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妄生颠倒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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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并非是她江楼月神通广大，她去北境，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母亲一开始，是长公主的副将？”
总是听到母亲的威名，谢念发现母亲也是从副将做起的，好像神圣的形象终于落实到人间，距离感一下就没那么多了。江楼月听着，噗嗤笑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她的脑袋，“不然呢，你母亲再厉害，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厉害的。”
“就像师父一样？”
“嗯。”
江楼月模糊地应了一下，算是同意了，她回想着，继续说着：“阿念以后如果想从军，师父可以带你。”想想还不够，又加了一句“现在不行。”
“师父~”
“撒娇也没用。”
有了师父这句话，谢念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不少，江楼月瞥着孩子的样，唾弃了一下自己：给孩子画饼，可恨。
“那现在，阿念先乖乖地回去，等师父过了年关回来陪你？”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要想把事情查出来，时间未免有点紧，要是阿念还在这里，更加放不开手脚，难受。江楼月这么思量着，想先把小徒弟忽悠回去。
谢念一合计，也知道师父大概有事瞒着自己，不过也不急在这几个月，就作出一副乖巧样子，一下子让江楼月放心。过不能这么空手回去，谢念抓着这个时机让师父陪她逛了一整天的街，买了不少衣裳首饰，吃食玩具，第二天就走了。
江楼月看着自己刚刚签的一堆“不平等条约”，跟三年前在北梧过签的也没差。谢念的车马已经走远了，几乎是看不见的样子了。
“这么快就哄好了？你还真是有一套啊。”
哪里都少不了叶溪舟，江楼月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她一把翻开，面对里边几乎覆盖了所有范围的条约，不得不佩服：“早知道这孩子想地这么全面，当时的和平条约就应该让她来拟定啊，还是自家人，用着放心。”
江楼月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当年的条约拟地，几乎没给北境军多少好处，当然，那个人跟江楼月没过节，大概率是皇上授意的吧。
“这话以后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叶溪舟眉头一跳，折扇“唰”的一下打开，不住地“啧啧啧”。江楼月被她啧烦了，给她肩膀上来了一下。叶溪舟看着她，还是认真了一下神色，决定聊点正事：“你想让她从军？”
“随她吧，她想来，我就拉她一把。”
怎么说也是师父的孩子……
“你不打算把北境军留给她？”
叶溪舟一下子蹦到江楼月的眼前，想要近距离观察她的样子，江楼月一把把她推开，她看着叶溪舟那个贱兮兮的表情，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北境军隶属皇上，说什么留不留的。”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江楼月看着她那个样子，表情没怎么变。
“你以为那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江楼月望着远处，内心却说不出的寒凉。叶溪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
“坐过这个位子的人都不得善终。”
师父已经走了，母亲在路上了，马上还会有她。
江楼月转身进了知府的大门，拍了拍叶溪舟的肩膀，等会她们还要办事，可不能带私人情绪。不过抛开这些，江楼月是有私心的，或许只有叶溪舟看出来了，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我希望她能长命百岁。
不要像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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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江楼月旁边是叶溪舟，两人带着几个人，等在一个交易地点。说来也怪，这花卖的时候，要求不见人，不见日光，而且总挑着子时那个点。夜黑风高夜，谁知道卖家大晚上会干点什么。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个花的销售情况，远超江楼月想象。
今夜的交易是一个大订单，一花千金，江楼月让那个江南知府又买了百朵，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她想看看，这么多的花，都是怎么运过来的。上次知府买了是为了让江楼月看看，所以也只有区区三朵，可那花奇怪得很，只要离开那个液体便活不下去，为此，残废了两朵。最后还是拿的那人给的样品看的，最后一朵吃了人命以后，再没有人敢多动它一步。
来人了。
江楼月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来人衣衫褴褛，走路一摇一晃，更关键的是，江楼月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活人气息，而且是不止一个人。
死人？？？
江楼月和叶溪舟同时把目光放在了张百年的身上，被看的人毫无反应，此时盯着那个暂且能被叫做人的东西，嘴里喃喃着两个字：“干尸。”
江楼月确信了，那不是人。
可说干尸也不太对，只见那些人不约而同把手伸进自己的身体里，江楼月才发现，那身体里是液体泡着骨头，而飘在那些液体最上头的，是那些花。
…………
难道，这尸体只是为了保存花才做出来的？怎么还有自我意识呢，哦不对，可能是有谁在操控吧。江楼月看向张百年，这时候她的专业性就体现出来了，手上不知道在比划些什么，反正等第一个人的液体都快漏完的时候，她终于说出来了。
“西北，枯树，月光下。”
霎时间，她们这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可纵使她们找了再多，也没有用。江楼月翻开地上那个死人，不仅是她自己，花也枯萎了。
她们被发现了？
江楼月思量着，总感觉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突然，她福至心灵，让张百年算算谢念的位置，可张百年试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算不出来。”
不对。
江楼月把刚才散出去的人叫回来，让他们赶紧顺着路线找，叶溪舟看着她来回踱步，从袖子里拿了一打丹药，她看了看效用，给江楼月按着来了一粒，免得她又犯病。
“调虎离山？”
几个人脸上晦暗不明，江楼月想不通，谢念的身份没有那么重要，怎么会被盯上呢？难道她们几个人不够位高权重，居然不值得暗地里的人在这里是放一点心思？
“之前就想说了，侯爷没有注意过……”
江楼月和叶溪舟把注意都给了张百年，只见她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郡主的梦话里，总带着难解的外文。”
和谢念一路下江南的时候，张百年总会听到。一开始她是震惊的，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减缓速度，一路听，可那频率实在太高了，而且谢念做的梦并不好，好像都是噩梦？张百年碰到过好多次她惊醒那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你什么意思。”
寒光一闪，江楼月把剑抽了出来，正好抵在张百年的脖颈旁，只要她一动，是绝对能见血的。江楼月没想过谢念会有这样的把柄在张百年手里，空气里是危险的气息，叶溪舟在一旁，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侯爷知道郡主念的是什么吗？”
不等江楼月搭话，张百年立刻接着说，
“是北梧的祭文。”
张百年的脖子上有了细微的血丝，她不在乎。江楼月也没有收手，现在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想一想。
如果阿念晚上会说梦话的话，听到的人会有多少？府里的人可以信任，但是张百年，江楼月不敢信她。皇帝身边的人，她一个都不信。任何会冒风险的选择，都不能让阿念沾边，江楼月这么想的。无论发生什么，阿念不能出事。
可她又忍不住想，这会不会和阿念的身世有关。阿念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师父也没有提过，大家都默认她是遗腹子，现在看来，这个父亲的身份，似乎还要更特殊一点，别是北梧国的人。江楼月想到了那个传闻，她希望这不是真的。
江楼月的剑还是没有放下来，她盯着张百年，是求人的语气，可手上的剑，怎么看，都没有求人的架势。
“还请天师保密。”
“无论天师提什么要求，楼月都可以答应。”
就当是你保密的费用。
张百年推了推她的剑锋，江楼月像是才知道自己正用剑指着别人一样，撤了下来，可剑还在手上发着寒气，好像她说的不对，下一秒就要捅死她。
“这件事就算是小道的投名状了，不知侯爷现在是否能信任小道了？”
勉勉强强吧，看在她没有把事情告诉皇上的份上。江楼月点点头。叶溪舟趁此机会在两人身边劝茶，说什么以茶代酒，这事就过去了。
江楼月还来不及一饮而尽，就有人带来了谢念的消息，她一步不敢停，给张天师道了个歉，就没影了。
叶溪舟在一旁摇着折扇，戏谑地看着张百年脖子上的红痕，问她感觉怎么样。
这人真的好欠揍啊，不知道江楼月是怎么忍得了她的。
叶溪舟不知道这些，不过看她今晚带来的人手，估计事情还是结束不了，哀叹一声，决定熬点药，再一次熬个通宵。
“郡主对侯爷，居然有这么重要吗？”
张百年想起之前忽悠谢念的话，发现居然有点隐隐要成真的样子。叶溪舟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就走了。
或许，下次算命应该也算算侯爷的？
张百年怎么也想不到，日后自己算的时候，这两个人的线，居然是剪不断，理还乱。
，还差 