜祭他的。”
　　他说着拉着末曦转身离开，与刚刚进来的宣烨王擦身而过。
　　“慕辰风？”宣烨王喊他一声，却没见他转身回头，连应他一声都没有。
　　“慕、辰、风！”他听见南宫曳一反温柔的厉声尖叫，“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的道！”
　　宣烨王听罢一愣，旋即阴阴的笑了出来问：“好啊。皇叔会帮你的。”
　　南宫曳睁大不敢置信的双眸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皇叔。
　　“曳儿，你用做的只是把你身上的圣黯玉交给我。这就足够了。”宣烨王南宫瑾阴阴的走到南宫曳的身边。
　　“皇叔，你会帮我的。对吗？”她拿出那些夺目的圣玉递给南宫瑾。
　　三天后的黄昏，就是慕辰风带着末曦离开的日子。
　　寂静的皇宫映着血似的残阳，一切都沉默在一片昏黄之中。
　　马蹄声似是踩破寂静的音符，伴着马上的人。
　　倏然，一道剑影向慕辰风袭来，他巧妙的躲了过去，将末曦拦在怀里。定睛一看竟是那久不见人影的麟。
　　麟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道：“末曦，你竟把我骗得这么惨……也罢。”
　　“麟，你还要和我打吗？”慕辰风听他指责末曦便不平的说。
　　“哼，我奉义父之命消灭你。”麟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阿麟，你……”末曦有些激动，慕辰风有事她就一定不会独活。
　　“你义父是什么人，总是躲躲藏藏的，我想凌风阁一役也是你们的杰作吧！”慕辰风冷冷得看着他，压抑着心中的恨意。
　　麟勾了勾嘴角，不屑的说：“我随我义父复姓南宫。”
　　他说完这句话，便自阁楼上传来阵阵狂笑道：“麟，你还等什么？杀了他。”
　　慕辰风看向那人，随即楞住。
　　只见楼上的宣烨王一笑：“怎么，没想到是我吗？”
　　慕辰风星目剑也似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知道吗，我为什么要杀你？”宣烨王问却不等他的回答，“因为你是光圣玉的主人。”
　　末曦拉紧了慕辰风道：“辰风，他把五大圣玉都服下了。”
　　慕辰风看见南宫瑾眉心的一点朱砂色圣□□头一沉。
　　“你得到光圣玉究竟要干什么！”慕辰风高声喝道。
　　“干什么？你不知道拥有光圣玉等于拥有整个世界吗？”南宫瑾的眼睛充满杀气，“凭什么长子就是九五之尊，凭什么只有帝王才能得到一切？我爱的人为什么要嫁给大哥？因为他是皇帝！”
　　说着他的神色一黯：“结果呢？南宫胤居然让她含恨而终！”
　　“义父！”南宫麟的脸色一沉，“如果得到五大圣玉的人是我，你也同样会杀掉我，对吗？”
　　南宫瑾只笑不语，但每个人都会感觉到他的答案是什么。
　　“辰风！你快走吧。对不起，我不该把圣玉交给他！”南宫曳出现在阁楼上，却被南宫瑾打晕了过去。
　　太微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疲惫的扬起：“南宫谨，你说得对！九五之尊就是九五之尊，你盼都盼不来！”
　　“傲？”慕辰风看着浑身浴血的南宫傲。
　　“曳儿的事待会儿再和你算账。”他低声说道，然后转身看向南宫瑾，“你以为挑起北芒和紫宸的战争就会消灭我吗？你以为朕还会像父王那样等着被你除掉吗？”
　　“很好，很好！”南宫瑾狂笑一阵，“都到齐了，很好。”他的眼神倏的变为鲜红色。
　　周围的宫墙一下子扭曲了起来，天空中的浮云剧烈的翻滚，一声迅雷击中了宫墙中的大殿，一切都蒙上深黯的色彩。
　　紫樨剑与恨离剑同时发出低低的鸣叫，紫樨与恨离同时现形。
　　“护驾！”有些侍卫大叫，军队马上变得一片混乱。
　　“没用的，这是五大圣玉的力量。再不想办法的话，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命。”恨离看着昏黑的天地紧皱眉头。
　　“看来，只能保住你们四个人了。”紫樨和恨离相视点了点头。把紫樨剑和恨离剑插进庭院厚厚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股剑气倏然升起。那些厚厚的黑雾立刻被隔绝在剑气范围之外。
　　那厚厚的黑雾倏然转动，刮起凛冽的寒风。
　　“紫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麟看着剑气之外被风撕裂的军人心中不禁一沉。
　　“南宫谨现在使用了风圣玉的力量，目的嘛，就是杀了我们！”紫樨手握紫樨剑，剑眉扭在一起。
　　南宫傲气的大叫，却没有人理会他，只是拦住想冲出去的他。
　　“傲，你冷静点。”慕辰风抓住他，不想让他送死。
　　“你放开我！他在杀我的军队，我的臣民！我要……”激动的他迅速消音倒了下去。
　　“与其让他在这大喊大叫，不如打昏他来的清静。”南宫麟揉了揉自己的拳头。
　　末曦站在慕辰风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看着剑气之外的惨象，听着渐渐消失的惨叫声。她的心很乱，但不是因为死亡的阴影正笼罩着她。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慕辰风紧紧地抱着她，怕她离开他。
　　剑气之外倏然变成一片火焰似的红色，一会儿又变成冰雪似的苍白。寒冷与炽热侵袭着那如天幕般的剑气。
　　紫樨和恨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们看着对方眼中的那一丝决绝。毕竟最了解对方的还是他们自己。
　　“紫，你们怎么了？”末曦看到这两个剑魂异样的神色，心里不安的阴影越来越大。
　　“南宫谨现在动用所有的圣玉力量来杀我们。我和紫的结界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恨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哀，果然，这一切都要结束了，“紫，你还记得我们必须遵循的宿命吗？”
　　末曦忽然想起紫对她说起他们的宿命——同归于尽。
　　“紫，你们不能同归于尽！”末曦惊呼，却发现他们三个都无法动弹，“紫，你们不会……”
　　“末曦，我们不是要同归于尽，而是决定要一起消逝。”恨离含着泪，尽量保持平稳的情绪。
　　末曦哭着摇头，慕辰风和南宫麟的眼睛也有些红润。
　　紫樨和恨离相视而坐，运功逼出内丹随后稍作调息。他们很有默契的一齐站了起来，将内丹击向天空。使天地一下子变得正常一些。四周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只有那一紫一白的内丹泛着光芒，映得四周有些清晰。
　　“恨离，已经过了千年的时光了，你还很我吗？”紫樨怜惜的轻抚恨离苍白的面容。他看着深爱着的人儿，眼光温柔似羽。
　　恨离只是摇头：“紫，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恨过你。即便是凉月死的那一刻。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恨你是因为你为了我也甘愿做一个剑魂！我恨你宁愿生生世世与我为敌也不愿我受到神的惩罚，我恨你明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却还是生生世世的守护我！”
　　“那是因为我爱你。”紫樨终于有自信的吻着她的眉眼，“因为你是我的新娘。我们曾说好了，等你回天界我们就成亲的，不是吗？那天，你回来了，我就要遵守诺言……”
　　“你后悔吗？爱上我，却永远不能和我在一起，最终还要在这里归化。”
　　“不后悔。”紫樨温柔的笑着，吻住了恨离苍白的唇，“我从来都不曾后悔。”他们的身形渐渐的淡了下来，渐渐的合成一把锋利的剑。那柄剑横空刺向南宫谨的眉心。
　　南宫谨收回所有的灵力击向那柄剑，那两颗内丹被强大的力量震碎。紫樨和恨离向后摔去。南宫谨只是倒退了几步。
　　他们倒在末曦身边，看着这个比谁都善良的女子说了这一生最后的一句话：“记住……光圣玉的名字叫‘莫惜’。”
　　末曦的视线彻底模糊了，她明白了一切，光之圣玉——“末曦”。
　　她就是最后的光明圣黯玉。
　　神族的后裔。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紫樨没有杀她，因为神族的人不会杀自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